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國民黨殺自己人比殺共產(chǎn)黨還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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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我們閱讀中共黨史的時候,在感嘆前輩黨員們的艱苦卓絕、百折不撓之余,對那一場場殘酷的內(nèi)部肅反、政治運動、整風(fēng),以及冗長的無辜受害者名單,恐怕也會不由得心有余悸。 總之,現(xiàn)代的很多人都覺得,在那年頭投身紅色革命真是太危險了,不僅要應(yīng)付反動派的殘酷剿殺,還要提防背后那些“紅色整人專家”(例如康生)上查八代,穿鑿附會,隨意構(gòu)陷。只要一丁點兒莫名其妙的小紕漏,甚至根本沒有錯誤,就會被毫無道理地逮捕、批斗和處決。 例如電視劇《長征》里面,就有過肅反委員會審判劉志丹的那一幕經(jīng)典場面:“……先把這個反革命抓起來再說,證據(jù)以后會有的……要什么證據(jù)?白紙黑字就是證據(jù)!” 所以,很多人就覺得,如果穿越回那個年代的話,似乎還是投靠國民黨比較穩(wěn)當――雖然這個黨在最后是注定要失敗的,但是在失敗之前,好歹也能享受一段舒服日子不是? 但事實上,如果你在投靠國民黨之后,不能很快混到一定地位,而是在基層黨員的位置上原地踏步的話。那么在蔣委員長的屠刀舉起之時,恐怕還會死得更快! ――中共黨史一般認為,蔣介石的“四一二”反革命政變,以及汪精衛(wèi)的“七一五”清黨行動,給中共造成了巨大的損害。但事實上,在這次國共分裂的悲劇之中,死在蔣介石和汪精衛(wèi)屠刀之下的國民黨員,最起碼也是共產(chǎn)黨的好幾倍! 1927年4月清黨前,國民黨擁有約65萬普通黨員(在海外和軍隊內(nèi)還有近30萬黨員或鐵桿支持者),但到了1928年3月,即上?!?。12”和武漢“7。15”之后約一年,國民黨員人數(shù)已經(jīng)銳減到了22萬!而具有國民黨員身份的中共黨員,在清黨前僅5萬人而已。 即使把這5萬人全部算在內(nèi)(事實上只是被殺了1萬多,還有一部分人脫黨了),也意味著國民黨這次清黨最起碼自己清掉了38萬國民黨黨員,超過全部普通黨員的一半還多!尤其是在廣西,1927年清黨之前約有國民黨員12.8萬人,而到1934年卻只剩了區(qū)區(qū)五千,還不足之前的一個零頭,可見其殺戮之慘。 為什么國民黨搞清黨,卻要連自己的黨員也大批殺掉? 因為在國共合作之初,共黨在國民黨內(nèi)的組織活動是秘密的,除少數(shù)中共要員外,絕大多數(shù)黨員的身份并未公開,所以清黨最大的困難就是分不清誰是共產(chǎn)黨。而把這么多國民黨員全部抓起來一個個審訊盤查,又實在是太麻煩,如果拖延日久,難保不會生變(譬如南昌起義)。 于是,蔣介石和汪精衛(wèi)索性就來了個一鍋端,清黨的軍隊一到地方,就立即將當?shù)乜h、鄉(xiāng)或區(qū)的國民黨部人員集體關(guān)押或殺害,根本不分什么國、共――這才是“寧可錯殺一千,不可使一人漏網(wǎng)”這句口號的真正含義!根本就是在下令要良莠不分,把全體國民黨基層黨員和“疑似共產(chǎn)黨員”統(tǒng)統(tǒng)殺光! 除了蔣介石和汪精衛(wèi)這兩位帶頭人之外,后來才加入國民黨陣營,只換了面旗就成為“革命軍”的各地新軍閥,在清黨過程中更是異常賣力地推波助瀾。 例如白崇禧就一邊向蔣介石進諫說,清黨工作不能再搞下去了,不然整個黨組織都要被弄沒了,一邊又讓桂系的人在蔣介石的老家浙江抓清黨工作,殺國民黨殺得比誰都厲害――因為這些新軍閥都很清楚,趁著這個機會把國民黨糟蹋得越厲害,蔣介石接手的攤子就越爛,而日后要反蔣倒蔣也就會越容易。…, 而且,在此次清黨過程中,某些貌似溫文爾雅的文人和“公共知識分子”,也露出了猙獰殘忍的真面目 ――蔣介石在上海發(fā)動“四一二”時,著名教育家、北大校長蔡元培就是幕后主謀之一,他還與當時的著名文人吳稚暉,以國民黨監(jiān)委的身份一起起草了清黨的決定,領(lǐng)銜發(fā)出了清黨通電,之后又親自主持江浙地區(qū)的清黨工作,把浙江國民黨的基層干部一掃而空,直殺得人頭滾滾、血流成河,頗有當年曾剃頭(曾國藩)屠殺太平軍的風(fēng)采,可見這些讀書人的心腸之兇狠。 而吳稚暉更是公然說過:“……(中共)留在世界上是禍水,送監(jiān)獄是多事,倒不如直接殺了省事?!?/br> 由此可見,幸好如今我國那幫悲天憫人的“公知”手上沒槍,否則殺起人來絕對不會比蔡校長手軟的。 雖然蔡元培的學(xué)生們在日后為校長辯護,說他是一個書氣生十足的人,只是被騙上了賊船,雖然他確實對共產(chǎn)黨不滿,但按照西方的觀點,總以為清黨只是在法律和政治上進行一個兩黨分割,從此分道揚鑣而已。只可惜忘了蔣委員長是青幫出來的,人家清理門戶習(xí)慣于用刀…… 但實事求是地說,蔡元培從一開始就在蔣介石的上海龍華司令部,積極策劃清黨方案,連日商討羅列需要抓捕的人選名單,之后又一次次地公開宣言,要對共黨和左傾分子斬草除根,堅決不肯停止清黨,一直到蔣介石失勢下野為止,怎么看都是一個殺氣騰騰的冷血屠夫,而不是什么上當受騙的老好人。最極端的時候,蔡元培甚至把他自己的得意門生柳亞子(同樣是國民黨監(jiān)委),也列入了清理和通緝的黑名單。 魯迅在他的雜文中,也對當時國民黨的清黨有過這樣的評價:我平生從未見過有殺人殺成這樣的! 一時之間,各地國民黨員人人自危,發(fā)現(xiàn)自己全被視為共產(chǎn)嫌疑犯,隨時有被抓槍斃的危險。與其坐著等死,還不如索性投了共產(chǎn)黨拼死一搏…… 這也是共產(chǎn)黨人能夠在大革命失敗后的短短幾年間,發(fā)動上百次武裝起義,迅速建立起許多根據(jù)地的原因――跟前面所說的那位黎族世襲峒長王國興一樣,很多原本不是共產(chǎn)黨的家伙,隨著清黨的擴大化,也紛紛“被共黨”了,害得他們是不想革命都不行了…… 總之,如此這般地一通清理下來,基層國民黨員幾乎被高層領(lǐng)袖們殺戮一空,剩下的也紛紛脫黨溜走,或是直接投了共黨,等于是把孩子和臟水一起潑了……說實話,像這種比黑幫還要恐怖的黨組織,也實在是沒法呆了,哪有連個罪名都不找,就隨隨便便殺光自己一大半基層黨員的道理啊! ――有人說,中共之后的整風(fēng)、肅反之所以如此殘酷,很大程度上也是跟蔣委員長學(xué)習(xí)的。 而且,中共肅反雖然同樣冤案頗多,但也從來沒有哪次會一下子殺掉過半黨員的…… 因此,在一場血腥清黨之后,共產(chǎn)黨固然是損失慘重,但國民黨更是被自己人鏟除了整個根基。北伐前后各省建立的國民黨縣鄉(xiāng)基層組織,在清黨后基本瓦解,恢復(fù)得十分緩慢。直到1933年,全國僅有17%的縣建立有縣黨部,更不要說下面鄉(xiāng)鎮(zhèn)的黨組織了。 更糟糕的是,國民黨的清黨工作不是一次了結(jié),而是反復(fù)鬧騰了許多次,對象也不僅僅是針對共產(chǎn)黨――別看蔣介石對胡漢民、汪精衛(wèi)這些大佬們似乎很客氣,但對待下面的小卒子,可就是一律砍頭槍斃沒商量了。光是在上海龍華警備司令部被槍斃的國民黨內(nèi)反對派元老骨干,就多達百余人,被害時全都高呼三民主義萬歲,孫中山萬歲,中華民國萬歲,打倒叛徒蔣介石………, 偏偏蔣介石也同樣也有失勢下野的時候,這時候就輪到蔣介石派系的國民黨員被清理了――所以民國中期的國民黨員,無論投靠哪一個派系,同樣都有淪為清黨對象的危險。 哪怕是在蔣介石打贏了中原大戰(zhàn),已經(jīng)初步建立了穩(wěn)固統(tǒng)治之后,“思想惡化”(國民黨關(guān)于左傾的代名詞)仍然是掛在每一位國民黨員頭上的達摩斯克利劍,就猶如特殊時期時期的“敵特”和“反革命”一樣,乃是可以隨便亂扣的大帽子。 只要有人被扣上了這頂大帽子,接下來又沒有大人物肯出來擔保的話,恐怕什么證據(jù)都不用找,就能隨意槍斃――在三十年代的湖南和江西,甚至有中學(xué)教師因為寫簡體字,而被當局以**嫌疑抓捕的荒唐事。鬧到后來,連吳稚暉這個鐵桿**屠夫都看不下去了,對此向蔣委員長發(fā)出強烈抗議。 總之,1927年以后,中國雖然是蔣介石的天下,卻不是國民黨的天下。 相反,基層國民黨員在很多時候,都是被迫害和提防的對象。 蔣介石雖然是國民黨總裁,但由于黨內(nèi)資歷比他高的元老太多,難以完全掌握黨務(wù),所以他實際上真正信任的只有黃埔軍校的嫡系,普通國民黨員并不能因為國民黨的執(zhí)政而獲得多少好處――另一方面,那些被收編的兵痞流氓,倒是很容易就能披上一層國民黨員的外皮,甚至連考核都可以省略。 既然國民黨員的身份這么容易就能弄到,那么自然也就不值錢了。 如此一來,由于既受排擠又不被信任,在巨大的失落感驅(qū)動之下,國民黨內(nèi)部對蔣委員長的忠誠心自然高不到哪里去。從而給了共黨以極大的滲透空間,搞到了“哪兒有國民黨,哪兒就有共產(chǎn)黨”的程度。 到了解放戰(zhàn)爭時期,國民政府甚至被滲透到了如此駭人聽聞的局面:蔣委員長下令剿共--gt;共諜郭汝瑰制定剿共計劃--gt;共諜劉斐審閱剿共計劃之后上報--gt;共諜沉安娜記錄一些臨時的修改并整理上報--gt;共諜韓練成負責(zé)保管已確定的剿共計劃--gt;剿共計劃經(jīng)由幾乎全是共諜的南京軍話總站下達--gt;出兵剿共…… 更神奇的是,哪怕后來知道了這些人是共諜,黨國的諸位將領(lǐng)依然表示不信,認為這是共黨的離間計。因為按這些共諜搞出來的原始版本作戰(zhàn)計劃,就算打不了勝仗,至少也不會輸?shù)锰珣K――因為做地下工作的人心中至少還有一個度,不敢搞得太出格,生怕露出馬腳――而被蔣委員長親自下手令修改過,又用電話直接打到每個團里遙控指揮的作戰(zhàn)jihua,才是導(dǎo)致黨國諸軍屢屢慘敗,一潰千里的不二法門…… 由此可見,蔣公這位“千古偉人”、“當代岳武穆”的戰(zhàn)術(shù)水平,究竟有多臭了。 所以,如果你不是黃埔生的話,在蔣公手下當國民黨員,恐怕并不是一個好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