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五帝尊他瘋了 第10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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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安辰也沒好到哪去,他一手攬著蘇暮雪,一手捂著腹部上的傷口,周嵩見狀驚呼出聲:“主子,你怎么樣?” 蕭安辰昏迷前只說了一句話:“保護好阿雪,出了事,你們都別活。” …… 蘇暮雪似乎做個很長很長的夢,夢里有廝打聲,有呼喊聲,有血腥味,睜開眼,看著熟悉的四周,她才知道她已經(jīng)回了府。 本以為夢境只是夢境,后來她才知曉原來那不是夢,是真實存在的。這事還是幾日后周嵩告知她的。 周嵩聲淚俱下的講述著蕭安辰如何不顧自身安危救下她,又如何對她念念不忘,幾日來即便是傷著也在惦念著她。 若不是太醫(yī)不準(zhǔn),他這會兒已然出現(xiàn)在蘇府了。 周嵩還說,她若是再不去看看,陛下都要瘋了。 這件事對蘇暮雪沖擊很大,畢竟她未曾料到蕭安辰會為了護她而受傷,且傷的那么重。 據(jù)說吐了好幾盆血。 據(jù)說昏迷了兩天兩夜。 據(jù)說發(fā)熱高燒不退。 據(jù)說滴水未進。 周嵩講述完,阿六搭腔道:“有那么夸張嗎?” 周嵩不服氣道:“小姐親自去看看不就知曉了嗎?” 蘇暮雪是在那日的下午去的驛館,驛館連個守衛(wèi)都沒有,一路暢通無阻,廂房門開著,她抬腳走了進去,邊走邊喚:“陛下,陛下?!?/br> 房間里無人應(yīng)答,蘇暮雪偏頭看了眼床榻,上面也無人,她思付片刻,轉(zhuǎn)身回走,剛走一步,便被人用力抱進了懷里,灼熱的呼吸帶著濃重的草藥味撲面而來。 須臾,蘇暮雪唇被堵住,她剛要開口說話,有東西溜進唇齒間,一把勾住他她舌尖,舌尖陡然傳來痛感。 她輕嘶一聲,看著那張熟悉的臉,含糊不清說道:“陛下?!?/br> 第90章 話音方落, 蘇暮雪唇畔傳來輕微的刺痛感,像是被誰咬著下唇吸了下,力道不重, 但偏生她早起喝湯時,唇角不小心被熱湯燙了下, 落下些許紅痕, 此時被吮著, 映出莫名癢意和痛意。 混雜在一起, 也分不清到底是痛還是癢。 她下意識有些抗拒, 白皙玉手抵上他胸膛, 用力推了把, 沒想到即便是生病中男人的體力還是如此大, 她推的那一掌像是給他撓了癢癢般。 少傾,她胳膊被他舉高到頭頂,后背抵上了墻, 初冬的節(jié)氣, 墻都是冷的,蘇暮雪忍不住瑟縮一下,嘴中溢出聲。 像是貓兒叫,酥酥麻麻的,落在蕭安辰耳畔反而讓他越發(fā)舍不得松開手,他一手移到她腦后, 另一手移到她腰間, 把人牢牢困在身前, 垂眸, 就那么直勾勾睨著她。 眼尾輕垂, 眸底翻滾著莫名的情緒, 不像是生氣倒像是思念過度引起的思緒混亂。 男人掌心guntang,相貼的地方仿若被火烘烤灼得她心都顫了,她眼睫輕顫兩下,啟唇道:“陛下。” 繾綣動聽的聲音悠悠傳來,像是冬日里吹來的春風(fēng),讓人身心俱暖,更像是黑暗里涌進的那道炙熱陽光,讓人心曠神怡。 蕭安辰那些酸酸澀澀的小心思,頓時被吹走了般,只剩滿眼愛意,他愛的炙熱,眼神里都是火,似乎要把她融化。 這段日子以來,兩人從來都是相敬如賓的,從來沒有哪次如今日這般……這般讓人無措。 蘇暮雪不知他到底怎么了,本想再度伸手推拒,后來想起他腰腹上有傷,遂,又放下了手,迎著他炙熱的視線說道:“是我,蘇暮雪?!?/br> 蕭安辰當(dāng)然知道是誰,除了她,他不會再對第二個女子如此這般親密。 “朕知道。”他凝視著她,看她臉色紅潤一切安好,吊著的心隱隱放下,須臾,臉上的神色又暗了些,小沒良心的,過了五日還不來看他。 “知道還這樣?!碧K暮雪手搭在他胳膊上,輕輕推了推,秀眉微蹙,“松手。” “不松。”蕭安辰耍賴似的又朝前靠了靠,日光落在他身后,映出的影子流淌到蘇暮雪臉上,她一半臉漾著光,一半臉綴在暗影里,人也顯得氤氳蒙蒙的。 尤其是那雙眸子,明亮的那只像是一汪泉水,淌在影里的那只映著別樣的情緒。 蕭安辰又仔細看了看,是生氣了。 “蕭安辰。”直呼帝王名諱是犯大忌,以前兩人濃情蜜意時她也曾喚過他的名諱,算是夫妻間的小情趣,后來隨著他的日漸忙碌,她便再也沒有喚過。 今日喚他沒有繾綣情誼,分明是被他氣糊涂了,她抿唇,腮幫子隱隱鼓起,連生氣都透著幾分秀氣感。 蕭安辰看到她這副神情,不安了幾日的心竟然奇跡般的好了,情不自禁伸手捏了把她的臉頰。 不知是手上力道沒控制好,還是不小心碰觸到了她唇角,惹得她皺眉輕嘶。 方才心里太酸澀,所以才不管不顧親了她,此時的他思緒回籠,哪還舍得她有一點不妥,偏頭睨著她問:“怎么了?” 現(xiàn)在輪到蘇暮雪氣了,細密的睫毛高高揚起,不開口不理人。 “哪痛?我看看?!笔挵渤街父鬼樦橆a游走下來,落在她唇角上,看著上面映出的紅痕,一臉擔(dān)憂,“我弄得?” “不是,”蘇暮雪氣呼呼說,“狗弄的。” 言罷,房間里頓時安靜下來,連呼吸聲都能聽到。 狗弄的? 她也真敢說。 蕭安辰笑也不是,怒也不是,一只手按在了墻上,一只手摩挲著她的唇角,身形再度靠近幾分,臉幾乎要貼上他的臉。 “狗?哪里有狗,你告訴我,我去給你燉了它?!泵髦谥械墓分傅木褪撬€一本正經(jīng)地說著逗人的話。 蘇暮雪被他挑眉的樣子逗笑,唇角很淺的揚了下,輕輕一推,把他推離一步,她趁機從他胳膊下鉆出,打算離開這里。 速度還是不夠快,被蕭安辰從身后抱住,男人即便是身子不適力氣還是很大,輕輕松松把她抱坐到了美人榻上。 在她起身前,俯身湊近,他動作太快,她還沒來得及反應(yīng)過來,被他按在了身下。 蘇暮雪躺在了美人榻上,四目相對,她一不小心跌進了他漆黑的眸子里,他眸底翻滾著漩渦,只消一眼便能讓她棄械投降。 “做做什么?” “看看?!?/br> “看什么?” “看看媳婦。” 不知蕭安辰從哪里學(xué)來的這些民間話,蘇暮雪說不清是害羞還是其他,臉以rou眼可見的速度變紅,顫著眼睫道:“哪里有你媳婦。” “沒有嗎?”他湊近,唇落在她唇畔前,若有似無觸碰了下。 “……”蘇暮雪沒忍住,戰(zhàn)栗一下,搭在榻上的手抬起,作勢要去推他,豈料蕭安辰先一步反應(yīng)過來,把她的手握在了掌心里。 他力氣太大,她掙脫不開,扭動間把身上的衣衫弄亂,領(lǐng)口那里映出白皙如玉的肌膚。 日光拂上,泛起漣漪。 蕭安辰的眸子瞬間瞇起,眸底光影綽綽,須臾,他好像有看到了什么,神情一凜,指腹拂在了她鎖骨處,“這里怎么有傷?” 手指大的傷痕,顏色泛紅。 蘇暮雪忘記了推卻,記憶回到了那日從正曦宮出來,不小心從馬車?yán)锏涞膱鼍?,身后是燃燃大火,還有腳步聲,身前是即將關(guān)閉的宮門,她穿著宮女的服侍在那條看不到邊際的道路上行走…… 她拂開他的手,臉色沉下來,淡聲道:“無事?!?/br> 言罷,扶著榻子要起身,蕭安辰?jīng)]聽到滿意的答案,不可能讓她起來,他問道:“何時受的傷?” “陛下還做什么?”蘇暮雪問道,“要為我報仇?” “有何不可?!彼旁谛募馍系娜松岵坏谜f一句重話,如今讓別人傷了,他豈會放過那人。 “陛下若真要這樣做的話,那陛下第一個要罰的就應(yīng)該是自己?!碧K暮雪鎖著他眸子說道。 “朕?”蕭安辰愣住。 蘇暮雪坐起,臉上神色讓人無法形容,“陛下只是看到臣女這一處的傷便受不了,那陛下可知,臣女身上到底有多少傷?” “……”蕭安辰還真不知,女子入宮本應(yīng)該歷經(jīng)重重檢驗,身上不能有一絲傷痕,但因為蘇暮雪皇家別苑伴駕三年,她入宮時那些繁文縟節(jié)都給免了,是以,蕭安辰不知她身上到底有多少傷。 難道…… 蕭安辰攔腰抱起她,走進里間,彎腰把她放在床榻上,下一刻,伸手攥住她的衣襟,用力一扯,衣襟大開,映出女子曼妙的身姿,還有她白皙如玉的肌膚。 然而,蕭安辰還沒來得及思量什么,便被眼前的一幕驚住,白皙肌膚里迎著一道道傷痕,有淺的,有深的,有的傷痕延伸到了后背。 他扳過她的身子,定睛去看,這一看,當(dāng)真嚇呆了。 那日后,蘇暮雪回到蘇府,還是照原樣生活,白日換成男裝去鋪子查看生意,晚上用完晚膳后,在書房里看賬本。 那日的事在她眼里好似完全沒有發(fā)生過,她依舊有條不紊地做著該做的事,唯有午夜夢回時,夢境中不再是那片滔天火海,而是男人顫抖的手,抱著她哭紅的雙眸。 還有他屈膝跪下的那幕。 都說男兒膝下有黃金,只可跪天地跪父母,帝王更是如此,可那日的蕭安辰完全不像個帝王,他哭得泣不成聲,眼眸又紅又腫,手顫抖得很厲害。 其實不只手,肩膀,身體都在顫抖,他指腹碰觸著她身上的傷痕,一點點拂過。 這些傷痕蘇暮雪之前從未讓他見過,即便兩人歡好時,她也總是借口燭燈太亮晃眼,把燭燈熄滅。 一切都在黑暗里進行,偶爾有那么幾次燭燈亮著,他也比會飲了酒,微醺狀態(tài)下,看到了也記不得。 起初不想讓他看,是怕那些傷痕嚇壞他,后來不想讓他看,是心灰意冷。 今日若不是湊巧,他這輩子都不會再有機會看到這些傷痕,蘇暮雪還記得她說出那些話后,蕭安辰屈膝跪在地上的情景。 她說:“左腰這處,是別苑時為了救陛下被刺客刺穿所傷?!?/br> 她說:“右側(cè)腰處,是被王公公帶來的人所傷?!?/br> 她說:“肩膀這處,是陛下高熱不退,我去外出尋藥爬狗洞所傷。” 她說:“后背那處,是陛下同獵犬搏殺,我跑過去護住陛下,被禁衛(wèi)軍所傷?!?/br> 她說:“……” 她那天說了很多,像是發(fā)泄似的,把曾經(jīng)沒有說過的話一股腦倒出來,蕭安辰的腿一點一點屈下,最后跪在她面前,他臉埋在她膝蓋上,痛哭不已。 即使在別苑差點死去,他都未曾流下一滴眼淚,可聽完蘇暮雪的話后,他哭得泣不成聲。 哭聲有多凄慘,心便有多痛。 他一直在說:“我錯了,我錯了,我錯了……” 反復(fù)重復(fù)著這句話,腰腹的傷口扯開他也不顧,流血他也不顧,就那么跪著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