奪霜 第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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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潯用力一甩松開了裴玄霜:“你聽見了嗎?” 裴玄霜一個(gè)踉蹌撞上了屏風(fēng),呼吸不順地喘了幾口氣,怒瞪著謝潯不說話。 謝潯冷笑一聲,冷冷剜了裴玄霜一眼,轉(zhuǎn)身而去。 沒有謝潯的命令,誰都不敢放裴玄霜離開。 裴玄霜只得守在謝潯榻前,不甘心地做起了侍女。 透過薄如蟬翼的鮫紗帳,她隱約瞧見了謝潯那張可憎可惡的臉,她當(dāng)真想不通謝潯為何要刁難她,折磨她。他到底想對她做什么?! 此人心思深沉,喜怒無常,加之位高權(quán)重,簡直比梁世安之流難纏百倍!她招惹上了這樣一個(gè)人,再想自由自在地生活下去,怕是難了。 到底怎樣才能擺脫掉謝潯,擺脫掉武安侯府! 她想破了頭皮也沒能想出一個(gè)辦法,倒是覺得身上越來越冷,一陣一陣地發(fā)冷。 不用請人診斷,裴玄霜便知自己淋了雨水寒氣入體,發(fā)燒了。 起初只是身上發(fā)冷,緊接著頭昏腦漲四肢發(fā)軟,時(shí)而入墜冰窟時(shí)而似被火燒。她再難忍耐,便扶住墻,一點(diǎn)一點(diǎn)站了起來。 好不容易扶著墻壁走出了內(nèi)室,正欲砸門叫人,忽然間眼前一黑昏了過去。 迷迷糊糊中,她感覺有人將自己抱了起來,放在了暖融融的床上。 冰冷的大手似乎在她面上撫摸著,耳邊不斷傳來衣料摩擦的聲音,她燒得迷迷糊糊,不知何為現(xiàn)實(shí),何時(shí)幻境,便在一陣陣的眩暈中徹底昏睡了過去…… 第009章 拒絕 清早的陽光在鮫紗帳外聚成一片朦朧的金霧。 裴玄霜意識不清楚的睜開眼睛,只當(dāng)自己看到的那片金霧是幻覺,她重新閉上眼,只覺得腦袋空空的,身體沉沉的,四肢酸軟,口干舌燥,難受的好像死了一樣。 可她的感知告訴她,她還活著,好好的活著。 空氣里的幽香圍繞著她,柔軟溫暖的被衾包裹著她,她勾了勾手指,發(fā)現(xiàn)自己居然能動,便一個(gè)猛子坐了起來,與四面鮫紗帳面面相覷。 她這是在哪里???! 裴玄霜心頭亂跳,呼吸也凌亂起來。她看了看四周,又摸了摸自己的衣衫頭發(fā),愕然發(fā)現(xiàn)自己的衣服居然被人換過了! 白衣不在,她的身上,是一件觸感極為光滑柔軟的水藍(lán)色襦裙! 誰?!誰給她換了衣裳!是…… 她的腦海里猝不及防出現(xiàn)了謝潯的臉! 身體驀地一僵,攥著衣領(lǐng)的手忍不住顫栗起來。 一些可怕的片段不斷在她的腦海中閃來閃去——緊緊抱著她的雙臂,撫摸她面頰的手,徐徐落下的床幔…… 裴玄霜眼前一陣陣發(fā)黑,抖著手掀開了被子,低下頭,紅著眼尋找著什么。忽然,一道修長筆直的身影出現(xiàn)在她床前,撩開鮫紗帳對她道:“你醒了?” 裴玄霜身形一晃,趕忙縮進(jìn)了被子里。 她怒瞪著近在咫尺的謝潯,恨不得立刻掏出一把匕首殺了他! “這么盯著我做什么?我只是來看看你醒沒醒而已?!敝x潯朝一旁的婢女招了下手,婢女立刻走上前來,用金鉤子收好鮫紗帳,并將一雙嶄新的繡鞋放在了床前凳上。 謝潯則坐到了窗前的紫檀太師椅上,悠哉悠哉的喝起了茶。 他著一身藏藍(lán)色織麒麟妝花緞補(bǔ)子官服,頭束玉冠,腰墜金令,舉手投足間盡顯上位者的霸氣尊貴,偏又生了妖孽似的一張臉,只是靜靜地往那一坐,便足以叫天地失色,日月無光。 裴玄霜滿眼戒備的盯著謝潯,就像在盯一只隨時(shí)會撲上來撕咬她的兇獸。 “我、我為什么會在這里。”她貝齒緊咬,顫聲道。 “你都忘了?”謝潯一哂,將茶盞輕輕地放在了方桌上,“看來,你是燒糊涂了?!?/br> 說著站起身,背著手,迎著裴玄霜驚恐厭惡的目光走了過去。 “昨夜,你發(fā)燒了,本侯不計(jì)前嫌地照顧了你,你都不記得了嗎?” 一段話說完,謝潯已是走到了裴玄霜面前,垂眸打量著她。裴玄霜仰頭望著謝潯,對他的話半信半疑,可無論怎樣,她都不能再在謝潯的床上待下去了。 她掀開被子,便是要起身下地,誰知謝潯竟一把攥住了她的肩膀,將她按回在床上。 她大驚之下叫了出來,然而下一秒?yún)s叫不出了,因?yàn)橹x潯大半個(gè)身子都壓在了她身上,叫她難以呼吸。 那凌冽的氣息令她避之不及,好似被一團(tuán)密不透風(fēng)的寒氣所籠罩,裴玄霜努力地將臉別了過去,卻依舊能清晰的感覺到謝潯的呼吸拂面而來,滲入她身體的各個(gè)角落。 “躲什么?”謝潯扳過裴玄霜的臉,偏要她直視他,他甚至惡劣的收緊了雙臂,將那顫抖著的冷玉擁入懷中,無限親近。 裴玄霜拼力全力的掙扎無疑是以卵擊石,不僅沒能掙開謝潯的手,反而使得床榻劇烈搖晃起來,咯吱咯吱的響聲聽起來刺耳又曖昧。 下人們齊齊輕手輕腳的退了出去,裴玄霜盯著緊緊關(guān)上的房門幾乎要瘋! “侯爺,你到底想干嘛?!”她瀕臨崩潰的嘶吼。 謝潯譏誚一笑:“怕什么?昨天夜里本侯為你更衣喂藥,什么沒見過。” 裴玄霜面色頓白。 謝潯冷嗤一聲,又逼近了些,幾乎與裴玄霜鼻尖相抵。 “你好歹是個(gè)大夫,就這么倒在了病人的床上,說出去不怕別人笑話?” 裴玄霜心頭泛起一陣陣的惡寒,她嘶啞地低斥:“你放開我!” 謝潯盯著那雙猩紅委屈眸子看了一會兒,冷笑地一勾唇,松開裴玄霜坐了起來。 裴玄霜哪敢再猶豫,幾乎在謝潯松開她的瞬間跳在了地上,可她的腿還麻軟著,觸地的一霎身子不由自主倒了下去,不偏不倚砸向了謝潯。 謝潯反應(yīng)飛快,立刻將輕飄飄向下倒去的裴玄霜撈了起來,打橫抱在懷中。 他低頭看著“主動”投懷送抱的裴玄霜,眼神極盡戲謔。 裴玄霜在謝潯懷中一抖,二話不說推開了他,踉踉蹌蹌走到窗前,靠著鎏金花架站著。 謝潯好整以暇地坐在榻上。 接連受其調(diào)戲捉弄,裴玄霜羞憤交加,她紅著眼低喝:“謝侯爺,你到底想干什么?!” 謝潯默默不語,只饒有興致地打量著裴玄霜。 裴玄霜輕抽了口氣,力持冷靜:“民女到武安侯府來的初衷是為老夫人和侯爺治病,這一點(diǎn)從來沒有變過。侯爺對民女的幫助,民女感激不盡,民女只是一介草民,求侯爺高抬貴手,放過民女?!?/br> “若本侯不放呢?”謝潯道。 裴玄霜悚然一驚,難以置信地瞪著謝潯。 謝潯笑了笑,循循善誘道:“你很聰明,聰明人不辦糊涂事。只要你肯乖乖的待在本侯的身邊,本侯不會虧待你的。” 半丈多高的鎏金花架一顫,只因裴玄霜撞在了上面。 心中雖然早有揣測,但當(dāng)她真真切切地從謝潯口中聽到這些話時(shí),仍是難以接受。 “侯爺,民女不愿?!鄙允吕潇o了片刻,裴玄霜一字一頓地道。 謝潯雙目一覷,臉色以rou眼可見的速度冷了下去。 “你不愿?” “是,不愿?!?/br> 裴玄霜斬釘截鐵地道。 謝潯便不說話了,不動如山地坐在榻上,好一會兒面上才浮現(xiàn)出了一抹玩味的微笑。 好啊,她竟然拒絕了他,就像她當(dāng)初在小花園里拒絕了謝溶一樣。 此女,竟如此不識抬舉。 震怒過后的謝潯只覺得有意思,非常有意思。 “你想清楚了嗎?”他雙手抱臂,似笑非笑地盯著裴玄霜,“想清楚了再說話。” 裴玄霜想的清楚的不能再清楚,她一臉嚴(yán)肅地道:“侯爺,您身份尊貴,家世顯赫,民女是命如草芥之人,受不起此等福澤?!?/br> 謝潯眸色一凜。 他緩緩起身,一步步走向裴玄霜,直至逼的裴玄霜再次撞在了鎏金花架上才停下腳步。 “這福澤本侯賞定你了?!彼鹑∽∷哪抗?,緩慢而冰冷地道,“你不想要也得要?!?/br> 說罷,不顧裴玄霜慘白的面色,瀟灑奪門而去。 不知過了多久,久到裴玄霜雙腿失去知覺,她才想起來自己想要干什么。 拖著沉重的身子,她腳底虛軟的走出了紫霄閣,一壁失魂落魄的走著,一壁在腦海里反復(fù)思索著謝潯說過的那句話。 他說,這福澤他賞定她了,她不要也得要! 聯(lián)想起昨夜發(fā)生的一切,裴玄霜幾乎站立不住,膝下一軟癱在了地上。 謝潯已然將她當(dāng)成了掌中之物。 她該怎么辦?! 她要放棄嗎?要妥協(xié)認(rèn)命嗎?不,她一定能想出辦法,一定能擺脫掉謝??! 裴玄霜默默給自己打了一回氣,好不容易掙扎著站起來,冷不丁發(fā)現(xiàn)周圍的下人都用一種很奇怪的眼光注視著她。 有訝異,有好奇,有鄙夷,然而更多的竟是嫉妒,赤|裸裸的嫉妒。 她在謝潯臥房里待了一夜,白日里又搖響了床,現(xiàn)下又四肢發(fā)軟地出現(xiàn)在眾人面前,只怕這些人都誤以為謝潯昨晚要了她。 可她清楚,謝潯昨夜根本沒動她。 不是憐惜她,尊重她,謝潯只是覺得好玩,覺得有趣,還想再跟她玩一玩罷了。 裴玄霜恨極了,她強(qiáng)忍著淚與酸楚,正欲一鼓作氣離開武安侯府,謝溶忽然出現(xiàn)在她的面前。 “玄霜!”謝溶不容分說攥住她的雙手,“你當(dāng)真要給大哥做妾?” 裴玄霜瞳孔一震:“你說什么?” ---- 下朝后的謝潯神清氣爽地來到了齊老夫人處用午膳。 齊老夫人近日來調(diào)養(yǎng)的精神爽利,滿面紅光,又有兩個(gè)寶貝孫子坐陪,心情愈發(fā)地好,她親手夾了些糟鵪鶉放在謝潯的碗里,笑著問:“潯兒,祖母瞧著你今日心情不錯(cuò),是有什么喜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