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吾不禁,長夜未明 第81節(jié)
張行簡:“嗯?” 他頓一頓,判斷她現(xiàn)在的狀態(tài):“你還在瘋?” 沈青梧不搭理他的話,她手抵著他腰,干脆利落:“能行嗎?” 張行簡:“現(xiàn)在?” 沈青梧理所當然:“我可以,你可以嗎?” 張行簡提醒她:“沈將軍,你剛解毒,體力應當還沒恢復?!?/br> 沈青梧冷冰冰:“那你就不應誘我?!?/br> 張行簡否認:“在下并沒有?!?/br> 沈青梧哪里管他有沒有。 她此人本就固執(zhí),睡前有根rou骨頭在她面前晃了許久,她吃不到,睡夢中也餓得饑腸轆轆。 她硬生生被餓醒,張行簡安然無比地睡在旁邊,她自己想做什么便做什么。 她按住他,低頭便咬住他喉結,將張行簡壓了下去。 -- 這場情不能說是痛快。 張行簡被綁著有心無力,沈青梧因體虛同樣有心無力。可她的任性,將兩人架在火上一起烤,將兩人一起吊得不上不下。 張行簡額上浸了汗,手掌顫抖著按在木板上,低聲罵她:“混賬!” 他道:“給我解開布條?!?/br> 沈青梧是有些心虛的。 但她向來爭強好勝,哪怕知道自己此時的決策錯了,也不愿認輸。 她虛弱:“你享受便是?!?/br> 張行簡仰著頸,呼吸微弱:“在下……確定是在享受嗎?” 他下巴一痛,被她咬那么一口。 沈青梧失去力氣,從上跌下,趴在他身上,撞得張行簡胸骨微痛。 汗水滴到張行簡睫毛上。 大汗淋漓的二人心神都有些放空,張行簡無奈地笑,她一動不動,也不讓他起來。 他輕聲催促:“你好了沒?” 沈青梧:“你與其這么不停催促,不如多提高提高自己的水平。 “喏,這里不正是小倌館嗎?你連伺候人都做不好……我給你找兩本書你去研究一下。” 她擰身間,被張行簡扣住,將她按回去。 張行簡試圖與手上的布條斗爭,試圖坐起。他扶著她,自己慢慢靠坐起來,手指在她腰上撥動,換她有些癢地躲避。 他慢慢說:“豈敢讓將軍勞碌?咱們……湊合湊合吧?!?/br> 沈青梧眼睛亮璨:“湊合?” 她張臂擁住他頸,與他貼得近一些,好方便他。二人四肢纏得這樣緊,濕得像泡在海水中,抖一抖都是一層水。 月光泠泠,她趴在他肩頭,微微吸氣,學到了新手段:“這種……男子也可以動啊。” 張行簡氣息很亂,回應得漫不經(jīng)心。 她側過臉,與他氣息勾上。 -- 小倌館一夜,終究是鬧劇成分多一些。 沈青梧清醒后,轉臉就不認。 重新恢復沉默寡言的沈青梧,催促張行簡收拾干凈和她離開。 張行簡從來會看人眼色,她不提,他就當昨夜什么也沒發(fā)生。 張行簡沒想到,中午兩人回到居住地方用膳時,沈青梧主動提了。 她在飯桌上淡聲:“你想要我做什么?” 張行簡微怔,不解看她。 沈青梧:“我不是玩不起的人。我在自己腦子不清楚的時候強迫你行魚水之事,你迫于我的武力不得不配合。按照我們之前說的,我要你做一件事,便會幫你做一件事——你要我?guī)湍阕鍪裁???/br> 張行簡看著她。 他半晌說:“昨夜的事,是交易嗎?” 沈青梧:“不然呢?” 她很平靜:“我們一開始不就說好是交易嗎?” 她答應過的話,是從來不反悔的。 她敲敲桌子,催促張行簡:“沈青梧不是拿不起的人,你有什么需求,盡管說罷。” 張行簡微笑:“在下沒什么需求。昨夜的事,在下沒有當成交易?!?/br> 沈青梧挑眉。 她看著他,說:“不要把關系變得那么復雜?!?/br> 張行簡:“……” 沈青梧:“你莫不是有其他目的,需要與我打好關系,才如此縱容我?” 張行簡無言,靜靜看她。 他的眼神有些涼,有些復雜。 他最終輕輕地笑一笑,溫聲:“好吧,在下是有目的——我希望和沈將軍打好關系,幫我解決我兄長的事,不要東窗事發(fā),連累我兄長?!?/br> 他平靜萬分地編著理由:“雖然你與博帥關系好,也一馬當先要幫博帥。但是于在下來說,你不是張家人,不值得信任。在下需要讓沈將軍高興,心甘情愿幫在下。 “昨夜的事,就是這種交易。沈將軍不必另外做什么了。” 沈青梧了然。 她點頭:“你放心,我必然幫博帥?!?/br> 他敷衍地笑一下,低下視線許久不說話。 接下來的用餐,張行簡都心不在焉。沈青梧沒多關心他,他總是這副樣子,又不是第一天。 她快速吃完她的飯,抱著碗筷就要去灶房。 她出門前,張行簡叫住她。 張行簡說話很慢,似在思考:“沈將軍,在下當年拒絕你,你是不是特別不高興?” 沈青梧回頭,迷??此?,不明白他為什么提當年。 沈青梧抓一下散到臉上的發(fā),道:“還好吧?!?/br> 至少現(xiàn)在,她沒什么感覺。 張行簡盯著她:“是從那個時候開始,你就完全不相信任何人了?尤其是在下?” 張行簡又問:“你發(fā)的誓,說過的話,對你來說,真的那么重要嗎?真的不容反悔,不容更改,不容補救?” 沈青梧并不擅長剖析那么細膩的情緒。 她都沒聽懂張行簡第一句問的是什么,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可她不想表現(xiàn)得自己十分蠢,連他的話都聽不懂。 沈青梧冷冷冰冰地回答第二句:“我本來就一言九鼎,不然怎么能讓你與我合作,能讓你信任?你不覺得我十分可信嗎?” 張行簡看著她,微微笑:“是,沈將軍確實值得信賴。 “一言九鼎,說一不二……” 他低下目光,心想她連談好的條件都要交易清楚,生怕欠了他,占他便宜。 他曾經(jīng)千方百計地與沈青梧保持距離。 而今他有些動搖的時候……沈青梧讓他意識到,他確實不該動搖。 他果然應該離開了。 -- 沈青梧從灶房回來,冬天的水太涼,她洗碗洗得心浮氣躁。 她回來的一路上都在琢磨,怎么哄張行簡去給兩人洗碗。唔,她可以幫他做些事啊。 沈青梧推門,見張行簡坐在桌前,翻看幾頁紙。他溫雅如秋月,坐于陋室,也如坐于明閣。 沈青梧欣賞一會兒他的好看,走過去從后探身,見他在查看她帶回來的信件——從博老三那里偷來的信。 趁張行簡看信功夫,沈青梧咳嗽一聲,說起冬日水太涼了。 張行簡側過臉,瞥她一眼。 沈青梧:“我這么好的武功,不是用來洗碗的。我手要是裂了,握劍握弓不準了,如果遇到危險,很可能害到我和你。而你沒有這種煩惱——有我在,你根本不用動手殺敵,你不過動動嘴皮子罷了……” 張行簡打斷她那絞盡腦汁的絮叨:“你將碗筷放著,在下一會兒洗便是。” 沈青梧不占他便宜。 她道:“你洗一日,我洗一日?!?/br> 張行簡:“無妨。在下本也無所事事,日日洗也無謂?!?/br> 他這么好說話,沈青梧開始覺得自己欺負他了。她道:“你有什么……” 張行簡溫和打斷:“有什么需要你幫忙做的事對嗎?暫時沒有,你先欠著,在下有需求了再說?!?/br> 沈青梧:“……我不喜歡欠債?!?/br> 張行簡痛快非常:“那沈將軍便自己洗碗碟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