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京城都在逼我們成婚 第1節(jié)
《全京城都在逼我們成婚》 作者:起躍 簡介: 國公府世子裴安,生得清雋儒雅,玉樹臨風,論起將來夫人的姿色,臨安人只能想到同樣姿色過人的王家三娘子王蕓。 一日兩人在茶樓不期而遇,王蕓不慎絆倒,被裴安扶了一把。 一時之間謠言四起。 “裴世子和王姑娘去了茶樓私會?!?/br> “還摟上了。” “這有何稀罕的,前兒我還見媒婆前后去了兩家......” 謠言越傳越烈,王蕓昔日的青梅竹馬,將定情信物還給了她:“王姑娘傾城之色,是邢某配不上?!?/br> 王蕓:...... 裴安門當戶對的兩小無猜也找上了門,哭哭啼啼地道:“父親母親已經(jīng)答應(yīng),擇日便議親,如今這親是沒法許了。” 裴安:...... 甚至媒人不請自來。 兩人不勝其煩,不得不約對方出來商議對策。 裴安先開口:“外面都在傳,我倆在一起了。” 王蕓點頭:“我也聽說了。” 裴安紳士地問道:“王姑娘可有好的辦法?!?/br> 迫于無奈,王蕓道:“要不就這樣吧?”她累了。 裴安:“成,明日我來提親。” 先婚后愛,背景架空,各朝代大亂燉,勿究。 瘋批世子vs想得開美人。 1v1 內(nèi)容標簽: 情有獨鐘 天作之合 甜文 搜索關(guān)鍵字:主角:裴安王蕓 ┃ 配角:很多 ┃ 其它:甜文 一句話簡介:(正文完)聽說我們在一起了? 立意:緣分天注定 vip強推: 國公府世子裴安和王家三娘子王蕓,同因外貌出眾,被全京城的百姓磕成了cp,無奈陷入流言被迫成親。婚后兩人從相知到相愛,以假成真,真正地成為了一對令人生羨的夫妻。 本文故事新穎,既有男女初時相處的啼笑皆非,又有后期夫妻之間相濡以沫的真情,描寫了男女主對愛情的珍惜,和對家國自由的向往,劇情層層深入,節(jié)奏舒適,是一部笑中帶淚,值得細品的小說。 第1章 暮春四月,風驅(qū)急雨灑下臨安,晌午功夫,九街百里霧濃泥重,柳泣花啼。 黑云翻墨之間,一聲悶雷滾下,王蕓垂到胸前的腦袋恍然抬起,恰好瞥見對面四水歸堂的雨簾外,青玉匆匆走來的身影。 “小姐,邢公子回來了?!?/br> 王蕓望向她的目光一怔,起身太快,膝蓋處一股涼意竄來,猶如針刺,險些跌回去,青玉及時扶住她胳膊,附耳道,“奴婢親眼瞧著人進了府,趁雨大走動的人少,您這時候過去正適合?!?/br> 王蕓點頭,跪太久精神有些恍惚,原地轉(zhuǎn)了半圈,欲往外走,旋即又回頭盯著青玉,神色中多了一絲緊張,“我該怎么同他說?” 青玉急得就差跺腳了,“祖宗,咱就同邢公子實話實話,裴家世子您可認識?” 王蕓猛搖了下腦袋,別說認識,她與裴家公子原本八竿子都打不著。 只因前日,她去了一趟瓦市,進茶樓歇腳時,無意間被門檻絆住,有人扶了她一把,如今回想起來,也只記得對方立在門檻外,伸手輕托了一下她胳膊,除此之外,那人是圓是扁都不清楚,更別提流言所說的私下相約,暗許終身。 就連國公府世子裴安這名字,也是后來在那些謠言中才得知。 本是子虛烏有的事,卻不知怎么著,跟道風一樣越刮越猛,今日傳進王府時,正值邢夫人過來談?wù)搩杉矣H事,話還沒提到,先被攪黃了。 邢王兩家相鄰,關(guān)系一向交好,邢夫人倒也沒說什么,但看得出來臉色尷尬,客套地道了一句,“原來蕓娘已許了心。” 邢家的大公子,名喚邢風,長她六歲,她從生下來就認識他,兩年前高中榜眼,留在翰林院任職編修,本就儀表堂堂,又年輕有為,一舉成了臨安的風云人物,府上兩位堂姐平日里沒少拿這事臊她,“二伯母的眼光真長遠,六歲就看出來邢家公子是個有出息的,提前截胡,白白便宜了你?!?/br> 她和邢風的親事,在她還呆在娘肚子里時,就已經(jīng)被雙方父母定下口頭婚約。 知道自己將來的夫君厲害,沒有哪個姑娘不高興,她一直引以為傲,偏偏到了正式定親的環(huán)節(jié),出了意外,她能不急? 消息進她耳朵,已是午后,她跑去找祖母想解釋,卻被拒之門外,只傳話讓她跪在屋里,沒了后文。 旁人不知情,熟悉她的人都知道,十一歲起她便被祖母關(guān)在小院里,十六歲才放出來,這才前后不過兩月,她哪有機會與人暗許終身。 但邢夫人誤會,祖母不愿意見她,她白長了一張嘴,滿腹冤枉無處可訴,邢公子這時候趕回來,儼然成了她最后一根救命金繩。 只要她去同他解釋清楚了,這樁親事便還有救。 王家的家風向來嚴厲,正門全是老夫人的眼睛,主仆二人撐著油紙傘冒雨先繞到了西邊的角門,再悄悄溜出府門。兩家的院落雖只有一墻之隔,但要想見上一面,得圍著邢家的府邸走上大半圈才能到邢公子所住的院子。 邢家的正門開在南邊,圖出行方便,邢公子的后院特意開了一道小門,上回邢風去建康辦差時,王蕓也是來這兒送他上了馬車。 走之前,邢風對她說很快就會回來,等回來后,邀她去看他院里的梨花,一月過去,梨花正是時節(jié),可惜遇上了暴雨。 王蕓也無心賞花,上前扣了兩下門板上的鐵環(huán)。 青玉沒再跟上,擔心被人撞見,退到一邊,守在轉(zhuǎn)角處把風。 雨勢越下越大,豆大的雨點砸上傘面,發(fā)出了轟轟的響聲,彷佛下一刻就要破出一個窟窿,青玉握緊傘,遠遠看到邢公子從里出來,兩人不知道說了些什么一直站在門口,一個沒進屋,一個沒出來。 等了快一柱香的功夫,青玉忽見自家主子折了回來,起初只覺她腳步有些慢,傘也沒打好,待到了跟前,才察覺出了她臉色不對,心頭猛然一沉,多半也猜到了結(jié)果,著急地問她,“小姐,您怎么同他說的?” 以邢公子對姑娘的了解,不可能會相信這等空xue來風的傳聞,但主子的一張嘴自來笨...... 王蕓沒說話,手中傘骨微斜,白雨如跳珠飛濺在她臉上,清透的眼珠子恍若被雨水洗凈,動也不動,青玉慌了神,到嘴的詢問變成了寬慰,“小姐先不著急,咱們再想辦法,實在不行,明日就去找那裴安,當面對峙清楚......” “不用了?!?/br> 王蕓輕聲打斷,臉上的水珠陡然帶了溫度,什么想頭都沒了。 當年朝廷征兵,祖母派出父親應(yīng)征,父親一路拼搏位及將軍,五年前戰(zhàn)死沙場,為國捐軀本應(yīng)是光宗耀祖的榮譽,但時運不濟,前線仗還沒打完,南國皇帝便同北國提出了議和,別說是牌位功勛,但凡參與過那場廝殺北國的將領(lǐng)家族,之后都被朝廷或輕或重地處以貶罰,以此體現(xiàn)出想要議和的決心。 她的祖母王老夫人是儒學大家朱擁的后人,歷經(jīng)兩朝家族興旺,名望依舊不減,一套律己育人的規(guī)矩自是挑不出半點毛病。作為斬殺過北國的家族,未等圣上動手,祖母先一步將她和母親關(guān)進了院子里,不允許踏出房門半步,對外揚其言,要洗掉他們身上沾染的血氣。 前兩年有母親作伴,王蕓倒沒覺得日子有多難熬,只偶爾遇上大伯家中的堂姐堂妹過來探望,聽其言語間所描述的臨安,熱鬧繁華,心里不免為之向往,便問母親,“我們?yōu)槭裁床荒艹鋈?。?/br> 母親湊近她耳邊,悄聲告訴她,“因為我家蕓娘長得太好看,走出去怕惹人嫉妒。” 一個母親總是有辦法哄住自己的孩子,此后她便再沒提起此事,乖乖地呆在后院,直到三年前母親得了一場病沒起來,臨走時拉住她手,道,“縱是到了今日,我南國江河依舊富饒遼闊,京杭不過只占一角,西嶺千秋雪,東吳萬里船,寧寧,若有一日你能走出這方井蛙之地,也替母親去看了吧?!?/br> 寧寧是父親為她取的乳名,意為平靜安寧。 至今她都還記得,母親最后一刻容顏蒼白如雪,卻沒能擋住她瞳仁里溢出來的簇簇光芒。 那也是她十幾年來,除了規(guī)矩禮儀之外,聽到的第一句關(guān)于院門之外的天地之言。 說完的當夜,母親永遠閉上了眼睛。 三年守孝,她一個人繼續(xù)呆在小院子里,卻再不復(fù)之前的平靜,腦子里時常惦記著母親的那句話,高筑的院墻和緊閉的院門,逐漸讓她覺得透不過氣,她一日比一日想走出那個院子,就在她孤寂難熬之際,是那位從小同她一起長大,她已視其為未婚夫的邢風,站在院墻外同她講起了外面的世界。 告訴她南國國風比幾年前,開放了許多,姑娘也可以隨意上街,還告訴她,臨安新建了很多茶樓、布樁、胭脂鋪子...... 兩人約好了,將來等她能走出這個院子了,他帶她看遍整個臨安的熱鬧。 最難熬的那三年,是邢風帶給了她希望,如今她終于被放出籠子了,他的那些話還沒開始實現(xiàn),又對她說了一聲,“抱歉?!?/br> 她壓根兒就不認識什么裴家公子,旁人不信,他邢風怎能不知道。 她問他,“你真不信我?” 邢風沒回答,只從腰間取下了一枚玉,遞到了她跟前,“王姑娘容貌傾城,是我邢某配不上?!?/br> 話已至此,她無需再問。 胸口陣陣發(fā)脹,悶得慌,王蕓沒再說話,失魂落魄地回了院子。 青玉很想知道兩人到底說了些什么,親事還有沒有挽回的余地,又不敢問,直到替王蕓換完衣服出來,見到了梳妝臺上擱著的那枚玉佩。 她認得,玉佩是小姐及笄當日,親手拴在竹竿上吊進了邢公子的院子里,作為定情信物送給了他。 被退回來,這門親事......八成已經(jīng)黃了。 自從二夫人去世過后,小院子的氣氛從來沒有這般壓抑過,青玉心里清楚,單她家主子無父無母的身份,嫁給邢風,是高攀。 若這門親事弄丟了,又能上哪去找比邢家更好的。 邢家則不同,別說王家這樣的世家,以邢公子的條件,就算尚公主也不會有人覺得他配不起。 比起這些年的情分,青玉認為,主子此時最頭疼的應(yīng)該是將來該怎么辦。 熬了一個晚上,氤氳在空氣里的沉重還未緩過來,第二日一早,之前還堅決相信她的堂妹王婉姝又來了屋里,半信半疑地問,“你給我一句準話,真同裴安好上了?” 王蕓當下一口氣堵上心口。 這頭還沒解釋清楚,隔壁院子的丫鬟又跑來通風報信,“好幾個婆子都上門來了,正在老夫人屋里,多半想趕個彩頭,白撿媒人來做?!?/br> 王蕓再好的脾氣,也沒忍住,待人走后,關(guān)上房門使勁往榻上一坐,眼角被氣得泛了紅,拖了些哭腔問青玉,“那裴安到底是方是圓?” 裴安,國公府世子,先皇后的親侄子,兩年前同邢風一起參加殿試,中的是狀元,本應(yīng)留在臨安進翰林院,進宮面圣時卻主動提出外放,擔任朝廷新成立的正風院督察史,出使建康,任職之前他是臨安所有人口中所稱贊的青年才俊,兩年過去,如今再提起這個名字,民間官場便有了兩種不同的聲音。 一派人對其崇拜更甚,稱他是南國不可多得的后起之秀。另一派則給他貫了一個‘jian臣’的名號,但無論是哪派人,談其此人時,腦子里都會浮現(xiàn)出那張清雋儒雅的臉。 至今臨安人都還記得,當年他高中狀元,慕名而來的姑娘把整條街圍得水泄不通,對其拋擲鮮花,花瓣如雨,花香幾日不消。 而裴安風頭正茂之時,王蕓還被關(guān)在院子里,沒聽說也正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