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度嬌寵 第47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能動手就絕不瞎叨叨[七零]、休想/獨(dú)占她、我在星際煉丹封神、侯夫人與殺豬刀、逾期、分手前男友被怪物奪舍了、奪霜、穿成豪門大佬工具人、我們?nèi)叶加忻孛躘穿書]、魔王的降臨[快穿]
“不管這些,今夜大燕皇帝會在皇宮設(shè)宴,這武寧王肯定會來,他的meimei肯定也會來,到了晚上就知道了。”司馬珊咬著下唇,嬌羞一笑。父皇只說送她來和親,可和親的對象也沒說一定要是誰,既然如此,她若是想嫁給那武寧王,想來也是可以的吧。 天色將晚,沈良與那幾位狐朋狗友散了場,喝得醉醺醺的回府,正遇上自己親爹在準(zhǔn)備今夜進(jìn)宮事宜。沈父看他這模樣便來氣,少不得將他一頓臭罵,命人送他回房間好好待著。 “小良也真是的,這么大的人了,成日里不務(wù)正業(yè)?!睅颓坏氖巧蚋溉缃竦恼尥跏?,王氏并非沈良生母,而是沈父的續(xù)弦,平日里與沈良關(guān)系并不好。 “可不是,不孝子?!鄙蚋赣至R了一句。 沈良被下人扶著,聽見了他們的對話,頭有些醉醺醺的,看向這家中的燈影游廊,只覺得頭暈眼花,還有些想吐。 他被扶回自己房間,仰面躺在床上,望著承塵閉著眼發(fā)呆,好一會兒,自己撐起身來,出了房門。他院子附近都靜悄悄的,只有幾盞燈火,熱鬧之處自然是他們一家人的,沈良想,他兀自從府邸后門離開,去了那座有桂花樹的小宅子。 宅子里只留了一位老管家,老管家見他來,有些欣喜。 “少爺,您怎么來了?!崩瞎芗曳鲎∪?,聞見他一身的酒味,有些擔(dān)心,“少爺怎么喝這么多酒?” 老管家將沈良扶去房間里躺下,給他打了盆清水擦洗,沈良閉著眼,終于覺得清醒了些。老管家又道:“對了,少爺,今日有人給你送來了些桂花糕,想來是昨日那位姑娘?!?/br> 老管家將田杏桃送來的桂花糕拿來,擱在了桌上,又念叨起旁的事:“少爺如今這年歲,也該成家了……” 沈良撐起身,拿過一塊桂花糕,這桂花糕做得不錯,沒想到那怯生生的小丫頭手還挺巧。沈良想起田杏桃低下頭的模樣,將桂花糕送進(jìn)嘴里,輕咬了一口。 甜甜的,但不膩。挺奇怪的,沈良想到了自己早逝的母親。 一座城的夜色不盡相同,高聳的宮墻之內(nèi)與宮墻之外自然是不同的夜。 今夜弘景帝設(shè)宴給北齊使團(tuán)接風(fēng)洗塵,朝中三品以上官員以及那些世家貴族們皆要參加。接風(fēng)宴設(shè)在瓊臺,絲竹管弦聲早已起,有舞姬隨樂聲翩翩起舞。 北齊使團(tuán)早早來了,司馬卓喝了幾杯酒,目光落在那起舞的舞姬上。司馬珊蒙了面紗,坐在司馬卓身側(cè),目光在對面的大燕人身上逡巡,尋找武寧王身影。 司馬珊今日就是為了見那位武寧王,只是……他怎么還沒來?對面的大燕席上除了幾個皺巴巴的老人,便只有幾個長相丑陋的年輕人,定然都不是武寧王。 司馬珊等得有些焦急,沒一會兒,聽得門口有動靜,她伸長脖子望去,卻聽得通傳,說是大燕皇帝來了。 大燕皇帝……也可以瞧瞧,司馬珊毫不避諱地看去。只看見一位長著胡子,還頗為英俊的中年男人進(jìn)門來。 這大燕皇帝比她父皇年輕許多,倒是還看得過去,司馬珊點(diǎn)了點(diǎn)頭,目光始終落在弘景帝身上。弘景帝注意到這道視線,向她看來,只看見一位紅衣美人,身姿曼妙,想來便是北齊六公主。 弘景帝收回視線,坐在上首,又看了看司馬卓,司馬卓也是一副目中無人的模樣。北齊人的傲慢,當(dāng)日恭親王前去時,弘景帝已經(jīng)知曉,但今日切身體會,又是不同。 司馬卓興致缺缺,等待著那位武寧王的meimei出現(xiàn),正仰頭飲酒時,聽得大燕的玉章長公主到。這位玉章長公主,便是那位武寧王的母親,亦是司馬卓要找的女子的母親。司馬卓來了些興致,懶懶抬頭,看向玉章長公主身側(cè)的女子。 那女子一身杏色百迭裙,清麗典雅,是個美人……但顯然不是他所看見的那美人。 司馬卓剜向自己下屬,已經(jīng)在思索要不要將他賜死喂狗。下屬趕緊解釋道:“殿下有所不知,不是這個meimei,是另一位meimei?!?/br> 司馬卓皺眉,“他還有兩個meimei?” 下屬打聽到的故事說來話長,便只點(diǎn)了點(diǎn)頭,左右義妹與親meimei都是meimei。 司馬卓這才耐著性子,又繼續(xù)等著。 司馬珊亦在等,她等得有些無趣,終于聽得外頭的人通傳:“武寧王到。” 武寧王來了!司馬珊當(dāng)即坐直了身子,目光直勾勾地盯著門口的來人,只見一襲玄色衣袍緩步而來,氣度不凡。司馬珊有些驚喜,抬眸望去,看見了那位傳聞中的武寧王的真面目。 劍眉星目,輪廓分明,五官俊朗,比他們北齊人要俊秀些。但的確當(dāng)?shù)闷痫L(fēng)流倜儻四個字。 司馬珊微垂眸,眸中露出些笑意。 她再抬頭時,被武寧王身側(cè)的女子吸引去目光。那女子與自己一樣,亦是一身紅衣,光彩奪目,令人移不開眼。 不止司馬珊,在場所有人的目光都朝這女子看去,皆是一副被驚艷的模樣。司馬珊有些不高興,她覺得自己的風(fēng)頭被搶了。哼,不過是因為她蒙著面紗,若是她摘下面紗,那些人定然會被她驚艷到的。如此想著,司馬珊狀似不經(jīng)意地摘下臉上的面紗,微仰頭捧起酒盞,露出自己好看的脖領(lǐng)與下頜。 但并沒有人看她,因為謝慈與謝無度漸漸走近了。 眾人得以更近距離地欣賞她的美貌,皆是驚嘆之聲。 司馬珊撇嘴,更不高興了。 因為謝慈走到了她的面前,她不得不承認(rèn),這女子的確很美,但……她還是不認(rèn)為自己能輸給她,頂多也就是她們二人平分秋色。 司馬珊緊緊盯著謝慈看,目光不善,謝慈察覺到了她的視線,瞥了她一眼。謝慈那日已經(jīng)見過這位北齊六公主,自然認(rèn)得她,見她恨恨盯著自己,便也不甘示弱地看回去。 司馬珊瞪大眼,她這是什么意思?是在嘲諷她么?司馬珊拿起旁邊的筷子,將筷子都折彎了些。 司馬卓被她這一眼看得骨頭都酥了,他可以確定,這位女子就是他要找的那人。 美,實在是美極了。 謝慈與謝無度二人向弘景帝見過禮,便回到座位上坐下,司馬珊盯著他們二人,見謝無度偏頭與那女子說話,舉止親昵,心中的惱恨添了幾分。不是說,這武寧王并未曾娶妻,身旁連個親近的女子都沒有么? 她問自己身旁伺候的大燕宮婢:“武寧王身旁的女子是誰?” 宮婢答道:“回六公主,是王爺?shù)牧x妹?!?/br> 原來是meimei,司馬珊又放下心來。不過對謝慈的嫉妒未減,她又問宮婢:“她叫什么名字?” “回六公主,謝姑娘單名一個慈字?!?/br> “謝慈?”司馬珊終于將這人與那天聽見的議論串到一處,原來她便是那些大燕百姓眼中的謝慈。 待到人都來齊后,接風(fēng)宴正式開始。司馬珊與司馬卓各懷心思,盯著那一對兄妹看,大燕皇帝說了什么,他們?nèi)粵]注意聽。 宴桌之下,謝慈的手被謝無度牽住,以衣袖遮擋。為怕旁人瞧出什么,謝慈只好做出偏頭與謝無度說話之狀,如此一來,便能靠近些。 “你放開。”謝慈目光掃視一圈,心突突地跳。 謝無度哄她:“又沒人看見?!彼幻媛唤?jīng)心說著,一面輕捏著她小指。 絲竹管弦聲不絕于耳,觥籌交錯,推杯換盞,似乎沒人注意他們的小動作。但……這么多人的場合,倘若被發(fā)現(xiàn),那定然是所有人都會知道。 謝慈咬唇,心始終像浮在水面上。 忽地,她發(fā)覺一道目光投來。謝慈抬眸,與司馬珊視線正對上。 司馬珊的眼神始終盯著謝無度不放,簡直都像在看碗里的魚,比那些女子還要過分百倍。謝慈嗔怒,與他咬耳密談:“那北齊六公主一直在瞧你?!?/br> 謝無度鳳眸微彎,似乎有些喜意。 謝慈惱怒之意更甚,在手心里掐了一把謝無度的手心。 謝無度道:“她瞧我,阿慈可是吃味了?” 謝慈當(dāng)即否認(rèn):“我才沒有?!?/br> 她道:“只是方才她看我的目光不善,我不喜歡她罷了。”謝慈別過頭去,又覷了眼司馬珊。 那日還能說隔得遠(yuǎn),她舟車勞頓,狀態(tài)不好,可今日她已經(jīng)休整過,也近距離看過,謝慈覺得,這北齊六公主的的確確沒有她漂亮。 司馬珊盯著謝無度看了許久,發(fā)覺他當(dāng)真是各個角度都俊美無儔,心中更喜。 她忽然站起身來,與弘景帝道要給弘景帝跳支舞,弘景帝并未拒絕。舞姬退下去,司馬珊跟著樂聲翩翩起舞,只是跳著跳著,司馬珊便從正中間跳到了謝無度跟前。 明眼人這下子都瞧出了司馬珊的意圖,司馬珊也并不覺得羞恥,她們北齊女子一向是喜歡便是大膽追求,不在乎旁人怎么看。 司馬珊一道舞姿收尾,而后叼著酒盞翩然停在謝無度跟前,她停下動作,媚眼如絲看向眼前人。這樣近的距離,司馬珊看得更為清楚,這真是個英俊無比的男人。 謝慈早在司馬珊靠近之時,便將謝無度牽著的手抽出來。她眼睜睜看著司馬珊將自己嘴邊的酒盞取下,伸手倒了杯酒,遞給謝無度。 “這杯酒,敬你?!彼抉R珊期盼地看著眼前的男人。 謝慈盯著她手中的酒,又盯著謝無度,而后別過頭。那酒盞她都叼在嘴邊,還用來敬酒,未免也太臟了些,北齊人真是不講究……謝慈憤憤想。 如此氣氛,不免有人起哄:“美人敬酒,武寧王可莫要推辭,駁了人家的面子?!?/br> “就是就是?!?/br> 就連弘景帝都發(fā)了話:“斂之啊,既然六公主如此主動,這酒你便喝了吧?!?/br> 謝慈微微撇嘴,而后聽見身旁的人說:“六公主盛情,本不該推卻,只是昨日臣忽感風(fēng)寒,大夫說不能飲酒,實在抱歉。” 謝慈微沉的心又被水流浮起。 司馬珊想說,屈屈風(fēng)寒而已,喝一杯酒又能如何?他定然是嫌棄自己,不愿喝這杯酒。可話還未出聲,弘景帝已經(jīng)轉(zhuǎn)移了話題。 弘景帝畢竟疼愛謝無度,想到他曾說過自己有心上人,恐怕不愿做如此曖昧之舉,便順?biāo)浦蹖⑦@事翻過篇。 司馬珊只得冷著臉回到座位上,看向謝無度。 她的酒不知多少人爭著搶著要喝,這人未免太不識好歹! 司馬珊盯著謝無度,不知宴上酒過幾巡,忽地余光一瞥,瞥見那人說自己風(fēng)寒不能飲酒的人,竟是端起酒盞飲了一杯。 司馬珊瞪大眼,死死咬著下唇,很是不忿! 她就知道,他是找借口不愿喝自己的酒。 謝無度放下酒盞,謝慈臉色緋紅。他方才喝的酒盞是她的,且她已經(jīng)喝過一口。 只因方才六公主走后,謝慈與謝無度說:“你不喝她的酒是對的,你想想,那六公主的酒盞被她叼在嘴邊跳了一支舞,不知沾了多少她的口水,很臟的?!?/br> 謝無度似笑非笑拿過她的酒盞飲了一杯,而后道:“有時候,與人交換津涎,是種樂趣,阿慈?!?/br> 第50章 第五十章 謝慈看著他放下自己的酒盞,杯中已經(jīng)空空。謝慈手指摩挲著酒盞底部,視線有些懶散,思緒更是散漫,她在想,方才他就著杯沿貼著的位置,是不是正是她唇碰過的位置。 她正想著,回過神來,發(fā)覺自己的手指指腹已經(jīng)不自覺貼上杯沿,這動作太過狎昵…… 謝慈像被刺到一般縮回手,又因謝無度的話想到一些不便回憶的場景。他們?nèi)绾未缴嘟焕p,那時候親近到彼此之間幾乎沒有距離,推拉之間,早不知交換過多少津涎。 有時候交換津涎是一種樂趣……樂趣……謝慈琢磨著這兩個字,不由碰了碰自己嘴唇。她今日涂了口脂,指腹上留下一抹緋紅,很是刺目。 她想到什么,仿佛被驚到,低下頭去,藏起自己眼眸的震顫,連同手指上的那抹紅一道藏進(jìn)袖中。 有時候指的應(yīng)當(dāng)……只有與她交換津涎的時候……是么…… 謝慈胡思亂想著,余光往身側(cè)一拋,正撞上謝無度目光。他眸光中滿是柔情,讓謝慈心猛不丁一顫,她不由想,謝無度的眼神這樣明顯,今日這樣的場合,這么多人……皆是人精人精的,他們難道當(dāng)真一點(diǎn)都瞧不出來么?倘若真能瞧出來……她又當(dāng)如何呢? 謝無度偏頭,湊近與她說話:“阿慈,今日的酒雖好喝,不能貪杯,否則會醉?!?/br> 說的話是無關(guān)緊要的,緊要的是,說話之時,謝無度的手剝開她衣袖,找到她微微蜷曲的手指。他的指腹摩挲在她方才沾了胭脂的指腹上,那一抹緋紅從謝慈指腹轉(zhuǎn)移到謝無度指腹,再到手心。 似乎有很多人的目光投向她,那些目光來來去去,讓謝慈覺得自己仿佛成為了百花園里那戲臺子上的名角兒,有無數(shù)個高門大戶的觀眾捧場,她不能唱錯一句詞兒,也不能走錯一部路,每個動作每個表情仿佛都要經(jīng)受考量。 而謝無度,卻肆意妄為地捏著她指節(jié),在她手心的紋路里作畫似的。 謝慈感覺到自己的手心在發(fā)熱,一點(diǎn)點(diǎn)變燙,從手心里一路蔓延到后頸。 謝慈今日風(fēng)頭盛,甚至于明顯壓過了北齊六公主司馬珊的風(fēng)頭,令這些大燕官員都有些以她為傲。大燕與北齊的仇恨已經(jīng)幾十年,各自都恨不得在各種層面上都要贏過對方。哪怕是女子美貌上,能贏過也值得驕傲。因而大燕官員時不時多看謝慈幾眼。 而北齊人也時不時要看謝慈一眼,同樣的理由,因為她竟然贏過了他們,這讓他們不服氣,不甘心,卻又不得不承認(rèn),她的美麗無可反駁。多看幾眼之后,甚至要拜倒在她石榴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