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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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不必了?!?/br> 折月皆蘿的話音未落,周遭一切都靜止了下來。 殺意騰騰的盛九幽,皺著眉的微生琴,清點丹藥的謝青藤,都停在了那里。 只有折月皆蘿,她看向了鏡中的秦四喜。 “將記憶取出放在此間之時,九幽已經(jīng)瘋了,般若回了無相界,阿琴也已經(jīng)許久沒有消息,魔物失去壓制,侵害中洲,將這段記憶取出,我就是已經(jīng)打算去為九幽討個說法……從見到你第一眼,我便知道我定是沒有好下場?!?/br> 她抬手,輕輕撫摸了下鏡子。 此時的折月皆蘿,是與友人相聚的折月皆蘿,也是孤零零一個人,只能將自己記憶做成夢境的折月皆蘿。 “你是凡人根骨,卻有無盡功德,這樣的神在萬年后竟然帶著天譴,九陵界是什么景象,我已然不敢想?!?/br> 過于天真,過于聰慧,這就是戲夢神君。 “……也沒那么差?!鼻厮南草p聲說,“我說的都是實話。” 折月皆蘿笑了。 “滄海神君,要是我能活著遇到你,定會與你做了朋友?!?/br> 秦四喜的聲音柔了兩分: “盛九幽雖然死了,魂魄在黃泉成了將星和殺星,九天濟度齋雖然生了些波折,如今到底還是秉持濟世度人之道。謝青藤重新發(fā)芽了,微生琴……我會去找找她的天眼,說不定也能有救回來的機會。唯獨你的魂魄,折月一族的后人找了許久都沒有消息,這萬年前的戲夢仙都,是她們請我來尋你的。” “尋我?” “對,她們都在尋你,不光有折月族的后人,還有你的貓,它融了天道,現(xiàn)在是一只容易炸毛的天道貓貓,還會拿雷劈壞人?!?/br> 劈得自己也跟著炸毛呢。 折月皆蘿看向被自己放在椅子上的絨絨,笑著說: “絨絨居然這么厲害呀?!?/br> 親了親不能動的小貓,折月皆蘿臉上的笑漸漸淡了下去。 “何必尋我呢?若我未曾做了錯事,又怎會被人用心魔困住?!?/br> “你們?nèi)缑髟虑屣L,一心想著救九陵界,不過是被小人算計?!?/br> 折月皆蘿輕輕搖頭: “失道,便是行事有瑕,我們對旁人失了防備,這何嘗不是錯呢?九幽,她行事磊落,總以為只要自己行正道,便百邪辟易……哪有那般容易?!?/br> 她抬起頭,重新看向鏡中的秦四喜。 “滄海神君,多謝你。” 秦四喜看著她: “你謝我做什么?我也不過是受人所托,也沒做什么正經(jīng)事兒。” “謝你心有慈悲,連我這已死之人的一片舊夢,也愿意相護?!?/br> 折月皆蘿笑著說完,對著秦四喜彎下了自己的腰。 下一刻,在折月皆蘿身側(cè),盛九幽、般若、謝青藤和微生琴……都漸漸成了虛影。 “我在凡人境留下過一塊神祝石,滄海神君若是需要,只管拿去用了吧,至于我的魂魄,不必再尋?!?/br> 鏡子碎開的瞬間,秦四喜發(fā)現(xiàn)自己站在了一片燦爛明光之中。 竟不知方才那一切是別人的記憶在看鏡中的她,還是她透過一面鏡子看見了折月皆蘿萬年前的舊夢。 在她身側(cè),明光周轉(zhuǎn),一點點匯聚在她面前。 最后,成了一面鏡子。 “殘愿舊夢可入鏡,贈與摯友皆蘿?!?/br> 落款是無相般若,姓無相的女子,秦四喜知道一個無相樊,不知有沒有關(guān)系。 抬起手拿住那一面鏡子,秦四喜再看向四周,只見低矮的山坡,遠處有城,她是站在了戲夢仙都城外。 城內(nèi)燈火輝煌。 她的雙臂變回了原來的模樣。 鵝在一旁站著,黑黢黢的小眼睛里都是茫然。 為這場舊夢長長一嘆,秦四喜打算將鏡子收起來,卻看見鏡子上多了一行字。 “一夜摯友也相投,此鏡轉(zhuǎn)贈鳥人神秦綠柳?!?/br> “噗呲。”剛剛還神色凝重的秦四喜笑了。 一滴水落鏡子上。 碎成了許多淚。 第173章 鑰匙 秦四喜去往萬年前的戲夢仙都尋找折月皆蘿的蹤跡,知道此事的不只有啟動了戲夢仙都秘法的弱水沉簫,還有蹲在云頭上的某只貓。 那朵有貓尾巴的云晃晃悠悠,跟在秦四喜的后頭,她進了戲夢仙都,它也跟著,她往東去,它也跟著。 等秦四喜進了仿佛碧玉雕琢而成的戲夢樓,那朵云就停在了碧色樓上。 夜風輕飄飄地,把幾朵云送過來,遮擋了云朵上的尾巴。 在戲夢樓里給秦四喜開門的是小紙人。 白色的小紙人很有禮貌地給秦四喜行了個禮,帶著她往戲夢樓的地下走去。 秦四喜走到樓梯口,突然對小紙人說: “一個叫青書的醫(yī)修應(yīng)該在戲夢仙都吧?你見過她么?” 小紙人輕輕點頭。 “你能不能幫我去將人尋來?讓她直接去下面找我?” 小紙人側(cè)著身子,仿佛是真正在聽秦四喜的吩咐,聽完,它又點了點頭。 看著小紙人飛走,鵝看向秦四喜。 秦四喜嘆了一口氣:“有備無患,咱們忙乎了一趟,總不能連個付靈石的人都沒了?!?/br> 戲夢樓地下第七層的密室門打開,弱水沉簫仿佛是從水里被人撈出來的一樣。 她的幾位親信甲衛(wèi)連忙迎上來,被她抬手揮開。 “只是靈識耗損,不妨事?!?/br> 見到秦四喜,她的眼中迸出了巨大的歡喜: “神尊,可是,可是有所得?” 原本就是柔婉秀麗的一張臉,帶了這種蒼白之色,應(yīng)該是更顯柔弱,弱水沉簫的目光卻像是冰錐,直直地盯向秦四喜。 太久了,她等了太久了。 “萬年前的戲夢仙都里只是存了折月皆蘿的一日的記憶?!?/br> 弱水沉簫看著秦四喜。 在她的目光中,期盼就如焰火,升騰,綻放,消散。 “皆蘿神的魂魄?”她的心還不肯死。 秦四喜只輕輕搖頭。 萬年前的戲夢仙都,并沒有折月皆蘿的魂魄,更沒有能復(fù)活她的方法。 弱水沉簫的唇角微動,仿佛是想笑,下一刻,她猛地吐出了一口黑血。 數(shù)千年的執(zhí)念,猶如晨間的霧,霧散之后,什么也沒有。 就在她幾乎要倒下的時候,秦四喜和其他人一敲扶住了她。 青書背著藥簍被小紙人一路引來,見狀連忙沖了過來。 把弱水沉簫交給她,秦四喜退到了一旁。 鵝搖著屁股跟在她身后。 “四喜,你不要變成折月皆蘿……也會有人吐血的?!?/br> 反正是有人,鵝不吐血。 秦四喜把鵝抱了起來: “我知道你的意思,你放心?!?/br> 鵝卻還是張開翅膀撲在她的身上。 見此地人人都忙,秦四喜找人問清了陸小六身處的密室,帶著鵝走了進去。 密室里的門一打開,陸小六就探頭往外看,見到秦四喜,他立刻貼著墻角站了起來。 “你身上的毒解干凈了?” “嗯,可干凈了?!?/br> 陸小六連忙點頭。 秦四喜抬手捏了下他的脈,又松開了。 “我要你陪我去一個地方,但是在那里你不能說話。” 陸小六捏了捏自己的嘴,連連點頭。 秦四喜看著他的樣子,又加了要求: “也不要點頭,脖子挺直不能動,眼睛也不能看人?!?/br> 鵝趴在秦四喜的懷里看著陸小六梗著脖子,怎么看都覺得他在學自己。 秦四喜端詳了一會兒,也不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