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宮欲燃 第8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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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怕,再也不會(huì)認(rèn)她這個(gè)母親了。 卿佳雪看著劉氏,有些心驚,“母親,您臉色好差?!?/br> 她吩咐仆婦,“快扶母親下去休息?!?/br> 綿綿帶著哭腔道,“二姐,真的不要我們了嗎?” “綿綿,別說了?!?/br> 卿佳雪皺緊眉,她從來沒見過劉氏這種表情,就跟當(dāng)初長姐過世的時(shí)候一模一樣,魂不守舍的。 卿柔枝哪里知道,皇帝一個(gè)舉動(dòng),就把她母親弄得翻江倒海,心里不是滋味,只怕今夜都睡不安穩(wěn)。 她喝了許多的酒,又被他喂了大半碗的石榴,眼下小腹里一陣一陣的酸.脹感襲來…… 不由得手一撐他膝蓋,顫顫巍巍地起身。 “臣妾……” “臣妾失禮了?!闭f罷轉(zhuǎn)身快步離去。只當(dāng)沒聽見身后那聲低叱,“沒規(guī)沒矩。” …… 清寧宮,御院。 小解之后,卿柔枝醉醺醺地倚坐在一口井旁。月光照拂在她的臉頰之上,面紅如榴花。 忽有一人,緩緩自月下行來。他長身玉立,眼上蒙著一塊白綾,下頜白皙,正是她方才在席間驚鴻一瞥的樂師。 作者有話說: 劉氏:狗賊,還我女兒 褚妄:你養(yǎng)不好的女兒,朕來養(yǎng) 女主的家人是要被扔進(jìn)火葬場的。女主失去的一切都會(huì)回來的。 男女主在戀愛頻道,女配們?cè)趯m斗頻道, 男配……在虐戀情深頻道(哽咽) 第49章 、【49】 蘭絕緩緩在她面前站定。 目不能視, 卻能在腦海中清晰地勾勒出她的容色。 那些貴女艷羨的聲音還在耳邊回蕩。 “陛下對(duì)鸞美人當(dāng)真是寵愛至極……竟然許她如此親密,隨身伴駕,還親手剝了石榴喂她, 就連先帝時(shí)那位董貴妃都沒有得到如此殊榮?!?/br> “也難怪,那樣的容色, 誰不想捧在掌心疼著寵著, 咱們陛下是那一夫當(dāng)關(guān)、萬夫莫開的大英雄,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guān), 陛下寵幸,也是情有可原啊?!?/br> 蘭絕聽著只覺酸澀。 那笑起來明媚張揚(yáng)的卿家二小姐。 她真的甘心, 作那籠中之鳥么? 如果,她真的是心甘情愿, 那他呢, 他算什么?他這條撿回來的性命算什么? 滿腔的怨恨不甘,在她輕輕喚出那聲, “蘭公子”時(shí),悉數(shù)如煙云流散。 夜霧深濃,蘭香幽幽。 她不知飲的什么酒,淡淡的酒香與夜風(fēng)一同襲來,清涼中混著一絲熏熏的暖。 “你是……回魂了嗎?” 今日,是他的頭七。 蘭絕驀地苦笑。 是啊是啊, 他已經(jīng)是這世上一縷孤魂野鬼,若不是那個(gè)人…… 醒過來時(shí),整個(gè)世界漆黑無比, 他的雙眼, 早被那一場烈火灼壞。 而那人, 一五一十地將這些天發(fā)生的一切告訴了他。 多少人被砍了頭, 抄了家。 多少人沉冤得雪,大仇得報(bào)。 年輕的王,又走了完美的一著,他的圣徳和功績,就連街頭巷尾的孩童都編成了歌謠,拍手稱頌。 也有那么一些微弱的聲音,惋惜瑛國公的英年早逝,憐憫繼后的紅顏命薄…… 那人還道,輟朝的七天,陛下將一位絕色美人私藏于甘泉宮中,日夜把玩,嬌寵無度。 蘭絕聽著,心卻如同古井一般,平靜無波,而那人聲線怪異,極為難辨, “我知公子心有執(zhí)念。去吧,去見你所思所想之人。我已替你,安排了一個(gè)全新的身份?!?/br> “你有什么目的?!?/br> 那人嘆道, “我沒有惡意,我只是,想要報(bào)答那位娘娘……她救過我的命。我實(shí)在不忍見她留在宮中,繼續(xù)受辱。” 他與蘭絕說了一個(gè)天衣無縫的計(jì)劃。 *** “你還活著?!?/br> 地上,深濃的影子連接著那道頎長的身影,卿柔枝的恐懼散去了一些,驚喜涌上心頭,蘭絕還活著。 很快她的心尖涌上酸澀,怔怔望著他蒙著白綾的雙眼, “你的眼睛……” 蘭絕指尖觸上白綾,無話。 她便也沉默下來,隨著那淡淡哀傷蔓延的,是一陣一陣的酒意。 她醉眼迷蒙地看著面前的人,都要懷疑是不是自己出現(xiàn)了幻覺? 他真的,是蘭絕嗎? 許久,她聽見一道低啞的聲音,一如既往的清寒,“娘娘過得,還好嗎?” 是他。聲若鳳鳴,公子蘭絕。 她怔怔,不覺已落下淚來,“對(duì)不住,大人,我都沒能給大人燒一次紙錢……” 宮中不許私祭,違令者杖斃,她連這樣簡單的小事,都不能為他做。 他卻道,“娘娘留在他身邊,是真心實(shí)意的嗎?” 沒有想到,他對(duì)她開口說的第一句話,竟是這個(gè)。 沉默在二人之間蔓延。 卿柔枝垂下眼睫,想了想,道,“大人可知,這里是何處?” 她手心撫摸著井口邊沿那溫潤的鵝卵石,七年前,這上面覆蓋了清白的雪,那么寒冷,可如今摸上去,卻莫名的溫暖,“這里有一口井。這里,是一切故事的開始。” 蘭絕知道,這就是她說的,蘭因。 “我在這里遇到他?!?/br> 她說的“他”,他們都知道是誰,蘭絕蒙著白綾的面龐朝著那口井“看”去,但見隱隱幽光,晦暗漆黑,他依舊什么都看不清。 “那一年,他提著一盞宮燈,將我從這里拉回了人間。他眺望著大越的大朝正宮,同我說‘終有一日,我會(huì)取而代之’。你知道當(dāng)時(shí)聽了這話,我的感受嗎?” “真是狂妄,”她撐著額頭,青絲繚亂,語氣含著疏懶的笑意,“真是狂妄。他那個(gè)時(shí)候……不過十四歲的年紀(jì)。他到底是怎么想的?他是見誰都說那種話么?” 她又一怔,喃喃道,“想來不是?!?/br> 她垂眸思索了一會(huì)兒,真是醉了,思緒都變得緩慢。 蘭絕不動(dòng)聲色地“看”著她,心尖發(fā)澀,也許她自己都不知道,她說起那個(gè)人來,聲音帶著能夠融化人心的溫柔, “可,他真的做到了。陛下是我生平僅見,最堅(jiān)定,也最強(qiáng)大的人。他的出身并不高貴,卻憑著自己的力量坐上了世間最高貴的位置。我想,如果我是他的臣子,我一定會(huì)誓死追隨,向他獻(xiàn)上我全部的忠誠?!?/br> “可你不是,”蘭絕啞聲,“如果……是為了救命之恩。你還的夠了?!?/br> 那杯調(diào)換的毒酒,化名蘭因的信……難道,還要賠上一生嗎? “你曾經(jīng),是喜歡我的,不是嗎。”她聽見他落寞地說。 那所謂蘭因,那“美好的前因”,卻不是與他的。明明他先遇到她,她卻并不知道溪山那一場偶然的相遇。 他們之間那段觸手可及的美好姻緣,早就毀在了七年前的那一場春日。 他們默默地對(duì)“望”,如果她真的嫁給了他,或許,當(dāng)真是一對(duì)神仙眷侶。 可匹夫無罪,懷璧其罪。 她會(huì)給他帶去未知的災(zāi)禍…… 蘭絕像是知道她在想什么,道,“我不在乎。” “當(dāng)年若是我能預(yù)見一切,我會(huì)毫不猶豫地拋棄一切,帶你離開宛京。” 而不是嘗盡了求而不得的痛苦。 “……沒有人能預(yù)見未來。” 她喝醉的聲音變得有些輕軟,低著頭,看著衣裙上隱隱流光的金線,眉眼柔和,帶了點(diǎn)小心翼翼地?fù)崦?/br> 她記得少女時(shí),流行過差不多樣式的裙子,那個(gè)時(shí)候,就快要到她的及笄禮了,她真的很想要這樣的一條裙子,那種渴望的心情就算是今日,也清楚的記得。 可是身邊的人告訴她,這太打眼了,她不可以穿,便給她選了另一條水青色的長裙。 她們圍在她身邊,一個(gè)勁兒地夸她多么秀雅,多么端莊,這才是書香門第出來的大家閨秀。 可是,她就是很想要另一件紅色的呀。 沒有人能預(yù)見未來,也許一切都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