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帝撿到軟糯白月光 第1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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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無聲地哭泣著,肩膀一聳一聳的。他感覺自己就像一個被所有人拋棄的孤兒,無助又彷徨。 忽然之間,他發(fā)現(xiàn)自己無處可去。 他不想回教室,也不想回那個壓抑的家。 他越想越委屈,最后索性蹲在地上,哭得像個孩子。 有些累了,他直接坐在地上,頭斜靠在椅子上休息。 許是太累了,不知不覺中,陸謹言竟然睡著了。 值日的同學(xué)并不知曉雜物間里有人,便把門鎖了起來。 陸謹言是被凍醒的。 這一覺睡得格外漫長,仿佛睡了整整一個世紀(jì)。 醒來時,已經(jīng)天黑了。 雖說已經(jīng)春末夏初了,但夜里還是有些涼,陸謹言身體又比較差,所以比較怕冷。 他活動了下僵硬的身體,發(fā)現(xiàn)腿有些麻了,他試著站了起來,卻一個踉蹌差點摔倒。 他扶著墻,走到門邊,拉動門把手,門卻打不開了。 他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被鎖在了雜物室里。 陸謹言心中叫苦不迭,“自己睡得比較沉,里面靜悄悄的,估計是外面值日生以為里面沒人,所以把門鎖上了?!?/br> 一陣?yán)滹L(fēng)吹過,他打了個哆嗦。 這間雜物室原本堆滿了桌椅板凳,可因為學(xué)生分班,不少桌椅都搬走了。所以現(xiàn)在除了角落里那張破舊的桌子,就只剩下幾把搬不動的椅子了。除此之外,再無其他東西,連個像樣的工具都找不到,想從里面打開這門幾乎不可能。 陸謹言摸索著去開燈,來回按了幾下開關(guān)都沒有反應(yīng),看來燈是壞了。 他的心跳開始加速,胸口開始發(fā)悶。 糟糕!恐懼癥的預(yù)兆開始出現(xiàn)。 第13章 雜物間之“夢” 四周一片漆黑,能清晰地感受到四面八方傳來的壓迫感。 陸謹言有幽閉恐懼癥。 這個秘密沒有任何人知道。 恐懼癥來源幼時的一次恐怖經(jīng)歷。自那以后,他便落下了這個毛病。 夜色如濃墨般深沉,月光被厚厚的云層所遮擋,僅剩下幾縷微弱的光亮從縫隙中透出,斑駁地灑在學(xué)校雜物室的冰冷墻壁上。 隨著云層的移動,僅剩的幾縷微弱月光徹底消失,剩下只有雜物室內(nèi)濃稠的黑暗。 陸謹言心跳得厲害,他感覺自己的心臟要從胸腔里跳出來了。 他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想喊人,嗓子卻像被什么東西堵住了一樣,一個字都喊不出來。 怎么辦? 陸謹言用盡全身力氣推門,拍門,可門紋絲不動。 他急得眼淚都快掉下來了。 四周靜悄悄的,只有他急促的呼吸聲和心跳聲在空氣中回蕩。 幽暗的環(huán)境像是一個惡魔的巢xue,每一縷空氣都充滿了可怖的氣息。 陸瑾言的身體緊繃著,雙手緊緊抱住自己,試圖在黑暗中尋找一絲安慰。 他陷入情緒的深淵中,無法自拔。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停滯不前,每一秒都像是無盡的煎熬。 這份孤獨和無助讓他感到前所未有的絕望,他的心跳聲在黑暗中回蕩,仿佛是在訴說著他的恐懼和不安。 “不要!不要過來!”陸謹言低著頭,雙手驅(qū)趕那些青面獠牙的幻影。 就在他即將崩潰的時候,只聽“哐”的一聲,雜物間的門被什么人用力一腳踹開。 一道明亮的光線突然從門外射入,打破了這漫長的黑暗。 那個人略顯焦急地走了進來。 他看到了那個平日里總是溫柔陽光的少年,此刻卻蜷縮在角落,臉色蒼白,雙眼緊閉,淚水從眼角滑落,打濕了臉頰。他的頭發(fā)有些凌亂,一些發(fā)絲散亂地遮在眼前、貼在頰邊。 他整個人仿佛陷入了無盡的恐懼與絕望。 那個人的心瞬間被揪緊。 聽到聲音,陸謹言睜開眼,透過淚水,他看見一個高挑的身影立在門口,周圍的光線如晨霧般朦朧,將他整個人籠罩在模糊之中。 他的身影顯得縹緲而不真實,仿佛是夢中的神明,從另一個時空走來。 面容在光線的映照下,帶著一種難以言說的柔和,像是月光輕撫過靜謐的湖面。身姿挺拔而優(yōu)雅,如同松樹般屹立不倒,給人一種堅定而沉靜的感覺。 陸謹言呆住了,這一定是夢! 那個人快步走到陸瑾言身邊,蹲下身子,動作輕柔地幫他整理好碎發(fā),輕聲呼喚著他的名字。 一瞬間,陸瑾言鼻尖嗅到一股淡淡的香味,這味道很好聞,而且很熟悉,仿佛安神劑一般令人莫名覺得心安。 陸謹言緩緩抬眸,眼中滿是淚水與無助。 看到這一幕,那個人的心頭仿佛被什么狠狠刺了一下。 他溫柔地撫摸著陸瑾言的頭,輕聲安慰道:“瑾言,別怕,有我在?!彼穆曇糨p柔而堅定,仿佛是一股溫暖的風(fēng),吹散了陸瑾言內(nèi)心的恐懼與不安。 是夢,一定是夢。 因為只有在夢中,才會有神明在自己最脆弱的時候出手相救。 所以,這一定是夢! 所有的委屈在這一刻得到釋放,陸謹言眼淚再也止不住,隨著情緒的爆發(fā)而如雨下。 反正是夢!陸謹言索性不管不顧,一把抱住趙一楠,將頭埋在他肩頭,放聲哭泣。 趙一楠順勢輕輕地環(huán)住了陸瑾言的腰,溫柔地撫摸著他的頭發(fā)。看到快哭成淚人的陸謹言,他的心頭像被刀割一樣難受,這一刻,他在心中暗暗發(fā)誓:從今往后,他會保護這只敏感易碎的小兔子,不管什么方式。 哭了好久,陸謹言總算平復(fù)了心情。 他推開趙一楠,“我好了,夢怎么還沒醒?” 趙一楠無奈地嘆了口氣,心想這兔子是不是在這雜物間里睡傻了?該不會是受涼發(fā)燒,燒糊涂了吧?雖然現(xiàn)在是初夏,但那兔子畢竟體質(zhì)差。想到此,他伸出手想要試試陸謹言額頭的溫度。 陸謹言倒是眼疾手快,一把抓住趙一楠的手,嗔怪道:“你既然出現(xiàn)在我的夢里,那我就是主人,我命令你不許亂動?!?/br> 看這兔子煞有介事的模樣,趙一楠忍不住嘴角上揚。 陸謹言看呆了,“你、你、你竟然會笑?” 趙一楠又好氣又好笑,“我是人,有七情六欲,當(dāng)然會笑?!?/br> 陸謹言沒有聽進去趙一楠的話,自顧自道:“嗯,百分之一千是夢。我從來沒有看他笑過,除了那時候……” “不過,你為什么會出現(xiàn)我的夢中?”陸謹言下意識地伸出手,指尖落在趙一楠的額頭。 剎那間,趙一楠呼吸一滯,心頭一顫。 陸謹言的指尖從額頭游到眉心,往下滑落,掠過鼻梁。接著又輕輕點上眼睛,趙一楠配合地閉上雙眼。 “你的眼睛真好看,瞳仁的顏色好像和我們不一樣呢?!?/br> 趙一楠心跳加速。 那略微有些冰涼的柔嫩指尖從眼睛繼續(xù)往下,擦過臉頰。 “我承認,你這張臉真得很完美?!标懼斞蕴孤实卣f,“看過一次便忘不掉了。” 趙一楠的心幾乎要跳出來了。 “你真得很過分啊,擅自跑到別人的夢里,來上演這種英雄救美的老套戲碼,你到底想干嘛?你……不是不想和我扯上關(guān)系嗎……?現(xiàn)在又來做什么?” 陸瑾言的指尖從趙一楠的臉頰上滑過,輕輕地觸碰到他的皮膚。趙一楠感到一陣酥麻從臉頰傳來,直達心底。他深深吸了口氣,努力平復(fù)自己的心跳。 指尖繼續(xù)向下,逐漸靠近趙一楠的嘴唇,陸謹言幾乎可以感受到那灼熱的呼吸和輕微的體溫,還有令人上癮的淡淡香味。 趙一楠的嘴唇緊閉,線條分明。 陸瑾言的指尖輕輕觸碰到他的嘴唇,感受到了一種微妙的觸感,既柔軟又堅韌。 這種觸感讓陸瑾言的心跳加速,他的指尖在趙一楠的嘴唇上輕輕摩挲,仿佛在探索一個未知的領(lǐng)域。他感受到了趙一楠溫?zé)岬谋窍⒋蛟谧约菏种干?,癢癢的,如百爪撓心。 此刻,趙一楠心跳如狂,呼吸急促,胸膛起伏如潮。但理智告訴他不能再讓陸謹言胡鬧下去了。 他睜開眼,一把抓住了兔子的手,輕輕地將它從自己的唇上移開,然后注視著對方。 陸謹言眼中的淚水已經(jīng)擦干,此刻正泛著淡淡的水光,如同晨露中的嬌花,令人心生憐愛。 趙一楠狠狠掐了下自己的大腿,劇痛令自己稍微清醒了些。他拿起桌上的信紙和信封塞進口袋里,輕聲道:“瑾言,這件事是我沒處理好,我應(yīng)該燒了這東西……你放心,我會解決掉?!闭f完,他拉起陸謹言,“走,我送你回家。” 陸謹言搖了搖頭,“反正是在夢里,我才不要回家?!?/br> 乖孩子做久了,他也想任性一回。 只可惜,自己也只敢在夢里任性。 他自嘲地笑了笑。 “我不想在夢中也看到父親那張嚴(yán)肅的臉和滿是愁苦的眼睛。我想做個好夢。” 聞言,趙一楠眉頭緊鎖,心中刺痛。 他這才發(fā)現(xiàn),原來這只可愛的小兔子這些年過得并不好。 乖巧溫和只是他的保護色。 他以為自己只要裝作和他不熟,不進入他的世界,那么他就不會受到傷害。 原來他錯了,大錯特錯。 那些躲在暗中的蟲子只會因為他身邊無人,而更加肆無忌憚地傷害他。無他,只是看他柔弱好欺負而已,只是看他沒有家世背景而已,只是看他孤身一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