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吧,你沒有竹馬嗎 第235節(jié)
“mama幫我問醫(yī)生了,說可以回家待幾天。檢查的時候再來。我們今天回去吧,我想小乖了。” 梁徑看著窗外,沒說話。 “梁徑?!睍r舒叫他,從背后抱的動作慢慢轉(zhuǎn)到梁徑身前。 梁徑低頭,神情看不出什么,他問時舒:“什么時候問的?!?/br> “好久了。一直想回去……” 也許心底里知道梁徑不會同意,所以問也下意識瞞著梁徑問。等拿到確定回復(fù),才敢出來和他理論。 其實不算昏迷搶救的日子,他在醫(yī)院也待了有段時間。如果平時沒有方安虞聞京過來玩,照時舒從小到大的性格,這么多天已經(jīng)算極限。更何況,今天還是圣誕節(jié)。 去年圣誕節(jié),他和梁徑雖然忙工作,但下班一起看了午夜場電影。隨便挑的一部,以為會有很多人,最后發(fā)現(xiàn)整場就他倆。真是意外之喜。后來才知道,是電影太爛。難怪沒人。不過還是很開心。因為梁徑在電影院快把光影閃爍下時舒分外瑩潤的嘴唇親破皮了。爆米花吃出了情趣,兩個人鬧得比電影精彩百倍。 這會,時舒盯著梁徑嘴唇,薄薄的,看上去十分不近人情。 他貼唇靠近,親吻梁徑微涼的嘴唇:“今天可以多親一次嗎?” 梁徑?jīng)]動。 時舒舔了會,不滿:“能不能張張嘴啊。” 梁徑把人抱到床上,對時舒說:“待會吃點東西。我讓宋醫(yī)生再給你看看。” 時舒:“……” 心里告訴自己,算了,又不會掉塊rou…… 但是—— “我不。我今天就要回去。你不讓我回去,我讓我爸來接?!睍r舒對他說。 梁徑注視著他,聽他說完,居然很罕見地彎了下嘴角:“怎么來接?” 時舒莫名其妙:“打電話——” 梁徑笑容溫和。 他越是想要做什么的時候,情緒就越平和。旁人根本看不出分毫,總以為他溫文爾雅,平易近人。實則手段狠厲、不由分說。 “梁徑!” “手機給我!” 梁徑置若罔聞,接著之前的話問:“餓了嗎?” 時舒氣得瞪他。 他掀起被子把自己裹進去,幾秒又探頭,十分嚴(yán)肅的語氣沖梁徑道:“你去問宋醫(yī)生。我可以回去的。mama也可以作證——你媽和我媽?!?/br> 梁徑:“……” “我回去又不蹦極。我回去擼貓——貓都不行嗎?” 梁徑?jīng)]理他。 “你小心點。” 過了會,時舒開始放狠話。 “不然我好了,讓你知道后悔兩個字怎么寫。” 聞言,梁徑輕笑出聲。 他扭頭看著兇巴巴的時舒:“嗯。就等你告訴我后悔兩個字怎么寫?!?/br> 平常,這樣的撒嬌,早被梁徑一口親暈。只是這個時候情況特殊,梁徑碰他都得拿出十分的克制。 時舒不知道是自己腦子有問題,還是梁徑腦子有問題。大概都有問題——時舒想,他是病理問題,梁徑是變態(tài)問題。 晚上宋醫(yī)生例行檢查。 “回去只要靜養(yǎng)就好。梁先生也不必過于憂慮?!?/br> 時舒冷哼,陰陽怪氣:“梁先生可不這么認(rèn)為。” 宋醫(yī)生:“……” 只是梁徑始終沒有松口。 于是時舒決定冷戰(zhàn)。 一般而言,情侶之間的冷戰(zhàn)十分傷感情。但他倆不一樣。從小到大,分手兩個字就說過好多次。往年兩次吵架,氣頭上放狠話,時舒甚至訂了機票要和他飛去挪威離婚。梁徑也不是任他捏扁的性格。一邊說著別后悔,一邊真跟他上飛機。只是兩個人在飛機上還共享一個耳機。等落地挪威,玩得那叫一個開心。就是晚上比較慘,離婚都說出來了,那不得好好教育。于是,一趟離婚之旅,不知道的還以為度蜜月。 好像從沒有什么原則性的問題橫在他們之間。就連父母那關(guān),也因為一場意外的車禍和之后梁徑的獨斷,朝向了圓滿的方向。這些年的恩愛,似乎也沒因為多一枚戒指而發(fā)生格外的變化。就像有人白首如新,有人傾蓋如故,從此歲歲暮暮。 不過第二次說離婚,吵得還是很厲害的。但要說具體什么事,估計現(xiàn)在兩個人早沒了印象。指不定還跟小乖有關(guān)。時舒氣得又去訂機票。梁徑冷眼旁觀,狠話放得薄情又寡義,說這兩周沒空,要去得下個月。時舒聽了,差點扔了手機跑上去咬他。小乖在一旁助威,尾巴晃得跟狗似的,瞧得那叫一個津津有味。 晚上睡覺,兩個人氣得都睡不著。一個背身躺著,一個抱臂坐著。賭到后半夜,時舒睡著了,四肢攤開,一張臉和少年時一樣,天真又無邪。好像天底下再大的錯都和他沒關(guān)系,都是別人活該遭的罪。梁徑也算穩(wěn)重了,他從小就穩(wěn)重,可再穩(wěn)重,這個人面前受的委屈也是他梁徑獨一份的。 把人鬧起來做得渾身是汗,最后還直接弄了進去,氣得時舒咬他手臂。后來借著清理之由,又被壓在浴室墻上做到腿軟站不住。但梁徑氣還沒消。那會天都快亮了。時舒被他抱上床捧著臉親,兩條腿朝他直踹,踹出了青印子。最后也不知道怎么睡過去的。只是當(dāng)明亮的太陽光透過窗簾縫隙照進來的時候,梁徑閉著眼都知道給懷里的人遮光。于是,時舒勉強不去計較還在他身體里的。 這樣的時光,好像除了生死,其余的,都不是那么重要。所有的困難都會解決。就像星河流轉(zhuǎn)、四季變換,萬物復(fù)蘇又凋零,地心引力卻一如既往。 冷戰(zhàn)了一晚上,兩個人都沒接吻。早上醒來,梁徑去公司,時舒跑外面借護士手機分別給舒茗和丁雪打電話。于是,梁徑中午就回了家。舒茗和丁雪在,時舒抱著小乖默不作聲窩沙發(fā)里,瞧著竟然還有些做錯事的內(nèi)疚之情。小乖許久不見時舒,十分想念,在他手心拱著腦袋要去舔他。 梁徑的擔(dān)憂不是沒有道理,而時舒快憋死也是事實。手心手背都是rou。兩位母親對視一眼,選擇先說時舒幾句。 畢竟,他之后要做的不是一般的手術(shù),而是要打開腦袋的手術(shù)。 時舒很安靜地聽著,應(yīng)下所有注意事項。只是等舒茗丁雪離開,梁徑還是沒有理他的跡象。 他坐在桌邊,翻看帶回來的幾樣藥和醫(yī)囑,眉宇冷肅,十分得不好說話。 “別生氣了,我都被說了?!睍r舒朝梁徑看了眼。 梁徑冷聲:“那是說你嗎?!?/br> 確實。mama的心思還是很好猜的。 “那你想干嘛?”時舒軟了一秒,很快硬氣:“把我送回去?” 梁徑?jīng)]說話。 他不是不知道自己的緊張,也清楚時舒能在醫(yī)院待那么久已經(jīng)很給面子了。 晚上阿姨過來做飯,做完下樓和兩位母親說,梁先生幾乎不說話,氣氛有點嚇人。 丁雪笑:“時舒吃得好嗎?” 阿姨說:“吃得蠻多的。還抱著貓吃?!?/br> 丁雪就對舒茗說:“那沒事了?!?/br> 晚上也沒一起睡。梁徑還有一些工作要處理。 可是時舒半夜被頭頂小乖打呼聲吵醒,身旁還是沒人——之前醫(yī)院的環(huán)境太安靜,回來了,這點噪音就格外突出。 他撓了記小乖腦袋,下床找梁徑。 出了臥房,客廳里也沒看見人。 氣溫卻低了不少。 陽臺漏出一點縫隙。 時舒慢慢走過去。 梁徑不知道在這里坐了多久,久到他指間的一點猩紅快要熄滅。 隆冬寒夜,他孤身一人仰面對著這片無邊無際。 月光好像銀白的沙,落在梁徑身上、腳邊。遠處,夜色如同漆黑的潮水,起起落落,不知何時會掀起巨浪。 時舒站著看了會,轉(zhuǎn)身回房間拿了條厚毯子。 推開移門的時候,梁徑被驚動,他很快將手里的煙摁滅在一旁。 時舒沒說話,自己裹著毯子坐到梁徑懷里,和他一起仰頭看著夜空。 不知道是梁徑身上殘留的,還是剛熄滅的煙留下的,干燥微苦的氣味一直縈繞在鼻尖。 “你最近都不怎么說話?!?/br> 梁徑低頭親了親時舒發(fā)頂。 不過時舒說完這句,也沒繼續(xù)說下去。 兩個人依偎著。 過了會,腳邊傳來一聲貓叫。 小乖不知什么時候逛了出來,朝他倆打了聲招呼。 時舒往梁徑頸窩埋了埋,注視端坐在地上不停抹臉的小乖,輕笑:“還是家里好?!?/br> 說完,他仰頭看著正低頭瞧他的梁徑,“今天也沒親我。” “還欠我昨天的兩次。” 梁徑笑。 他伸手摸了摸時舒臉龐,朝時舒嘴唇親了三下。 時舒不是很高興,看了眼抹完臉開始打哈欠的小乖,他湊到梁徑耳邊,說了句話。 也許是夜色太廣袤,月光太孤獨,梁徑注視時舒,語氣溫柔:“不行。你受不了。” “可是我想要。”時舒親了親梁徑嘴唇,“求你了。梁徑?!闭f著伸手去摸他拉鏈。梁徑一下起身,抱著人往屋里走。小乖興致勃勃跟后面,但是被攔在了臥房門外。 許久沒做,時舒交代得還是很快的。只是梁徑剛想去里間漱口,順便給自己解決,時舒就爬到了他身上。他對準(zhǔn)梁徑嘴唇叭叭親了好幾口,眉眼濕潤又漂亮,朝他笑著,一切都是梁徑深切又無比渴望的。 時舒往下親的時候,梁徑到底沒守住。這些天,他以為自己意志力足夠,但好像并不是這樣。也許是今天回家了,醫(yī)院里那種蒼白、冰冷的氛圍被隨處可見的貓毛取代,可愛又溫馨。不過時舒低估了梁徑這段時間的禁.欲,最后,梁徑自己去了衛(wèi)生間,收拾好出來,時舒早睡熟了。 臨睡,梁徑還是把小乖放了進來,后半夜又吵得把這只貓拎了出去。時舒好像醒了,又好像沒有,只是在梁徑回到床上的時候,從背后抱住梁徑,笑了好一會。 第178章 在家的日子比起醫(yī)院生動許多。 時間仿佛被人妥善保存, 又好像拉長的棉花糖,一分一秒都是慵懶恬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