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嬌嫵 第4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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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醒來,劉進(jìn)忠將素箏領(lǐng)來寢殿,讓素箏伺候李嫵洗漱梳妝。 盡管先前猜到一些自家主子的境遇,然而真正被叫來紫宸宮伺候時,素箏仍是緊張得不行。 這可是天子居所的紫宸宮啊,于她們這種小小奴婢來說,真如玉帝天宮般的存在。 “主子,您……您以后就住在這么?”素箏拿著一朵珍珠攢花的流蘇發(fā)簪插入那如云發(fā)髻間,語氣都透著小心翼翼:“奴婢也留在宮里伺候您嗎?” “你若覺得拘束,我可送你回府?!崩顙惩~鏡里倒映出的影兒,語氣平靜:“至于日后住在哪兒……等他回來,我問問?!?/br> 反正聽他昨日的口吻,選秀之事大概是不了了之,那后宮空著這么多殿宇,她隨便住哪都成。 素箏聽著自家主子的話,忙不迭表明心跡:“主子信任奴婢,是奴婢的福分,只要主子不嫌棄,素箏愿意一直伺候您?!?/br> 李嫵嗯了聲,又握住素箏的手,轉(zhuǎn)臉看她,眸光溫和而堅定:“素箏,這宮里都是他的人,我不敢信。日后往家里傳信,或是其他差事,只有交給你,我才放心。 這些年,素箏陪著自家主子風(fēng)風(fēng)雨雨走下來,見證諸般艱難不易,主仆情誼早已非比尋常,現(xiàn)下又聽得她這番交心之言,心下觸動,重重頷首:“主子放心,奴婢是您的人,也只聽您一人吩咐?!?/br> 李嫵朝她彎眸笑:“別擔(dān)心,無論何時,我都會護(hù)你周全。” 哪怕之后她不再是李嫵,也會將一切都安排妥當(dāng)。 今日宣政殿朝議格外的熱烈,主要原因是陛下格外的好說話,空氣中好似都彌漫著一絲前所未有的輕松,連帶著朝臣們都受這氛圍感染,比往里更加暢所欲言。 待到罷朝,君臣盡歡。 朝臣們從大殿退下時,還意猶未盡地感慨著,能遇到如此善于納諫、開明賢德的君主,實乃臣工之福、社稷之福。 一旁的李硯書板著張臉,心下連連冷笑,什么明君?分明是個厚顏無恥的昏君。 早知如此,他就該學(xué)父親一樣,稱病不來,也好過在大殿里聽人唱大戲。 再看后宮的方向,李硯書一顆心沉了又沉,也不知meimei如今怎樣了?不過瞧著御座上皇帝那副模樣,想來meimei應(yīng)該周旋住了? 思忖再三,李硯書決定得再托個可靠的人,給meimei傳個信才是。 紫宸宮內(nèi),午膳用得差不多,李嫵擱下碗筷,看向身側(cè)男人:“你打算將我安置在何處?我日后住在宮里,太后娘娘那邊,你可想好了說辭?” “你便住在此處?!迸崆嘈龡l斯理端起茶盞漱口:“至于母后那邊,朕會與她陳情?!?/br> 李嫵柳眉輕蹙:“我住在這?” 裴青玄嗯了聲,淡淡看她:“難道阿嫵嫌床小了?” 那張龍床再多睡兩人都足夠,李嫵沉默一陣,道:“便是尋常人家,也各有各的院落屋舍。你我日日同吃同住,難道不覺膩煩?” “朕怎會膩煩阿嫵。” 裴青玄看著她,鳳眸噙著春風(fēng)般的和煦笑意:“朕今早還在想,若是阿嫵能像神話故事里一樣變大變小,朕便能將你揣進(jìn)袖中,帶著去上早朝?!?/br> 李嫵啞然,再看男人深情脈脈的笑眼,只覺一陣毛骨悚然的壓抑,快叫她喘不過氣。 這不對,很不對。 哪怕從前彼此情濃、難舍難分時,她也未曾感受到這樣的壓抑,現(xiàn)下的他,恨不得將她完全捏在掌中,控在他的視線范圍內(nèi),叫她徹底淪為他的掌中物、籠中鳥。 “阿嫵?” 見著她略顯蒼白的臉色,裴青玄俊美眉宇間的笑意稍斂,大掌搭住她微涼的手背:“哪兒不舒服?” 李嫵恍惚未答。 裴青玄轉(zhuǎn)臉看向劉進(jìn)忠,眉眼冷郁:“還不快去請御醫(yī)。” “不、不用?!崩顙郴剡^神,倉促握住他的手指,朝他擠出一抹勉強(qiáng)微笑:“我沒事?!?/br> “真的?”裴青玄狐疑看她。 “真的?!崩顙滁c(diǎn)頭,又試圖勸道:“我住在紫宸宮,于禮不合,且于你也有諸多不便,不然還是……” “阿嫵離朕遠(yuǎn)了,反倒不便?!?/br> 他打斷她,捏了捏她的指尖,仍是含笑看著她:“聽話?!?/br> 話已至此,李嫵也知此事已定,多說無益,遂垂下眼皮,又從他掌心抽出指尖:“我先回里間?!?/br> 裴青玄沒攔她,看著那道纖娜身影繞過屏風(fēng),消失在里間門后,嘴角笑意也一點(diǎn)點(diǎn)褪去。 骨節(jié)分明的長指有一下沒一下敲著桌案,這是他思忖時的習(xí)慣。 三十五、三十六…… 劉進(jìn)忠默默在心里數(shù)著,終于在敲到第四十二下時,停了下來。 他聽得皇帝嗓音清冷道:“過來?!?/br> 第37章 這日夜里,用過晚膳,裴青玄帶李嫵出了紫宸宮,乘輦到達(dá)皇帝私庫。 “最近忙著春稅之事,白日無暇陪你,你不是嫌紫宸宮里悶么?!彼麪恐氖郑凶咴跀[滿琳瑯滿目的綢緞、珠寶、首飾、擺件、香料、古玩的紅木貨架之間,又將那一枚純金打造的鑰匙放在她掌心:“你若覺得無趣,就來這邊逛,看中什么,隨意取用?!?/br> 說話間,又從那滿滿當(dāng)當(dāng)?shù)闹閷毾蛔永锶〕鲆淮疁唸A明亮的南珠,在她脖間比了比,眼見燭光之下,美人膚如凝脂,碩大明珠襯得她容色愈嬌,裴青玄眉梢微挑:“這些珠寶首飾,用在阿嫵身上,方顯價值。” 李嫵打量著這間華美而奢麗的庫房,天下好物盡集于此,隨便一顆珠子、一根絲線、一片磚、一個瓦,都是常人難以想象的富貴—— 雖說她手握著庫房的鑰匙,看似是主,實際與他私庫里這些珍藏,并無二異。 思及此處,李嫵對那些綾羅綢緞、珠寶首飾提不起絲毫興趣。裴青玄卻很有興致,各種鮮亮珍貴的布料每色都挑了好些,連帶著華美精致的首飾也都裝了兩箱。 等倆人從私庫滿載而歸,劉進(jìn)忠笑吟吟迎上前:“陛下,都按照您吩咐的辦好了?!?/br> 李嫵撩起眼皮瞥了身側(cè)男人一眼,他又吩咐了什么? 裴青玄讀懂她的眼神,牽著她的手,薄唇微翹:“你來便知?!?/br> 他牽著她往寢殿走,推門而入,原本略顯清冷古樸的寢殿徹底變了個模樣—— 四周窗幔與床幔皆換做典雅蒼蒼色,花紋樣式也是寓意吉祥又受女子喜歡的纏枝蓮紋、寶相花紋、纏枝蒲桃紋樣,榻間被褥枕頭也一應(yīng)換成李嫵素日喜歡的顏色,屋內(nèi)屏風(fēng)、桌椅衣櫥、妝臺案幾都換了全套,靠墻書架上的書冊全是李嫵愛看的,就連墻上掛著的駭人狼皮、狼頭也不見蹤影,轉(zhuǎn)而掛上書畫大家梵釋和尚的傳世珍品秋霜楓林圖。 可以說,寢殿內(nèi)的每一處,哪怕是梳妝臺上裝胭脂的瓷盒花紋,都無比符合李嫵的心意。 她便是想挑刺,也挑不出半點(diǎn)不妥—— 除了屋內(nèi)長身玉立,靜靜打量她反應(yīng)的男人。 “阿嫵覺得如何?”他問著,幽邃黑眸定定看著她,不想錯過她任何一絲神情變化。 李嫵抿唇,心下有種說不出的復(fù)雜情緒,默了兩息,她疑惑看他:“為何突然弄這些?” 未得到預(yù)料中的喜悅,裴青玄眼底笑意淡了三分,語氣仍是溫和,拉著她到榻邊坐下:“阿嫵以后便住在這,總得叫你舒心才是?!?/br> 李嫵被他拉坐在腿上,怪不適應(yīng),扭著腰想起身,又被他牢牢摑住。那只修長手掌不緊不慢摩挲著,帶著絕對掌握的力量:“有何不滿之處,阿嫵盡管說,朕叫他們再換。” 李嫵不說話,直到那落在臉上的目光銳利得再無法忽視,她才出聲:“都很好?!?/br> 裴青玄眉眼微舒:“阿嫵喜歡就好?!?/br> 他讓她依偎在懷中,把玩著她的手,神態(tài)怡然:“以后你就在這安心住著,閑著就看書、繡花,朕忙完了就來陪你。阿嫵不是喜歡花木么,朕讓他們將外頭那片竹給拔了,砌上一道墻,給你種滿墻滿院的花……” 寢殿窗外是一片盎然綠竹,從竹影再往外眺望,雖有朱墻圍著,仍能看到遠(yuǎn)處一些樓閣景致??伤谷灰趬?nèi)再筑墻?李嫵難以理解地看他:“你是要將這里變成監(jiān)牢,將我當(dāng)成你的囚犯嗎?” “又胡說了?!迸崆嘈寡郏罩氖謶土P似的放在唇邊輕咬:“這是你我的寢殿,是我們的家?!?/br> 李嫵顧不上手指被他輕咬又細(xì)細(xì)吻過的酥癢,只訥訥地想著,一座裝飾華麗的籠子,算哪門子的家? “聽人說,你前不久還在玉照堂搭了個秋千?” 見她愣神模樣,他的吻落在她的唇角,試圖喚回她的注意:“喜歡玩秋千,明日朕忙完政務(wù),與你搭個新的?!?/br> 李嫵恍惚間就顛倒了個,被他正面抱坐在懷中,他好似很喜歡面對面,無論是他在上,還是她在上,他總是睜著一雙眼看著她,將她看得清清楚楚的同時,還會讓她也睜開眼,看清楚他的模樣。 有時李嫵實在受不住,會抬手去遮他的眼,哀哀求他,不要看。 那目光太灼熱太瘋狂,像是身軀之外的另一層枷鎖,牢牢束縛著她,叫她只能轄制于他的掌下,像個提線傀儡任他擺弄。 最后一層裹身的錦緞滑落在地,李嫵無力攀著男人的肩,雙眼迷離盯著燭光籠罩下溫馨殿宇,心想著,該尋個機(jī)會與太后見上一面才是。 她不知道這樣的日子她能忍受多久,或許沒等到她逃跑,她就被他同化成了個瘋子也未可知。 接下來的幾日,除了朝會,李嫵能清靜獨(dú)處一陣,其余時間,她幾乎與裴青玄形影不離。 哪怕他批奏折,也會命人給她搬張椅子,讓她在他的視野范圍內(nèi)活動。 待忙完宮務(wù),他帶她一起做秋千,與她一起品香喝茶,還會將她帶到鏡前,替她描眉挽發(fā),將她好端端的衣裳剝了,給她換上尚衣局送來的華美春衫,又將那匣子里璀璨奢靡的珠寶替她戴上,鏡中之人灼灼明艷,如圣光籠罩的雪山間開出一朵霜雪凝結(jié)的晶瑩神花。 “從前朕就想,若是朕執(zhí)掌江山,定要搜羅世間一切好物,統(tǒng)統(tǒng)給阿嫵?!?/br> 他從后擁著她,親昵貼著她的頰:“看啊,朕的阿嫵多美?!?/br> 粗糲長指一點(diǎn)點(diǎn)描畫著她的輪廓,黛色的眉、瑩潤的眸、小巧挺秀的鼻,再到她朱櫻色的唇,摩挲輕捻,又緩緩撬開,眼中慾念又變得洶涌,大掌托著她的臉,他啞聲道:“舌頭伸出來?!?/br> 李嫵眸光黯了黯,雖不情愿,這幾日領(lǐng)教過他的手段,也知不順從只會是變本加厲的掠奪。細(xì)白手指悄悄攥緊了衣角,她仰起臉,照他說的做。 “真乖?!鼻鍦\的吻落在她的唇角,像是獎勵的糖果,又陡然變得激烈,含住她的舌尖吮著,濃烈熱息混合著龍涎香氣迅速占據(jù)了她的呼吸。 他親手給她換上的花紋繁復(fù)精致的簇新裙衫,又一件一件被剝落,如夏日荷塘里那層層綻放的淺粉花瓣,蜻蜓點(diǎn)水,花蕊沾露。 良久,窗外天色變得灰暗,李嫵蜷在他懷間平緩氣息:“明日我想回家一趟?!?/br> “回家?”把玩她發(fā)絲的手指微頓,裴青玄低下頭,高鼻蹭了蹭她被香汗浸染的額發(fā):“阿嫵是被朕入糊涂了,這兒便是你的家,你還要回哪去?!?/br> 上次那七日連著這些時日,李嫵已不知聽他說了多少孟浪葷話,雖不像鄉(xiāng)野莽夫那般粗俗不堪,但偶爾幾個字眼也叫她面燒耳熱,不客氣咬了下他放在唇邊的手指,她道:“我要回太傅府。” 裴青玄道:“回去作甚?” “算上今日,已經(jīng)五日未與家中聯(lián)系了?!崩顙晨此?,水眸瀲滟:“我入宮前,說了會給他們傳信報平安?!?/br> “哦?!迸崆嘈h首:“你兄長前兩日派人來打聽過,散朝后,朕便讓劉進(jìn)忠給他傳話,說你一切都好?!?/br> 李嫵微怔,而后有些喪氣:“你是打算一直這樣關(guān)著我,不讓我見任何人?” 話音落下,倆人之間一片沉默。 李嫵聽得自己心跳砰砰聲,以及頭頂傳來的平穩(wěn)呼吸,許久,終有回應(yīng)傳來:“你若想見他們,散朝后,朕讓他們來紫宸宮?!?/br> 來紫宸宮,他的地盤,到處他的耳目,壓根就無法好好說話,倒不如不見。 心下思緒轉(zhuǎn)了幾轉(zhuǎn),她垂下眉,嘴角也往下捺,擰身就要從他懷里離開:“你就繼續(xù)關(guān)著我吧,把我關(guān)到死好了?!?/br> 才起來一點(diǎn),便被勾住腰按了回去:“不是允你見了,怎還耍起孩子脾氣?” “一舉一動、一言一行都在你的眼皮底下,那算什么見?”李嫵看著他,含怒帶嗔:“難道這些時日,我還不夠順著你么?現(xiàn)下我就這么小一個要求,你都不肯答應(yīng),還口口聲聲說喜歡我、愛我,什么都愿意給我,我看根本就是鬼話連篇,你壓根就沒想改,更沒想與我好好過?!?/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