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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咸魚女配又成了爽文女主[快穿]在線閱讀 - 咸魚女配又成了爽文女主[快穿] 第82節(jié)

咸魚女配又成了爽文女主[快穿] 第82節(jié)

    趙虎等啊等,他看著太陽落下又升起,忍不住嫌棄老娘回來得太晚,讓他渴著了餓著了。

    罵罵咧咧地翻出掛面煮了一碗半生不熟的陽春面吃。吃飽了的趙虎回到床上,繼續(xù)等著自家老娘,結(jié)果他這一等就直接睡了過去。

    當(dāng)太陽再一次升起,趙虎也跟著醒了。恐怖的是,趙虎發(fā)現(xiàn)他老娘依舊沒有回來。

    他娘丟下他一個人跑了?趙虎被自己這個念頭嚇得沖去翻了他老娘與他爹曾經(jīng)住過的屋子。

    金耳環(huán),不在。

    金戒指,沒有。

    就連從他那去世爺爺嘴里拔出來的金牙,也都不翼而飛。

    親娘丟下自己跑了……絕望地癱坐在一地狼藉里,趙虎悲憤地抱頭嚎叫。

    他并不知道他的老娘為了給他賺醫(yī)藥費(fèi),昨晚在牌友的介紹下去了黑賭場。

    黑賭場輕而易舉地用出老千的方法贏走了趙虎他娘身上所有的錢財,趙虎他娘一陣陣絕望。

    如果,如果她當(dāng)年沒把兒子女票女昌這事兒不當(dāng)成一回事……

    如果她曾經(jīng)教會兒子要自尊自愛……

    如果她沒去打什么撲克兒、打什么麻將,而是親自去大孫子讀過的學(xué)校、把大孫子找了回來……

    如果……

    可是世界上沒有如果。

    含著滿滿一包眼淚,趙虎他娘以頭搶地爾,竟是一頭撞昏死在黑賭場的墻上。

    黑賭場一見這是要出人命了,連忙要撤。結(jié)果公安忽然突擊,直接把一伙人都端掉了——公安本來就在暗自摸底準(zhǔn)備端掉黑賭場,誰都沒想到就在行動當(dāng)天,會冒出一個因為被騙走全部財產(chǎn)而當(dāng)場尋死的趙虎他娘。

    公安干警以最快地速度把趙虎他娘送到了最近的衛(wèi)生院,然而為時已晚,趙虎他娘已然咽下了最后一口氣。

    陳菊收到趙虎的死訊是在葉棠高考的兩個月前。

    這一年的葉棠,即將滿十六歲了。

    第95章 慧女移山45

    獨(dú)龍光伏發(fā)電站開始運(yùn)行的那一天, 獨(dú)龍村所有的村民都走出了家門,圍繞在了電站的左右。

    所有人的心都怦怦跳個不停,有人甚至摁著自己的咽喉, 生怕自己亂蹦的心臟會從自己的嘴里跳出來。

    “獨(dú)龍光伏發(fā)電站, 開始發(fā)電!”

    隨著cao作桿被一個個拉下,輕微的嗡鳴聲也開始響起。村民們緊張地四處看,卻見周圍一片平靜。

    有些村民難掩失望之情,面上郁郁。然而到了晚上, 當(dāng)?shù)谝粋€燈泡在獨(dú)龍村民居的天花板上亮起, 所有人都?xì)g呼了起來。

    大家伙兒沖出家門,瘋狂地?fù)肀? 跟著牽起手來,唱著山歌跳起了舞。

    “呀啰呀啰嘿嘿!呀啰呀啰嘿!”

    山歌飄散,電燈的光芒照亮了村中男女老幼的臉龐。趙支書五大三粗一老爺們兒,看著家里那散發(fā)出萬丈光明的燈泡,竟是一下子流下淚來。

    回家與家人們一起見證獨(dú)龍村通電的紅花抿著唇笑。家里人都知道趙支書這是給激動哭了, 趙支書自己卻偏要嘴硬說自己是被這燈光給刺得眼睛疼。

    葉棠也和陳菊一起欣賞了電燈亮起的這一幕。

    說實(shí)話,亮起的電燈著實(shí)讓習(xí)慣了黑暗的葉棠有些眼睛疼。不過聽到女中宿舍傳來的女兒們的哭聲, 葉棠又微笑了起來。

    這簡簡單單的一個燈泡, 今后將照亮無數(shù)山村女孩兒的前途。

    “媽,一直盯著電燈看,対眼睛不好?!?/br>
    葉棠的呼喚讓陳菊回過神來。陳菊“嗯”了一聲, 旋即收回有些發(fā)呆的目光。

    陳菊的手上還拿著趙虎的死亡通知單。方才她借著燭光,只把這張死亡通知單看完了一半兒。

    電燈明亮,陳菊卻是沒再細(xì)看手里的死亡通知單。她把通知單遞向還在燃燒的蠟燭, 就這樣看著燭焰把通知單吞滅成灰。

    “春燕?!?/br>
    “嗯?”

    陳菊低頭吹滅了蠟燭:“趙虎死了?!?/br>
    葉棠笑容一頓,隨后頷首:“我曉得了。……媽, 我出去走走。”

    “好。”

    葉棠關(guān)上了屋門。她在門口站了一會兒,果不其然地聽到了陳菊低低的啜泣。

    到底是夫妻一場,陳菊是愛過趙虎的。

    只是縱然如此,陳菊也沒有后悔過離開趙虎,離開趙報國家。

    葉棠在夜風(fēng)里散著步,她沒走多遠(yuǎn),就看見了本應(yīng)和秋秀玲一起見證燈亮的白楊樹。

    “哎呀,白輔導(dǎo)員。秋老師呢?你們剛才不是還在一塊兒?”

    白楊樹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

    “這不你那些同學(xué)們激動哭了嘛……秋老師她就……先安慰學(xué)生去了……”

    好酸的醋味兒。

    葉棠忍著姨母笑,雙手背在身后搖頭晃腦道:“哎呀呀,看在咱們白輔導(dǎo)員一輩子都沒法成為秋老師心里的第一名了。”

    秋秀玲明明看出白楊樹対她有意思,卻因為自卑瘋狂自我催眠,告訴自己白楊樹対誰都好,她不是特別的,以此來逃避白楊樹的示好,這點(diǎn)葉棠還是看得出來的。

    “就算你不激我,我也不會放棄的?!?/br>
    白楊樹冷靜地看了一眼葉棠。

    這么些年的相處下來,白楊樹多少也清楚葉棠是個什么樣的性格。

    他見識過葉棠的刁鉆狡猾,卻也知道葉棠絕対不是那種盼著人不好,別人沒招惹她她還用言語行為給人難堪的人。

    “秋老師対學(xué)生這么重視,我早就做好排第二的準(zhǔn)備了。”

    “那可不行?!?/br>
    葉棠笑著搖搖頭:“你排不到第二,甚至排不到第三。因為秋老師心里的第一名是學(xué)生,第二名是發(fā)展教育事業(yè),第三名是解放山區(qū)女孩兒。你至多……”

    “就排個第四吧?!?/br>
    小姑娘這是給自己打預(yù)防針呢。

    白楊樹點(diǎn)點(diǎn)頭:“第四也可以?!?/br>
    “啊……說不定第四也不行。秋老師可還有爸爸mama、爺爺奶奶還有姥姥姥爺呢?!?/br>
    “……”

    憋屈地皺緊眉頭,被葉棠接連打擊了好幾次的白楊樹咬牙切齒地道:“我第幾名都可以!只要秋老師心里有我!”

    “噗嗤”一聲,葉棠笑了,笑得暢快淋漓。

    ——在她身后,那里站著安慰完了學(xué)生們,出來找白楊樹道歉的秋秀玲。

    “秋、秋老師……!”

    白楊樹看見了滿臉通紅的秋秀玲,秋秀玲也在対上白楊樹視線的這個瞬間撒腿就跑。

    “秋老師你別跑!”

    白楊樹想也不想就追了上去,秋秀玲卻也使出了吃奶的勁兒,跑得更快了。

    葉棠不會沒眼色到這時候還跑去當(dāng)電燈泡,哪怕她看不到白楊樹與秋秀玲你追我跑的結(jié)局,她也知道這會是一出甜甜的山村愛情故事。

    走出一段距離,葉棠望著山頂高處的太陽能電池板,無聲微笑。

    要在這山村里做的事,她已經(jīng)全部做完了。

    接下來的事,她得出去做。

    ……

    五月底,葉棠坐上了前往省城的火車。附近的縣城里不設(shè)高考考場,她得去省城參加統(tǒng)一考試。

    來為葉棠送行的姑娘們都哭紅了一雙眼睛。陳菊更是直到火車開動還在默默流淚。

    秋秀玲顯然也是哭過的,但在紅花與陳菊等人面前,她仍面帶微笑與葉棠道別。

    嘟嗚嗚——

    鳴笛聲響起。綠皮火車緩緩加速。

    葉棠從硬座上起身,貼著窗戶望著窗外。車窗之外,追著綠皮火車,秋秀玲與紅花、陳菊等人也都跑了起來。

    “春燕,飛吧!不飛回來也沒關(guān)系!”

    “飛出去!飛遠(yuǎn)些!”

    秋秀玲大聲喊著,聽到她的話,紅花、小超等人也喊了起來:“春燕!飛吧??!飛遠(yuǎn)些!!”、“不要回頭?。★w出去??!”

    她是她們的寄托,是她們的向往。即便飛出去的春燕再也不會回到小小的巢里,她們也愿意看著春燕翱翔于空,前往她們或許一生也到不了的地方。

    綠皮火車漸行漸遠(yuǎn),白楊樹心中也是一陣感慨。

    幾年前他剛從葉棠嘴里得知彌良村村民在走私煙草時他還有些氣這小姑娘知情卻不往縣里上報,只是讓自己拿著這個消息去逼迫彌良村的村民讓家中女兒走出村子,去獨(dú)龍女中讀書。

    哪怕已經(jīng)從秋秀玲的嘴里聽說過山里姑娘們不讀書會有如何凄慘的遭遇,白楊樹仍是対葉棠有所忌憚,認(rèn)為這小姑娘未達(dá)目的不擇手段,絕対不會是什么好人。

    但很快,白楊樹就被打了臉。

    原來,彌良村的姑娘們并不僅僅只是等著被嫁人、或者說是被出欄的經(jīng)濟(jì)動物。她們還是被用來走私的工具。

    一旦有人把彌良村的走私報告給縣上知道、縣上又決定逮捕所有走私的現(xiàn)行犯,那么被抓的一定是彌良村的兒童婦女——彌良村的人也不傻,誰家都不會讓家里最寶貴的香火、最重要的勞動力去涉險。提著籃子去邊境線上“賣水果”的,全是村里的婦孺。

    誰都知道山里的婦孺愚昧無知,沒人會當(dāng)她們是走私的主使??h里就是抓了人,走私的主使也在彌良村里好好坐著,他們完全能推說走私與他們無關(guān),是家里愚昧無知的婦人因為貪錢所以私下里帶著孩子干出這等勾當(dāng)。沒有實(shí)際的人證物證,一個村子又都是同謀,縣里根本沒有手段抓到走私主使者的把柄。

    擒賊擒不到王不說,還打了草驚了蛇,彌良村的走私問題非但沒法解決,還會轉(zhuǎn)入地下,變得愈發(fā)隱秘。

    縣里也不可能永遠(yuǎn)把彌良村的婦孺關(guān)著。成年的婦人姑且還能判刑,但她們每個人每次走私的煙草數(shù)量并不巨大,這就是被判了刑,也不會是多重的刑。那些懵懵懂懂的孩童就更不用說了。最終縣里只能把婦女孩童都還給彌良村的村民。

    想到這里,白楊樹只覺得這是真正的無解。

    他也終于壓下了把彌良村走私煙草的事情上報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