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耍賴救人
書迷正在閱讀:予西書 (二戰(zhàn) 1V1 HE )、抓不住的阿輝(1v1)、不可追(女尊1v3gbg)、愛我到時間盡頭、紅色夢鄉(xiāng)、來自理科生的情書[校園]、日照金邊(年上1v1)、皇叔、山村狐媚(H 鄉(xiāng)村)、想做好你的男朋友
在喧囂吵鬧的大街上,字句卻尤為清晰,不像幻覺。 在場之人皆向說話人投去目光,那女子一襲白衣,氣質(zhì)出塵,烈日下吹拂過的衣袂飄搖,正似廟里享著檀香煙火供奉的神祗。 她潔白純凈,不染俗塵,與世間格格不入,而他卻滿身污濁,惡臭發(fā)爛,是世間最低劣卑賤的軀體。 她是來看他的笑話的嗎?慕鈺笙自知此刻自尊盡失,刀俎之rou,何談臉面?昨夜斷情之時何其果決,今日一力維護(hù)自己的模樣何其英勇!他只覺得虛偽作嘔。 不是放他歸去,讓他自己選擇嗎?今日還要特意趕來看自己俯身跪趴在別人的腳下不值錢的樣子。 “你是何人?也敢來敗壞本宮的興致!”姜琢眼中肆虐的快意還沒能完全散去,暴戾之氣把她的雙眼染得通紅。 “我是慕鈺笙的妻?!痹迫疽乱皇謭?zhí)劍,一步一步逼近。 姐妹相逢,沒想到卻是在混亂難堪的長街上。 “原來你就是那個從山上道觀回來的云染衣!”姜琢橫在她與他之間,目的不言而喻。除非能過自己這關(guān),否則便不能帶走他,“還真是本宮的好meimei,昨日才回來,就迫不及待召本宮的人侍寢了?” 即使慕鈺笙恪守本分,也不見得云染衣就全無過錯。才回宮就生出這般事端,可見她的二妹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燈。既然當(dāng)事人全到齊了,不妨就一同做個了斷,給這個不省心的meimei立個下馬威,身為jiejie,她要好好訓(xùn)誡她。 “此事過錯在我,他不曾有過逾越之舉,請……jiejie放了他吧!”云染衣聲色如常,卻有些不大自然。 她從來都很少求過別人,甚至不需要太顧及旁人的感受,山上之人從來就是各自修行,不存在利益糾葛,就算有沖突也只是些微末小事。出世不過幾日,就要學(xué)著人情世故,不得不去改變從前處事行為。 “放了他?好啊!”姜琢答應(yīng)得異常干脆,“現(xiàn)在慕鈺笙既然已是本宮的妹夫,自然是要看在meimei的面上,饒了他?!?/br> “不過,死罪可免,活罪難逃!能讓meimei一個修道之人罔顧清規(guī),也要執(zhí)意收了他。足見這副皮囊有多蠱惑人心?”姜琢單手捏緊慕鈺笙不再白凈的臉,眼神輕佻地停留在他暴露無遺的胸口。 拉扯的動作帶起鎖鏈嘩嘩作響,刺耳的拖拉聲,是guntang堅(jiān)硬的地面與鎖鏈上小刺刮磨的成果。 “那……jiejie究竟要我怎么做才能放了他?”云染衣敏銳感知到姜琢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狠戾,右手捏緊了劍鞘,大拇指悄無聲息的按在劍柄上,準(zhǔn)備隨時推開劍身的束縛,拔劍救人。 “meimei何必緊張,他本就該是本宮的人,陰差陽錯成了meimei的駙馬。男人嘛,本就是個玩物而已,沒必要因?yàn)檫@個影響咱們姐妹情誼?!苯脸D暾鲬?zhàn),自然察覺到云染衣想劫走他的意圖,短暫安穩(wěn)她的情緒。 她微微松開慕鈺笙的臉,眸色一暗:“本宮倒有個取樂法子。不如就由meimei扒光他的衣服,繞著城內(nèi)走個幾里,jiejie我就放了他,從此此事翻篇,再不追究。如何?” 姜琢雖然暴戾專斷,卻是個說一不二的人,只要能達(dá)到她的要求,絕不會出爾反爾。這點(diǎn)慕鈺笙再清楚不過,云染衣有可能會礙于自己公主身份,不許讓人隨意羞辱他。 這樣便只有劫人這一種做法,他見過云染衣的功夫,劍招輕快,遇上功力中上等的對手,基本可以應(yīng)對??扇魧ι辖粒孕∩趹?zhàn)場上,殺人是唯一的取樂之法。不僅云染衣力量上難以匹及,且虛招花哨,很容易被她捕捉破綻,一擊潰敗。 若真要動手,云染衣絕不是姜琢的對手! 所以,袖手旁觀才是她該做的事。 對!就像棄自己而去的父母一樣,冷眼旁觀,親眼看著自己的頹廢模樣,甚至于加入這場欺凌的隊(duì)伍。 這才是她該做的事,而不是自我感動般像神佛一樣拯救他,自不量力!感天動地的一番豪舉,只會讓他背上更沉重的包袱。 或是祈求一場拯救的愛情,加諸于他,然后換取他對云染衣的百依百順,搖尾乞憐? 可笑!慕鈺笙自知身份低微卑賤,可依然有自我的傲氣。他可以卑微求生,也可以哄騙自己愛上任何女人,卻絕不想別的女人以心機(jī)解救之名,刻意索求自己的真心,然后用這份恩情綁架他為奴為婢,還要他笑臉相迎! 他太過聰明了,能一眼辨明什么是真愛和假意。于是他更不能讓人隨意欺騙自己的感情。 云染衣又怎樣?才不過短短幾日相處,真能指望他慕鈺笙愛上她分毫?因?yàn)樗^的善良? 錯了,男人從不會只因?yàn)榕松屏季屯蝗粣凵纤齻儭?/br> 更何況她昨晚口口聲聲愿為修道斬?cái)嗲榫?,今日救他,不過是所謂的善心大發(fā),救回他的命又怎樣?繼續(xù)客套假意地像牲畜養(yǎng)著,他還會被重新拉入輿論的深淵。受萬人唾罵,受盡千夫指。 之前的一切好意和愛意,全是男德的規(guī)訓(xùn),只要作為她人的夫,他就要愛上任何一個成為他妻的女人。跟那個人是不是云染衣,沒有絲毫關(guān)系。 “好!”只一個字拉回慕鈺笙所有的思緒,她就該和所有人一樣。 云染衣說完沒有片刻猶豫,直接向他走去。打開鎖鏈上笨重的鎖,慕鈺笙終于卸下累贅,恢復(fù)平日里的儀態(tài)。 云染衣的手朝著他腰封伸去,想象中的涼意并未出現(xiàn)。她只是捻落他身上泛酸的菜葉,毫不嫌棄地抹去他發(fā)絲上還粘膩惡心的米粒,攏好他露出的皮rou,整理好凌亂的衣裝。 好似她們本就是一對珠聯(lián)璧合的夫妻,只是在紗帳前為彼此正衣。 慕鈺笙心中微動,卻不敢阻止,只是稍稍躲避,怕自己弄臟她。 “meimei不會是舍不得了吧!”姜琢轉(zhuǎn)動著大拇指上的指戒,意有所指地看向清越。 清越領(lǐng)意,悄然拔出刀,一瞬就要砍向慕鈺笙。 劍鞘一推,硬生生截?cái)噙@一刀,云染衣旋身將慕鈺笙穩(wěn)穩(wěn)護(hù)在身后。 “二公主這是要出爾反爾了?還是說剛剛只不過是為了騙取鎖鏈上的鑰匙,既然如此,那就別怪卑職不客氣了!”清越是姜琢的人,她的態(tài)度自然就是大公主的意思。 很快侍衛(wèi)從四面蜂擁而來,將二人圍堵得水泄不通。人手太多,根本應(yīng)付不過來,更別說還帶著一個傷勢極重的大男人。 云染衣正發(fā)愁,雙方皆不敢輕易動手,一旦動手,恐怕難以從困局脫身。 “那是姜朝二公主,要是傷到她,有幾個命夠賠的?”不知哪個百姓說了一嘴,那話語卻在侍衛(wèi)們耳朵里炸開了,他們有些唯唯諾諾不敢上前,反而有了后退的趨勢。 “怕什么?捉住慕鈺笙,不論生死,自然有重賞!”清越吼道,重新打消了他們的顧慮。 云染衣兩指捻開錦囊中的紙條,慕鈺笙眼看著她耳尖變得艷紅,卻又忍不住問起來:“怎么了?” 她不答,只是眼睛向下一瞥,像個犯錯的孩子撒謊般,一板一眼,甚至于夸張的語調(diào)讓人尬到頭皮發(fā)麻。 “慕鈺笙是我的男人,誰敢動他,我就閹了他……” 說罷,云染衣不自在地抱住他,還不停挪動,兩個人沒有默契地像個不倒翁一樣轉(zhuǎn)著,搖搖晃晃。 從哪學(xué)來的這是? 一貫看慣了云染衣一派正經(jīng)的樣子,慕鈺笙眼下有些傻眼。 兩個人就這么在一群人面前轉(zhuǎn)著,礙于剛剛的話,他們也不好上前,有人剛要往慕鈺笙身上戳一刀,云染衣就迅速將自己轉(zhuǎn)到那頭,還故意用身體擋住。 什么嘛!小孩子過家家?姜琢本以為要跟兩人真刀真槍對上一回,結(jié)果卻鬧了這么一出?!斑@不是跟四公主一樣耍無賴嗎?”清越氣不打一處來。 這句倒是提醒了姜琢,這不是四妹的處事風(fēng)格嗎?可教四妹這般無賴耍橫的,卻是母皇。 是母皇的意思,是母皇要護(hù)著她! “還不快給本宮滾回來!丟人現(xiàn)眼的蠢貨!”姜琢突如其來的暴怒,在眾人面前形成一種極具殘酷的恐懼氛圍。 只要姜琢眼神不對,他們就知道她必定心火難消,不折磨死人絕不罷休,他們只能立馬撤退,隨著她回宮。 姜琢怒氣沖沖地上馬,清越在一旁畏畏縮縮,不敢說話。 無需太久,就只留下滿街看戲的百姓,還有她們二人。 一旁人還在嘀咕些什么,云染衣復(fù)又用那夸張腔調(diào):“這是我男人,不許看,不然挖你眼睛!” “公主,這么點(diǎn)詞還要邊看邊念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