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宮欲燃 第3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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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明的,獨屬于褚妄的風(fēng)格。 “……”卿柔枝深吸了一口氣,“你現(xiàn)在,還這樣想嗎?” 褚妄勾唇一笑,看得她有些心驚。 他生得太具有迷惑性,叫人很難透過這副精致完美的容貌,看出他骨子里究竟是個什么樣的人。 “兒臣不是說過了嗎?” 刀下還是身下,選一個地方死。 卿柔枝指尖顫抖起來,嗅到他身上龍涎香味淺淡舒緩,并無絲毫酒氣,眼神亦是清醒至極,他是在理智地對她提出這個,內(nèi)心最真實的想法。 他對她真的有……欲.望。 或許還有那么一絲,他自己也難以道明的,真情? 悖.德.亂.倫,他全不在乎。也是,他這樣的人,怎么會在乎? “那么,您的選擇是?” 他向來如此,給她選擇,實際上沒有選擇。他就是知道她很想活下去,無論如何都想活下去。所以,他勢在必得。 他這么擅長洞察人心,拿捏別人游刃有余。他想得到的一切都會得到,不論是皇位,還是她。 都該是他掌中之物。 卿柔枝的身體猛地晃,饑腸轆轆的肚子發(fā)出抗議,四肢也逐漸酸軟。 想起她提前服下的那一味藥,心底才稍稍安定了些。 至少她不會那么快……落進他手中。 這樣想著,疲憊感一涌而上,眼前驀地一陣昏黑,閉眼就要倒下,卻被人攬過,落進一個冰冷的懷抱。 被他手臂摟著,她忍不住打了個哆嗦,歲寒,歲寒,一年的深冬季節(jié),最寒冷也最無情,怎能從他身上渴求到溫暖呢? 他最擅長折磨人的心智,哪怕他真的對她起了不可告人的心思,他依舊像每一個冷酷無情的帝王那樣殺伐決斷、不留隱患。 他甚至還將卿家滿門關(guān)押在詔獄,生死未知…… 卿柔枝揪著他的衣領(lǐng),nongnong的不甘在這一刻盡數(shù)涌上。她強撐著最后一絲理智,哪怕面對的是全天下最尊貴的男人,她也毫不猶豫地靠近,一口咬在他的脖頸上。 他記得,全都記得,可是他偏偏要裝得毫無記憶,冷酷如冰! 明明他們曾經(jīng)沖對方伸出過手,明明他們有過那樣多相互扶持的歲月,他也能偽裝得這樣完美,無懈可擊,好像真的沒有半點感情。 這段時間來的驚恐無措全部化為了一腔憤怒,透過牙齒,深深地刺破他的皮rou。 等她清醒過來時,嘴里已經(jīng)全是鐵銹一般的血腥味。 他卻一聲不吭,好似壓根感覺不到疼痛,垂眼看著懷里的她。嘴唇染上他的血,愈發(fā)嬌艷欲滴。 不知可會如他想象中那般軟糯香甜? 他俯身便要吮去。 卻被她手掌擋住,“陛下……” 她聲音虛弱,溫暖的嬌軀在他掌心細(xì)細(xì)顫著,“能不能,讓我好好想想。” 褚妄眉心微挑,見她神情痛苦,揚聲便要傳太醫(yī),卻被她驀地握住手掌: “我只是餓極了……沒有大礙,不必叫太醫(yī)。” 她說完便將頭一歪,似是體力不支地昏睡了過去。他哭笑不得,將她一把打橫抱起來,抱進了一旁的暖閣。 新任御前太監(jiān)端著膳食走近,一看男人便是一驚: “陛下這是……” 年輕男人的頸項染著薄薄艷紅,這是他渾身上下,唯一的麗色。沖淡了帝王的威嚴(yán),顯出幾分貴公子般的緋艷。 他指尖一摸,似乎才感覺到疼,眉心堆起小尖,輕嘶了一聲。 唇角卻揚起一個淺淡的弧度。 泉安卻是嚇得腿軟。 誰敢在老虎嘴邊拔毛?這可是弒父殺兄屠戮東宮才登上帝位的王! “奴才給陛下宣太醫(yī)?!?/br> “無妨,一點小傷?!?/br> 年輕的王唇角微勾,看上去心情很好,這是他很少出現(xiàn)的表情,顯得有幾分怪異。 泉安卻不敢怠慢,新帝登基不過數(shù)日便將整個朝廷進行洗牌,重開詔獄,董卿兩大氏族接連下獄,扶植先帝年間便被滅門的淮陽安氏,和逐漸沒落的廬陵蕭氏,短短幾天的時間便穩(wěn)定了朝局,比起太子的溫潤仁愛,他手腕鐵血,殺伐果決,實在是古往今來少有的雄主。 可以這么說,大越未來的百年繁榮,皆系于此人之身。他是天生的帝王。 而為帝王者,后宮佳麗三千,不少朝中舊臣蠢蠢欲動,要將女兒塞進后宮。 多番上折試探,陛下卻不為所動。 自古英雄豪杰總是私德有虧,先帝臨終那日多少人都看著他對繼后那般……這天家亂.倫的丑事他們做奴才的不敢置喙,只怕朝堂上又是一輪腥風(fēng)血雨。 *** 卿柔枝被宮人服侍著用過晚膳,便沉沉睡了過去。 半夜就感到有人坐在了榻邊,目光輾轉(zhuǎn)在她面上,帶著一股炙熱與……黏膩。 像是虎狼看著自己掌心的獵物。 她登時睡意全無,雖仍緊閉著眼,長長的睫毛卻止不住地顫著。 男人聲線幽幽:“我知道你不愛父皇。那為什么不能試著,接受我呢?” “還是說您心中,已經(jīng)有了旁人?” 褚妄聲線微沉,想起他的嗜血暴戾,卿柔枝立刻睜開眼,伸手扯住他道: “沒有?!?/br> 她緊緊揪著他的袖口,卻無意蹭到他手腕上那串黑色佛珠。 流光溢彩的菩提子,似是被人常年把玩,表面精光深邃,靈氣四溢。 卻佐證了他從很早開始就對她起了那種……不可告人的心思。 卿柔枝立刻像燙手山芋般把他松了開,指尖微微蜷縮,這要她怎么面對,一直當(dāng)作是弟弟的人,甚至接受了自己是他繼母身份的人…… 他亦是看著,驀地低聲道,“朕在流徙途中,遇到過一次刺殺。那一次比以往的任何一次都要兇險,刺客打定主意要朕的命。朕沒了命地跑,好不容易甩掉追殺,卻陷進流沙之中,臨了朕什么都沒想,只想著要護著這串佛珠,這是一個特別的人送給朕的,朕不能丟?!?/br> 她的心臟,驀地牽扯起一股細(xì)密的疼痛。 視線重新聚集在了那串佛珠之上,她艱澀道:“可你對它棄如敝履?!?/br> 箭射斷了那串佛珠。 他捏碎那支鐵箭,也任由它們散落在地面,無人收拾。 “因為你叫朕生氣?!彼降?。 卿柔枝皺眉。 他看上去一點都不像會動怒的人,始終冷靜克制,什么都不能影響到他。 可他說他生氣…… “為什么……” 他忽而伸手,將一綹發(fā)絲捋到耳后,清澈的眸子定定看她半晌,嘆氣,“罷了,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br> 什么第一次? 他怎么……那么愛打啞謎? 卿柔枝張了張口,只道:“我從未想害過殿下?!?/br> 褚妄淡道:“我知道?!?/br> 她跟他是不一樣的人。 褚妄始終明白這一點。 對于他來說,人命是最無關(guān)緊要的東西,尤其是在掌控了權(quán)力之后。 她卻與他,很不一樣。 他從前看著便嗤之以鼻,她是最不適合在深宮中生存的性格,偏偏進了宮。 沒有父皇的恩寵和卿家的勢力,她這個皇后做不了多久。 后來…… 后來到底是因為什么,他從父皇手中的刀,變成她的刀。 想起那段往事,那個死在他手里的卿墨鯉……他眼底嗜血閃過。 就讓那個秘密,永遠(yuǎn)深埋于地獄吧。 橫貫在他與她之間最大的阻礙已經(jīng)消失,眼下,她是屬于他的。 “我已經(jīng)是個大人了,”他睜開眼,深邃的鳳眸里蘊存著光,“母后不如也試著,將朕當(dāng)成一個正常男人來看待?!?/br> “朕不相信,您對朕就一點感情都沒有,”他徐徐道,“您看兒臣的眼神,也不清白?!?/br> 也…… 也? 他一聲一聲,有條不紊的叩問,如同催魂的咒語,仿佛要敲碎她所有的偽裝。 卿柔枝驀地別開臉去,不敢與他對視。 斷情斷情。 叩問己心,她真的斷了嗎? 到頭來教會了他,她自己卻斷不了。 她在這深宮中所擁有的實在太少,所以無限渴求擁有一件真正屬于她的東西,無論是人還是物。進宮前她就被剝奪了一切,父親母親的寵愛,周圍人的尊重,從小一起長大的侍女,卿家二小姐的身份,還是與蘭家的那紙婚約。 哪怕是她最喜歡的那只流浪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