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限大佬一心向?qū)W 第107節(jié)
野雪不一樣,對雪板的磕磕碰碰更是正常,不同的運動他必須調(diào)整不同的心態(tài)。 飛躍的部分倒是很簡單,他本身就是一名技巧性的運動員,對飛躍一點都不陌生,平平穩(wěn)穩(wěn)地落在地上。 呃! 好像自己突然變重了,陷下去般的感覺。 雪板落在松軟的幾乎沒有被更多人接觸過的雪面上,瞬間被壓的平實,身體會有一種陌生的反彈感。 滑慣了道內(nèi)雪的杭峰,這瞬間后背甚至起了一層毛毛汗。 之前還是想的太簡單了一點,野雪和道內(nèi)犁過的雪差距太大了。 重新找回平衡和速度,杭峰并沒有回避自己的問題,反而迎難而上,可以飛就絕不繞,哪怕因為有點混亂導致記錯地圖,飛下去就被前面的樹木擋住,但這個過程也依舊珍貴。 只有去經(jīng)歷更多,克服所有,才不會在賽場上出現(xiàn)失誤。 障礙的部分大概持續(xù)了三分之一的地圖,等來到游客能夠到達的極限,也就是高山滑雪區(qū)的起點后,賽道便也和高山滑雪合并在了一起。 是熟悉的腳感,杭峰的速度很快就提了起來,按照藍旗的指示,進行各種大回轉(zhuǎn),以及雪包、波浪段的技巧控制,一直滑到山腳。 3.1公里的賽道,杭峰足足滑了快10分鐘。 在滑板速降運動里,杭峰3.8公里的速降最快時間是4分38秒,平均速度達到了90邁。這般對比下來,杭峰的均速不過50邁,那么賽道前三分之一的部分,他的時速可能連30邁都沒有。 唐雋讓他達到60邁,才能飛躍那處樹樁。 就,呵呵。 杭峰撓頭,也不氣餒,第一次而已,他會更好的。 從山下再坐纜車上山,抵達大廳簽錄,比賽就算開始了。 野雪挑戰(zhàn)只有一次適應的機會。 杭峰沒有找到唐雋和鄭曄瑜的身影,他們應該是在二樓的觀眾席看比賽。 這次的比賽明顯比滑板速降要氣派,超過十架無人機在頭頂上飛來飛去,還有一些關鍵的精彩賽道也架設了攝像機。 坐在觀眾席里,是可以通過鏡頭看見選手的表現(xiàn)。 希望自己試滑的表現(xiàn),沒有讓他們失望。 杭峰迫切希望自己能夠再多滑幾次。 他很相信自己的運動神經(jīng),只需要最多三次,就可以掌握這條賽道。 三次的話…… 也就是說,從資格賽開始,1/8、1/4賽場,他都必須在一種不熟悉賽道的情況下進行比賽,并且更進一步。 更甚至,半決賽可能也是在適應賽道的過程。 想起來很不可思議,但卻又讓人躍躍欲試,極限運動就是挑戰(zhàn)極限。 他一定可以做到! 所以在簽錄后,幾乎大部分選手都開始陷入比賽的焦慮,迫切的與同伴交談分神,甚至吐槽賽道的困難后,杭峰卻抱著他的雪板,在角落里進行復盤。 在沒有辦法更多實地練習的情況下,他只能用這個辦法。 而這恰恰也是他擅長的。 喧囂的大廳與獨自坐在角落里的身影有著鮮明的對比,動與靜之間碰撞出猶如電影版的張力,像是在無聲的描述著一種寂寞。 唐雋尋下來的時候,看見的就是這一幕。 他靜靜地看著杭峰,有種看見同類般的心疼。 杭峰是不是一直這樣一個人在比賽呢? 他的父母也很忙嗎?會錯過他人生中的每一個重要的日子。 沒有教練,沒有家長,也沒有朋友同伴,獨自身處在賽場上的杭峰是什么感覺?會埋怨吧?還是干脆就這樣習慣了? “咳?!钡搅私?,唐雋輕咳一聲,打斷了杭峰的腦內(nèi)復盤,“有什么需要我?guī)兔Φ膯??拿衣服什么的??/br> 杭峰的思維還停留在那條賽道上,愣愣地看了一會兒人才說:“不用,山上有人收集,會用纜車送下來。現(xiàn)在脫衣服又太冷了。”至于手機,早就給了唐雋,大雪山上哪里有信號。 唐雋點頭,想了想又說:“我之前看見你滑了,看起來很不適應?!?/br> “對啊,超級難滑的?!?/br> 唐雋張嘴,剛想說那怎么辦,就聽杭峰說:“小事兒,滑著滑著就適應了,都是這樣,又不是只有我一個人第一次滑?!?/br> 張開的嘴又閉上,唐雋看著杭峰眼中一如既往的自信光彩,再說不出話來。 不過他也沒走,就這么安靜地陪在杭峰身邊,就像他一樣,靠墻坐在地上把腿盤上,看看這邊兒又看看那邊,倒也沒想象中的那么無聊,就比如那個叫做荒冶誠的和他的師兄,就往這邊看了好幾眼。 看來早上的爭吵被記恨了呢。 過了一會兒鄭曄瑜也找了下來,抱怨了一句唐雋離開也不喊他一聲,就和他們一樣坐在了墻角。 “十點了?!编崟翔ふf,“不是十點比賽嗎?” “時間推后很正常。”杭峰不以為意,滑雪很看天氣,今天的天氣不是特別好,沒有風,太陽一直擋在云的后面,視野不是很好。野雪的環(huán)境很復雜,要對參賽選手負責。 足足又等了四十分鐘,快11點的時候,天空才全面放晴,陽光灑落大地。 大廳里的廣播用華語和外語連續(xù)播報:“請1號、2號……10號選手前往簽錄臺報道,比賽即將開始?!?/br> 杭峰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號碼牌,97號。 最后一個。 臨到比賽前兩天,王會長才給他報的名,按理來說這個時間已經(jīng)沒有報名資格,可誰叫這比賽是極限協(xié)會組織開設,沒比賽前塞幾個人進來都是小事。 又不是直接給他冠軍,沒人會計較的。 杭峰:“我覺得我應該下午再過來?!?/br> 唐雋:“平均選手10分鐘一場,你今天恐怕都上不了場?!?/br> 鄭曄瑜:“試滑10分鐘,真要比賽肯定更快啊。” 杭峰:“不會一個一個比的,大概選手離開野雪障礙區(qū)就會放下一個選手下來,也不過就3、4分鐘?!?/br> 唐雋立馬就算出來:“那就是晚上7點,天都黑了。” 杭峰想了想:“那就必須兩個兩個的往下放了,資格賽必須一天比完,而且要在4點半以前結(jié)束,夜晚的雪山滑野雪太危險了?!?/br> 果然,就像杭峰說的那樣,大賽組就是兩個人一起放下去的。 實力相近的可以互相競爭提升成績,實力差距大的直接就一騎絕塵了。相互掣肘的也不是沒有,但很少。 資格賽滑的是時間,是自己的比賽,女子組選16名,資格賽只淘汰7個人,考慮到一部分人就是來湊熱鬧,競爭力非常小。男子組晉級32人,淘汰率達到23人,看似比較高的淘汰率,但就像女子組一樣,有一群人根本不具備競爭力。 杭峰在和大賽組詢問后,果斷下了山。 吃過晚飯睡了一覺,三點半才回到山上。 一直留在山上觀看比賽進度的鄭曄瑜匯報說:“中途裁判組還休息了半個小時吃午飯,現(xiàn)在才滑到78號。不過80到90號已經(jīng)集合準備上山了,輪到咱們也快。” 杭峰道了謝,說:“正好活動一下身體,你中午吃的什么?” “餐廳一直有為選手提供自助餐,趙哥帶我進去吃的賊飽。趙哥人挺好的,我們聊了很多,他還說協(xié)會打算圍繞你打造一個極限運動的明星,拍攝宣傳片的團隊都到了,都沒聽你說。” 杭峰眨巴著眼。 習慣了有些事自己思考,自己處理,確實是忘記說。 鄭曄瑜自然知道杭峰的性格,說完就笑:“所以你送我的雪板值錢了,再拿來用簡直暴殄天物,我要塑封在家里掛起來?!?/br> “不確定的事,我這次比賽要是比的不好,他們拿什么包裝我,沒成績算什么體育明星。” “你這叫沒成績?以前的成績拿出來嚇死人!哥哥,你才又拿了一個全國冠軍??!你是不是拿冠軍拿習慣了,以為一個不熟悉的運動也必須拿冠軍?” 杭峰就笑:“很正常啊,我憑什么還沒比就認輸。” 鄭曄瑜一口氣噎住,最后對杭峰豎起了大拇指:“沒毛?。 ?/br> 不再聊天,杭峰開始熱身,也沒等太久,不過20分鐘后,廣播就通知90以后的選手去簽錄處報道。 杭峰還沒反應,鄭曄瑜和唐雋就像是彈簧般站了起來。 “走走走,終于到我們了?!?/br> 一天啊,從早到晚,等著比賽上場最是難熬。 要讓杭峰選,他更希望自己能第一個上場,也免了這份煎熬。 簽到處的人不多,最后這一組就只有7名選手,都是男生,杭峰是最年輕的一個。 排在杭峰前面的是一個蓄著胡須的中年男性,體格壯碩,眼如銅鈴,看著很魁梧精神,但杭峰知道他絕對不是職業(yè)運動員,因為煙味兒很重。 杭峰排在隊伍的最末尾,一路來到檢錄臺前,一個人臉識別的系統(tǒng)對準他亮起綠燈,便可以進入雪場。 臨出門前杭峰轉(zhuǎn)頭對唐雋他們揮手,然后便拎著滑雪板消失在門口。 下午4點40分,視線不是很好了,西斜的太陽正一點點的被重新匯聚的云霧吞噬,大雪山的傍晚才是真的“逢魔時刻”,冷暖空氣的碰撞往往會引來一陣山風,還會落下一層雪,要是真出現(xiàn)了這樣的情況,杭峰今天也就比不了賽了。 工作人員在路邊指引,將他們一路引到纜車站,四敞大開的纜車就像是路邊常見的雙人木質(zhì)座椅,僅僅是在頭頂上撐起了一張可有可無的棚頂。 杭峰等著纜車來,前面的胡須大哥轉(zhuǎn)頭笑:“我還以為我是最晚報名的一個,卡在截止日期的最后一分鐘,你這是比我還晚啊。” 杭峰覺得沒必要騙人:“我是極限運動協(xié)會推薦的運動員,是他們給我報的名?!?/br> 胡須大哥肅然起敬:“那不是很厲害?” 杭峰笑:“我是滑u型池的,野雪極限賽真是第一次滑?!?/br> “你年紀看著也不大,就當來積累經(jīng)驗吧,說不定再過幾年你就是這個項目的大佬,就拿下五星資格了呢?” 沒說兩句,胡須大哥上了纜車,杭峰隨后也坐上纜車,在斜陽里,徐徐往上。 這兩天不停有人提到星級,這很好理解,一個賽事想要做大做好,自然是要制定規(guī)則。 “fwt”的規(guī)則就是有專人負責評判全世界的野雪賽道,按照一星到五星的標準迎接選手的挑戰(zhàn)。 一、二星的fwt很好考,三星往上就是職業(yè)級別得考核,普通人完全無緣,據(jù)說通過率相當“感人”。 三星賽場,是為職業(yè)賽場篩選優(yōu)秀選手,因為接下來就要應對難度更高的四星賽道,以及殘酷的賽制。 停留在三星的運動員太多了,因為每年比賽的前十名才能拿到“四星運動員”的稱號。 至于五星賽場,那就是神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