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宮嬌纏 第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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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如霜愣怔著接過,嗅到了少年身上似有似無的冷杉與雪松的香氣,悄無聲息地在心中一筆一劃烙下少年清風朗月的模樣,惦記了很久很久,一直到現在都沒有忘記。 馬車行過石子路,搖搖晃晃地讓人發(fā)昏,可沈如霜卻格外清醒平靜,心間慢慢浮上一股暖流,像是找到了安心的港灣。 她的夫君是這世間最好的人,怎么可能心里沒她呢? 作者有話說: 開文啦!感謝各位小天使的收藏支持! 預收《金殿藏嬌》、《退婚后竹馬火葬場了》求收藏呀!文案如下: 預收1《金殿藏嬌》文案: 【偽姐弟+強取豪奪】 前世,陸嘉念是金枝玉葉的嫡親公主,無憂無慮地到了婚嫁之年。 一朝政變,最不起眼的弟弟陸景幽弒父弒兄,踩著尸山血海登上皇位。 她被囚于深宮,顫抖著任由陸景幽沾著血跡的雙手攀上臉頰,笑容森冷道: “皇姐生得這么美,朕可以留你一命,以后日日為朕侍奉枕席。” 再一睜眼,陸嘉念回到了及笄之年。 她還是金尊玉貴的公主,而陸景幽只是個被人遺忘的棄子。 她本想除掉他永絕后患,可踏入冷宮時,卻看見少年傷口猙獰,鮮血染紅了破舊的衣衫,面色慘白如紙,看著她的目光驚懼又防備。 原來前世暴戾狠絕的帝王,也曾經這么可憐。 陸嘉念心尖一軟,終究是將他救了回去,想著只要教他成為正人君子,定能避免災禍。 * 先帝強奪罪臣之妻入后宮,而陸景幽是那個不為人知的遺腹子。 母妃出事后,他受盡欺辱與折磨,咬牙在冷宮中活下去。 他最恨那些高高在上的皇子公主,唯獨陸嘉念是個例外。 她對他溫柔有加,關懷備至,仿佛是這黑暗日子里的一道光。 陸景幽為了她壓抑克制,斂盡鋒芒,以為只要成為她心中清風朗月的乖巧模樣,就能夠一直留住皇姐。 直到那日他看見陸嘉念擇中駙馬,笑吟吟地給他遞上婚貼。 —— 新婚之日,公主府火光沖天,駙馬血濺當場,公主不知所蹤。 在幽深昏暗的偏殿中,陸景幽愛憐地吻去陸嘉念眼角的淚珠,笑容瘋狂又偏執(zhí),聲音暗啞道: “皇姐,這輩子你都逃不掉,你的夫君只會是我,只能是我?!?/br> 1.雙c 2.女主駙馬非好人,男女主無血緣,感情線發(fā)生在關系解除后 預收2《退婚后竹馬火葬場了》文案: 赫嫣然是丞相獨女,自幼在千嬌百寵中長大,見慣了榮華富貴,可最期盼之事還是在二八之年嫁給青梅竹馬的容景舟。 容家是世家大族,容景舟貴為嫡子,自然是矜貴端方,俊美無儔,未及弱冠便中了探花郎。 雖然為人清冷孤傲,如高山冰雪遙不可及,但赫嫣然還是從小就將容哥哥藏在心里,剛及笄就纏著爹爹討得婚書。 誰料婚期將近,赫家一朝落魄,她與阿娘淪為官奴,在黑暗中茍且偷生。 赫嫣然再不敢奢望容景舟娶她為妻,只求容哥哥能看她一眼,說上幾句話,不要負了十余載的情分。 可當她含著淚求他救救阿娘時,他只是毫不留情地扯回衣擺,輕輕拍去上面的塵土和褶皺,冷聲道: “容某與姑娘素不相識,請姑娘自重?!?/br> 赫嫣然那時才恍然明白,容哥哥心里未曾有過她。 所謂青梅竹馬,都是自己一廂情愿。 不久后,赫嫣然悄然失蹤,天香閣多了一位姿容絕世的花魁娘子。 聽說她眼波婉轉,清媚脫俗,還彈得一手好琵琶,卻偏偏守身如玉,不落凡塵,王公貴族都只可遠觀,不可一親芳澤。 錦帳春暖,容景舟雙眸幽深地凝視著樓臺上那一抹倩影,卻見纖纖玉指翩然略過他的臉龐,挽著仰慕她許久的顧小侯爺進了閨閣。 驀然間,他的心仿佛被人用利刃剖開,疼得刺骨。 * 容景舟出身名門,天資過人,自幼就將家族責任刻在骨子里,亦知應當娶一位高門貴女為妻。 所以當赫家落魄時,他毫不猶豫地斷絕關系,毀了婚約,再也沒多看赫嫣然一眼。 他本以為自己清心寡欲,克制守禮,直到每晚都夢見那雙清媚撩人的鳳眸時,才生出悔意。 他費盡心思想要奪回,卻任憑他踏破了門檻,折斷一身傲骨,也只等來一句: “容公子自重。” 1.雙c。 2.女主沒有自甘墮落,進天香閣是被逼無奈,最后會恢復身份。 3.男主追妻火葬場,不輕易原諒。 第2章 孽緣 天光昏暗,養(yǎng)心殿整日都燃著燭火,將殿內照得亮堂又溫暖。四腳麒麟香爐內裊裊升起龍涎香,彌散在寬敞的殿內,直讓人覺得舒適至極。 可所有侍從連大氣都不敢喘一口,皆是神色肅穆地埋頭立著,生怕弄出一丁點兒聲響,時不時用余光瞥一眼蕭凌安的臉色,心中惴惴不安。 他們這位新登基的帝王,瞧著俊美無儔,可性子實在難以捉摸,手段狠厲駭人聽聞,無人敢出半點差錯。 此時,蕭凌安正微微俯首批閱奏折,腰間的鎏金祥云錦帶勾勒出寬肩窄腰,一身金絲滾邊玄色長袍盡顯矜貴,上面繡著飛龍九霄的紋樣,在燭火下仿佛有流光浮動,襯得他膚白如玉,眸若點漆。 他脊背筆挺,與修長的脖頸連成一道清雅的線,仿佛與任何人都是這般疏離冷淡。稍稍上挑的眼尾本應有幾分柔情,可偏生眼睫走勢朝下,似是斂著銳利幽深的光,將深沉心思都壓了下去。 新來的小宮女從未見過這樣謫仙般的人,看得很是出神,一時之間都忘記了避諱。 忽然間,不知是在奏折上看到了什么,蕭凌安的臉色頓時陰沉下來,劍眉鋒芒相交,眸中寒光四射,隱隱翻涌著驚濤駭浪與怒意,似是暴風雨的來臨。 他緊緊捏著脆弱的紙緣,指尖因過分用力而泛白,手背上的青筋與指骨根根分明,未曾開口說過一句話,壓迫感與威懾卻讓所有人都瑟瑟發(fā)抖。 小宮女還未來得及收回目光,就猝不及防地與蕭凌安那雙深若幽潭的眸子撞上,嚇得渾身一哆嗦,手中的銀盤也端不住了,“哐當”一聲砸在地上。 “陛......陛下恕罪!”小宮女趕忙跪在地上,深深地磕了幾個頭,戰(zhàn)戰(zhàn)兢兢道: “奴婢不是有心的,求......求陛下饒了奴婢吧......” 她的鬢發(fā)隨著劇烈的顫動散下幾縷,垂落在清秀的臉頰旁,眸中盡是驚懼與慌張,心口也隨著紊亂的呼吸聲起起伏伏,腦海中倏忽間閃過一個念頭。 聽說陛下曾經最是溫文爾雅,憐香惜玉,那結發(fā)妻沈如霜身份低微,陛下還是與她相敬如賓了這么些年。 思及此,她又縮了縮肩膀,故作楚楚可憐的模樣,壯著膽子抬起頭,含淚望向蕭凌安,企圖能夠喚起他的一絲憐憫。 可蕭凌安始終冷著一張臉,甚至在看見她這番做派時,眸中閃過決絕的狠厲,嘴角不禁牽起俊美又殘忍的微笑,聲音如同深冬的寒冰: “生的這般好,西域進貢的那匹惡狼應當很喜歡?!?/br> 小宮女一愣,直到被幾個侍衛(wèi)拖走的時候才明白是什么下場,哭喊著連連求饒,凄厲的尖叫聲在殿內回蕩,心中只剩下絕望的懊悔。 什么翩翩君子,分明就是地獄的惡鬼!她根本就不該妄想! 直到宮女永遠在視線里消失,蕭凌安都沒有分毫的后悔,甚至執(zhí)著狼毫的手都沒有挪動一下,漠然看著這一切,神色風平浪靜。 若是她不那樣惺惺作態(tài),原本也就是幾板子的事情。 奈何他最恨別人揣摩自己的心思,更是看不上用這樣卑劣的手段來渴求憐憫的人,仿佛在逼著他想起曾經費盡心機的偽裝一般。 他的目光再次落在那道奏折上。 這是沈文清單獨呈上來的奏折,起初措辭還算恭敬,可是后面漸漸以功臣自居,還義正嚴詞地提及立后之事,點明了功臣之女為先,末了又問及沈如霜安好。 這是明晃晃地逼著他立沈如霜為后了。 蕭凌安的面容上盡是森然戾氣,嗤笑一聲將折子扔給一旁的周恒之,雙臂環(huán)胸靠在雕龍?zhí)茨疽伪成希蟹荷蠋追种S刺。 沈家人自以為他與沈如霜舉案齊眉,他們又扶持他奪權上位,立沈如霜為后是理所應當的事情。 其實不然,他與沈家本該沒有交集,一切都因為兩年前的那場意外。 他與沈如霜只有一面之緣,轉頭便忘了,可不知為何她就是仰慕于他,胡亂找人打探消息,風聲傳到了那幾個皇兄的耳朵里。 他那時一直在收斂鋒芒,暗中積蓄勢力,好不容易得到了父皇的青睞,卻被皇兄們借此大做文章,暗示他與沈家結黨營私,有著不軌之心。 父皇早已年邁昏庸,他生母位分太低不受寵愛,幾個皇兄說得有鼻子有眼,父皇自然是信了。 此后,他就被父皇疏遠,朝中之事不讓他插手,眼看著多年的心血就要作廢,才不得不將計就計,娶了沈如霜,借著沈家的勢力上位。 這一年多的日子里,他逼著自己在沈文清面前做一個謙遜知禮的女婿,在朝臣面前做一個溫文爾雅的皇子,早就忍無可忍。 至于沈如霜,他一直是怨恨她的,更不可能有什么情分。 循規(guī)蹈矩裝作一個好夫君,已經費盡他的耐心。 皇后要母儀天下,幫他料理內務、平衡各方勢力,他必定要找一位端莊大方的高門貴女來擔任。 沈如霜......怎么可能? 這會兒功夫,周恒之已經將折子粗略掃了一遍,思忖良久才小心翼翼地開口道: “陛下息怒,雖說沈家居功自傲,可門生遍布天下,確實是眾人眼中的功臣,就算陛下要將沈家連根拔起,也要先做好表面功夫。” 蕭凌安冷哼一聲,并未否認。 周恒之這才松了口氣,顫巍巍地用手帕拭去額角的冷汗,恭敬地將折子雙手放回蕭凌安的面前,心中暗自嘆息著,緩緩搖著頭。 沈文清那幫人自詡清流文臣,只手遮天,清高自傲,實則早就干起了結黨營私的勾當,貪污受賄、搜刮民脂民膏一個沒落下,實實在在玷污了“清流”二字。 陛下最是鄙夷這種人,可天命如此,這才不得不假意順從。 更何況沈文清自私精明,起初并未幫助陛下,甚至還明里暗里瞧不起陛下的出身,都是陛下一個人咬著牙爬上來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