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丈夫下鄉(xiāng)后[七零] 第140節(jié)

    木雕楊大徒弟說要準(zhǔn)備100套木雕柜子和200套小型的木雕梳妝臺才行,今年還打算準(zhǔn)備木雕的各色小玩意兒若干。

    他們的出口量不算大,多了無法消耗。可要是像油這種玩意兒, 最低量起碼得將去年生產(chǎn)的所有山柚油拉到會場倉庫才行。

    基本是能準(zhǔn)備多少就準(zhǔn)備多少, 外銷不成還能再內(nèi)售。

    到時候會場里都是全國各地的人,會展結(jié)束后人家也是會買的。

    喬茗茗抓抓頭發(fā), 苦惱萬分。

    太慢了,還是太慢了,新種的油茶樹三年才掛果真的是太慢了。

    她望向遠(yuǎn)方,想起了山葵。

    回到上陽村。

    喬茗茗和寧渝幾乎是同時到家的, 兩人帶著筆記本皆滿載而歸。

    “咋樣?”寧渝笑著問。

    喬茗茗耷拉著腦袋,直接躺在院子里的竹搖椅上, 呆愣愣地仰望湛藍(lán)天空。

    寧渝見她這樣, 就曉得她又心急了。

    于是走過去, 道:“你心急什么呢,如今你做的已經(jīng)很好了,村里人都很滿意?!?/br>
    喬茗茗心說,你不知道往后的事兒,但我是知道的。

    過兩年就有巨變發(fā)生,到時候他們很有可能就要離開。

    就算寧渝現(xiàn)在有項目,有虎山的項目離不開,但是她喬茗茗呢?

    喬茗茗認(rèn)真思考過自己參不參加高考,最終得到的答案是參加。

    她現(xiàn)在好多知識都給忘了,但是最起碼大??偸强梢缘陌?。

    到時候她走了,她有學(xué)業(yè)分心,上陽村的這一攤子事兒該怎么辦。

    喬茗茗有時候就是個特別執(zhí)拗的人,在某些方面強(qiáng)迫癥有點嚴(yán)重。當(dāng)初定下來說要去參加廣交會,結(jié)果在她手上時沒去成,她心里也怪不得勁的。

    再者,村里人……挺知足常樂的。

    許多人覺得如今的生活就很好,錢多點也無所謂,保持現(xiàn)狀更無所謂,他們特別容易滿足。

    喬茗茗還真怕等自個兒走后,村里就保持原樣,每年種些油茶樹,再做些山柚油,然后售賣到老地方。

    寧渝半點不曉得喬茗茗已經(jīng)想了這么遠(yuǎn),安慰道:“反正產(chǎn)量又不可能一揮手就變出來,你總這么著急,急也沒什么用,除了給自己添堵還是給自己添堵?!?/br>
    喬茗茗:“……”

    “再有,你不是說心里藏事兒容易老嗎,每天著急上火乳腺也會不好嗎,你這……”

    “啪!”

    喬茗茗伸出手掌將他嘴巴捂著,惡狠狠地盯著他,咬牙道:“閉嘴吧!”

    不會說話,可以不說話!

    不會安慰,可以不安慰!

    喬茗茗哼哼兩聲,騰地一下起身,大步朝著屋后走去。

    寧渝喊:“你干什么去?”

    “吃飯!”

    喬茗茗聲音傳來。

    寧渝皺眉:“廁所吃…”

    喬茗茗氣的跳腳:“啊你是不是有病,小弟肯定早就把午飯做好了,放在鍋里溫呢!”

    屋里飯桌空空,菜不在桌上就在鍋里啊。

    呃……

    安慰不成,她好像更生氣了呢。

    寧渝尷尬地?fù)狭藫夏槨?/br>
    看飯菜的量,小弟和彰彰早就吃好了,喬茗茗三人把剩下的菜都吃完后就忍不住換了衣服躺在床上休息休息。

    衡衡還保持著午睡習(xí)慣,他每天必須午睡上半個小時才行。

    而喬茗茗和寧渝躺在床上也睡不著,但這一整個早上累的,兩人感覺兩只腳都不是自己的了。

    寧渝問她:“什么時候去收山葵?”

    喬茗茗氣消得很快:“這個月月末?!?/br>
    “收購站那邊聯(lián)系好了嗎?”

    喬茗茗嘴唇一彎:“縣里的姜書記說會幫忙聯(lián)系?!?/br>
    寧渝想了想:“姜書記對這個挺上心的。”

    喬茗茗眉毛一挑:“因為他覺得這幾年里這個比山柚油更能賺外匯。”

    而且這個嘛,在全國范圍里,目前能知道大規(guī)模種植的只有他們上陽村。

    寧渝嘆氣:“算了,咱們不談這個了?!?/br>
    又拐到這事兒上來,他怕茗茗等會兒又得氣得牙齦腫個大包。

    兩人稍微瞇一會兒,好像處于半睡半醒狀態(tài)中,就被彰彰的笑聲吵醒。

    喬小弟這是抱著彰彰回來了,這姑娘玩了一整個上午興奮著呢,這會兒被喬小弟抱到了衡衡的床上,笑聲都傳到了他們這屋里來。

    “小舅把妹…抱走…”

    衡衡明顯被彰彰吵醒,嘟囔了一句。

    寧渝有點想閨女兒,爬起床走出去,來到衡衡的房間門口,只見彰彰非要和哥哥貼在一起,衡衡則非要躲開,頭往被里扎。

    “來,別吵哥哥,跟爸爸去睡覺,你也該睡了。”寧渝走進(jìn)去,彰彰聽到聲音眼睛一亮,張開手臂要爸爸抱,嘴里“爸爸”叫個不停。

    喬小弟還怪酸的:“真是小沒良心,一見到爸爸來立刻把小舅拋到腦后。”

    他把這孩子好好送回來,也算今天的任務(wù)圓滿完成,剛想去山上下套玩玩兒,喬茗茗隔著屋子問他:“你前兩天的作業(yè)寫完沒。”

    喬小弟:“……”

    不是,真的要看得這么緊嗎?

    他躊躇道:“沒寫完,但……”

    “沒有但,老老實實回去寫!”

    喬小弟委委屈屈地走了,邊走嘴里還邊嘀咕:“卸磨殺驢,你們這是卸磨殺驢!”

    “咴”

    驢棚里有只蠢驢應(yīng)景似的叫喚了一聲。

    喬小弟差點氣得重新回去把這只蠢驢揍一頓,這一家真是的,驢也能欺負(fù)人。

    喬茗茗:“屁,誰跟驢是一家!”

    說著,一雙廢了的,本來就要扔了的鞋從窗戶扔到了院子中,差點扔中喬小弟。

    喬小弟撒丫子跑遠(yuǎn),jiejie今天明顯氣不大順,還是不要撩撥這只母老虎了。

    寧渝憋笑,抱著彰彰哄她睡覺。

    喬茗茗小聲說:“小弟就該人拿著鞭子在后頭追著趕著才會學(xué)進(jìn)去兩個知識點,要不然往后……”

    她頓了頓,看眼窗外,嘴唇輕吐:“往后沒戲?!?/br>
    別以為這會兒高考就輕松,恢復(fù)高考的頭幾屆那可是千軍萬馬過獨木橋。

    好幾年積壓下來的,無法通過高考正常升學(xué)的學(xué)生多著呢,你成績本來就不比人家好,又不肯比別人提早復(fù)習(xí),你不落榜誰落榜?

    再說了,到哪里都不缺聰明人。

    像項琪,早把一整套的教科書收集好了,人家干活完除了看書就是看書。

    照他說,讀書不可能沒用,即使是現(xiàn)在,即使是在這里。

    他就是因為孜孜不倦地讀書,成績好,才會成為村小老師,半脫產(chǎn)的工作。

    而其他知青呢,因為會認(rèn)字,被周主任召集在一起,在貓冬的時候統(tǒng)一去學(xué)了菌菇種植技術(shù),學(xué)的同時還得寫報告。

    反正去年到今年年初的一整個冬天里,知青院除了學(xué)習(xí)就是在搞菌菇。

    學(xué)得差不多了,周主任又把公社整理出個房間來,隔三差五地讓各個村的知青來學(xué)習(xí)。

    老師是誰?

    自然是村里那些已經(jīng)學(xué)過且學(xué)扎實了的知青。

    喬茗茗覺得再過不久,也就是春耕結(jié)束,整個陽里公社估計都要開始忙活種菌菇的事兒了。

    那些知青們因為有這個任務(wù)在,下地的時間也減少了,下地是最苦的活,比起下地去公社教教其他人種蘑菇自然是好差事。

    有那么幾個機(jī)靈的,還特意寫了一本種植菌菇的手冊,甚至還有知青寫下工作感想,寄到了市里去,文章在市報上發(fā)表,還得到一筆稿費。

    瞧瞧,讀書哪能沒有用呢。

    春天的氣味越發(fā)濃厚了。

    主要體現(xiàn)在每天清晨都會被鳥叫聲吵醒,院子邊草地上的花部開放。

    以及,走在山路上,時不時能看到從草叢里鉆出來的蛇。

    這種現(xiàn)象嚇得喬茗茗不敢上山,只敢走一些平常常有人去的、被人走慣了的山路。

    還得有人陪著,手里拿著棍子才行。

    可是其他人不怕蛇,話說回來,在山邊住久的人怎么可能會怕蛇。

    有些人甚至?xí)プド?,然后泡酒喝,或者煮蛇羹?/br>
    如果抓蛇抓得多了,有人還會請親近的人一起去家里吃。

    喬茗茗和寧渝作為村里紅人,對此都敬謝不敏。

    于是沒過多久,村里人就都曉得兩口子怕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