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之知青的鄉(xiāng)下嬌妻 第14節(jié)
呂建寧斜睨了鄭澤林一眼,“得了吧,你那些小心思指望誰不知道?行了行了,怪無聊的,回去吧?!痹捠沁@般說,可經(jīng)過周家石庫門的時候,這人竟然停下來往屋里面探了探。 至于劉帥,直接是一頭霧水。 什么亂七八糟的,不要他陪客了? ...... 晌午 大衛(wèi)再次憤然離開,剛出五鋼大門就碰著等候多時的周文。 “周,你人沒事了吧?”大衛(wèi)一臉關(guān)切道。 周文看了眼面色尷尬的蘇琳和鄭廠長幾人笑道:“嗯,都好了。我想著你在華國怕是生活上面不大習(xí)慣,就過來看看。” 連著兩天對著一桌子的鴨腸雞爪,豬蹄鴨血,大衛(wèi)真的快要崩潰了。 要不是害怕丟丑,他絕對絕對會吐出來。 直到現(xiàn)在他的雞皮疙瘩還沒消散,胃里也十分不舒服。 如今聽周文這般說,大衛(wèi)心里說不出來的感動:“周真是個大好人,家里人住院還想著他?!?/br> 不像那個鄭廠長,一肚子壞水。 他雖然是外國人,但是也曉得華國的“下馬威”。 這個鄭廠長絕對是在給他下馬威,就因為自己不同意那個高昂的價格,就來這么一套,簡直太可惡了。 還有后面的低價格,套路,絕對是套路。 正常人談生意,哪可能這樣定價?8倍的差價,一晚上就能改過來,耍猴娃呢? 可憐的鄭廠長,他若是知道大衛(wèi)的評價,只怕要流下一升老淚來。 他腰桿子都要低到泥地里了。 算哪門子下馬威奧。 還有價格,他都快要白送了,套外國人他媽的路! 好在鄭廠長尚不知道這些,故而此時還能堆出假笑來。只是當(dāng)大衛(wèi)歡歡喜喜與周文走后,他臉上的笑容當(dāng)即擺不住了,強忍著要訓(xùn)人的沖動,艱難地對著蘇琳問道:“蘇翻譯,大衛(wèi)怎么走了?剛才他和周文說了什么?有沒有說咱們五鋼的壞話?” “沒,就是寒暄問候幾句。周文也沒拆穿他父親住院這件事?!?/br> “那大衛(wèi)怎么就跟他走了呢?都是翻譯,怎么大衛(wèi)對你態(tài)度一般?對著周文,就跟見了親爹似的?蘇翻譯,商務(wù)部可是下了死命令要你配合我的。銥嬅你可不能胳膊肘朝外拐?!编崗S長一臉嚴(yán)肅道。 “廠長,你放心,我絕對是站在你這邊的?!碧K琳拍著胸脯道。 “那就好?!睂Υ耍崗S長仍保持懷疑態(tài)度。除非蘇翻譯幫他們五鋼拿下外匯訂單。 “那廠長,大衛(wèi)走了,咱們怎么辦?”蘇琳有些遲疑道。 反正都沒活了,要不放她回去逛逛百貨? “小童,你派人悄悄跟著大衛(wèi)。蘇翻譯,你把剛才大衛(wèi)和周文說的話再翻譯一遍我聽聽?!?/br> 蘇琳搞不懂,但還是又說了一遍。 “不對,你翻譯的什么東西?你方才翻譯的不是無縫鋼管么?怎么現(xiàn)在又是型鋼了?還有,具體是哪款型鋼?圓鋼?方鋼?角鋼?工字鋼?還是槽鋼?你得給我說清楚呀?!敝爸芪姆g的時候,可是連尺寸型號材質(zhì)等等都說得清清楚楚的。 這個商務(wù)部派來的翻譯,怎么前言不搭后語? 蘇琳一下子愣住了。 她是會英語,可是鋼鐵廠用到的英語專業(yè)性太強了,好些單詞她都還沒背熟,也有很大可能記混淆了。 具體是哪一個,她也不曉得呀。 “那個,鄭廠長,我記性不大好。要不我后面再找大衛(wèi)問問?”蘇琳小心翼翼道。 “問問?人家大衛(wèi)理你么?周文今日刻意堵在廠門口,你以為他閑著沒事干?動用你的腦子想想他也是來者不善?!编嶉L春氣急,再也壓制不住脾氣,對著蘇琳就是一通咆哮。 蘇琳也憋屈,又不是他讓周文胡來的。 跟她吼有什么用? 這么有本事,那按著人家大衛(wèi)的手簽單啊。 不時,童秘書悄悄走了進來,并將周文的行蹤告知了鄭長春。 “你說周文帶大衛(wèi)去了十鋼?”十鋼就在隔壁區(qū),開車頂多半個小時。 媽的,周文這個小崽子難不成想把單子拉給十鋼? 嗤,十鋼的張老頭懂個屁?部隊里下來的也就能抓抓紀(jì)律。他懂技術(shù)么?會算成本么?整個滬市,誰不曉得十鋼是墊底單位? 這次大衛(wèi)訪廠,商務(wù)部都沒把十鋼算進去。 周文找上他,那是找錯人了。 不過也是,除了十鋼又有哪個單位敢跟周文一道瞎胡來。 也好,他就等著看笑話。 “行了,去就去吧。也讓大衛(wèi)好好看看,再對比對比?!备悴缓糜辛耸摰囊r托,大衛(wèi)就能發(fā)覺他們五鋼的好。 十鋼廠 大衛(wèi)先是滿含熱淚得飽飽吃了一頓午飯,而后隨著周文細(xì)看了十鋼廠。 廠子雖然不大,但是工人們給人的感覺不一樣。 就有種紀(jì)律嚴(yán)明的感覺。 一個個工人就跟一個個士兵似的。 人如此,產(chǎn)品更是如此。 雖然不是全自動生產(chǎn)線,可整個過程十分規(guī)范。良品不良品擺在專門的箱子里。入庫前還有質(zhì)量檢測,并設(shè)有專門的返工臺。 倉庫里的產(chǎn)品擺放的整整齊齊,標(biāo)簽的位置,朝向都一模一樣。 他還逛了逛廚房,媽呀,青菜土豆都朝向一致,整整齊齊的。 對于擁有四分之一德國血統(tǒng)的大衛(wèi)而言,這樣的工廠讓他太舒服了。 強迫癥患者十分滿足。 “周,你怎么找到這樣好的工廠?”大衛(wèi)悄聲問道。 果然華國人就愛留一手。 好在他聰明,來華之前就將華國的慣用套路給摸清楚了。 周文亦是一副緊張兮兮的模樣:“這個工廠可不簡單。一般人可進不來。你看看前面那個廠長,是不是覺得特別不一樣?!?/br> “對對對,就是這種感覺。周,這里是不是?”后面的話他沒有說出口,而是賊兮兮地豎起了大拇指。 周文肯定的點了點頭。 對,你想的沒錯,就是這樣。 第13章 福西路離幸福里只隔了兩條街,但此處道路寬敞,小洋樓林立。鄭長春家就住在此處,與石庫門的房子一樣,福西路的花園洋樓也很有歷史韻味。不過這兒是典型西式建筑,屋子寬敞明亮,內(nèi)部還設(shè)了抽水馬桶和浴室。 今日高興,鄭長春難得早早回家。 “這么高興?搞定外國佬了?”他妻子郝嵐一邊修剪著指甲,一邊問道。 “一半一半吧。今天周文那個小崽子跑到廠門口截人,你猜他把人帶哪里去了?”鄭長春接過保姆遞過來的濕毛巾,擦了擦臉上脖子處的汗水,而后站在扆崋電風(fēng)扇前面吹風(fēng)。 一聽周文的名字,郝嵐一臉不屑道:“周家人就是能裝,搞得全天下就姓周的愛國似的。我記得你跟其他廠的廠長關(guān)系不錯,就十鋼的張鐵生與你不對付。不會吧,那小崽子把人帶去十鋼了?” “對,就是十鋼?!币驗樘^搞笑離譜,鄭廠長竟然又樂出聲來。 “真會帶。十鋼那么點大的地方,外國佬能看得上?而且每年評比,十鋼不都排在最末?這次大衛(wèi)來華,領(lǐng)導(dǎo)都沒把十鋼安排在里頭。周文擅自做主,若是出了岔子,他能負(fù)責(zé)?”說罷,郝嵐看了一眼得意洋洋的鄭長春,瞬間明白了他的意圖。 他是準(zhǔn)備借題發(fā)揮,秋后算賬,最后直接一把將周文給按得死死的呀。 若不然,他該早早將周文所作所為上報才是。 鄭長春與郝嵐夫妻多年,自有一番心領(lǐng)神會,他點頭道:“周家?guī)讉€孩子,就周文最像死去的周老頭。那天他在辦公室里振振有詞,模樣像極了他的爺爺。你知道那種感覺么?那種壓抑,不滿,憤恨以及嫉妒的情緒又涌上心頭。就好像我鄭長春是個只知圖眼前利益的無能鼠輩。” “既然周文自尋死路,我何必攔著他。” “等十鋼廠捅了婁子,正好借機將張鐵生和周文一起拿下?!?/br> 郝嵐聽了贊同道:“屆時咱們五鋼再力挽狂瀾,有了對比,效果自然不一樣。搞不好你還能再往上升一升?!?/br> 鄭長春笑意滿滿地抿了口茶。 他正是這個打算。 一杯茶飲盡,鄭長春未見小兒子身影,不免問道:“澤林那小子呢?又去哪里鬼混了?你這個當(dāng)媽的要好好管管。二十多歲了,一點出息都沒有。我雖然一直看不上老周頭,可他三個孫子在普通人家里算不錯的了?!?/br> “找呂建寧玩去了。對了,老呂月底三婚,咱們送什么好?”郝嵐皺眉道。 “隨大流吧。老呂真是個瀟灑的,找的老婆一個比一個年輕。新的這個,還是個大學(xué)生吧?”鄭長春不無羨慕道。 郝嵐只當(dāng)看不見他面上艷羨的表情,淡淡回道:“是個大學(xué)生,跟建寧一樣大。對了,聽講女方就住在幸福里,跟周家住一排。長得不錯,就是家底子薄,嫁給老呂不就是為了圖些好處,少奮斗幾十年么?不然誰看得上個半截入土的糟老頭子?嗤,那樣眼皮子淺的女人,娶回來可不是什么好事。指不定老呂日后就栽在她身上。” 聽著郝嵐的意有所指,鄭長春笑笑不答。 這時,一陣突兀的電話鈴聲打斷了郝嵐與鄭長春的尷尬氛圍。 保姆接過電話道:“廠長,是童秘書打來的電話,說有要緊事?!?/br> 鄭長春面色一喜,難道事情已如他預(yù)想的那般發(fā)展了? 小童打來電話,肯定是喊他回去救火。 不急,急得人該是張鐵生和周文。 “你就說我在洗澡,讓他半個小時之后再打電話過來。”說罷,他就往沙發(fā)上一靠,神清舒爽形態(tài)輕松。 “廠長,童秘書說大衛(wèi)跟十鋼廠簽訂單了?!北D凡欢@些,只是一字一句的轉(zhuǎn)述。 可這話卻如火引子點燃爆竹一般,鄭長春嗖的坐起身子,眸中帶兇,面帶狠意道:“你再說一遍?” 保姆嚇得往后一退,雙手不停搓著圍裙,結(jié)結(jié)巴巴道:“廠,廠長,這,這不是俺說的,是,是童秘書說的。說,說十鋼廠跟英國人簽單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