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京城都在逼我們成婚 第9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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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安:“此玉佩乃夫人所贈。” 邢風(fēng):...... 他知道。 “邢大人也曾佩戴過,但應(yīng)當(dāng)還不知其中作用,此為顧老將軍......” 邢風(fēng)實在受不了他這副得意勁兒,忍無可忍打斷,“下官知道?!?/br> 裴安神色有些意外,頓了頓,“既如此,我也不必再解釋,邢大人乃文官,守在這襄州也無用?!?/br> 邢風(fēng)深吸了一口氣。 他不踩上一腳,過不得了。 “邢大人是個明白人,朝堂的兵馬能不能來,誰也不知道,若北國一意攻城,單靠本官手上的人,抵御不了多久,邢大人文采非凡,有謀有勇,拿此玉佩,去各州跑一趟,將朝堂當(dāng)年遣散的顧家馬召回。” 朝中形勢邢風(fēng)自然清楚,但想不明白他裴安為何突然如此大度。 “邢大人召到兵馬后,不必再回襄州,即便朝廷的五萬兵馬當(dāng)真支援到了襄州,也無法與北國如今的兵力抗衡,邢大人從光州潛入北國,扮成胡人或是賊寇,先擾亂北國,趁亂殺了二皇子,栽贓到三皇子的人身上,引起內(nèi)亂,如此,我南國尚且還有一絲希望。” 果然。 這等餿主意,也就他能想得出來。 殺二皇子...... 他索性直接讓自己去送死得了。 “并非我有意刁難邢大人,此任務(wù)只有邢大人能完成,三皇子死后,北人立馬封住了關(guān)口,明陽必然還在北國,誰去她都不會放心,唯獨邢大人,到了北國有明陽領(lǐng)路,再以邢大人的聰明才智,定能成事?!?/br> 邢風(fēng)臉色徹底變了。 裴安將玉佩又往前一遞,“成大事者不拘小節(jié),南國千萬百姓,還等著邢大人解救呢?!?/br> 第89章 一句成大事者不拘小節(jié),成功地將邢風(fēng)送上了去城外的馬背上,天邊泛著青,還未完全亮開,裴安點了一位明春堂的副堂主和兩名侍衛(wèi)跟著邢風(fēng),將其送到了城門。 裴安看了一眼那塊重新回到他腰間的玉佩,終究還是有些刺眼,不拘小節(jié)者,又何止他邢風(fēng)一人。 “邢大人保重?!迸岚矝]再看他。 “裴大人也保重?!北M管很不待見跟前的這個人,想起蕓娘那日擔(dān)憂的神色,他要當(dāng)真死在了戰(zhàn)場上,她必然會傷心,同那日和蕓娘說的話一樣,再一次自戳心窩子,“她在等著你?!?/br> 裴安意外地抬頭,邢風(fēng)已勒住韁繩,轉(zhuǎn)過了身,馬蹄一揚(yáng),正準(zhǔn)備出城,趙炎突然追了上來,“邢大人,邢大人等等......” 趙炎跑著到了邢風(fēng)馬匹前,將手中短刀遞了上去,喘著粗氣道,“知道邢大人使不慣刀劍,我特意讓人打造了一柄短刀,此一去,路上定不會太平,拿著防身用?!?/br> 邢風(fēng)沒同他客氣,彎身接了過來,“謝過郡王?!?/br> “客氣啥?!壁w炎經(jīng)歷了幾戰(zhàn)大戰(zhàn),臉上比之前多了幾分兒郎的硬氣,沖他一笑,“邢大人可還記得那日咱們在船上許下的承諾?” 那日兩人在北人的船只上,親眼見到了被倒賣和強(qiáng)搶去的南人,是如何被北人欺凌虐待。 還有那位婦人飽含淚水,遞給他們的紙條。 邢風(fēng)點頭,念道,“天地神靈扶廟社,京華父老望和鑾。” 兩人承諾過,待南國他日強(qiáng)盛,一定會接他們回家。 邢風(fēng)自然沒忘。 從健康到江陵,兩人死里逃生,趙炎早就拿他當(dāng)兄弟,“既如此,我等邢大人平安歸來?!?/br> 邢風(fēng)抱拳,“郡王保重。”說完沒再耽擱,雙腿一夾馬肚,快速地出了城門。 — 徹底看不到人影了,趙炎才回頭,裴安已經(jīng)走出好遠(yuǎn)了,趙炎趕緊追上,“裴兄,我還沒問你呢,你怎么來了,嫂子呢?” 沒等他應(yīng),趙炎又道,“裴兄,你不知道嫂子有多厲害,我都不敢惹她......” 裴安終于側(cè)目過來。 趙炎嬉笑道,“以后我討媳婦兒,也討嫂子這樣的,你都不知道這一路上邢大人眼紅成了什么樣,這要是我,到手的好媳婦兒讓給了別人,我也難受啊?!?/br> 適才還拿人是兄弟,難舍難分,轉(zhuǎn)個眼就將人賣了。 裴安懶得看他,突然問,“圣旨是你傳的?” 趙炎一巴掌拍在胸膛上,一臉自豪,“身為男人,就該有擔(dān)當(dāng),我總不能讓嫂子背上違逆的罪名,且我姓趙,吃了這么多年的皇糧,不能被百姓白白供養(yǎng)了.......” “謝了?!?/br> 和裴安相處了這么些年,趙炎還是頭一回從他嘴里聽到感謝,一時心花怒放,忘了挪動,愣了好一陣,才反應(yīng)過來,“應(yīng)該的......” 裴安臉色卻無笑意,“以皇帝的性子,瑞安王府恐怕已盡數(shù)入獄,你做好心理準(zhǔn)備。” 假傳圣旨,誅九族。 但他姓趙,九族是誅不得了,否則陛下也得被斬,但瑞安王府必然會被他牽連。 趙炎的臉色到底是變了一些,自姨娘死后,府邸內(nèi)已沒了自己在意之人,可無論如何也是自己的家人,他一咬牙,“待擊退了北人,我回去認(rèn)罪,要殺要剮,我趙炎一人擔(dān)著?!?/br> 當(dāng)初被蕓娘拽去城門上,他看著底下驚慌失措的百姓,多半是憑一腔熱血,可如今手刃過敵人之后,他愈發(fā)堅定當(dāng)初的決定。 大不了被五馬分尸,痛過了就好了。 他不后悔。 裴安對他這股傻勁兒倒也見怪不怪。 兒時曾替人出頭,帶頭的人都走了,他還留在那,被打得鼻青臉腫,口里還在嚷著,“有事沖我來,別傷我兄弟?!?/br> 這么多年,毫無長進(jìn)。 裴安去了明春堂所住的宅子,帶著趙炎一道,之前趙炎忙著殺敵,被留在了后方,壓根兒注意到最后來的那些援軍到底是些什么人,如今進(jìn)院子一看,竟然見到了好幾張熟悉的面孔,臉上血色頓時一退,指著跟前一眾‘死’去的臣子,“這,這,鬼,鬼......” 兵部尚書余大人是個急性子,“鬼了個頭,見過敢在光天化日下出沒的鬼?” 趙炎瞪著一雙眼睛,轉(zhuǎn)頭看向裴安,“裴兄,你,你能看到他們吧?” 裴安難得捉弄起人,“有人嗎?!?/br> 趙炎嚇得猛往后退,腳絆在門檻上,險些摔個狗吃屎,跟前頓時一陣哄笑,“沒想到小郡王膽子如此之小,堂主可別把他嚇出個好歹來?!?/br> “人都到齊了?”裴安收起玩笑,正色道,“堂屋議事?!?/br> 一行人吵吵嚷嚷,跟在裴安身后又開始七嘴八舌。 “這次進(jìn)攻還是太急,若是能提前布陣,損失更小,魏將軍呢......”兵部余大人問。 “見顧老將軍去了?!?/br> “等他回來,下次進(jìn)攻的戰(zhàn)略,要從長計議?!?/br> “糧草之事得跟上,早聽說附近幾個州府富得流油,戰(zhàn)事一起,定會私藏糧食,得去幾個厲害點的,務(wù)必要讓他們吐出來......” “那好辦,我明春堂哪個不是厲害的主。” “楊大人,咱財政這塊,還缺多少......” 趙炎徹底地呆在了那兒,比見鬼還驚愕,猛掐了一下自己大腿,不是做夢,這不是臨安朝堂,這兒是襄州。 “嘶——”腿上傳來一陣疼,趙炎終于拉回了幾分神智。 秦閣老去了一趟茅房回來,見趙炎傻愣愣地歪在門檻上,伸手扶了他一把,“小郡王怎么在這兒。” 趙炎:...... 此時太陽出來了,跟前秦閣老的影子落在陽光底下,比他自己的還清晰。 裴兄是神仙嗎。 還能續(xù)命的。 — 北人損失了四萬兵馬,南人這邊算上殘兵尚不足一萬,對于實力懸殊的南北兩國來說,簡直是驚天奇聞。 裴安沒殺北人的將軍阿迭瞑,而是讓他親自掛起了白旗,同之前的溫敦將軍一樣,一左一右各失一條胳膊。 寓意,砍掉北國的左膀右臂,振奮軍心。 包括北人所有的被俘,裴安也沒有殺,將其排在了新筑在北國境的盾墻前,這些人是死是活,全看他們北人要不要進(jìn)攻。 接連五次,一次比一次慘重,在未商談出更好的戰(zhàn)略前,北國不會貿(mào)然再開戰(zhàn)。 南人借此休整。 有了裴安帶來的那群臣子,亂成一團(tuán)的襄州,迅速被治理得井然有條。 兵部,戶部在,再加上顧老將軍,王荊,籌糧草,造兵器,排兵布陣,事事都規(guī)劃得仔細(xì)。 去各州要糧食的人選,最后歸到了秦閣老頭上。 論資質(zhì),論人脈,都非他莫屬。 且是秦閣老主動自請前去。 前朝戚太傅,又連夜編了一曲鼓舞軍隊士氣的曲子,天沒亮就開始讓人跟著他唱,教會了明春堂的人,又去教顧家軍,裴家軍。 兩日后,曲子傳遍了軍中,所有的人一哼上周身都是勁兒。士兵們時不時吼兩嗓子,越唱越興奮,士氣確實高漲了許多,連營帳中傷員的痛吟聲也減少了,一痛起來立馬高歌。 裴安耳朵長出了繭子,好不容易趁著安靜,歇了個午覺,廊下的趙炎一嗓子唱開,裴安眼角一抽。 趙炎絲毫不知情,推門進(jìn)來,“裴兄,嫂子來信了?!?/br> 裴安昏頭昏腦的瞌睡瞬間醒了,從床上坐了起來。 趙炎將送信之人放進(jìn)去,那人立馬上前問安,稟報道,“夫人先回了臨安,夫人說讓堂主放心,她知道分寸,要大人一定要保重,只要大人一日活著,她和老夫人都安全。” 裴安看著跟前的送信人,目光恍惚,半晌都沒回應(yīng)。 同他一樣,她沒往回走。 回臨安了...... 仔細(xì)一想,這樣的結(jié)果,似乎并不意外,他早該想到。 之前她纏著自己要回臨安時,便說過,“我既然嫁給了郎君,便是裴家的人了,郎君給我的好處我都沾了,責(zé)任我也應(yīng)該背負(fù),郎君要同阿舅阿婆兩個小叔子報仇,我豈能去躲清凈,待將來到了九泉之下,我該如何去面對他們?!?/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