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年代知青媳婦跑路后 第14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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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以前還好,程濤家只有他和程小墩,家里多倆人也能住下, 但是今天不行。突然發(fā)生這種事,本來要回去的程紅春一家六口沒來得及走,也就是說今晚上大概率還得和昨天一樣分屋休息。 現(xiàn)在袁文潔占了西屋,程濤家就剩下兩間臥室, 怎么都不能讓人去程大江家住吧, 那多不自在。再說西屋這么簡陋,兩個大男人火氣旺盛住著沒啥,一個差點流產(chǎn)的婦女,恐怕不適合。 不過一直到現(xiàn)在都沒誰主動說起這個。程濤這邊誰都不適合提, 袁文潔都這樣了,一說就像是要趕人走似的, 面上不好看。 程大江家五口人,他本人忙前忙后, 現(xiàn)在送羅大叔回去還沒回來。袁文潔剛吃了羅大叔開的保胎藥,將將睡過去。李盼弟忙著照顧睡醒的程柏瑞, 都沒來得及去西屋看一眼。 至于最該忙起來的程科,現(xiàn)在還沒有回過神。剛才拉著程相文問了好些東西,眼下正蹲到西屋門口,不知道在想啥。 程紅春走到西間, 悄悄問程濤:“他們家到底是怎么打算的?晚上在咱家吃飯?” 她是挺同情袁文潔的遭遇, 但是同情和爛好心不是一回事兒。要是一家人關(guān)系熱絡(luò), 實在不好移動擱家里住兩天也沒啥。但是雙方除程大江都算一般, 再加上人家一家到現(xiàn)在都沒有表態(tài), 就是硬拖。 這種做法著實讓人感覺不大愉快。 不管咋樣, 你得先把態(tài)度表示出來啊。到現(xiàn)在,仿佛歇在家里是理所當然了。這種“我慘,我有理”的態(tài)度,太氣人了! 程濤把衣裳放進蛇皮袋。明天一早,他就要跟二姐一家去縣城,搭乘縣城運輸隊的順風車去市里,然后從蘇城市坐火車到省城。 他沒準備帶很多行李,不過天氣漸漸變冷,就算能洗衣裳也不能保證立刻就干,所以里面穿的衣裳得多帶兩身,反正也不占地方。 相對而言,程小墩的東西就多些了。孩子身上存在太多不可控的因素,就算是父母也沒辦法提前預(yù)測,所以要多做準備,像衣裳就得里里外外都準備著。 這會,程濤已經(jīng)收拾的差不多了。剛才在羅大叔說袁文潔的孩子保住之后,他就回屋來收拾了。聽大姐這么樣,他把蛇皮袋的拉鏈拉上,“我這去問問他?!?/br> 事情已經(jīng)發(fā)生了,后悔有什么用,自己蹲在那里想就能想出辦法?程濤有點懷疑程科上這幾年班,到底學(xué)到了啥?擺爛嗎? 程紅春點頭,“那你去問問,是走是留,讓他給個準話?!币亲呲s緊看著安排,要是留下就先拿出態(tài)度出來,別悶不吭聲,叫人看著挺郁悶的。 “我心里有數(shù)?!?/br> 程濤走到院里,程科還在西屋門口蹲著,身邊積了一堆煙頭。 如果他是一個沒讀過書的莊家漢,程濤沒準能感動感動。受學(xué)識和眼界的局限,一個普通的莊稼漢,在遇到這種事情的時候感到束手無策,又因為自己無能沒辦法解救家人而感到郁悶,說明他是一個重情重義的人。 但是程科可是工農(nóng)兵大學(xué)讀出來的高才生,你這副作態(tài)誰看?是,現(xiàn)在的問題非常嚴重,關(guān)系到你的妻子和兒子的未來。 就是因為問題嚴重才需要你站出來把擔子擔起來啊,不然你是想指望臥病在床的媳婦兒,還是想指望毛都沒長齊的兒子? “事情也過去幾個鐘頭了,你想清楚該怎么辦了嗎?”程濤問道。 程科抬頭,先嘆了一口氣,“小叔啊……” 然后他就不知道該說什么了,程科是覺得小叔還沒有搞清楚狀況,所以才輕描淡寫的問出這樣的話。別說這幾個鐘頭,就是再給他幾個鐘頭,他也想不出來辦法來啊。 現(xiàn)在唯一能祈求的就是省城那邊兒翻案。某種程度上,程科還是相信袁文潔的,不過他并不清楚其中細節(jié),現(xiàn)在又不能去問妻子。他回來之前在單位受了批評,同事對他都避之不及,也就是說眼下省城沒有給他傳遞聯(lián)系的朋友,那還能怎么辦? 不過這些道理和小叔說也說不清楚,所以程科只是簡單說了自己的打算。“我想請相文叔明天代我去公社,跟那位邵青云同志打聽打聽細節(jié),我這邊正好去問問同學(xué)?!?/br> 程濤聽完后卻是皺眉,“代你去?程科,你覺得你是有多大的臉,能指使大隊長往東往西?人家自己的工作都忙的腳不沾地,憑啥一次一次為你跑?” 程濤本來以為程科說的是讓程相文帶他去,到后面才聽出不對勁兒,竟然這還兵分兩路。自家的人就算了,程相文為啥要當這個中間人? 別說什么大隊長就是為社員服務(wù)的,你程科現(xiàn)在還沒落戶呢,人家?guī)湍闶乔榉?,更多的還是看在程大江的份兒上。不幫你,你屁都不能放一個。竟然還想著怎么把人高效利用,你咋恁能耐呢? “不是小叔,你這話說的太難聽了吧?!背炭浦苯臃瘩g,“再說,我這不是沒有辦法了嗎?除了大隊長,咱和人公社干部也說不上話啊?!彼挥幸粋€人,哪里兼顧得了這么多?要跟程相文去公社辦公室,還要打電話到省城,他分身乏術(shù)啊。 程濤卻不愿聽他說了,鄉(xiāng)下人是純樸,一個村里相處了幾十年,沒有感情也有三分面子。只要是主動開口,只要不難大家都會幫,但這都不是像程科理所當然這樣覺得的理由。 “行,那算我剛才多話?!背虧f道,“現(xiàn)在你先想想你媳婦準備咋辦?” 咋辦? 那還能咋辦?先養(yǎng)著唄,等他打聽打聽情況再說。想到半路,程科突然領(lǐng)會到了程濤的意思,不是,至于嗎?不就是在你家躺了會兒,怎么就開始攆人了? 想到他們今天過來給程小墩過三生,還專門包了個五塊錢的紅包,難道還不夠住一晚上的。 “程科,你小叔說話直,主要是家里是真的睡不開,你看我們這么多人……”程紅春笑著說道。 “大姑,我知道。等我爹來了,我們商量商量,就把文潔抬家里去?!背炭期s緊表示。 一聽說他還要等程大江,程濤就翻了個白眼。 正巧在這時候,一群孩子們回來了。走在最前頭的是陶多陶亞,一進院子,“爸爸,mama,大姨,大姨夫,舅舅”挨個先喊了一遍,完事兒嘰嘰喳喳說起他們剛才在小廣場上遇到的趣事兒。 緊隨其后的是何家仨孩子和陶廣然,最后面是推著木頭小車的何慶笙和坐在小車上的程小墩。他大姑父力氣大,進門的時候,直接把程小墩連同他的木頭車拎了起來,直接放在了門里。 此舉深得孩子喜歡,程小墩“咯咯”笑的非常開心,期間還不忘程濤打招呼,“爸爸,我回來了呀?!?/br> 程濤笑著點頭,然后對程傳闊說,“你去花爺爺家找寶山叔,就說家里有事兒,請他趕驢車過來一趟啊。” “???”程傳闊不明所以,四處看了看才發(fā)現(xiàn)早就該離開的程科還在。他沒有多問,應(yīng)了一聲轉(zhuǎn)身走出大門。何明嘉好奇,勾著他的肩膀跟了上去。 “小叔,不用?!边@又不是啥好事兒,還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吧。 “你爹也一把年紀了,就別再折騰他了。今兒為了你們倆的事,你看他來來回回跑了幾趟了。再說大夫都說了,別讓孕婦太顛簸,算是為她的身體著想,還是按我說的辦吧。” “哦,好。”程科只能應(yīng)下來,不然還能怎么辦?人家都說到這份上了,如果他不答應(yīng),就是不孝順不體諒媳婦兒。 不過心里總是有那么點兒不服氣的,啥話都叫你給說了,說是孕婦不能顛簸,最好是不挪動,你不也開始趕人了? 鄧寶山是個實誠人,再加上花大爺花大娘知道程家的情況,想著這一定是出事了,就趕緊催促兒子過來。所以沒多大會兒,驢車就停在了程濤家大門口。 為了避免路上過于顛簸。程紅秋拿兩個厚草席鋪到驢車上,然后后幾個男人連褥子一起把袁文潔抬到了驢車上。 袁文潔半躺在驢車上和他們道謝,“大姑,二姑,還有小叔今天麻煩你們了?!?/br> 程濤第一個發(fā)現(xiàn)她的異樣,之后照顧她的是程紅春和程紅秋,一直到她睡著。至于自家人,公公一直都在忙,到現(xiàn)在還沒有見著面。婆婆始至終都沒留面。其實也不用提公婆,就說她自己的丈夫程科,在事情發(fā)生之后的反應(yīng)就挺讓人失望。 是的,失望。 不過現(xiàn)在的她是沒有資格去埋怨這些的,她已經(jīng)被父母拋棄了,現(xiàn)在除了丈夫和婆家,她什么依仗都沒有了。 袁文潔非常清醒,就算是到了這種地步,她也沒想過為了不影響丈夫孩子,自己離開。這樣的傻事兒,只有不帶腦子的人才做的出來,無論何時都要多為自己著想,這是她爸她媽從小教給她的道理。 如果現(xiàn)在她是一個人,那無所謂他們做什么。但是她還有孩子,袁文潔撫摸著自己的肚子,剛剛她倒下的時候,感受著有什么從身體里滑落,那一刻,她心底里無比恐懼。 但是最終她的孩子沒有離她而去,所以無論如何她都會保護好她的。 無論如何! ……送走了程科袁文潔夫妻,程紅春把西屋稍微整理了下,并且打開窗戶通風。 “不曉得他們知不知道把被褥送回來,要不然就難辦了?!蔽魑莸谋蝗欤瑒倓偙辉臐嶄佒w著的都拿走了。當然,就算留下也沒法用,上面臟污還挺明顯的,根本也不能用了。 程濤也不知道,“緊緊,應(yīng)該能湊出兩床被子,回頭我就把小墩的被子撤出來?!?/br> 小孩睡覺不老實,和大人睡在一個被窩,被子不跟著孩子走,就容易受涼。所以,后面程濤和程小墩都是分被窩睡?,F(xiàn)在天涼了,程濤睡前會燒兩把火,全當暖被窩。因此,程小墩一直都不排斥。 姐弟倆這邊說話,不知道怎么就被程小墩聽見了。 “爸爸,被子,窩的?!?/br> “嗯?!背虧S口附和。 “不給撤,窩冷。”看他爸沒有明白他的意思,程小墩噠噠噠跑到程濤身邊,再次強調(diào)。他睡覺要蓋的小被子怎么能讓給別人,那樣他就沒得蓋了。 看著自家崽兒擔心的小模樣,程濤笑出聲來,其他人也跟著笑。 程小墩不知道他們在笑什么,還在拉扯他爸的手,“爸爸!” 程濤蹲下,順著小崽兒的胳膊從上捋下來,“程子悅小朋友,你放心,凍著誰都不會凍著你,把心放在肚子里吧!” “啊,”程小墩先是放心的點點頭,然后又提醒他爸,“窩是程小墩小朋友?!?/br> “好好好,你快跟哥哥jiejie玩去吧!” “昂!” “對了,你明天要和你二姐二姐夫一塊出發(fā)是吧?”程紅春又確認了一遍。 “嗯,二姐夫他們隊里,明天出車去市里。我和二姐搭個順風車,從市里到省城有直達車,很快就到了?!?/br> “那行,對了,走之前你別忘了把家里的鑰匙給我。趁著家里沒人,我和你姐夫找人把西屋修整出來。”程紅春說道。 程濤一愣,他當然是真心想讓大姐來家里住,但是離過年還有段時間。等他從省城回來,再找人整理也花不了幾天,怎么他們自己還要親自上手了? “大姐,”程濤湊到程紅春跟前,“你實話告訴我,姐夫是不是有任務(wù)要在咱們村里展開?” 就他姐夫,這就是一個工作狂。往年連家里探親的時間都沒有,他這么努力這么肝,復(fù)原回來卻只是在公社當派出所所長,如果之前沒有在工作上出現(xiàn)巨大失誤,那肯定就是在執(zhí)行任務(wù)。 再說,之前邵青云也說上面會專門派下人來跟進何喜蘭和李攀圖間諜一事,而之后回到萬福公社的就是何慶笙,所以不用想就知道他是來干啥的。 這件事情的突破口在程倉里,何慶笙和和程倉里的聯(lián)系就在于他。要想在程倉里開展工作,做秘密探尋還能不引起大家的注意,還有什么比住進家里更方便的? 程濤本來也沒想戳破的,奈何何慶笙太急切了,倒是讓他生出些好奇。 程紅春一看她弟猜出來了,立刻跟小孩兒似的,湊到她弟腦袋跟前?!捌鋵嵨乙膊恢?,這不是你姐夫指示的嗎?說是工作需要。我想多問他兩句吧,他還不說,也不看看現(xiàn)在是他求著我辦事兒,連好聽話都不會說,整一個榆木疙瘩。還有啊……” 只要一提起家人,程紅春的話總是很多,多數(shù)時候都是在吐槽。主要這些事根本也沒法和外人說,總不能成天和朋友說自己男人咋咋咋吧,她們根本不會真心站在自己這邊兒。有時候表面附和,轉(zhuǎn)頭和別人說起的時候,也會說自己如何如何作。 所以,一般像這樣的事情,程紅春只會和親meimei親弟弟說,不管她做了什么,這倆人總是無條件站在她這邊。其中又以弟弟是最佳的傾聽對象,自己說啥他都應(yīng)著,不像程紅秋,雖然是站在她這邊吧,但每次還都得說她兩句。 她正說的起勁,旁邊有人咳嗽了兩聲。 程紅春還想說誰這么不會看眼色,轉(zhuǎn)頭就看到何慶笙面無表情的站在那里,她突然想起之前男人囑咐過她,說最好不要讓濤子知道。 “哈哈,”程紅春干笑,“你不陪著閨女和小墩耍,怎么過來了?” 何慶笙看著媳婦兒明顯心虛的表情,嘆了一口氣,他再不過來,她都把他的底全都說出去了。 “那個你說的是最好不讓濤子知道,那他自己知道了,這種情況怎么算???”一看何慶笙的表情,程紅春果斷轉(zhuǎn)移話題,并且間接強調(diào)事情可不是自己說出去的,都是我弟聰明,他猜到了。 “那就沒辦法了,”何慶笙低聲說,“紅春,剛剛二妹喊你,你去廚屋里看看,我和濤子說幾句話?!?/br> “好啊?!比缓笥H姐就扔下親弟走了,臨走之前還給弟弟使了個眼色,叫他好好說話。 程濤一邊答應(yīng),轉(zhuǎn)頭看到他大姐夫眼里全都是笑意,大姐是跟自己互動的,跟他有什么關(guān)系?“大姐夫,你要和我說什么?”程濤語氣冷淡。 “我都聽人說了,之前何喜蘭和李攀圖那事,你是第一個發(fā)現(xiàn)者?!?/br> “哦。”程濤點點頭。 “邵青云應(yīng)該和你說了不少事兒,那些關(guān)于程倉里的猜測不是空xue來風,我這次的任務(wù)就關(guān)于此。”何慶笙主動表明。 “嗯?!彼缇筒碌搅?。 “本來我的同事會拿著一份重要文件來到萬福公社,不想半路被人發(fā)現(xiàn),從此失去了消息。目前為止我們傾向于他已經(jīng)遇害了,而他手里的那份重要文件也不知所蹤,最好的結(jié)果是文件已經(jīng)銷毀,如果落到了敵人手里,程倉里將再無寧日?!?/br> “文件?”什么樣的文件能讓一個村子處于風口浪尖? 恕他孤陋寡聞啊,如果文件是什么科技發(fā)明,藥劑配比,被敵人掌握,可能是泄露國家機密,但那損害的也是國家利益。如果文件是名單,例如本國安插到別國的間諜之類的,被敵人掌握,損害的就是這些人的生命利益。 何慶笙口中的這個文件咋就這么特殊,是專針位于程倉里這個地方的? “我姐之前和我說城倉里可能存在寶藏,大姐夫,你覺得這事兒是空xue來風嗎?”程濤垂眸,低聲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