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宮欲燃 第3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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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全都失去了。 后來,她遇到了少年的褚歲寒。 在他身上,有她一直希冀的,名為安定的力量。 她從未見過那樣的人,可以那樣地冷漠、堅定、強大。 她知道她這一生只能是皇帝的女人,要想在后宮生存必須斷絕一切不該有的情感。 可是他——他到底是不同的。 她只是想要與他有一絲羈絆,無論是什么樣的羈絆……所以她才會對他說,永遠聽我的話。 永不,背叛。 她只是想,留住他。 “柔枝?!彼鋈粏舅郑贿^淡淡的兩個字,卻讓她驟然濕了眼眶。 有多久,沒人這樣喊過她了? 她是皇后,是陛下的女人,是卿家不愿提及的卿二小姐。 卻不是,卿柔枝。 “朕不過是要你一句后悔,” 他捧起她的臉,一雙鳳眼如少年時那般清澈明亮,沁人心脾,“只要你答朕一句,從前種種,朕都可以既往不咎?!?/br> “朕問你,可曾有悔?” 那杯毒酒,她親手奉上給他,看著他一點一點喝下去,毒發(fā)而失明。 她堅定地站在太子的身邊,做他父皇的傀儡卿家的皇后,甚而在熏風(fēng)殿,毫不猶豫地拋棄他時。 可曾,有悔? 第一眼見到她時他便想問,直到今天,才真正地問出口。 他深藏眼底一絲晦澀,只怕聽見一聲,無悔。 他不知要如何面對這個回答。 他一定會殺了她。 褚妄想。 卿柔枝卻早已是淚流滿面,雙唇顫抖著說不出話來。 她不知道怎么回答他。 如果她說有悔,豈不是證明她也觸犯了那道,決不能觸碰的禁忌? 如果,不曾有悔,她為什么要化名蘭因給他寄去那一封封,永遠收不到回音的信,只是想要他不要絕望? 她體會過那種失去一切的感覺,她不想他也因此……放棄自己的生命。 那夜那個少年,那個如同神明一般在她身旁駐足的少年。 她想拯救他…… 作為皇后,作為大越的國母,她怎能承認,她也期待著他回來呢? 她只能一遍又一遍地,麻木又理智地告訴自己,他不會回來的。 他永遠都不必回來。 活著,就好。 父親要她去獻和氏璧的時候,她不能拒絕嗎? 一國皇后,一定要她去獻上那塊玉嗎? 她怎能承認,內(nèi)心最隱秘的心事。 她不過是想,再見他一面。 女人的淚像是斷了線的珍珠,一顆一顆從眼眶之中墜落,怎么都流不完似的。 褚妄抬手擦去,卻是越擦越多,到最后他便靜靜看著她哭泣。向來沒有波動的眼眸,終究泛起淺淺的漣漪。他輕嘆一聲,將哭得渾身顫抖的她擁進懷中。 他似是妥協(xié),“不想說,便罷了。朕不逼你。” 她難以自抑,埋頭進他胸膛之間。 他長大了,從少年時的纖細秀美,變得像個真正的男人般寬厚有力。 她哽咽的聲音從他胸口低低傳來: “明明說好不背叛的……為什么要殺我叔叔……如果沒有三年前的那件事……” 如果一切都沒有發(fā)生過,該有多好。 她不必躺在榻上整夜整夜地合不上眼。 一閉眼就是少年倒在血泊中的畫面。 三年啊,整整三年,他不曾有宛京的音訊,她也不曾有他的音訊。 蘭因的信,他一封不曾回過。 那些夜晚,她望著窗外的白梅樹想到的不是任何人。 是他。 是那個頎長清俊的少年站在那棵樹下靜靜地凝視她,又在她看過去時,不自然地別開視線。 男人的手在她脊背上緩慢拍撫著,似乎極有耐心。曾經(jīng)在這座深宮中,他們是彼此最信任的人,是比母子比夫妻比摯友更加親密的,不可分割的關(guān)系。 哭過一場,她情緒終于緩和許多,只眼尾還濕紅著,愈發(fā)我見猶憐。 “陛下,我有一個東西要給你。” 卿柔枝說完便翻身下了床榻,在暗格之中翻找出一個帶鎖的匣子,捧到他的面前。 褚妄看著卻沒有動。 于是卿柔枝便坐在他身畔,打開那匣子上的銅鎖。 里面,是虎符。 褚妄一眼掃過,漆黑的眸光,緩慢落在她臉上。 他的眼神突然變得古怪。 卿柔枝并未注意,只低頭道: “陛下榮登大寶,這是我獻給陛下的一份賀禮?!?/br> 他忽然揚手,關(guān)上了那個匣子。 清晰一聲“啪”,讓她眼睫狠狠一顫,錯愕地看著他。他卻驀地傾身靠近,嗓音帶著熱度,掃過她耳際: “母后當(dāng)時,把它藏在了何處?” 她猛地一抖,那盒子便自手上掉出,又從床榻落到了地上。 他卻順勢貼靠過來,男子氣息纏裹,淡淡龍涎香舒緩清冽,浸沒過她身體。 卿柔枝甚至感覺到,只要稍微一側(cè)頭就會與他唇瓣相貼。 “是這里嗎?” 他的手指劃過她纖細的鎖骨,落在她胸前的衣襟處,輕輕地挑弄著。 也不真的挑開,只在那若有似無地撥弄著,卿柔枝咬住下唇,手肘抵在他胸前,推拒著男人。 他卻突然失了冷靜自持: “既然是父皇給娘娘的,留著吧?!?/br> 耳垂被他卷進口中廝磨,“朕想要的,只有你?!?/br> 那處被舔.舐帶來的刺.激感極強,她臉上如火漫過,顫抖著想要推開他,“陛下……不可以?!?/br> 這是錯的。 他們怎能如此? 他啞聲,“給朕,好么?” 男人嘴唇發(fā)紅,唇瓣上一抹晶瑩,卿柔枝看一眼便亂了心。 …… 兵荒馬亂,抵上之際,她被燙得一個哆嗦,驀地拉回神智: “陛下,不可?!?/br> 他往前送了送,俯身吻她鼻尖,氣息隱忍,卿柔枝被這個過分溫柔的吻攪得心煩意亂。 她深吸一口氣,維持殘留的理智一字一句道: “……我懷了先帝的遺腹子。” …… “遺腹子?” 男人還未從情.欲中抽身,一個又一個濕漉漉的吻,纏綿落在她的鎖骨,驀地頓住。 她只覺雙.腿一熱。 而他臉色驟暗,頃刻便直起身來,強大的自制力教人驚嘆,精壯的身軀撐在她上方,眸光晦暗不明,將她打量著。 卿柔枝頭皮有些發(fā)麻。 可,卿家滿門的性命還握在他手里。 她必須,也一定要有這個“孩子”。 手腕突然被他捉住,褚妄帶著灼燙溫度的指腹,按壓在她遍布吻痕的肌膚上。 他在為她把脈。 行軍多年,他自是通曉此術(sh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