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五帝尊他瘋了 第6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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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放說的不是別的事,正是蘇銘的,近日侍衛(wèi)發(fā)現(xiàn)蘇銘神色不對,后來從他身上再次搜出了鴆毒,不過,那瓶毒藥他是剛得,還尚未服食。 王放命人徹查,查出毒藥是每日送菜的菜農(nóng)帶進來的,后來他又派人去了菜農(nóng)家,可惜,菜農(nóng)已死。 菜農(nóng)肯定是受人指使而為之,奈何菜農(nóng)已死,死無對證,王放急匆匆面圣,就是想問問后面要如何做。 蕭安辰陰沉著臉道:“查,一定要給朕查出來。” 王放:“是。” …… 蘇銘屬實也是不省心的主,截了幾次毒藥,最后一次還是讓他給得逞了,當夜,別苑侍衛(wèi)來報,說蘇銘吐血不止,人已昏迷。 高瞻是第一個趕到的,蕭安辰原是在睡夢中,恍惚間被夢里的大火嚇醒,驚出一身冷汗,又聽周嵩說蘇銘毒發(fā)昏死過去,更衣后,也去了皇家別苑。 他這樣急切倒不是因為蘇銘,是因為蘇暮雪,蘇暮雪有多看中蘇銘他是知曉的,蘇銘不能死,至少不能在這個時候死。 阿雪還未原諒他,他們還未重新在一起,若是蘇銘死了,日后她知曉個中緣由,怕是再也不會見他。 不行,蘇銘必選活。 高瞻就沒見過這么能作的,好不容易才把他從鬼門關(guān)救回來,他又尋死,他死不打緊,干嘛拉他墊背,他上有老母下有妻兒,若是他出什么意外,家中老小誰照看。 高瞻救人時下了大力道,銀針扎在蘇銘身上,帶著幾分怒意,不過所幸他救治的及時,最后蘇銘這條命算是保住了。 但是他這副身子,可真是大大不如前了,怕是被風吹上一吹,都能病個幾日。 可這能怪誰,是他自找的。 蕭安辰一直在殿外等著,負手而立,看著夜空中的明月,腦中想起的是,那年他同蘇暮雪月下飲酒的情景,似乎總覺得是昨日,可細數(shù)下來,已經(jīng)過了兩年之久。 原來…… 他已經(jīng)這么久不曾同她好好在一起了。 蕭安辰的心像是墜著巨石,疼得他喘不過去,整個人被懊悔包圍著,不斷想,要是時間能回溯該有多好。 回到大婚,回到一年前,回到王嫣然進宮,回到他欺負她的瞬間,他定當負荊請罪。 可惜,時間不能回溯,那些傷害也已法挽回。 蕭安辰身體輕顫了一下,手指又用力摳了摳,掌心落下重重的掐痕,這些痕跡明明映在掌心,可總有種落在心間的感覺。 其實,他的心也一如掌心般千瘡百孔。 都是他自己作的。 蘇銘病情穩(wěn)定后,蕭安辰坐上馬車折返宮中,半路上,他淡聲道:“去雅園。” 雅園是靠近梅園最近的那處宅子,暗道也是從那里修葺的,雅園是蕭安辰起的名字,雅園,梅園,說到底還是想同她永遠在一起。 進了雅園,熟門熟路去了暗道,一路走來,蕭安辰的心情有些雀躍,雖洞眼被堵上,但想到他們緊緊隔著一面墻,也算是在同一處了,他心便抑制不住狂跳。 阿雪,朕來了。 睡夢中的蘇暮雪打了寒顫,總覺得今夜的風很大,她裹了裹身上的錦被,露出的指尖泛著紅暈。 明玉聽到蘇暮雪翻身,端著燭燈進來,輕手輕腳放下,拉到榻前,摸了摸蘇暮雪的手,心道,小姐這畏寒的毛病到底何時能好。 七月天,酷夏,蘇暮雪手腳依然冰冷,指尖映出的紅暈看著便讓人心疼,到底有哪個人,七月里還會冷成這樣。 明玉心疼地給她蓋了蓋被子,又把被角掖了掖,這才端著燭燈走出去。 細碎的聲音再次傳來,明玉頓住,朝后看了一眼,蘇暮雪不知何時已經(jīng)醒了,還坐了起來。 “小姐,是有什么吩咐嗎?”明玉折回來問道。 蘇暮雪眼眸直勾勾鎖著柜子,淡聲道:“鼠蟲又來了。” 一墻之隔的某鼠蟲趔趄了一下,穩(wěn)住身子后,瞥了眼偷笑的周嵩,周嵩輕咳一聲:“陛下,是皇后娘娘?!?/br> 提到蘇暮雪,蕭安辰身上的怒氣一下子散了,別說是鼠蟲了,只要她高興,她叫什么都好。 蕭安辰聲音很淡道:“阿雪最近是不是睡不安眠,怎地這點動靜都能吵醒?” 皇后是否安睡,周嵩也不知啊,他看了王放一眼,王放剮了下鼻尖,低頭道:“明日臣會再去詢問?!?/br> 次日晌午,有僧者路過梅園化緣,蘇暮雪恰巧沒有外出,見到了這名僧者,并命人給僧者準備了齋飯。 僧者感恩,見蘇暮雪面色暗沉,把袋子里的草藥給了蘇暮雪,并告知,熬湯后一日三服,可藥到病除。 蘇暮雪感激僧者贈藥,命下人多準備了些吃食,讓僧者帶在路上吃,一個時辰后僧者離開梅園,走了好遠后,有人從樹后走出。 僧者躬身行禮,“大人,貧僧已按大人吩咐把藥給那位小姐。” 王放輕點頭,揮手放行,隨后朝馬車走去,“陛下,藥已經(jīng)給了娘娘?!?/br> 蕭安辰手指白子緩緩落下,叮囑道:“讓你的人仔細照看著,她有任何不妥立即來報?!?/br> 王放:“是?!?/br> 之前跟著蘇暮雪的暗衛(wèi)事無巨細什么都報,幾次觸怒了龍顏,后來他開始挑揀著報,報喜不報憂。 比如,蘇暮雪最近一段日子總是同一男子書信往來,這事沒報。 再比如,梅園附近的幾處人家,都和蘇暮雪交好,見她一直一個人,有人給她說了幾個相看的男子。 再再比如,鄭煊剿匪回京,是秘密回來的,帶去的人還在路上,他先駕馬折返回來,不過沒立馬進宮面圣,而是來了梅園。 暗衛(wèi)瞧著蘇暮雪和鄭煊說話,本想把這幕記下來,回頭呈上,筆頭剛在唇齒間潤了潤,他又不想寫了。 帝王看到他寫的,八成會大發(fā)雷霆,興許會波及到他,上面不是說了嗎,酌情記錄,他覺得,眼下這幕,不用寫。 暗衛(wèi)轉(zhuǎn)身悄然離開。 蘇暮雪睥睨著鄭煊,眸底淌著光,“恭喜晏州得勝歸來。” 鄭煊來的路上想了很多,想見到蘇暮雪后第一句話要同她說些什么,想問問她好不好?也想問問她,這段時日,可有記起過他。 但見到她后,想問的話都忘了,見她氣色不錯,他不安的心也隱隱放下,淺笑道:“阿窈,別來無恙?!?/br> 明明才分開了月余,卻像是分開了許久,久到鄭煊有些耐愛不住,想抓住她的手,不過他忍住了,于理不合,不可行。 他手背在身后,無人注意時指尖縮了縮。 蘇暮雪引著他走到偏殿,又命明玉端來茶水,淡笑問道:“晏州此時可還順利?” “順利,”其中艱辛他并不想讓她知曉,雖九死一生但好在安然回歸,“此次剿匪很順遂?!?/br> 蘇暮雪看他雖清瘦了些,但神色還不錯,也替他開心,“此次歷練與晏州來說也是好事,這樣朝堂上便沒人再隨便置喙什么?!?/br> 之前有人諫言,說鄭太傅仗著是三朝元老舉賢不避親,那時鄭煊剛?cè)フ阒荩Y(jié)果不知,現(xiàn)鄭煊凱旋歸來,想必那些跳腳的人可以閉嘴了。 鄭煊倒不擔心朝堂會如何,他有些擔心她,“你呢?可安好?可有蘇銘消息了?” 提到蘇銘,蘇暮雪臉上笑意盡褪,搖搖頭:“還未有蘇銘的消息?!?/br> “阿窈別擔心,我回來了,我尋,”鄭煊目光灼灼道,“只要他在帝京便一定可以尋到。” “謝謝你晏州。”蘇暮雪時常感慨,有友人如此,也不枉此生,眸底碧波蕩漾,連溢出的光澤都是嬌軟的。 明玉見他們一直在講話,茶水都快要涼了,忙提醒:“小姐喝茶,鄭公子喝茶。” 蘇暮雪端起茶盞,“晏州,請。” 鄭煊道:“請?!?/br> 慢飲一口,鄭煊臉含笑意,“還是梅園的茶芳香四溢,好茶。” “那當然,”明玉道,“這都是新茶,是小姐特意留給鄭公子的?!?/br> 鄭煊握著茶盞的手指微頓,眉宇間笑意加深,“阿窈,當真如此?!?/br> “好東西總要跟朋友一起分享的?!碧K暮雪細密的長睫上染著日光,光暈綴進眸子里,如星辰般璀璨的眸子漾著灼灼光澤,她淺笑道,“來,再嘗嘗?!?/br> 女子臉頰白皙,光拂在上面淺淺勾勒著醉人的五官,一顰一笑,皆是嬌艷。 “好,”鄭煊清爽的笑聲如竹迎風響動,每一聲都很動聽。 這日,他們閑話了許久,直到明玉端來午膳,他們才起身去吃,這是月余后的第一次一同用膳,蘇暮雪聽著他講路上奇聞軼事,不知不覺多吃了些。 明玉笑道:“沒想到,鄭公子的話還很下飯,瞧,小姐今日都多吃了些?!?/br> 鄭煊淡笑道:“那我有空閑時過來陪你一同用膳?!?/br> 蘇暮雪婉拒道:“晏州有朝事要忙,不用理會我?!?/br> 說著朝明玉看去,明玉抿抿唇,轉(zhuǎn)身離開。 暗衛(wèi)藏在房檐上,遠遠看著這和諧的一幕,越發(fā)不知道是寫還是不寫呢? 最后,一個翻身他跳下去,什么也沒寫。 蕭安辰這幾日收到的關(guān)于蘇暮雪的消息,都是極好的,她吃飯很好,心情很好,笑了幾次,喝了多少茶,吃了多少飯等等,事無巨細,記載的很詳細。 他看后心情也跟著變好,整個慶和殿里感受了一把陽光明媚夏風和煦的美景。 只可惜,美景不長,讓來人給破壞了。 鄭煊進宮面圣,金鑾殿上,說了些不中聽的話,“陛下,臣想為盜匪家人請旨,請陛下從輕發(fā)落?!?/br> 此話一出,大臣分成兩派,有贊同的,有反對的,盜匪燒殺搶掠,其家人罪責當誅。 這是反對派。 贊同派,陛下有好生之德,盜匪家人皆是老弱婦孺,其罪不致死。 爭論起來沒休沒止,蕭安辰被他們吵得頭疼,手指支頭,身子斜傾,任他們爭論。 驀地,他突然看見,其他大臣爭論不休時,鄭煊正好以整暇地看著地上那團日光淺笑發(fā)呆,不知他是想起了什么。 蕭安辰怒從心中來,鄭煊把早朝攪的烏煙瘴氣,自己一個人在那傻樂,也太氣人了。 他呵斥一聲,眾人立馬停下來,“好了,盜匪家眷之事明日再議,退朝?!?/br> 慶和殿里,崔云忠上報前幾日大理寺失竊的事,原本這是康權(quán)武這個大理寺少卿該辦的事,只因他不在帝京,只能要他來辦了。 崔云忠淡聲道:“臣查出是監(jiān)守自盜?!?/br> “哦?”蕭安辰劍眉蹙到一起,“那朕倒要看看,他們這是唱的哪出戲。” 崔云忠回:“誘餌臣已放出,就等著魚兒上鉤了?!?/br> 蕭安辰臉上喜怒不辨,一雙眸子涌著看不懂的神色,“甚好?!?/br> 話鋒一轉(zhuǎn),崔云忠問起盜匪家眷之事,蕭安辰臉色微慍,握著筆的手指隱隱束緊,突然問了句不相干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