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五帝尊他瘋了 第93節(jié)
等把人送走了,周躬身道:“主子,辦好了?!?/br> 蕭安辰捏捏眉心,示意馬車繼續(xù)前行,走到前邊巷口時,他低聲道:“不回驛館?!?/br> 周嵩問道:“主子去哪?” 布簾輕掀,馬車內落進一道銀白月光,皎潔若紗,恰巧拂在他鞋上,他盯著明月說道:“去蘇府?!?/br> “這個時辰去蘇府怕是不妥?!敝茚曰?,“皇后娘娘興許已經(jīng)睡了?!?/br> “睡了?”蕭安辰眼睫挑高,勾出一彎繾綣的弧,飲了酒的他臉上現(xiàn)出一片綻紅色,連眸底都泛著紅。 月光描繪著他的臉,側顏線條醉人,他淡聲道:“睡了也要去。” 今夜不見到蘇暮雪他心難安,周嵩給了駕車人一個眼色,馬車繼續(xù)朝蘇府駛去。 蕭安辰似是喃喃自語,似是說給自己聽,“朕想她了。”想的心發(fā)脹發(fā)疼。 這種狀況直到見到人也沒好轉,因為蕭安辰發(fā)現(xiàn),沒見到蘇暮雪時他只是想她,見到她后,他想做的更多。 他想親吻她,想擁抱她,想同她躺在一起,想攬著她入夢。 蕭安辰抑制不住狂跳的心,慢慢走上前,隔著紗??粗缴习裁叩娜?,垂在身側的手指莫名顫抖起來。 他緩緩抬起手,掀開紗幔,傾身撫上她的臉,沿著她眉眼鼻梁臉頰唇,慢慢游走。 蘇暮雪睡前喝了安神湯,睡夢中感覺有人在觸碰她,她下意識偏頭閃躲,那道熱源又追了上來。 暖意沿著她額頭一路下行,最后落在她唇畔上,醇香酒氣紛涌進來,隱隱裹挾著熱意。 她情不自禁張開唇,似乎含住了什么。 第76章 蘇暮雪做了個迤邐的夢, 夢中她被人緊緊撼制住,那人的臉綴在暗影中她看不清他的長相,依稀覺得氣息是熟悉的。 他低吟喚了聲她的名字, 風吹來,把那道繾綣動聽的聲音吹走, 她沒有聽太清。 紗?;蝿娱g, 他手上移落到她臉頰上, 輕輕捧起。蘇暮雪大腦混沌, 意識不太清晰, 只能做出本能反應, 她半垂眼瞼凝視著他, 看著他一點點靠近, 最后他的唇貼上她的唇。 她想退避,可他抱得太緊,她退無可退, 就那樣伴著風聲鳥聲, 承接著他炙熱的吻…… 被炙熱烘烤的太難耐,蘇暮雪不安的動了動,眼瞼顫著掀了掀,隱約的,她似乎看到了一道模糊的身影,她伸手想去觸碰, 那人徐徐走出門。 她緩緩放下手, 太困, 眼皮再度闔上, 這一覺, 睡到了次日。 明玉推門進來, 蘇暮雪從夢中醒來,想起昨夜的夢,倏然坐起,手指不自覺覆上唇畔,眼神迷離。 她忍不住把每個細節(jié)回憶了一遍,親吻的那幕再度浮現(xiàn)在腦海中,男子捧起她的臉,廝磨著她的唇,試探的吮住她舌尖,她還沒來得及做出反應,他又有了下一步行動。 勾著她下唇輕咬起來。 她推拒時,他松開,鼻尖抵著她鼻尖輕聲誘哄,趁她不備,又含住了她的上唇,就這樣,舌尖、上唇瓣、下唇瓣,反復折騰,直到她輕嘶出聲,他才停下。 輕嘶? 蘇暮雪手移到左側唇角,細細摸上去,確實摸到了一個豁口,不算大,因為在唇角的內側也不易被察覺。 蘇暮雪背脊瞬間挺直,有個想法閃現(xiàn)出來,莫不是?不是夢???。?/br> 明玉端著清水走進來,彎腰放下銅盆,走到床榻前,掀開紗幔,淺笑道:“小姐睡得可安好?” 她沒注意到蘇暮雪的異樣,又道:“前幾日奴婢去拿藥時,大夫說了,這味安神藥甚是好用,只要服食保管一夜好眠,輕易不會醒來。小姐昨夜可有醒來?” 蘇暮雪道:“沒有。” 明玉噙笑道:“看來大夫所言非虛,回頭奴婢再去抓幾副,讓小姐夜里睡個好覺?!?/br> 蘇暮雪打斷她,“昨夜你可有聽到什么動靜?” “動靜?明玉搖頭,“沒有,怎么了?” “那可有人進來?” “奴婢一直在外間守著,不曾見有人進來?!?/br> “確定?” “是?!?/br> 明玉見蘇暮雪很嚴肅的樣子,問道:“小姐,是看到什么人了嗎?” “不確定,”蘇暮雪掀開被子從床榻上下來,“也可能是做夢?!?/br> 明玉拿來衣衫給蘇暮雪一件一件穿上,笑著說道:“那應該是做夢了,昨夜奴婢一直守著,若是有人進來奴婢一定知曉。小姐昨夜服了安神湯,大夫說了,那藥安神作用極好,服用之人也會做些夢,興許小姐是做夢了?!?/br> 蘇暮雪咬了下唇,沒提她唇角有破口的事,淡聲道:“以后多派幾個人在門外守著?!?/br> 明玉點頭應下:“是。” 驛館 蕭安辰醒來后神清氣爽,連早膳用的都多了些,周嵩在一旁含笑睨著,想起昨晚的事,唇角扯起的弧度更高了。 他昨夜在大門外守著沒進去,陛下自己一個人進去的,不知陛下做了些什么,反正出來時臉上含著笑,眸底光澤熠熠,回驛館的路上,一直在笑。 好像,帝王已經(jīng)許久不曾這樣開心笑過來。 周嵩多嘴問了句:“陛下,是有喜事嗎?” 蕭安辰抬手撫上唇瓣,似是沉思,似是回味,在周嵩以為他不會回答時,他悠悠道:“周嵩知道什么是幸福嗎?” 周嵩愣住,眨眨眼,一副沒聽懂的神情。 蕭安辰拂袖淡笑,“此時朕便是幸福的?!?/br> 周嵩雖然不知發(fā)生了什么,但他想一定和皇后脫不了干系,笑著回道:“陛下幸福,奴才便幸福?!?/br> 蕭安辰心情大好的用完早膳,想起昨夜那個舞姬,問道:“事情辦到哪了?” “果然如陛下所料,那個舞姬一大早便被人帶走了?!敝茚詼\笑回,“想必,魚兒已經(jīng)上鉤了?!?/br> “既然如此,那咱去會會這魚兒。”蕭安辰手執(zhí)折扇,提袍,率先走出去。 知府府衙大牢里,昨夜那幾位吃醉的大人,這會兒正哆嗦著腿不知如何是好。 驀地,有人提了一嘴,“怎么就咱們三個,張同呢?他在哪?” “我在這?!崩畏客鈧鱽砺曇?,一身紅色官袍的張同徐徐走來,他身前走著的是一身藍色錦袍打扮的蕭安辰。 幾人見到帝王紛紛跪在地上,“陛下,陛下都是張同陷害我們,陛下要為臣等做主啊?!?/br> “真以為朕跟你們一樣傻?!笔挵渤嚼浜叩?,“張同,用刑,哪個不招用到招為止?” 張同躬身作揖:“是?!?/br> 張同示意獄卒打開鎖,隨后大步走進去,笑著說道:“我勸幾位大人還是老實交代的好,這樣還能免去皮rou之苦?!?/br> “張同你——” 張同打斷道:“劉大人別惱啊,官銀是在你管轄銀庫遺失的,你要張某幫著你一起瞞天過海,這事,張某可做不到?!?/br> 張同拂袖道:“不如劉大人說說,官銀到底是如何從銀庫里沒的,是真丟,還是劉大人監(jiān)守自盜啊?” “張同你別含血噴人。” “趙大人別惱,下一個就是你?!睆埻瑴\笑道,“咱們一個一個來?!?/br> 直到這時三人才明了,原來這一切都是事先安排好的,去他的宴請,感情是給他們設的局。 張同也不是真的站在他們這邊,至于那個舞姬,怕是也已然成了張同他們這邊的人,那些所謂的辦好了,實則什么都辦好,為的就是引他們入局。 當然,不只是引他們,還有…… 趙忠眼睛微瞇,眼底溢出犀利的光,想起那人說的話,看了張同一眼,朝墻撞去。 咚的一聲重響傳來,他腦袋破了個洞,緊接著人倒在了地上,血紛涌而出,趙忠抽搐了幾下后,閉上了眼。 蕭安辰冷眼睨著,沉聲道:“真以為死了就一了百了,哼,做夢。” 血腥味太重,他沒待太久,離開了地牢,至于后面的審問則全權交給了張同。 張同不虧愧是荊州知府,審案速度極快,當日傍晚便拿到了口供,口供同時指向一神秘人物。 蕭安辰道:“他們可交代了那人是誰?” 張同道:“他們也不知,每月初一、十五有往來。” 這個月早已過半,距離下個月初一還有十來日,蕭安辰把玩著杯盞,眼瞼慢抬,沉聲交代:“把人看好了?!?/br> 張同:“陛下放心,臣已派人嚴加把守。” 到底還是出了岔子,劉馬兩位大人死在了地牢中,關于幕后之人的線索中斷,蕭安辰神色凜然,眉宇間都是冷意。 張同見狀,吞咽下口水,“陛下放心,臣一定查出幕后之人是誰。” 那人屢次三番設局,要真是那么好查到,也便不會搞出這些事,蕭安辰斂眉,揮退張同。 張同躬身退出去。 蕭安辰心情不好時,越發(fā)想見蘇暮雪,這日,他命周嵩帶了壇果子酒,敲開了蘇府的大門。 彼時蘇暮雪正在書房整理賬目,近幾日各家店鋪生意極好,賺了不少的錢,賬目多起來時,她便連膳食都忘了用。 明玉給她端來參湯,“小姐,趕快喝了吧。” 蘇暮雪頭也不抬地說道:“先放那,等忙完了我再喝?!?/br> “要涼了?!泵饔裼值?。 “很快的?!碧K暮雪柔聲交代,“你去看看阿白在哪里?” 這幾日阿白淘氣的很,總是不見蹤影,找到時身上又弄得臟兮兮的,蘇暮雪說道:“它若是臟了,記得給它洗洗?!?/br> “好吧。”明玉出去時再三提醒,“小姐記得喝。” 蘇暮雪:“好。” 蘇暮雪正伏案書寫時,日光被擋住了些許,有影子拂在賬本上,她以為是明玉折返了,淡聲道:“尋到阿白了?它今日如何,臟不臟?” “對了,給晏州的回信我已經(jīng)寫好,晚點你派人送出去。” 蘇暮雪一連說了好久,始終無人應答,她頓住筆,緩緩抬眸,視線里映出一道頎長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