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年代單親mama 第2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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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如許靠在副駕的座椅上,呼了口氣,終于只剩他們兩個了。心里想著,就轉頭往旁邊看去,就看見康從新目光晶亮墨如點漆,噙著笑容也正看向她,顏如許被他看得渾身一熱,心間發(fā)顫,連忙去推他的臉:“專心開車,別看我。” 4年不見,康從新還是這么輕易的,只需要一個眼神就能撩動自己的心弦。忽地心里頭想到,那個念念不忘的人如今就活生生地在自己身邊,能和他說話,觸摸他,擁抱他,親吻他,不會夢醒之后悵然心疼。她這樣想著,就又捂著嘴巴笑了起來,像是個得了糖吃的小姑娘。 一只大手從天而降,落在她的頭頂,卻是輕柔繾綣,慢慢的撫摸著,又延伸往下,漫過她的耳朵,臉頰,在即將抵達嘴唇時忽然停住,康從新氣息不穩(wěn)的嘆口氣,將手收回去放在方向盤上,準備啟動了車子,“先回家?!?/br> 顏如許暈乎乎的清醒過來,皙白的手指點著方向盤上的那只大手,黑白顏色鮮明。 “好好開車,別胡思亂想的,回家后把你這些年的經歷一五一十的講給我聽?!?/br> 康從新看著那根皙白的手指,點了點頭。 路上行駛,安全為上,康從新自然不會在路上分神,車開得也不像來時那么快。天色徹底陷入黑暗之時,吉普車習慣性地停在顏如許家角門的對面。 兩人都下了車,顏如許就挎上了康從新的胳膊,說:“我還奇怪呢,怎么老有輛車停在這里,原來是你躲在里面偷窺我們!” 康從新尋到了顏如許的手,緊握在手心,便又聽到顏如許調侃著問:“偷窺好玩嗎?” 康從新輕咳一聲,拉著她過馬路,走到角門前掏出鑰匙開門。顏如許的鑰匙放在挎包里,上山的時候斜背著,雖說滾落下去,包卻還掛在身上,里面的東西也沒丟。 康從新單手開門,顏如許就拉著他的手搖晃著:“說嘛,偷窺好玩嗎?” 康從新輕捏她的手:“別鬧?!?/br> 康從新開了兩道門,又按照顏如許的要求鎖好了,才算是真正進入到顏如許和康康的家。 康從新停在杏樹旁邊,借著朦朧月色打量著院子里的情景,說:“跟我想象中的不一樣?!?/br> 顏如許“哼”了一聲,嬌嗔著說:“你要不是躲起來偷窺,早點出來見我們,早就知道我們的院子什么樣了,哪兒用得著想象呀?” 她知道康從新沒有第一時間來找他們肯定有原因,她也不是怪他,只能算是情侶之間的胡攪蠻纏吧。 康從新微微輕嘆,將她攬緊了些,說:“患得患失、近鄉(xiāng)情怯……我無比盼望著見你們,卻又不敢見,偷偷看著你們,一開始很有樂趣,但漸漸,就不滿足了,那種感覺很難受,就像是往饑腸轆轆的人面前放了一盤食物,卻不允許他吃。” “可真的見到了你,看到你的眼神,聽你跟我說的第一句話,我就知道,我的顧慮猶豫都是多余的,我沒變,你也沒變。” 顏如許回身抱過他:“我只要你活著,你能活著回來找我,其他通通什么都不重要!” “嗯”,顏如許感受到他胸膛震動,發(fā)出愉悅的聲音。 兩人靜靜的抱了一會兒,康從新親親她的額頭,才說:“好了,夜風涼了,別在這里沖涼風了,咱們進屋弄點吃的。” 顏如許這才想到晚飯還沒吃,立時拉著康從新進了飯廳,拉開燈,打開飯鍋蓋兒,立時,一股飯菜香味傳來。那花嬸不知道下午發(fā)生的事兒,預計顏如許今天晚上會回來吃飯,所以過來做了晚飯。 那花嬸給蒸了一鍋大米飯,上面放了兩盤炒菜,一盤黃瓜炒雞蛋,一盤臘腸炒豆角,放在鍋里頭,還有微微的熱意。兩人吃完了飯,又各自洗去一身的塵土,這才雙雙坐到客廳的沙發(fā)上。 顏如許擦著頭發(fā)挨到康從新身邊,康從新也洗過了頭發(fā),身上散發(fā)著香皂的淡淡香氣??祻男履眠^毛巾,耐心的幫她擦頭發(fā),等擦得干爽了才將毛巾放到一邊,攬過顏如許進自己的懷中,親吻著她的耳尖,說:“你不是想知道我這四年的經歷嗎?除了上面要求必須保密,不能說得任何人知道的,我都講給你聽。” 顏如許從他懷中坐起來,扭頭看了他一會兒,又撲進他懷里,緊緊的抱住他:“你不要都和我說,那些特別慘的、難受的別說,我怕我受不了?!?/br> 康從新笑了下,將她抱起來坐進自己的懷里,像是抱康康那樣的抱住她,親密無間,他撫著顏如許的后背,答應著:“好”。 那一天,顏如許和康從新一夜纏綿,也終究沒有挽留康搖光的腳步,他在顏如許睡著之時,離開了她,趕去了部隊,五天之后,部隊開拔到前線。 因為身上的衣服、袖章都被炸毀了,且被戰(zhàn)友的身體壓住暈倒,敵方沒有認出他的身份,只把他當成了沒有什么價值的普通士兵,只粗略的查看,以為他已經沒了鼻息。 康搖光不甘心失敗,也不甘心那么多戰(zhàn)友被帶走遭受侮辱,瞬間做了決定,悄無聲息的綴在俘虜隊伍后面,跟著他們去了關押戰(zhàn)俘的地方。 經過幾天的觀察,康搖光搞清楚了里面關押的人數、兵力情況等等,同時,康從新開始學習鄰國的語言,觀察鄰國人的特點生活習性,把自己裝成一個鄉(xiāng)下來的啞巴。后來又去了鄰國首都,想方設法弄清兵力部署、交通、政府重要部門等等的咨詢,并且和國內軍隊取得了聯系。給我軍提供了大量的情報,等我軍進攻鄰國首都時,和戰(zhàn)俘營的同志們里應外合,一舉攻陷敵國首都,俘虜了他們政府和官方領導人,持續(xù)了將近10年的戰(zhàn)爭這才算徹底結束了。 康從新講得很平淡,可是孤身入虎xue,又干成了這么一件大事,又怎么可能是平淡的?但顏如許不想細問,這么平淡的敘述都已經讓她驚心動魄了,知道得多了她會受不了的。 “我的肩章、隨身物品落在戰(zhàn)場上,敵方通報的戰(zhàn)俘里也沒有我,便以為我已經犧牲了?!笨祻男聯Ьo了顏如許:“顏顏對不起,我知道你聽了我的死訊會傷心難過,可我自私了,我不能回來茍活。” 敗了,手下將士死傷無數,身為一團之長,他無顏茍且偷生、回來過自己的小日子,那樣的他,連自己都瞧不起,又有何顏面堂堂正正的站到顏如許面前?如是回來,必得雪了前恥,為自己掙回了臉面和功績才行。如若不能,他寧愿以烈士的身份死去。 “我和俘虜營的同志里應外合,立了功績,他們可以以功臣的身份光明正大的回家。而我,首長說,此役我居功甚偉,回國后可以恢復身份,授銜晉升,不過我拒絕了?!笨祻男掠H吻她的脖子,“對不起,我沒跟你商量就自己做決定了?!?/br> 顏如許坐正了:“可不,要不我就是少將夫人了!” 康從新哈哈大笑,回憶舊事的壓抑氣氛一下子就煙消云散。 顏如許又投入他的胸膛,他胸腔震顫,擦得臉龐癢癢的,心里卻很難過。那個莊生夢蝶的后世里查他的資料,看他的生平,這輩子又和他親如夫妻,怎能不了解他?他此時述說的自己的心情,不及他煎熬的萬分之一。 顏如許撫住他的胸口:“我不怪你,不怪你,這才是你呀!” 康從新嘆口氣,“我何其有幸,碰到了你,無數次,在快要撐不下去的時候,你的臉就浮現在我面前,告訴我著要是成功了我就能回來見你,抱著你,親你,我就又有了無限動力?!?/br> 顏如許就探出腦袋來,“啾”的在康從新臉上親了一口,調笑著:“有動力了嗎?” 康從新搖頭,“沒有?!?/br> 顏如許就又連親了兩口:“這樣呢?” “沒有”,康從新急促呼吸著,猛的親上了顏如許的嘴唇。 是夜,電閃雷鳴,大雨瓢潑,滴滴落入久旱的土地上,滋潤,深入。一陣疾風驟雨過后,緊接著又是一陣,誓要將積攢許久的雨云全部釋放。 大雨凌晨方歇。 作者有話說: 啦啦啦,康從新的舊事終于講完了! 第35章 甜蜜 顏如許精疲力盡又身心舒暢地趴在康從新身上, 她剛剛已經趁機仔細查看了康從新的身體,確定他身上沒有大的傷痕,才放了心。他殫精竭慮、汲汲為營, 煎熬了四年,起碼身體沒受到太大的傷害,也算是有些安慰。顏如許迷迷糊糊想著, 不知不覺睡著了。 醒來時, 身邊暖熱, 心中踏實, 顏如許有一搭沒一搭的撫摸著身下放松了的身體,懶洋洋的不想動彈。 康從新翻了個身,將顏如許壓在身下, 親著她的臉龐:“還撩撥我, 不想起來了?” “呸,誰撩撥你?”顏如許將他推開,坐起來穿上內衣:“得去接康康, 四天沒見我了,從他出生,從來沒離開過我這么久, 我們的事兒跟我爸爸也得有個交代?!?/br> “嗯, 幸好今天是周末, 我們把康康接回來, 可以好好陪陪他?!笨祻男乱财饋?,從床上、地上找四散的衣服,一臉的向往。 “那他肯定樂壞了。”顏如許笑著, 打開衣櫥, 看到那件淺綠色的裙子, 不由得一笑,拿起來穿上,在康從新面前轉了個圈兒:“好看嗎?” 康從新看得有些呆:“好看!” 顏如許撩起裙擺掃過康從新的臉,“花了多少錢?” 康從新撓撓臉龐,輕咳一聲:“忘了”。 顏如許哼了一聲:“以后發(fā)了工資就交給我,不許亂花錢了知道嗎?” “知道知道!”康從新聽話的答應著,說:“上面給我補發(fā)了這幾年的工資、津貼,因為不能公開表彰,上面獎勵了很多獎金?!?/br> “有多少???” 康從新說了個數字,顏如許吃了一驚:“這么多啊?!瘪R上柳眉倒豎,“趕緊都交給我?!?/br> 康從新好脾氣的答應:“好,好,我都存在銀行里了,下午你跟我去宿舍取來?!?/br> 顏如許給了他一個“算你識相”的眼神,去刷牙、洗臉。 康從新跟在顏如許后面,走來走去的,忽地就擰起眉頭:“你說,以后就和康康生活在一起了,我該怎么介紹自己?說我是他的親生父親,他一個小小孩子能理解得了嗎?” 顏如許刷完牙,掬水洗臉,小心的不讓水濺到衣裙上,也犯起愁來。 以前沒想過康從新還活著,所以就讓康康以為自己有爸爸,只是沒和爸爸生活在一起。隋遠志和康康總共也沒見過幾次,康康對隋遠志沒有感情,也從沒哭著喊著跟她要爸爸。爸爸這個角色在康康這里,從來都是不需要的,可康康一見到康從新就掛在嘴邊念念不忘,那么喜歡他,說明康康還是非常需要父親的,只是以前沒有條件。 顏如許洗完臉,用毛巾擦干,還是沒想出個所以然來,索性說:“見機行事吧。”她坐到梳妝臺上涂擦臉油,康從新看著鏡子里的她,她對著鏡子笑。 忽地想到什么,問康從新:“我的事情你都知道了嗎?” 康從新:“知道一點?!?/br> 顏如許笑:“那你知道我結過婚又有孩子是什么心情?” 康從新:“知道你結婚有孩子時,我就已經知道孩子三歲了,我下意識就知道,這是我的孩子,于是我偷偷去看了孩子。康康長得這樣像我,一看見他就肯定了我的猜測,那么你短暫的婚姻是怎么回事,我便猜出個七七八八?!?/br> 顏如許眨眨眼睛:“那請問康副總,知道自己忽然有了兒子的時候,心情如何?” 康從新:“高興,愧疚?!?/br> 顏如許本是想逗著康從新玩的,聽康從新說了愧疚兩個字后,就不再說了。 康從新就著她的洗臉水洗了把臉,又找了把新牙刷刷牙。 顏如許在廚房煮面條,還不忘喊著叮囑他:“得擦面油,要不皴了臉。” 康從新答應著,就聽話的抹了顏如許的擦臉油,有股子香味,還挺好聞的。他低頭看自己的衣服,還是昨天那身,黑色夾克上衣,深灰色的西裝褲,腳上踩著一雙軍靴。昨天上下山的時候沾了黃土、木渣,還有地方刮出了絲。想著等會要正式見岳父,見康康,得注意形象,就洗了毛巾把身上都擦了一遍。 “康從新,過來吃飯了!”顏如許連名帶姓地喊他。 康從新答應著,去了餐廳。 餐廳里,顏如許盛好了兩碗面條,上面碼放著綠生生的小青菜、荷包蛋,滴著幾滴黃澄澄的香油。 “嘗嘗我的手藝,你兒子說特別好吃?!鳖伻缭S指著大號的那一碗說。 “好”,康從新坐下來,拿起筷子吃了一大口。 “怎么樣,好不好吃?”顏如許捧著臉看著他。 “好吃”,康從新大口的吃。 顏如許撇撇嘴,“虛偽,你兒子覺得好吃是有親媽光環(huán),你呢?” 康從新笑著搖搖頭:“東西好不好吃,要看是誰做的,跟誰一起吃。這頓飯我等了四年,怎么能不好吃?” 顏如許動容,低下頭,吃了一口面,“以后我天天給你做?!?/br> 康從新:“我也給你做?!?/br> 顏如許想著一身油煙味的康從新,這跟他的氣質太不相符了,便“嗤”的笑著說:“算了算了,還是讓那花嬸做好了?!?/br> 兩人吃完了飯,就過了9點鐘,康從新先帶著顏如許去了百貨大樓,買了些禮物。雖說倉促了些,但也是新女婿的第一次上門,該有的禮節(jié)必須要有??祻男孪胫F在回去宿舍換衣服耽誤時間,要不就買套新衣服換上,可惜他這個身高,合適的衣服太難買,暫時只能作罷。 顏如許就上上下下掃著他:“你身材好,穿舊衣服也體面,等回頭去我常去的那家縫紉店給你做幾件新衣服?!?/br> 她的目光、聲音都讓康從新耳朵發(fā)熱,忙低聲說:“在外面呢,注意點?!?/br> 顏如許就瞥他:“我說什么了?”然后她又稍稍往康從新那邊湊了一下,小聲說:“昨天還緊緊抱著人家不放,今天就要跟人家保持距離了?” 康從新被她說得沒轍,只好輕咳一聲,啞聲說:“你知道我經不起你撩撥,你要是再這樣,咱們就只能回家去了。” 顏如許臉一紅,說:“我說什么了?就是說了實話而已?!眳s也不敢再撩他了。 在外面,兩人不光不能擁抱拉手,走路時也得保持著距離,這讓顏如許非常不習慣。再見到康從新,時時刻刻都想挨靠著他,目光不自覺就會粘上他,恨不能形影不離、合成一個人才好。 可惜,現在的社會風氣太保守了,大白天的,男女之間有一點親密舉動都會招來指點,被人恥笑,甚至被治安員訓斥。兩人都是有身份地位的人,自然不能像那些走在時代前沿“小流氓”、“小混混”似的,非要標新立異,挑戰(zhàn)世俗,還是要尊重現在的社會風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