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五帝尊他瘋了 第3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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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蕭安辰醒來,恢復如常,照樣上朝,下朝后照常在慶和殿會見大臣,右相最近諸事不順,先是王貴人被陛下罰了禁閉,接著是他被國公彈劾,這事還沒告一段落,又牽扯出一樁舊案,蕭安辰震怒,罰了他奉銀,要他閉門思過。 右相想見王嫣然一面,看看能不能尋到生機,誰知被攔在了云蘭宮外,云蘭宮的管事嬤嬤早已經(jīng)換了人,大宮女喜梅也不知了去向。 王嫣然像是浮萍般,無人問津,虛度每一日,短短月余人已清瘦的不成樣子,總是拍打著門,要求見蕭安辰。 蕭安辰何來空閑見她,他白日忙朝務,晚膳后便會帶著一行人去皇家別苑,雖不良與行,但這一點都不耽擱他教訓人。 蘇銘被他折磨的只剩一口氣吊著。 周嵩本以為他發(fā)泄后心情會好,誰知,情況更糟,每每回到寢殿便會戒酒消愁,只是愁容不見減少,反而更多了。 蕭安辰喝得酩酊大醉后,拉住周嵩,說他疼,很疼。 周嵩問他哪疼? 蕭安辰又說不上來,手按在胸口上,眸底溢出水霧。周嵩甚少見蕭安辰哭,或者說從未見過,不對,還是見過一次的,皇后葬身火海那日,他看到帝王眼神空洞,臉上淌著淚。 周嵩也跟著落淚,“陛下,你到底要折磨自己到幾時?” 醉意熏熏的帝王,眸光落在暗夜里,似乎看到了什么,他淡扯唇角喚了聲:“阿雪?!?/br> 周嵩:“……”怎么就不能忘呢。 蘇暮雪行跡差點敗露這件事鄭煊是在次日知曉的,鄭煊臉含慍怒來到寒玉別苑,聲音厲色道:“阿窈就是不顧自己死活,也應該顧念我為你做的這些,難道阿窈想讓我遇到危險不成?” 來之前鄭煊是想好言相勸的,只是見了她以后,便忍不住擔心起來,他知曉蘇暮雪最看重身邊人的性命,逃亡都不忘安排好宮女嬤嬤的退路,是以,拿他的性命約束她。 為的就是要她惜命。 蘇暮雪心有愧疚,這事是她欠考慮,她誠心道歉:“晏州,抱歉。” 鄭煊所有的怒氣在她滿臉歉意中消弭,隨后同她講起了宮里的事,早前她不會在帝京待太久,知曉與否尚不重要,但眼下情況有變,該知曉的她都應知曉,俗話說知己知彼百戰(zhàn)百勝。 蘇暮雪邊品茶邊聽著,嘴角笑意漸漸斂去,曾幾時,她把蕭安辰看做此生唯一依靠,對他照顧有加。 他要她做的事,她都會去做,他不允的,她絕不做。 她用真心待他,可他呢? 在她心上戳刀子,每一刀都好似深不見底,直叫她痛不欲生。 她隱忍換來的從來都不是他的柔情,他可以對任何人好,唯獨她不行。 鄭煊說他得了癔癥,蘇暮雪聽后揚唇淺笑,白皙指尖摩挲著茶盞,“報應么?!?/br> 甚好。 第34章 蘇暮雪自從逃離皇宮后很少在做夢了, 這夜許是昨日的驚鴻一瞥,加上鄭煊又數(shù)次談起他,蘇暮雪再次夢到了蕭安辰。 年輕帝王做事雷厲風行, 對敵人不留一絲余地,她行跡敗落被他尋到, 月黑風高夜, 他命人堵住了她所有逃生的路口, 一步步逼近, 黑眸里好像淌著血。 “阿雪, 你讓朕尋得好苦?!?/br> “阿雪乖, 到朕這里來?!?/br> “阿雪別掙扎了, 難不成你想讓陪在你身邊的人都去死嗎?” “朕倒是沒意見, 就是不知阿雪會不會心疼。” 她看到了被劍架著脖子的一排人,明玉明霞常嬤嬤劉嬤嬤王嬤嬤周貳劉叁,還有鄭煊。 她走上前厲聲道:“你不能傷他們的!” “不傷他們可以, ”蕭安辰笑聲瘆人, “只要你乖乖回來?!?/br> 他抬起手,護衛(wèi)手里的劍高高舉起,只待蕭安辰一聲令下便將他們穿破喉嚨。 “小姐,你快跑,你別管我們?!泵饔衩飨祭^護衛(wèi)的手,傾身湊近, 脖子在劍上劃過, 血噴、射而出。 “明玉!明霞!”蘇暮雪眼睛里好像滴出了血, 不管不顧朝蕭安辰跑去, 她奪過護衛(wèi)手中的劍, 一劍刺穿了蕭安辰的身體, 咬牙切齒道:“蕭安辰我跟你拼了?!?/br> …… “小姐,小姐,小姐。”明玉晃著蘇暮雪的胳膊喚了好幾聲,總算把人喚醒,蘇暮雪睜眼凝視著她,思緒還沉浸在夢中。 “小姐,你是不是夢魘了?”剛明玉聽到蘇暮雪一直在說夢話,什么不要不要,我跟你拼了,把明玉嚇壞了。 蘇暮雪感觸著明玉的手溫,側(cè)眸朝四周看了看,才明白,方才是夢,明玉她們現(xiàn)在還安好。 她吞咽下口水,問道:“何時了?” “寅時。”明玉扶著她坐起,側(cè)身端過杯盞,“小姐,喝水?!?/br> 蘇暮雪接過杯盞,一口喝完了里面的水,把空杯盞遞給她,沒急著躺下,倚著床問道:“新宅子怎么樣了?” “奴婢前兩天去看了,主屋已經(jīng)修葺完,正在著手修葺東西兩廂房,一月后應該可以住進去。”明玉回。 “早膳后你再去瞧瞧,叮囑他們加快進度,我要年后住進去?!碧K暮雪交代。 “年后?這么急?”明玉不解,“小姐為何要這么急著搬走?” 蘇暮雪想起了方才的夢,那個夢是警醒,鄭煊幫了她太多的忙,她不能把他陷進危險中,倘若事情當真敗露,蕭安辰興許不會拿她怎么樣,但鄭煊不會。 她不能再牽連到鄭煊了。 “自家院子總歸住著才舒服些?!碧K暮雪又喝了小半杯水,待心情平復后重新躺下,可閉上眼便是夢中的那幕,輾轉(zhuǎn)數(shù)次后,她從榻上起來。 明玉見狀走近,“小姐不睡了嗎?” “睡不著?!碧K暮雪起身走到案幾前坐下,拿過之前還未看完賬本,低頭認真看起來。 這一看足足看了兩個時辰,直到明玉喚她,說早膳好了,她才停下。 早膳后蘇暮雪喬裝去各家商鋪轉(zhuǎn)了一圈,之后又去新宅子里看了看,晌午才折回來,剛進門便看到鄭煊立在廳中。 今日的鄭煊氣色看著不太好,她走近:“晏州怎地現(xiàn)在來了?” 按照云風國朝制,太醫(yī)需要全天候在太醫(yī)院,酉時出宮,期間如無緊要的事不得外出。 鄭煊晌午出來,莫不是有急事? “我聽福叔說你在外購置了宅子?!编嶌觼砬皳Q下了暗紅官服,一身墨藍長袍越發(fā)玉樹臨風。 “為何?”他問道。 “總不能一直住在這里?!碧K暮雪莞爾淡笑,“這里到底是你的住處,我們住久了總是不妥。” “難道有人說了什么?”鄭煊追問。 “不曾?!碧K暮雪示意他坐下,又命明玉端來茶水,“這里下人都很好,再說有你關照,誰又敢胡亂說什么?!?/br> “那為何非走不可?”鄭煊還想挽留。 “晏州你幫了我太多,”蘇暮雪言辭綽綽,“我總不好一直叨擾你?!?/br> 鄭煊眸色暗了暗,“當真要走?” “是?!碧K暮雪本想擇個合適的機會同他細說這件事,既然他已知曉,也省的她在尋時日,“年后我會和明玉離開這?!?/br> 年后? 這么快。 鄭煊袖子下的手指微微攥緊,堪堪又把想說的話咽了回去,“你們住那我不放心,讓劉叁跟著你們一起去。” 蘇暮雪啟唇,婉拒的話還未出口,鄭煊又道:“你若把我當做友人,這事便依了我?!?/br> 蘇暮雪當然把鄭煊當做友人,她輕抿唇:“好,讓劉叁留下。” 明玉端著果子走過來時,和鄭煊走了個對面,見他神色匆匆,問道:“小姐,鄭太醫(yī)是不是身子不適?” “為何這樣問?”蘇暮雪道。 “奴婢看他臉色不太好,方才同他行禮他也不若往日那樣淺笑應對?!泵饔耥h去的背影,“莫不是小姐同鄭太醫(yī)說了什么?” “嗯,說了搬家的事?!?/br> “那鄭太醫(yī)不高興是因為小姐要搬走?” “……”蘇暮雪頓了,并未深思,“應該不是?!?/br> 接著她道:“好了先不提晏州了,我讓你辦的事可辦妥?” “辦妥了。”明玉從懷里取出玉鐲,有些不太明白,“小姐玉鐲明明碎了,為何要修補?” 那日明玉拿著玉鐲去修補,店掌柜一直搖頭,“不好弄,不好弄啊?!?/br> 后來還是明玉給了高價錢,店掌柜才勉強同意試試的。 “我自有用處?!边@是大婚第二年蕭安辰在她生辰那日送給她的玉鐲,她依稀還記得他說了什么。 南蠻使者說這是國寶,此玉鐲通人性,認主,只有身份最高貴之人方可佩戴,若是普通人戴了,鐲子會漸失靈氣,再無任何光澤。 巧的是蘇暮雪自戴上那日起,玉鐲的光澤一日比一日晶亮。 她對什么尊貴之說無感,她在意的是,這鐲子只有這一只,是蕭安辰親手所贈的,萬一日后有任何差池,也可以用它來救命。 蘇暮雪把鐲子遞給明玉,叮囑她,“收好了,不許讓其他人看到,尤其是晏州?!?/br> 上次她當著他面摔碎玉鐲,若是被他知曉她命人把玉鐲修補好,怕是會令他不快。 她,并不想,讓他不快。 每年年除夕這日,帝京都會有龍燈會,宮里也會有宮宴,大臣們需攜家眷一同赴宴。 往年宮宴都是蘇暮雪cao辦,今年她不在,帝王后宮又沒有其他可cao持的人,cao辦宮宴的事落在了太后身上。 太好按照蕭安辰的喜好準備了菜色,雖不是她親兒,到底她還頂著太后之名,母慈子孝還是要繼續(xù)扮演下去的。 就像那日皇后葬身火海,她前去勸慰,看著蕭安辰失魂落魄心死的樣子,她心里其實是高興的。 這個兒子啊,得意了太久,也是該吃些苦頭了,不然,恐怕都忘了,他這皇位是怎么來的。 “這幾日陛下身子如何?”太后問道。 太醫(yī)劉錚躬身作揖道:“陛下病癥時輕時重,精神也時好時壞,性情反復無常,依臣看,不大好?!?/br> “是嗎?”太后嘴角噙著笑,“陛下自小怕苦,不喜服藥,你等也不要勉強?!?/br> 劉錚聽出來了,太后的意思是不要給陛下用藥,讓其自生自滅,他背脊一顫,“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