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限大佬一心向?qū)W 第106節(jié)
“唐雋。” “嗯?!?/br> “我們做對了嗎?大人們一直都告訴我要有禮貌?!?/br> “禮貌是給尊敬我們的人。來的時候我就能察覺到他們態(tài)度多少有點問題,一開始還以為是優(yōu)越感,現(xiàn)在看來,完全就是看不起華國的極限運動?!?/br> 杭峰看著黑暗,聲音像是被什么悶?。骸坝腥烁嬖V我,我爸帶隊出國的待遇也不是很好,現(xiàn)在終于能夠切身體會地感受到他的難處?!?/br> “沖浪嗎?” “嗯?!?/br> “那是以后的事兒了,今天是滑雪比賽?!?/br> “對,努力贏了比賽,就沒人笑話,怎么說也是東道主選手呢?!焙挤逭f完,閉緊眼睛,“我睡一會兒?!?/br> 杭峰再睡醒,是被鄭曄瑜的敲門聲吵醒,這位一進來就優(yōu)越感滿滿地說:“哇!真能睡啊!都八點過了還沒起來,比賽吃飯還來得及嗎?” 冬季項目比賽,除非時間緊張,一般不會太早。 冬天的早上太冷了。 十點比賽才是常規(guī)cao作。 又補了一個覺的杭峰,精神極好,起床梳洗后去餐廳吃了個飯,就去大堂和隊友匯合。 對,這次比賽,杭峰也是有隊友的。 但凡有國外選手,國內(nèi)選手就都是自己的隊友。 除此以外,杭峰還有一個更為核心的團隊,由“華國單板滑雪國家隊”,以及“華國極限滑雪隊”組成的核心競爭團隊。 華國滑雪聯(lián)賽最后一站還在張口子雪場如火如荼的舉行,“世界杯”也拉開了巡回賽,所以國家隊受邀前來的基本都是二線運動員。 華國極限運動滑雪隊則是在滑雪隊被分到體育局后,另外組建的隊伍,主要的參賽目標就是“fwt”,論實力不輸這些二線運動員,而且尤為擅長挑戰(zhàn)環(huán)境復(fù)雜的野雪。 杭峰算是這個團隊最特殊的存在,和誰都不是一隊,嚴格說來有點兒像是業(yè)余組選拔上來的優(yōu)秀選手。 加上杭峰一共十三個人,在出發(fā)前被叫到賓館大堂的角落里開了一個小會。 負責開會的是“國家極限滑雪隊”的主教練,幾乎是全程盯著自己的隊員在訓(xùn)話,確實是人不熟,說話輕重都不合適。 倒是王會長和跟在身邊的趙哥,對著杭峰和剩下幾個國家隊員笑,友善又慈祥,拉回了不少極限運動協(xié)會的印象分。 訓(xùn)話訓(xùn)了十分鐘,其實核心內(nèi)容就是賽道復(fù)雜,提高注意力,爭取拿個好成績。 等著一解散,杭峰就被兩個國家隊員圍上:“杭峰?” “我是?!焙挤妩c頭。 “我聽說你在隔壁的比賽已經(jīng)做四周了,什么時候來國家隊?” 杭峰不意外消息傳開,去年三周半的時候,他就差點兒被送進國家隊,如今完成四周的難度,還這么年輕,到了國家隊,妥妥是一線運動員。 年輕,優(yōu)秀,強,具有很大的提升空間,到了國家隊也是被重點培養(yǎng)的隊員。 這話問的很坦蕩,毫無嫉妒,反而一副期待的模樣,可惜杭峰只能搖頭。 “我加入極限運動協(xié)會,現(xiàn)在是極限運動員?!?/br> 這些國家隊二線看看身后那群極限運動員,又看看杭峰,繼而笑道:“沒關(guān)系嘛,都是互通的,你想打職業(yè)賽,就去國家隊,想搞極限運動,也有地方。我們這次過來就是看看有沒有這方面的天賦,說不定以后就會滑fwt。 不過你怎么沒過去啊?看起來不像是一個隊的?!?/br> 這些因為年齡大,或者是實力沒有上升空間的二線國家隊員,好奇地看著杭峰,“像是還沒入隊呢?” 杭峰想說自己就是極限運動員,沒有加入任何隊伍的計劃,只會參加自己想要的,或者擅長的運動。 但看看王會長和趙哥饒富興致等待答案的表情,杭峰認真地想了一下說:“u型池和極限滑雪不一樣,我也和你們一樣,來感受一下自己是不是適合這項運動?!?/br> 挺完美的答案,就是人際關(guān)系上處理的尤為激進的唐雋都覺得沒錯。 都是華國人,理該禮貌謙虛。 而且說的也是事實啊。 王會長聽到滿意答案,點頭:“走吧,時間差不多,你們還要到現(xiàn)場看賽道,走吧?!?/br> 隨后他對唐雋和鄭曄瑜招手:“你們跟我走,山上還是挺冷的,注意多穿點?!?/br> 說著,就宣布出發(fā)。 這次比賽,男女選手加在一起一共有97人,除去9名邀請、或者是自己趕過來的外國選手,華國的選手一共是88人。 女選手23人,男選手55人。 極限運動的男生確實比女生多更多。 其中華國方面核心人員是13人,國家隊3男2女,年紀差不多都在25歲左右。國家極限隊是7人,沒有女生。 再算上杭峰一個,全部13人的主要競爭對手除了彼此,最主要的就是被邀請的那3名國際極限運動員。 兩名島國選手,也就是和杭峰住在一個別墅的兩人,以及一名思密達選手,他們都是fwt的四星選手,是亞洲排名最高的前十名……據(jù)說前三名因為訓(xùn)練、比賽等原因拒絕了。 和杭峰住在一個別墅里,態(tài)度相對謙遜,年紀比較大的那位叫做南村直人,也是這次被邀請的運動員里fwt排名最高的,世界排名49,亞洲排名第7。 思密達的那位選手世界排名65,亞洲排名第8。和這幾名國家隊員住在一起。 剩下最后一個,最年輕,態(tài)度最沖的是南村直人的師弟,荒冶誠。 荒冶誠今年只有19歲,在職業(yè)賽場和極限賽場都有很好的成績。他拿過全島坡面障礙技巧聯(lián)賽的第一名,世界杯也滑進過20名。 在fwt,是目前為止亞洲最年輕的四星選手,世界排名91,亞洲排名第9。 除此以外還有一些聞訊趕來的外國野雪滑雪極限愛好者,實力難測。 一部分業(yè)余選手和那8個外國人已經(jīng)單獨出發(fā)上山了,剩下加上臨時湊過來的選手,大概40來號人,再加上工作人員和教練,落后一步,將近九點才乘坐賓館的觀光車前往纜車站。 三輛纜車依次出發(fā),杭峰被王會長叫著坐在了第一輛車,閑聊了起來。 主要還是對杭峰在前不久才結(jié)束的未成年u型池全國賽上的表現(xiàn),表示了贊揚,并且詢問了一下杭峰對這次比賽有沒有信心。 杭峰挺想按照愛聽的話說一句“有信心”,可最后還是說:“我做了充足的準備,但這樣的比賽我沒有參加過是事實,所以也不能說有沒有信心,只能說我會努力去比賽,爭取拿個好成績?!?/br> 王會長聽的連連點頭,要問他:“fwt有興趣嗎?” 杭峰失笑:“您等我比完賽再問啊,我要是一頭栽進雪里,再有興趣也只能量力而為啦。” 王會長被逗得哈哈笑,看杭峰的目光像看自家的后輩,輕聲說:“對,你說的沒錯,我們首先要看清楚自己,才能夠做出正確的選擇。那么說滑板速降的x-games是沒問題的?” “嗯。” “那就等冬天過去吧,我聽晉東說他在幫你申請訓(xùn)練津貼,剩下的就我們協(xié)會報銷,爭取讓你沒有后顧之憂訓(xùn)練,參加比賽。” 杭峰高興得想搓手,可以參加自己最喜歡的運動訓(xùn)練,還不用花錢,美! 王會長被杭峰的笑容感染,下車的時候還親熱地拍著他的肩膀:“比賽加油,注意安全?!?/br> “嗯?!?/br> 纜車上了山,杭峰就和王會長分開了,就連唐雋和鄭曄瑜也沒在身邊,剩下他一個人獨自面對陌生的大山和陌生的比賽。 絲毫沒有畏懼的感覺。 反而有點躍躍欲試。 喜歡極限運動的人,骨子里都有著冒險的基因,想要去經(jīng)歷更多的挑戰(zhàn)。 這次的野雪挑戰(zhàn)賽,再度刺激出了杭峰對滑雪的熱愛,簡直是迫不及待的想要去滑上兩圈。 他們被組織著坐上被封停一段時間的小纜車。從足有400米直線距離的纜車從賽道上方駛過??梢钥匆姳凰{色旗幟標出的賽道形狀,以及賽道里遍布的山石和樹木。 早上應(yīng)該有一批人滑過這里,對雪道進行了最后一次的安全檢測。和犁推過的賽場道路不一樣,鮮軟的雪粉被滑板滑過,會留下一道清晰的痕跡。 安全員在每個障礙物前停留,將被雪遮擋的障礙物清理出來,露出嶙峋崢嶸的部分,就像巨獸張開的嘴里露出的鋒利牙齒。 很危險,但也很刺激。 杭峰抱緊滑板,側(cè)著身子往下看,幾乎要掉下去。 他不斷將看見的東西和腦海里的地圖重合,很幸運,幾乎沒有漏掉的部分。 繼而,他看見了那條自己應(yīng)該會去挑戰(zhàn)的路線,從來處看向去處,再看回來,心里卻多了幾分猶豫。 纜車一直把他們送到山頂。 那里是一處天然的平臺,正好可以裝下一個纜車站和一處遮風避雨不大的休息室。 將近一百名選手聚集在這里,幾乎有種無處落腳的擁擠感。負責安全的裁判在通過對講機,數(shù)次和山下溝通后,終于得來了可以“試滑”的答復(fù),于是快擠到窒息的選手大軍紛紛往下涌去。 裁判大概每隔十秒會放一個人下去,松軟的雪地上留下一道道滑痕,杭峰站在上面看著大自然的美景被破壞,一邊覺得有些遺憾,一邊又覺得人類果然是最強悍的生物,如此強悍又前仆后繼地征服著大自然。 接著,幾名外國選手像是抱團一樣,接二連三地出現(xiàn)在滑道上,杭峰一眼就看出了那三名邀請來的四星選手,確實很不一樣。 技巧嫻熟,身體放松,而且就像唐雋說的,在其他人都選擇繞開障礙物的時候,他們會選擇沖上雪包進行一段飛躍,盡量以直線前行。 杭峰就這樣看著,一直看到最后一個的身影都看不見,終于收回目光。 輪到他了。 “可以了?!辈门袑⒎畔碌氖痔饋恚挤咫p腳踩著單板,板頭往下一壓,從旗門滑了出去。 腳感相當陌生。 杭峰不是沒有滑過浮雪,但這種為了營造野雪腳感,而特意沒有處理過的雪面,確實很不一樣。 阻力很大,剛剛站上去他差點兒不會滑雪了,就連轉(zhuǎn)彎都踉蹌了一下,也不知道身后的人是個什么表情。 好在適應(yīng)起來也不算難,在滑出大概五六米遠后,杭峰找到了技巧,該用多少力,該怎么用刃,以及回轉(zhuǎn)時候身體的姿勢。 作為一名職業(yè),甚至水平極高的非國家隊員,他也必須具備職業(yè)選手的能力。 等滑出20來米,遠離出發(fā)點后,他就能夠很好地控制方向,繞過前方的障礙物。 同時,在處理腳下和繞開障礙的同時,他腦海里的“地圖”也在進行更新和記憶,數(shù)據(jù)在不斷地調(diào)整又調(diào)整,有時候腦子不夠用了,就用身體去記憶。 緊接著,前方出現(xiàn)一處較大的雪包,可以看見有一小節(jié)崢嶸的山石裸露在外。 按理來說,這里應(yīng)該繞過去,但杭峰想到荒冶誠等人滑野雪的處理方法,牙根一咬,硬著頭皮就筆直沖了過去。 感覺太奇怪了,還有點心疼。 板底與山石摩擦,發(fā)出被剮蹭后的聲音,讓習慣了愛護裝備的杭峰而言,不亞于在自己身上刮了一道口子。 舍不得,卻必須忍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