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五帝尊他瘋了 第3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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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知蘇暮雪已經(jīng)葬身火海尸骨無存,他心底依然有執(zhí)念,他就是不信她會死,她的命是他的,沒有他的允許,她不能死。 對,她不能死。 蕭安辰浸在自己的回憶里出不來,手上的力道一次比一次重,似乎聽著蘇銘的哀嚎聲,能讓他心情舒暢。 他冷笑:“來啊,來啊?!?/br> 周嵩看著蘇銘慢慢垂下頭,提醒道:“陛下,再打下去他會死的?!?/br> 死? 這個字觸動了蕭安辰的心,他猛然停住,喃喃自語道:“不能死,不能死,她不能死,朕不允!” 蕭安辰一把扔掉鞭子,轉(zhuǎn)身朝外走,步子很凌亂。 外面不知何時下起了雪,他站在雪中,緩緩伸出手,眼瞼慢抬,纖長的睫毛微微翹起,嘴角噙起一抹淺淡的笑,“阿雪最喜歡雪了?!?/br> 他眼前浮現(xiàn)出少女在雪中翩翩起舞的樣子,婀娜多姿的身形,淺笑嫣然的面龐,她對著他輕揚唇角,喚他:“阿辰,快來?!?/br> “哈哈,阿辰來啊?!?/br> “阿辰你追我好不好?” “阿辰追不上……” 蕭安辰抬腳慢慢地慢慢地走過去,口中念念有詞,“阿雪,別跑,阿雪,別跑,阿雪我來了。” “哈哈,快來,快來。” “……好,我來了。” 周嵩一個不察沒把人看住,等再去尋時,只見蕭安辰一腳站在最上面的臺階上,一腳懸在半空中,這要是踩空摔下去,八成要摔斷腿。 “陛下,小心?!敝茚院鹆艘宦?,隨后示意身旁的人,“救駕,快救駕?!?/br> 周嵩到底喊得晚了,蕭安辰就那么一腳踩空摔了下去,“咚咚咚”好幾聲滾落的聲音傳來,還有悶哼聲。 周嵩急的腿打顫,“快,快去救駕?!?/br> …… 蕭安辰這一摔還真把腿摔斷了,動彈不得,是被隨行的護(hù)衛(wèi)抬上馬車的,帝王骨頭斷了是大事,剛用完晚膳打算和夫人做點什么的太醫(yī)們,又匆匆回了皇宮。 昨夜發(fā)熱不退,今夜摔斷腿,蕭安辰當(dāng)真讓太醫(yī)們急的差點犯了病。 這這到底要鬧到何時呢? 沒人知曉蕭安辰會折騰到何時,興許很快,興許再也不會好了,端看他自己如何。 不過值得一說的是,其他人腿斷都會嚎嚎大叫,唯有蕭安辰,安靜的好像摔斷的不是他的腿。 太安靜了,安靜得很不正常。 “陛下,要是痛的話您可以喊出來?!碧t(yī)說道。 蕭安辰凝視著燭火,聲音很淡地說:“你們說,是摔斷腿疼,還是被火燒更疼?” 此話一出,寢殿內(nèi)頓時鴉雀無聲。 這是個無解的題,誰也不敢出聲。 蕭安辰冷笑:“怕是被火燒更疼吧?!?/br> 蘇暮雪是在第二日知曉蕭安辰動向的,是鄭煊告訴她的,蘇暮雪臉上神情淡淡,“晏州以后關(guān)于他的事不用再告知我?!?/br> “你……真不擔(dān)心?”鄭煊試探道。 蘇暮雪憶起了那年她生辰,大雪紛飛,她在雪中苦等他三個時辰的情景,雪花浸濕了她的衣衫,她凍得牙齒打顫。 明玉心疼給她找來裘衣,又把手爐給她,這時蕭安辰從殿內(nèi)走出,淡淡瞟了她一眼,低沉道:“才等這片刻便受不住了,阿雪還說可以為了朕做任何事,莫不是誆騙朕?” 蘇暮雪把手爐還給明玉,抬起凍僵的手脫掉身上的裘衣,任冷風(fēng)吹來,牙齒打顫道:“阿雪從不誆騙?!?/br> 她就是這樣的性子,有的時候執(zhí)拗起來,甚是苛責(zé)。 蕭安辰像是沒看到她凍僵,輕笑:“還是阿雪對朕最忠心?!?/br> 伴隨著說話聲而來的是他低沉的淺笑聲,落在耳畔,讓人心顫。 不過,那是曾經(jīng),現(xiàn)在不是了。 他的死活,她再也不會關(guān)心,摔斷腿?哼,咎由自取。 “我為何會擔(dān)心?”蘇暮雪端起茶盞低頭慢飲,“那人同我有何干系,嗯?” 鄭煊握著茶盞的手頓了下,眸光落在她腕間戴著的玉鐲上,他認(rèn)出那是南蠻進(jìn)貢的,后來陛下賞賜給了皇后。 鄭煊輕抬眸,“既然不在意,為何你還戴著玉鐲?” 蘇暮雪低頭去看,杏眸里的光漸漸斂去,眸底深處翻滾著疏離,她唇角扯出一抹生硬的弧線,聲音淡漠。 “你說這個么?”蘇暮雪聲冷道,“扔了便是。” “啪”,玉鐲掉地上,頃刻間摔得粉碎,一如她和蕭安辰之間的夫妻緣分。 “真舍得?” “有何不舍得?!?/br> 蘇暮雪飲盡茶盞中的茶水,“有些人,棄了便是棄了?!?/br> 第33章 蘇暮雪這幾日早出晚歸, 鄭煊來寒玉別苑尋了幾次沒尋到她人,便親寫了書信要福叔交于她。 信上言明的多是蘇銘的事,細(xì)看下來便是, 蘇銘沒在刑部大牢,鄭煊還多方打探, 蘇銘也不在大理寺地牢。 蘇銘像是憑空消失了般, 查無蹤跡。 蘇暮雪一早便料想了會是這樣的結(jié)果, 可是, 料想是一回事, 事實如此便又是另一回事。 蘇暮雪心緒還是難過了幾分。 明玉見狀勸慰道:“小姐莫急, 至少沒有蘇護(hù)衛(wèi)的死訊, 這說明他人還活著, 只要人活著就總能找到?!?/br> 蘇暮雪淡點頭,是啊,只要人活著便有機會尋到, 她眼神示意明玉端來燭燈, 書信置于燭燈之上,輕輕一觸,書信燃起,轉(zhuǎn)眼成為灰燼。 風(fēng)穿堂而過,灰燼還尚未來得及落地,便被風(fēng)卷走, 飄揚開來, 之后再也尋不到。 晚膳后, 蘇暮雪伏案書寫, 明玉站在一旁研磨, 輕咬唇, 欲言又止,蘇暮雪淡聲道:“有話要說?” 明玉停止研磨,垂眸問道:“小姐當(dāng)真要買下西街那幾間鋪子?” “買。”蘇暮雪眼睫垂著,筆未停,光影里女子臉頰被灼光映得通紅,卷翹的長睫壓下半彎弧,隱約落下一排淺淺的影。 少傾,蘇暮雪抬眸,灼光晃動,在她眼睫上綴下些許光暈,光暈蔓延至眸底深處,那雙杏眸好似染了色,叫人一眼看去便舍不得移開。 她道:“不只西街那幾間,北街那幾間也一起買了?!?/br> 蘇暮雪近日早出晚歸便是為了此事,找尋蘇銘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寒玉別苑也并非她久居之所,她還是要尋個自己的去處才好。 尋了去處,便是要尋謀生之計,云風(fēng)國最尊貴的男人她都不想靠,更何況是其他人。 她要自食其力,再不做那閨閣女子。 “都要買嗎?”明玉疑惑道,“可買下后我們要用來做什么?” “都要買。”蘇暮雪杏眸里浮著光,臉上神采奕奕,“經(jīng)營綢緞莊?!?/br> 明玉這才憶起,小姐未追隨陛下前,曾在外祖母薛老夫人那住過三年,聽聞那三年一直在幫著薛老夫人料理家中生意。 薛老夫人還曾在信中言明,希望小姐能長留身邊,只不過后來陰差陽錯,小姐遇到了陛下,那年陛下還只是不受寵的皇子,身邊無一親信…… “可銀兩?”明玉道,“咱們手上的銀兩恐怕不足以支撐日后的開支?!?/br> “無妨?!碧K暮雪輕笑,“咱們可以找人一起。” “一起?”明玉一臉詫異道,“小姐要找誰?” “遠(yuǎn)在天邊近在眼前?!碧K暮雪放下手中毫筆,理了下衣袖,唇角始終掛著抹淺笑。 遠(yuǎn)在天邊近在眼前? 明玉眉梢抬起,“小姐是要找鄭太醫(yī)嗎?” “是,”蘇暮雪淡聲道,“眼下我只信他。” “可鄭太醫(yī)愿意同小姐做這些嗎?”明玉怎么看都覺得像鄭太醫(yī)那樣古板的男子不會同女子做這些。 “不試怎么知曉行不行?!碧K暮雪吩咐,“你去告訴福叔,我明日想請鄭煊一同午膳,煩請他派人去告知鄭煊?!?/br> 蘇暮雪還有一個秘密,她對膳食頗有研究,當(dāng)年在皇家別苑,為了活命,所有膳食都是蘇暮雪親手準(zhǔn)備的。 那時她本以為會為蕭安辰做一輩子膳食,只可惜,入了正曦宮后她再也沒機會做過。 起初是蕭安辰心疼她怕她傷到手,之后是她做了他也不吃。蕭安辰做事一向不動聲色,心機深沉得讓人可怕。 若不是那次她突感不適膳間離席,也不會再回來時看到他一臉冷凝地凝視著她做的飯菜。 周嵩要給他布菜,他抬手推拒:“不用?!?/br> 周嵩道:“陛下這是……” 蕭安辰冷聲交代道:“告知正曦宮管事嬤嬤,以后皇后不許再進(jìn)廚房。” 她以為他是擔(dān)憂她身子,臉上噙笑剛要抬腳踏進(jìn),又聽他說道:“朕不吃除御膳房之外的任何膳食。” 蘇暮雪臉上的笑意堪堪褪去,原來,他擔(dān)憂的從來都不是她的身子,只是怕膳食有毒。 那時的她雖說難過,但到底還念著昔日的情分,佯裝沒聽到,進(jìn)了殿里。 現(xiàn)在想來,是她傻,真心換的不是真心,是狠心。 他對她,怕是從那時起便有了猜忌吧。 或許,不是那時,是更早。 是她久久收不到爹爹的書信,最后蘇銘悄悄告知,書信早已被陛下派人攔下。 她細(xì)想了下,那時他們才剛剛大婚不久,他對她……當(dāng)真是無情的徹底。 次日,鄭煊準(zhǔn)時赴約,著了一身白色長袍,長袍素雅沒有多余的紋繡圖樣,肩上披著藍(lán)色氅衣,同他平時暗淡穿著很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