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說我一句試試 第79節(jié)
寧栩已經(jīng)完全說不出話了,只愣愣地盯著他。 景文見他不講話,有點難過又有點害怕,拽了拽他的袖口道:“你不會真不要我了吧?” 第55章 他的這句話, 像是路燈下飄落的樹葉,晃晃悠悠地墜在寧栩心上,可這片落葉又重達千斤, 牽扯得他不知如何是好。 一半是疼痛, 一半是柔軟。 景文揪住他的袖子, 越揪越緊,卻不敢再說什么。 寧栩沉默片刻, 開口時聲音有點啞:“幾點到的, 怎么不去你家待著?” 他終于肯跟他講話, 景文稍稍松了口氣:“五點就到了,我怕遇不上你, 索性就在門口等了。” 他停頓了一下, 又一口氣說道:“這兩天我想了很多,如果你真的希望我能回去,我聽你的?!?/br> 寧栩在看見他的第一秒, 就知道是這樣,這家伙太死心眼了。 他揉了揉眉心,低下頭道:“進去說?!?/br> 景文站起身來, 小心翼翼地跟在后面打量他:“你去哪兒了, 為什么現(xiàn)在才回來?都十點了……我……我不是盤問你, 只是擔心你的安全,剛才給你發(fā)了好多消息都沒回。” 寧栩開門和他一起進去,這才想起來看一眼手機, 果然看見他發(fā)了好幾條消息, 還打了三個語音電話, 中間間隔都是一個小時, 看得出來想問他又不太敢打擾他。 吃罐頭吭哧吭哧地搖著尾巴跑過來, 一個勁兒往寧栩身上湊,剛才它一直在門里面和景文互動,景文敲了好幾次它就是不開門。 邊牧的聰明就在于,它認得外面是誰,但在家里沒有主人的情況下,不會讓任何人進來。 寧栩輕輕摸了摸它的頭,它察覺到氣氛不對,慢慢平靜下來看著兩人。 “抱歉,我去了趟高中,沒注意你的消息。”寧栩說。 景文忐忑不安地問:“你去高中干嘛,心情不好嗎?” 寧栩收回落在吃罐頭腦袋上的手,轉(zhuǎn)向他道:“我跟你吵架,心情能好?” 他只是隨口一說,但落在景文耳朵里,瞬時覺得自己罪大惡極。 他像吃罐頭一樣垂下頭,不吭聲了。 寧栩也沒想再跟他吵,繼續(xù)說:“我以為你留在燕中的家了,本來打算等放完假回去再找你的,既然你來了,那說說你的想法吧,不要顧忌我……” 他說到一半,突然停了下來,疑惑道:“景文?” 水晶吊燈耀眼的光線下,景文的肩膀微微顫動,盡管他刻意埋下腦袋,但從側(cè)面看過去,還是能看見他眼圈通紅一片,鼻尖也紅了。 寧栩頓時啞然,僵在原地。 靜了一會兒,忙抽紙給他:“你怎么哭了?” 景文接過那張紙,卻沒有擦,而是捏在手心里揉成一頓。 他別過臉顫聲說:“我沒哭,只是有點自責,對不起,我應(yīng)該早點去找你的。這些天我一直在確認家里的真實情況,想等處理好了再跟你聊,沒有顧到你的心情……對不起,我真該死,我讓你不開心了……” 他說到后面說不下去了,閉上嘴默默地咬住牙。 寧栩沒想到他居然這么在意自己隨口的一句話,哭笑不得地思索片刻,扳著肩膀把他轉(zhuǎn)了過來。 景文的眼睛濕漉漉的,跟腳底下的邊牧一樣黑白分明,眼底透著單純的自我反省,眼神閃躲避開他的注視,似乎覺得在老婆面前哭很丟人。 “情侶之間哪有不吵架的,我都沒太難過,你哭什么?”寧栩又心疼又想笑,用指腹蹭了蹭他的眼睛。 景文小聲說:“你覺得難過……你都去我們高中了,肯定對我很失望?!?/br> 寧栩無奈地搖頭:“我沒有對你失望,我只是去轉(zhuǎn)一轉(zhuǎn),也想通了一些事。你有你的角度,我之前也總是站在自己的角度想問題,沒有考慮你的感受,現(xiàn)在我們來談?wù)労昧?,你打算怎么辦?” 景文深呼吸了幾次,終于鎮(zhèn)定了一點。 他努力穩(wěn)住聲音道:“我了解清楚了景氏現(xiàn)在的狀況,沒有我爸說得那么嚴重,但如果長此以往的話,的確容易引來其他人覬覦。我也想了很久你的話,你說得對,要是真出事我不該放任不管,可是我也不想離開你那么久,所以我想和我爸商量一下,選個折中的辦法。” 他吸了吸鼻子,嗓音還帶著鼻音:“景氏除了娛樂產(chǎn)業(yè)之外,也有當房產(chǎn)開發(fā)商的計劃,只不過這兩年樓市不景氣,這一塊處于擱置狀態(tài)。目前看來,這塊領(lǐng)域倒是稍微和我的專業(yè)有點聯(lián)系,我想說服他把我派到分部去。” 寧栩想了想問:“房產(chǎn)這塊在公司占比大嗎?” 景文很快給出一個數(shù)據(jù),顯然他這幾天看了很多資料,對各類數(shù)額非常熟悉,這個份額不算大也不算小,稍微加一點能當支柱、稍微減一點又很雞肋。 “景叔叔怎么說?”寧栩又問。 “還沒給答復,讓我國慶后去找他?!?/br> 景文補充說:“分部在南區(qū),離學校很遠,不過好處是不用到處飛,也不用總是參加沒必要的活動。” 娛樂圈行業(yè)是這樣,不停喝酒應(yīng)酬,出席大小宴會,結(jié)識形形色色的人,海內(nèi)外飛來飛去。加上這一行規(guī)則很多,心智不夠成熟的話,長期浸`yin其中免不了會受影響,這一點從景國全身上也能看得出來。 寧栩終于點了點頭:“那等放完假,你和景叔叔好好商量?!?/br> 景文立即應(yīng)道:“好?!?/br> 他試探著看了看寧栩:“老婆,我們和好吧?” 寧栩扯了扯嘴角:“你不亂叫的話就和好?!?/br> 景文的眼睛刷得亮了起來,大著膽子坐近了一點:“你這么說就是和好了……你都不知道這三天我是怎么過的,準確來說是兩天零十個小時,我再也不想和你吵架了。” 他伸手將寧栩摟緊懷里,紅著眼睛蹭了蹭他柔軟的發(fā)絲。 “以后如果你不高興了,就當面罵我一頓好不好?或者打我一頓也行,但是我們別不說話?!?/br> 他說著說著聲音有些哽咽:“我本來覺得自己挺難受的,可是一想到你在沒有我陪伴身邊的時候,一個人肯定很不開心,我就更難受了,我不想讓你不開心?!?/br> 這種心疼的感覺,比其他任何情緒都能扼住他的心臟,他再也不想經(jīng)歷第二次。 寧栩被他緊緊抱著,感受到有溫熱的液體流進脖子里。 他不知道說什么,偏過頭將嘴唇印在了景文的臉頰上,低聲安撫道:“我沒事,別難受,真的沒事……” 景文的回應(yīng)很直接,轉(zhuǎn)頭封住了他的嘴唇,給與他最熱烈的觸碰。 兩人接了個漫長的吻,唇齒間帶著眼淚的微咸,這種味道隨著時間推移逐漸消散,最終演變成粘膩的抵死糾纏。 空氣慢慢變了味道,雙方都有點氣喘。 景文勾了勾他的領(lǐng)口,眼睛向下看問:“去樓上?” 寧栩沒有出聲,起身心照不宣地和他上樓。 吃罐頭乖巧地趴在地上看著他們。 …… 整整一晚上,寧栩臥室里都傳來不小的動靜,直到晨曦微亮時才漸漸停下來。 兩人都是第一次,完全沒有任何防范措施,后來景文又是抱他去洗澡,又是每個一個小時測量一次他的體溫,生怕遇上發(fā)燒什么的。 早上,外面的樹枝上傳來啾啾的鳥鳴聲。 寧栩床上的抱枕掉了一地,被子也垂了一小半在地上,另一半被他自己牢牢裹著。 景文在起床前,又給他量了一次體溫。 昨天晚上寧栩意外熱情,甚至主動撩撥他,本來他想第一回 少一點,別弄得人身體不舒服,可都被坐在腿上了這誰忍得住,一不小心就超過了。 他輕手輕腳地撥開寧栩額前的碎發(fā),拿溫度計對準他的額頭,溫聲哄道:“我們再測最后一次,我下去給你做點粥喝?!?/br> 寧栩起床氣嚴重,而且本就是出于心軟半推半就在下面,景文這一行為顯得好像他是朵病弱的嬌花,稍微碰兩下就臥床不起。 他忍無可忍地閉著眼睛一巴掌拍上去,轉(zhuǎn)過身道:“閉嘴?!?/br> 周遭安靜了,終于可以睡個好覺了。 景文被拍了一巴掌,還是不放棄地偷偷測好體溫,見他絲毫沒有發(fā)燒的跡象,這才放心地下去做早餐。 整整一個國慶假期,兩人始終廝混在一起。 景文一回生二回熟,第二次就開始食髓知味了,完完全全掌握了主動權(quán)。 到了第三天,寧栩起床的時候明顯腰部不適,走路都覺得腿軟,這才察覺了事情的嚴重性——他好像犯了個致命錯誤,不應(yīng)該對他那么不抵抗的。 剛開`葷的男孩子不懂節(jié)制,到了第四天,景文已經(jīng)從一晚四次提到一晚五次。 寧栩覺得不能這樣下去了,于是隔天就把他踹回了隔壁。 在他打游戲的時候,景文躺在床上給他撥了個視頻電話,他以為是正常視頻,邊玩游戲邊開著外放接通了。 那邊傳來性`感的喘`息聲:“老婆,在干嘛呢?我想你了,正在看你的照……” 寧栩臉色大紅,手忙腳亂地關(guān)閉游戲語音。 路人隊友:“……cao,好勁爆!” 寧栩退了游戲,呼吸不穩(wěn):“你真是……恬不知恥!” 景文隔著屏幕親了他一下:“真的想你了,你又不讓我過去。” 寧栩捂額嘆息,他說得確實沒錯,他倆根本不能異地戀,這家伙已經(jīng)一副離開他超過兩個小時就會隨時死掉的樣子,簡直太可怕了。 這個假期過得荒`yin無道,寧栩從沒發(fā)現(xiàn),自己能在房間里待這么久,只要有景文在,他們幾乎沒有出過家門。 洛基本來期待著主人回來和它玩,后來無聊透頂,只能翻過柵欄來找吃罐頭。 兩只狗在院子里自娛自樂,吃罐頭扔飛鏢,洛基跑出去接。 轉(zhuǎn)眼到了開學的時間,兩人一起回到學校。 有過過度親密接觸之后,果然和之前不一樣,景文連走路都是貼著他走的,寧栩也沒有半點保持距離的意思,遠遠看去活像兩個連體嬰。 景文送完寧栩回a座后,再一起去17座放他的行李。 剛到17座樓下,就看見了景國全的車。 “我爸來了?!本拔牡吐曊f。 寧栩馬上不動聲色地縮回被他牽住的手,和他分開了一點。 后座車窗拉下來,景國全看了看兩個人,對景文說道:“上車?!?/br> 寧栩喊了聲景叔叔,他點點頭算是打招呼。 景文說:“你先回去,我回來找你?!?/br> “好,有事給我發(fā)消息?!?/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