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說我一句試試 第63節(jié)
寧栩正心猿意馬,猝不及防被點名,手上的筆一下子沒把握好力度,咻地劃出一道標(biāo)準(zhǔn)的拋物線,從他手里飛到了講臺上,剛剛好砸在錢揚(yáng)腦門上。 錢揚(yáng):“……” 寧栩:“……”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br> 底下爆發(fā)出更大聲的哄笑,連隔壁老師都探出頭來查看情況。 寧栩是真的發(fā)現(xiàn)了,早戀誤人,男人太耽誤他反應(yīng)的速度。 第二節(jié) 自習(xí)下課后,王嵩出現(xiàn)在了后門,他當(dāng)然一看就知道是來找寧栩的,于是齊浩洋出門的時候好心幫他把寧栩叫了出去。 齊浩洋再次回到座位上,遭到了景文冰冷的死亡注視。 “他叫寧栩干嘛?”他不怎么高興地問。 齊浩洋撓了撓頭:“不知道,我只是順便幫他喊一聲?!?/br> 景文哼道:“你以后可以不要這么‘順便’?!?/br> 齊浩洋:“喵喵喵?” 后門口,王嵩仔細(xì)看了看寧栩的臉色,“你還好嗎?” 他雖然長得兇巴巴,但好歹也算是個英俊帥氣的男生,不露出那種欺負(fù)人的表情還是挺溫和的。 寧栩點了點頭:“還行,謝謝關(guān)心?!?/br> 王嵩松了口氣:“那就好,我……我中午留了點吃剩的飯菜,放學(xué)要一起去喂貓嗎?” 寧栩看見他手上提著的塑料袋,這才想起來最近太忙,好一陣子沒有去看花臂大佬了。 “可以,它現(xiàn)在還是那么胖嗎?”他笑了笑說。 王嵩見他笑了,也跟著笑起來:“胖得不得了,我后來才知道,藍(lán)花楹的店主也在喂它,居然是個腳踏三條船的貓?!?/br> “難怪這么胖。”寧栩搖了搖頭。 王嵩偷眼看他,他每次來找寧栩都是為了那些亂七八糟的事,很少和他這么閑聊,不知道為什么心跳得有點快。 正當(dāng)他想再聊點胖虎相關(guān)的時候,景文插著兜面無表情地走了出來,步伐緩慢地從他們身邊經(jīng)過,對他看也沒看一眼。 王嵩閉上嘴,等他走過去之后才繼續(xù)說:“那個小哥說它發(fā)`情期到了,怕它在外面留后,問我這周末要不要和他帶貓去絕育,你想去看一眼嗎?” “絕育?我周末有時間,和你們一起吧?!睂庤蛴行└锌吘故丘B(yǎng)了挺久的貓。 “那我們都戴著口罩,別讓它看到臉,據(jù)說貓的記仇心特別強(qiáng)……” 王嵩說到一半,景文又插著兜繞了回來,依舊冷酷地放慢步伐緩緩經(jīng)過他們。 王嵩:“……” 他再次住嘴,等景文的背影消失在門口才說話。 “就這么說定了,周六上午可以嗎?”他問寧栩道,心想上午去絕育的話,也許還能和他吃個午飯。 寧栩沒什么意見:“都行,上午的話我順帶遛狗。” “你家養(yǎng)了狗?” “嗯,邊牧,到時候帶給你看看,很乖很可愛?!?/br> “好啊好啊,我最喜歡狗了?!?/br> 后門口黑影一閃,景文再次神出鬼沒地出現(xiàn),又又又慢吞吞走過他們身邊。 王嵩忍無可忍地說:“你老走來走去干嘛?” 景文沖他冷臉道:“你管我,我上廁所不行嗎?” “你上廁所要來回走三`四趟?”王嵩滿臉不可理喻。 景文上前一步:“這條路是你開的?老子想走幾次就走幾次,看不慣來干一架啊?!?/br> 兩人三句話就能挑起彼此的怒火,王嵩當(dāng)仁不讓地昂頭道:“打就打,我怕你不成?” 寧栩見勢不妙,趕緊站在中間攔住他們:“別吵了,你們倆幼不幼稚,走廊上那么大的監(jiān)控看不到?王嵩,你先回去吧,要上課了?!?/br> 王嵩不情不愿地瞪了景文一眼,臨走對寧栩說:“放學(xué)我在門口等你。” 景文故意晃蕩了半天都沒聽到他們講話,立馬問道:“他等你干什么?這小子又要搞什么幺蛾子?” “不是,他只是約我去喂貓?!睂庤蚪忉?。 景文的眼神頓時變得酸澀起來:“敢情那只貓是你們倆養(yǎng)的是吧,我也喂過它好幾次,你怎么不叫我一起?” 寧栩心想,因為是王嵩叫的我啊,你應(yīng)該問問他為什么不叫你。 不過看見景文臉上那種小朋友似的委屈,還是語氣一軟道:“那你也一起去?喂完貓之后我們剛好回你家,給你補(bǔ)課。” 最后一句,好像真的在哄小朋友一樣。 景文的神情這才晴朗起來,鄭重地告訴他:“以后你去喂貓,都要叫上我?!?/br> 寧栩只得點頭答應(yīng)了。 事實證明,三個人去喂貓是個極其不明智的選擇。 一路上他們倆都只單方面跟寧栩說話,堅決不和對方講哪怕一個字,寧栩本身就不是個話多的人,這樣一來三人時常陷入沉默,氣氛詭異的讓人頭皮發(fā)麻。 尤其是在他們?nèi)齻€并肩走出校門的那一刻,整個蘭高都傳開了。 三班群鬧成一團(tuán)。 [齊浩洋:我眼睛沒瞎吧?文哥栩哥跟王嵩走在一起?] [李裘:我愿稱之為足以震撼我一年的奇景。] [班長:就……好離譜,好荒謬。] [卓楠:啊啊啊,他們和解了?約了三人去打架?] [盧思思:我覺得更像是,他們找個場子,王嵩和文哥干架,栩哥旁觀。] [陸明:你別說……還挺有道理。] [班長:[/驚恐]那我們要不要告訴老師?] [齊浩洋:明天看看再說吧,還不一定呢。] 除卻三班群之外,文科班已經(jīng)傳成了“王嵩和景文搶兄弟,兩人相約干架,由寧栩當(dāng)裁判”,當(dāng)天晚上,連他們的同人文都有了。 而被傳得花里胡哨的三個人,正沉默地蹲在藍(lán)花楹樹下——喂貓。 花臂大佬從不挑食,進(jìn)口貓糧它吃,饅頭花卷它也吃,吭哧吭哧地低頭炫飯。 寧栩想到這還是王嵩中午結(jié)余下來的,抬頭對他說:“我在店里買了不少貓糧,以后你不用給它留飯,自己多吃一點?!?/br> 王嵩略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那行,我以后就給它喂水喝,據(jù)說流浪貓不太容易找到干凈的水源?!?/br> “好,辛苦你了。你回去吧,我們也回家了?!睂庤驌]了揮手。 王嵩看了看他們:“你們住在一起?” 景文在旁邊翻了個白眼。 “同一個小區(qū),離得很近?!睂庤?qū)λ恍?,轉(zhuǎn)身和景文走了。 王嵩看著兩個高挑的背影,默默地低下了頭。 回去的路上,寧栩的話稍微多了點,跟他說了周末要去給花臂大佬絕育的事,景文當(dāng)然說自己也要去。 不知道是不是寧栩的錯覺,他覺得景文話少了很多,雖然他的每一句都會應(yīng),但臉上始終沒什么表情。 到他家門口后,寧栩走在前面,順口問了句:“密碼是什么?” “041121?!本拔膯问植宥担驹谒砗蠡卮?。 寧栩說:“你生日啊?!?/br> 一邊按下密碼。 咔擦一聲,門開了,正當(dāng)他想推門進(jìn)去的時候,忽然景文從他背后伸出手,砰地一聲又把門給關(guān)上了。 寧栩剛想回頭問他干嘛關(guān)門,身后的人便貼了上來。 院子里只有幾盞昏黃的燈,月色朦朧不清,景文的表情也朦朧不清。他借著關(guān)門的姿勢,將寧栩困在臂彎和大門之間,低下頭靠近他的耳朵。 寧栩只覺得渾身汗毛都立了起來,臉頰側(cè)面?zhèn)鱽淼谋『蓺庀?,他連動都無法動一下。 “這一路上,我想了很長時間,還是決定告訴你一些事。”景文的聲音透著與往常不同的沙啞,“我知道你對王嵩沒什么看法,純粹是憐憫他,才會不拒絕和他接觸?!?/br> 寧栩的胸口緩慢起伏,呼吸有些急促。 景文繼續(xù)在他耳邊說:“可是我這個人,沒你想的那么大度,我小心眼,嫉妒心強(qiáng),我要追的人容不得其他人覬覦。” 咚咚咚,咚咚咚,寧栩聽見了自己的心跳聲。 耳垂被呼出的熱氣弄得guntang,“所以我想來想去還是決定跟你說一聲,我不干涉你和他繼續(xù)接觸,但是也不能保證哪天我會不會失控,把他揍得滿地找牙?!?/br> 寧栩被他弄得耳朵酥麻,心尖也酥麻,忍不了地用手肘往后抵住他胸口,一把將他推開。 “你別胡說,王嵩對我沒有那種想法?!彼邜赖馈?/br> 景文被他推開也不生氣,斜靠在墻上執(zhí)拗地看著他:“我不管,我就是不喜歡你和他走得太近,都說了我是小心眼。” 寧栩暗自腹誹,你小心眼,你還有理了。 他思忖了片刻,還是妥協(xié)道:“你別去找人家麻煩,我盡量和他保持距離,這樣行了吧?” 不知不覺間,景文已經(jīng)將他圈進(jìn)了自己的保護(hù)范圍,寧栩不是沒有察覺到這一細(xì)微變化,只是每當(dāng)這時就會有一種他本人也說不清的縱容情緒。 景文咧嘴笑了起來,似乎恨不得跟洛基一樣搖搖尾巴:“那就行,你說了算?!?/br> 進(jìn)去之后,他殷勤得有些過分,又是一個勁兒要寧栩嘗嘗他做的夜宵,又是怕他冷了趕緊開地暖,怕他渴了倒上一排不同的果汁放著,怕他等得無聊給他連上大屏打游戲。 寧栩一個來補(bǔ)課的人,被他塞了一嘴水果,好吃好喝地伺候在沙發(fā)上,還擔(dān)心他腳冷讓洛基過去充當(dāng)捂腳墊,當(dāng)然洛基本狗也是樂意之至。 景文的廚藝居然不是吹的,半個小時就弄出幾盤宵夜來,年糕芝士排骨,油滋滋的烤牛rou串,麻辣鮮香的冒菜,看著令人食指大動。 時隔多年,他喜歡喂人吃飯的愛好還是沒有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