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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零真千金回城搶房 第13節(jié)

    周博遠(yuǎn)瞧她這副愛不釋手的模樣,笑道:“你喜歡?改明兒我給你帶一個新的。”

    “我又不抽煙?!痹S暖拒絕。

    “打火機(jī)難道只能用來抽煙嗎?”

    許暖一愣,笑起來,“也對,那說好了,你不能反悔。”

    周博遠(yuǎn)拍拍她的腦袋,“你周叔從來不食言?!?/br>
    臨走前,周博遠(yuǎn)邀請?jiān)S暖去家里玩玩,許暖想到許和靜這時候估計(jì)已經(jīng)在周博遠(yuǎn)家里,搖搖頭拒絕了周博遠(yuǎn)的邀請。

    周博遠(yuǎn)也沒有強(qiáng)求,拿著打火機(jī),邊往家里走,邊從口袋里掏出一支煙,點(diǎn)燃。

    剛推開家門,一眼瞧見坐在客廳中央的許和靜。

    周博遠(yuǎn)下意識去掐煙,“你怎么過來了?早知道你過來,我就不點(diǎn)煙了。”

    許和靜看見周博遠(yuǎn)回來,高興地起身相迎,“周叔,你回來啦。”

    許和靜自然地挽上周博遠(yuǎn)的胳膊,撒嬌道:“周叔,你什么時候帶我去兜兜風(fēng)?。俊?/br>
    許和靜早就想讓周博遠(yuǎn)帶著自己去兜風(fēng)了,坐在小轎車?yán)@弄堂一圈,周圍人肯定會很羨慕她。

    “改天吧?!敝懿┻h(yuǎn)看到桌子上那瓶茅臺,轉(zhuǎn)頭問許和靜:“你媽讓送過來的?”

    “嗯?!痹S和靜點(diǎn)點(diǎn)頭。

    “你mama啊,一向就是禮節(jié)重,生怕欠了別人的?!敝懿┻h(yuǎn)嘆道。

    等許和靜走后,周博遠(yuǎn)坐在桌邊給自己倒了一杯酒。

    他想起剛才在后院遇到的許暖,又想起來送酒的許和靜,忍不住嘀咕一句:“和靜這孩子,比不過許暖?!?/br>
    周峙懶散的窩在沙發(fā)上看電視,聽到這一句,猛地僵直身子。

    他轉(zhuǎn)過身,裝作沒聽到似的,隨意地問:“爸,你剛才說什么?”

    “沒說什么?!敝懿┻h(yuǎn)不打算重復(fù)一遍。

    他小酌一口,抿了抿嘴,看著沙發(fā)上露出半個腦袋的兒子,不由地想起一些往事。

    當(dāng)初定娃娃親,原本是定的周峙和許暖,許暖后來下落不明,這娃娃親就落到許和靜身上。

    兩家人雖然沒有明面上說開,但都心知肚明。如今許暖又突然回來了,那這個娃娃親怎么算?

    周博遠(yuǎn)寧愿是許暖,他看好許暖。

    想到這里,周博遠(yuǎn)朝窩在沙發(fā)上的周峙說道:“明天我送許暖他們回鄉(xiāng)下,你要不要一起過去?”

    周峙身子一僵,沉默片刻,“不去?!?/br>
    周博遠(yuǎn)也沒多勸,他了解兒子的性格,不愿意湊熱鬧。這一點(diǎn)不隨他,隨焦虹。

    焦虹在醫(yī)院值班,沒回來,爺倆不會做飯,只得在外面飯店解決了晚飯。

    第二天周博遠(yuǎn)早早起床,見周峙房門關(guān)著,猜測他還在睡覺,沒去打擾。

    他簡單收拾了一下,提著行李去后院。

    說是行李,不過是一個黑色帆布包里帶了兩套衣服,和其他一些必備的東西。他經(jīng)常到處跑,不愿意隨身攜帶太多行李。

    走到后院,周博遠(yuǎn)卻瞧見周峙站在小轎車前,仿佛專門等著他過來。

    周博遠(yuǎn)詫異地望著周峙,“你沒在睡覺?你在這里做什么?”

    周峙不自在地撇開目光,望向后院的矮圍墻,“我也要去?!?/br>
    周博遠(yuǎn)納悶:“你昨天不是說不去嗎?”

    周峙踢玩著腳下的石子,理直氣壯:“昨天的我又不是今天的我。”

    周博遠(yuǎn):?

    第14章 回鄉(xiāng)

    黎映蓉?cái)Q著大包小包過來,看見站在車子旁邊的周峙,并不驚訝。

    周博遠(yuǎn)和她提過一嘴,說周峙也想去。黎映蓉覺得既然坐了人家的車,人家?guī)н^去也并無不妥,何況對方是周峙。

    黎映蓉將行李放下,周峙連忙幫忙打開后備箱,將行李放進(jìn)去。

    老式轎車的后備箱空間并不大,放了幾件便塞滿了。其余的東西只能放在車座里面。

    幸好車子空間足夠大,后面一排沙發(fā)似的座位上,坐了許文瑞一家四口,還有一點(diǎn)空間放置行李。

    周峙則坐在副駕駛的位置。

    周博遠(yuǎn)提醒大家系好安全帶,一踩油門,緩緩駛出弄堂。

    駛出城里之后,感覺外面的空氣都新鮮了些,周博遠(yuǎn)把車窗搖下來,清新的風(fēng)撲面而來,一股混著泥土的芬芳,載著大自然的味道。

    道路兩側(cè)是綠油油的水稻,水稻才剛剛出穗,嫩嫩的幼穗裹在兩側(cè)長長的稻葉中間,若隱若現(xiàn)。

    一臉綠色小車,穿梭在一片綠色莊稼中間,仿佛也如出穗的稻子,迎著陽光瘋長。

    路途漫長,原本還找話題聊天的幾人后面也安靜下來,一路上,只有小轎車轟轟的聲音。

    過了大概三個小時,終于見到村莊的輪廓。

    村子里只有一條主干道,主干道上偶爾有手扶拖拉機(jī)和三輪自行車經(jīng)過,鮮少碰見大貨車,更別說顏色惹眼的小轎車。

    自從周博遠(yuǎn)把小轎車駛進(jìn)村子,村子里臨著主干道的人家全都稀奇地看著這輛銀綠色外殼的小轎車。

    東邊兩個婦人坐在門口剝玉米時不時抬眼望,西邊一位老人趕著一群鴨子去水邊卻也忍不住回頭張望。

    大路上迎面走來一頭壯實(shí)的老黃牛,后面牽著牛繩的干瘦青年一雙眼睛眨也不眨地盯著小轎車。

    這邊路況比較復(fù)雜,時不時飛過來一只鵝,躥出來一只狗,周博遠(yuǎn)不由地放緩速度,慢慢前進(jìn)。

    不一會兒,不知道從哪里冒出一串灰頭灰臉的小孩子,簇?fù)碓谵I車周圍。

    有膽大的甚至蜷起身子往車子上面撲,一下?lián)洳怀桑案昂罄^往上撲。

    周博遠(yuǎn)從后視鏡中看到這群孩子危險(xiǎn)的舉動,連忙踩下剎車,把車窗搖下來,探出腦袋吼了一聲:“你們不要命啦!”

    孩子們沒料到車窗里會出來人頭,被這一聲吼嚇到,轟地一下四處逃竄。

    周博遠(yuǎn)收回腦袋,調(diào)整一下后視鏡,踩下油門,問許暖:“還有多久到?”

    許暖望了望前方的道路狀況,指著村口等大巴的站臺,道:“就在那兒停吧?!?/br>
    村子里路窄,彎道也多,車子不方便開進(jìn)去。

    周博遠(yuǎn)依言將車子停在站臺處,幾個人從車?yán)锵聛?,把大包小包的行李從車上拖出來?/br>
    等眾人下車之后,周博遠(yuǎn)沒有跟著下去。

    這次是許暖回鄉(xiāng)下看望養(yǎng)母,周峙是個孩子,跟著過去沒什么,但他是家長,跟著過去,意味就變了。

    周博遠(yuǎn)朝大家揮揮手,和之前說好的那樣,把人送到之后就開著車走了。

    周博遠(yuǎn)開車的技術(shù)還行,許暖沒有上次坐大巴那種不適的眩暈感,她擰著兩個袋子,帶領(lǐng)大家往村里走。

    村子里一片低矮屋檐的青磚房子,檐上蓋著漆黑燕子瓦。瓦下的墻壁斑駁陳舊,青苔橫生。

    房子旁邊臭水溝發(fā)出陣陣難聞的味道,一只死老鼠橫七豎八的浮在烏黑的水面,腐爛的軀體上隱隱有白色rou蟲蠕動。

    路旁邊,兩只屎殼郎勤奮地在一坨牛糞中忙來忙去。

    許文瑞和黎映蓉邊走邊打量周圍的環(huán)境,越看越心涼。

    許暖以前就是在這樣的環(huán)境下生活的嗎?

    他們住在石庫門的老房子時,覺得空間小、逼仄,哪哪不方便,老是抱怨這個抱怨那個,可和這里比較,石庫門的老房子簡直不要好太多。

    許文瑞和黎映蓉沉默地跟在許暖身后,一路上沒有心情開口說話。

    ——

    薛福坐在門口,失魂落魄落魄地剝著黃豆。

    自從翠丫莫名其妙跑了之后,薛福整天魂不守舍,仿佛人生都失去了意義。

    明明翠丫生日快到了,明明翠丫都快成為他的媳婦了,偏偏這個時候翠丫跑了。

    有人看見翠丫在村口的站臺上等大巴車,她是坐車跑的。

    她不是瘋了傻了,她是有預(yù)謀有計(jì)劃的跑的,她還偷了陳美霞的兩毛錢。

    他不明白翠丫為什么要跑,他想去找翠丫,但是陳美霞不允許,陳美霞對那兩毛錢耿耿于懷,放話:她就是死外面了,也別叫我去收尸。

    薛福最后也沒有去找翠丫,但是他很傷心,他不知道除了翠丫,周圍村子里還有沒有女人愿意嫁給他。

    他每天心情低落,對什么都提不上興趣,短短幾天,消瘦不少。

    剛才有人跑過來說大路上有輛漂亮的小轎車,叫他一起去看看,他也不愿意挪動身子。

    轎車再好看也不是他的,而屬于他的翠丫,卻坐著漂亮的大巴跑了。

    他不想看到車,車子都很討厭。

    薛福坐在門口,剝黃豆的手已經(jīng)沒了勁,兩手怏怏地垂著,唉聲嘆氣。

    正嘆著氣,薛福偶一抬頭,瞧見一行人朝他家的方向走來,每個人手里都擰著包裹。

    為首的那個姑娘,和翠丫長得很像。

    不對,這就是翠丫!

    薛福頓時瞪大了眼,扯起嗓子朝屋里吼:“媽!媽!你快出來!”

    陳美霞正在后院里曬棉花,聽到薛福的吼聲,不耐煩地走到門口,瞪著薛福:“你吼什么吼啊?!?/br>
    瞧見他底下宛如空空的竹籃,陳美霞一陣不滿:“哎呀,你剝了大半天黃豆就剝了這么點(diǎn)?”

    薛福根本沒心思在意陳美霞的指責(zé),他拉住陳美霞的衣袖,用手一指,“媽,你看前面這人,是翠丫嗎?”

    陳美霞一聽翠丫的名字,立馬抬頭向前望去。

    前方一行人已然走近,個個穿戴整齊,面容干凈,不像鄉(xiāng)下人,但前面那個姑娘,那張臉化成灰,陳美霞也記得。

    這不是偷了她兩毛錢坐車跑了的翠丫還能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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