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師兄只想逃 第34節(jié)
殷冥咬他脖頸,水聲黏膩作響:“怎么個不行?” “師兄命令我么?” 說罷,又厲害了幾分。 車晃了半夜,玉衡終是抵在殷冥肩頭哭著求饒:“行行好……放過我吧……” 他哭的透著點絕望,臉上半是痛苦,全是紅霞,殷冥吻了玉衡嘴唇,放過他了。 殷冥揉掐玉衡又嬌又軟的臀rou,環(huán)著被干傻了的人,道:“實在不經(jīng)玩?!?/br> 玉衡身子不行,如此兩次就已不大清醒。 好一會兒,玉衡這口氣才喘上來,壓根未聽著殷冥說了些什么,邊是啜泣邊是低喘,睡了。 這一睡便是昏天黑地,等再醒時,剛用過膳,便已到了。 玉衡下車不便,殷冥輕輕抱他起來。 玉衡雖看不著,卻也知麒麟帝周圍凈是眼睛,無奈道:“陛下,我是男子,當(dāng)真不用當(dāng)成嬌花。” 殷冥道:“好,聽你的?!?/br> 紅菱此時正站門口,瞧著一向矜貴冷戾,殺人不眨眼的麒麟帝君,對個相貌低次的奴仆溫柔似水,言聽計從,一時覺得自己是眼花中邪。 又目瞪口呆瞧著殷冥慢慢將人放下,卻仍攥著他的手,往這邊過來。 紅菱正發(fā)著傻,殷冥道:“淵兒呢?” 紅菱猛然回神,道:“少主昨夜找了那人一夜,這會兒乏了,在屋中睡下了?!?/br> 殷冥皺眉道:“一夜?” 紅菱道:“整整一夜?!?/br> 攥著玉衡的手一緊。 玉衡心道:“只是尋了一夜便就如此,若是給他們知道,這小娃娃為了他翻了藥王谷外三十六峰,還鉆了藥王谷外的毒草陣,還不知要心疼成個什么樣子?!?/br> 殷冥又道:“那人呢?” 紅菱道:“我跟著少主尋了一夜,沒找到。” “這附近荒郊野嶺,屋子又破磚爛瓦,怎么都不像有人常住,說不定少主是看差了眼,把林中精怪當(dāng)成……” 紅菱語氣一頓,隨后道:“當(dāng)成那人了……” 殷冥:“嗯?!?/br> 玉衡被殷冥帶著往屋中走了兩步,他眼中全盲,瞧不見屋中擺置,卻聞到屋中灰塵腐朽味道之中,夾了股極淺淡的香氣,似是……牡丹。 他剛進(jìn)來,還未出聲,便聽著桌凳碰撞聲響,隨即衣角一緊,又被揪住了。 腿邊有娃娃脆生生叫道:“父王……爹爹……” 玉衡哪敢和殷冥搶兒子,額角冷汗直冒,道:“少主您當(dāng)真折煞我了,我不是……” 殷冥道:“你是。” 玉衡:??? 殷冥道:“阿淵,你兒子?!?/br> 玉衡聽得頭皮發(fā)麻:“陛下,您莫要開玩笑了……” 玉衡手腕遽而一痛,腕骨“咔咔”輕響,玉衡眉心微皺,他本以為殷冥要說什么,最后卻只聽得一聲寒冰似的: “走?!?/br> 殷冥將阿淵抱起,一手拉著玉衡,剛往屋外走了兩步,卻聽殷淵道:“不走!” “爹爹……” “是爹爹!” 殷冥置若罔聞,殷淵嚎啕大哭,玉衡聽得心中難受,忍不住道:“等等……” 紅菱心中冷笑:陛下眼看不悅,少主的話都不聽,還能聽你一個賤奴……奴奴……誒????! 殷冥停了步子,側(cè)身道:“我走的快,可是哪里不適?” 玉衡想起昨夜那事,一張老臉紅紅白白,最后掩面咳了兩聲,搖頭道:“不是我,是少主……” 殷冥略帶薄怒,斷了他的話:“淵兒?!?/br> 玉衡勉強道:“好……好……淵兒?!?/br> “我們既然都來了,為何不隨淵兒等等呢?說不定……” 殷冥道:“不必。” 玉衡:“嗯?” 殷冥握著他的手緊了緊:“尋到了。” 玉衡表面不動聲色,心中口吐芬芳,這殷冥怎的就精準(zhǔn)點草、認(rèn)準(zhǔn)是他了?! 是他這百年來臉皮修的還不夠厚?! 是他這奴才跪的還不夠恭順板正?! 是他未毀聲滅容,還是把玉衡二字刻了在臉上?! 玉衡掙了掙殷冥手腕:“陛下……” 他心中正亂七八糟,身側(cè)忽有靈風(fēng)厲動,只聽呔然一聲,他轉(zhuǎn)了個幾個滾被帶出幾丈,頭暈眼花正要摔在地上,后頸一緊,被人單手提住衣服后領(lǐng),拎住了。 玉衡在高人手下,眨巴了幾下瞎眼,心道:好家伙,誰敢在殷冥手上搶人? 當(dāng)真把他揪過去了! 逍遙么?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打死他都不敢。 耳邊那人開口,聲如銀珠濺落,悅耳非常,更是……熟悉非常。 他道:“萬沒想到,我這地方,竟也有山賊?!?/br> 玉衡耳邊“嗡”然一聲,他眼中茫茫漆黑,瞧不得身旁那人的臉,卻聞到他身上淺香。 世間奇香,姚黃牡丹。 殷淵遠(yuǎn)遠(yuǎn)叫道:“爹爹!” 那人應(yīng)道:“嗯?!?/br> -------------------- 能不能猜到是誰? 第46章 “仙君……” 紅菱聲音干喑嘶啞,語氣又太不可置信,玉衡心口一跳,恍然間還以為是他易容丹失了效。 玉衡聽著那邊腳步匆忙,衣袂颯響,有人匆然而至,他馬上就要擺手搖頭說他不是,旁的人出了聲。 “嗯?你是……?” 玉衡一愣。 繼而恍然大悟,難怪他方才覺得這聲音熟悉,氣息獨特。 原來,像的是他…… 玉衡仙君。 殷淵在殷冥手上,一時撲騰不下來。第一個飛奔而至的,是紅菱。 紅菱拽住身旁那人,力道極猛,那人往后踉蹌兩步,揪著玉衡的手都撒開了。 玉衡暗暗心驚:多虧紅菱初見未能認(rèn)出,不然以他如今這身子骨,這結(jié)結(jié)實實的一撞,怕是要震散他三根骨頭,撲出半條老命。 這邊正“久別重逢”,玉衡雖瞎,但倒是挺有眼力,順勢退了兩步,站到個不起眼的地方去了。 只是玉衡好奇,天下之中,竟還有人愿意假扮他這個穢亂三界的下坤。 有趣,真是有趣。 “誒呦……姑娘你……”那人語氣一頓,忽道:“是紅菱師姐?” 這聲師姐喊得紅菱一怔:“你……” “你……我……師姐?” 仙君道:“紅菱師姐,不是么?” 玉衡心道:錯倒是沒錯,以前玉衡也常這樣稱呼,不過開元仙飛升之前,囑咐紅菱待玉衡與他無二,后玉衡仙君接掌了仙藤林,便再不好這樣叫了。 興許是見紅菱太過吃驚,那人嘿嘿一笑:“說來你也許不信,我從瑤池中爬出來,灼的滿身是傷,那水當(dāng)真厲害,興許是鉆進(jìn)了腦袋里,把腦子灼壞了,我只隱約記得我剛打完了雕蠱,旁的都不記得……” “啊……” 紅菱這邊許久才有聲響,亦是悶悶,亦是欣慰,低喃道:“不記得也好,不記得也好……” 話才說兩句,紅菱又哭起來,嗚嗚咽咽好不動情,那仙君約是沒遇過這種情形,一時尬笑,手足無措。 紅菱道:“你既然回來,怎的不回來找……” 話未說完,紅菱一頓,在嘴上扇了一巴掌。 仙君一愣:“師姐,你這是……” 紅菱并不答話,伸手摸仙君身上的麻布,紅著眼道:“你怎能穿這種料子的衣裳,住這種破屋……這怎么能行……” 玉衡這邊,“情深義重”的熱鬧正聽得起勁,腿上忽而一緊,殷淵不知何時撲騰下來,跑過來抱他的腿。 “爹爹……” 玉衡心道,這小童子也有意思,當(dāng)真是見誰都叫爹了,方才是那仙君,現(xiàn)下又招惹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