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宮嬌纏 第8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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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她本就虛弱的體質(zhì),盡管她一再強調(diào)不必要再費心,畢竟之前吃過許多藥也沒什么效用,但顧尋舟還是每日讓她喝下去,說是圖個安心也是好的。 沈如霜沒有辦法,只能每天都繼續(xù)喝著苦藥,小心翼翼問起顧尋舟什么時候她應(yīng)該離開的時候,顧尋舟還是說等待她不吃藥的時候就可以離開了。 可郎中明明說了,這些都是補藥,有閑錢再去喝,也不知要喝到猴年馬月。 她知道顧尋舟這是想讓她一直留下來了,只不過這個人嘴上永遠不饒人,說不出一句好話,總是明里暗里帶著芒刺,不讓她心堵一下仿佛渾身都不痛快似的。 沈如霜心中感激,與他商議好了,所有的藥錢都暫且欠著,她在停鶴居照料院子里的花草,每月二兩銀子來抵扣,直到有一天能夠完全還清才算數(shù)。 停鶴居所有人聽了都捂著嘴偷笑,只有沈如霜一個人當真,顧尋舟只好無奈地點頭,權(quán)當是順著她的心意,讓她心里更好受些,實際上待她還是不錯,有什么好事兒都喊上她一起去。 正如今日他想要下山去行馬村旁邊的集市上轉(zhuǎn)悠,沈如霜身體剛剛?cè)?,在屋子里憋悶了許久,恰好想要出門透口氣,就同他一起去了。 下山的路上她還在想,顧尋舟這陣興致也太巧了,就像是看透了她的心思,完全是為了她才出來的一樣。 “你走快些,不然回來的時候天色就晚了?!鳖檶ぶ圩咴谒那懊妫^了一會兒就要回過頭來催促,小聲道: “早知道我一個人出來就好,偏偏跟了你這么個拖后腿的?!?/br> 沈如霜撇撇嘴不說話,悶頭加快了腳步,在走路的時候徹底打消了方才那奇奇怪怪的心思和感覺。顧尋舟這樣隨性矜貴的公子,怎么會為了她專程出來?剛剛明明說了嫌棄她走得慢,后悔了呢。 二人在集市上隨意逛著,路過一家專門賣古法首飾的鋪子,門口的簪子琳瑯滿目,還有各色耳環(huán)和手鐲,看得沈如霜不禁放慢了腳步,直愣愣地走進去,試了許久終于選中了一支簪子。 沒有哪個姑娘是不愛漂亮的,她離開皇宮后有一段時日了,迫于生計一直沒有任何妝飾,整日只有一根木簪挽起長發(fā)?,F(xiàn)在忽然間看到這么多還算精巧的首飾,自然是心動不已。 “這支簪子要多少?”沈如霜問道。 掌柜緩緩伸出了三個手指,不是三兩,是三十兩。 “公子,我......能不能先預(yù)支一點工錢?”沈如霜有些失落地把簪子放在柜子上,但很快又不舍地拿起來放在掌心摩挲,期盼地望著顧尋舟問道。 “你別忘了,現(xiàn)在還欠著我六十兩?!?/br> 他風輕云淡地笑著,說出來的話卻是當頭一棒,讓沈如霜只好詫異又無奈地鼓了一口氣,不甘心地緩緩舒出來,徹底死心地把簪子放回了原來的地方,生怕自己再舍不得似的,頭也不回地離開了這家鋪子。 顧尋舟看著她失落又不甘的身影勾起了唇角,從錢袋子里利落地付了銀子,讓掌柜把簪子包好了給他,又嚴嚴實實地藏在了懷里,這才轉(zhuǎn)身去尋找已經(jīng)走遠了的沈如霜。 她正在對面人少些的地方等著他,顧尋舟怕她不熟悉這兒的路找不著方向,下意識地拉著她衣袖再也沒有放手。 二人正想再逛一逛,忽然間看到遠處有一隊人馬來清道,敲鑼打鼓地把百姓驅(qū)趕到一邊,還厲聲呵斥著讓他們跪下,不要沖撞了馬車里的貴人。 那些人穿著官府的衣服,也沒有說馬車里的貴人究竟是誰,沈如霜和顧尋舟又都是曾經(jīng)身份貴重之人,不輕易下跪也不好讓人認出來,于是就一同躲到了不遠處的屋子后面,遮掩著身子只探出腦袋時不時查探著情況。 肅清街道之后,一輛寬大的馬車從大道上行駛而過,鄉(xiāng)野官府的東西自然比不上皇宮里的奢華,但是沈如霜還是能夠看出這已經(jīng)是當?shù)刈钌铣说牧?,車簾都繡著祥云的花紋,里面坐著的人非富即貴,還能調(diào)動官府,應(yīng)當是有些身份的。 一陣莫名其妙的感覺在她心間閃過,沈如霜倏忽間渾身發(fā)冷,想到現(xiàn)在她是逃出來的,若是真的馬車內(nèi)是京城的人,恐怕她還要找個時機再次躲藏。 她悄悄地探出頭看著馬車內(nèi)的狀況,這時候剛好馬車從她遮蔽身影的屋子前面經(jīng)過,車內(nèi)之人興許是覺得有些悶氣,不經(jīng)意間掀開了竹簾,那張熟悉的面容剎那間出現(xiàn)在沈如霜的面前,讓她整個人都僵在了原地。 一身玄色的衣衫,俊秀的眉眼,微微上挑的鳳眸中盡是無言的威懾,薄唇緊緊繃成了一條線,定然是在心中思忖著什么,想必這個時候他一定還攥緊了五指,在掌心留下了紅印...... 這分明就是蕭凌安,她實在是太熟悉了,熟悉到只要看到他的臉,都能夠知道他的不為人知的小動作會有哪些,甚至還能猜到一二分他在想些什么。 可是......可是他為什么會在這里! 難道徽州的行馬村還不夠隱蔽嗎?她也從未露出過馬腳,蕭凌安又是怎么找到這里的呢?還有這樣明目張膽地在街上走過,究竟是為了別的什么,還是真的找她來了? 她費盡心思逃出來才多久?又很是倒霉地經(jīng)歷了一番磨難,現(xiàn)在好不容易日子好過些了,為什么他要在這個時候找過來! 她不想回到皇宮,不想回到過去那樣的日子,絕對不想。 沈如霜頓時慌了神,一時間連躲閃都快忘記了,就這樣渾身發(fā)顫地望著,直到目光險些和蕭凌安對上的時候,一只手從背后將她的發(fā)簪抽落,三千青絲及時地覆蓋在她的面容上。 她緩緩轉(zhuǎn)過身子,原來是顧尋舟發(fā)現(xiàn)她神色不對,似乎是和馬車之內(nèi)的人有關(guān),但是他并沒有看清馬車內(nèi)究竟是誰,所以情急之下為了遮掩才抽掉了她的發(fā)簪。 “怎么了?”顧尋舟擔憂地看著丟了魂似的沈如霜。 “沒......沒什么,就是突然有點發(fā)暈罷了,我們走吧。”她勉強地笑了笑,趕忙跑了幾步走在前面,顧尋舟只好跟了上去。 馬車之內(nèi),蕭凌安總覺得有一張熟悉的面容一閃而過,瞬間就反應(yīng)過來那面容像極了霜兒,立即讓人把車停下來,可是再看去的時候,人群中再也沒有那個身影。 “霜兒......我看到霜兒了......” 蕭凌安攥緊了衣袖上的布料,魔怔了般在人群中搜尋,不甘又激動地拉著安公公反反復(fù)復(fù)地說著這一句話。 作者有話說: 我來啦!今天又是爆更的一天!祝今天考教資的寶兒都好運高分飛飛飛! 第117章 再次重逢3(一更) 安公公是這兒唯一知道蕭凌安身份的人, 自然知道蕭凌安說的是什么,但是跟隨著的地方官和路邊的百姓就很是費解,不明白這個矜貴俊逸的人為何突然驚慌失措, 皆是好奇地凝視著他不說話,有的百姓還暗暗交頭接耳地猜測著, 微弱的聲音傳到了蕭凌安的耳朵里。 地方官生怕這位京城來的貴人聽到了會生氣,嚴詞厲色地把街邊的百姓驅(qū)逐得更遠了,訕訕陪著笑重新來到蕭凌安身邊,點頭哈腰地問道: “貴人您究竟是在找誰?這兒我們還算是熟悉, 若是看見了可以同下官說說,咱們挨家挨戶地找過去,把村鎮(zhèn)翻個底朝天也給您找出來?!?/br> 蕭凌安聽見了這些話, 但是現(xiàn)在依然愣怔著沒有放在心上,只是不肯放棄地在層層疊疊的人群中搜尋,目光仔仔細細從每一張鮮活的面容上掃過,企圖能夠看到他熟悉的那個身影。 他方才分明看見了! 盡管只是隨性一瞥, 并沒有像曾經(jīng)那樣捧著她清麗的面容細細端詳,但是眉眼卻從來不會認錯,一身簡單尋常的衣衫,溫婉動人的細彎眉和晶亮的眼眸, 殷紅瑩潤的唇瓣......她好像不似在皇宮中高貴典雅,卻更具有初遇之時的靈動秀氣, 那雙眸子里帶著驚懼和無措, 仿佛受了驚的麋鹿。 若非不是霜兒,怎么會有這樣復(fù)雜幽深的目光?他在這些百姓眼里只不過是尋常貴人, 除了敬畏之外也再沒有其他, 為何會怕他呢? 一定是她, 一定是。 “咳咳......”安公公看了一眼還沉浸在思緒之中的蕭凌安,又看了看被晾在一邊頗為尷尬的地方官,輕咳幾聲提醒著。 蕭凌安這才回過神,鳳眸中的亮光緩緩聚集在一起,如夢初醒般倒吸一口涼氣,迷茫地再次掃過沒有霜兒的人群,眼底的失落和猶疑愈發(fā)顯而易見,不得不稍稍克制著揚起唇角,想著地方官說過的話,敷衍道: “不必興師動眾了,興許是我看錯了。” 說著,他的眸光很快又恢復(fù)了清明和冷靜,挺直了脊梁俯視著所有人,頎長的身影如松如柏般挺拔俊逸,掌心不斷把玩著翠色玉佩,心中已經(jīng)有了主意。 如果那人真的是霜兒,她應(yīng)當已經(jīng)認出是他了,說不準現(xiàn)在就藏在某個角落里偷偷窺探著他的一舉一動,定然是慌張不已,一下子不知道怎么辦才好。 所以他若是這時候大肆搜查,只會讓霜兒覺得他已經(jīng)完全察覺,趁著官府的人手都派出去的時候鉆了空子再次逃走,徽州的地形犬牙交錯,山水之間縱橫分布,很難再找到蹤跡。 既然如此,還不如暫且將這件事情壓下來,裝作是眼花看錯了,等到應(yīng)付完了眼下的事情再去找熟悉的人慢慢搜查。 “貴人您不必客氣,咱們所有人都樂意效勞呢?!?/br> 地方官和幾個隨從恭維地圍著蕭凌安,讓他更加不自在,只是默默無言地繼續(xù)搖了搖頭,心思沉悶地嘆息一聲,勉強應(yīng)付了幾句話后就再次登上了馬車。 “陛下,您方才真的看到了?”安公公沒人再盯著他們,在馬車內(nèi)壓低了聲音在蕭凌安耳畔問道。 “千真萬確,朕怎么可能認錯她?”蕭凌安一想到方才那一眼就按捺不住地心口起伏,呼吸也變得急促劇烈,偏偏也只能低聲壓抑著,想到那雙眸子中驚慌的目光后,苦笑一聲道: “想必她也定是認出來了,你看,朕和她......明明非常熟悉,但就是不能好好在一起。” 聽了這話,安公公想到這些年蕭凌安和皇后娘娘之間擺脫不掉的糾葛,無奈地輕輕嘆息一聲,小聲問道: “那陛下接下來打算如何?除了官府還有什么辦法能把皇后娘娘找出來嗎?” 蕭凌安沉吟片刻,再次掀起車簾看了一眼街道上樸素的人群和近在咫尺的脈脈遠山,眸光沉沉地垂落在馬車的行跡之上,聲音低啞道: “罷了,先去‘停鶴居’吧?!?/br> * 集市的旁邊是一排用作各色商鋪的屋子,后面便是尋常人家的小巷,穿過彎彎繞繞的街巷后還要拐個彎才能到行馬村,再往后才是上山去停鶴居的層層階梯。 沈如霜只是在街上看了馬車一眼,就丟了魂似的往前走著,平日里小跑才能跟上顧尋舟的腳步,現(xiàn)在反而把顧尋舟遠遠地甩在身后,氣息不穩(wěn)的時急時緩,額頭上冒出一層細密的冷汗,散落的青絲也顧不上整理。就這樣悶頭就向前跑。 她才來到這兒不久,又是第一回 正兒八經(jīng)地來到集市閑逛,根本不認識回去的道路,在巷子里七彎八拐地就迷了路,慌張地四處找著出口,恍惚間撞在了土墻上才稍稍清醒一些,懵懂失措地回頭望著顧尋舟。 原本顧尋舟見她這副莫名其妙的模樣有些擔憂,心想著興許是受了些刺激,需要一些時辰才能冷靜和發(fā)泄出來,所以就算沈如霜沒有停下來等他,甚至沒有回頭看過一眼,他還是默默地跟在身后,手中一直拿著沈如霜被他抽落的木簪。 現(xiàn)在見她撞了墻壁,白皙細嫩的面容上都蹭了灰塵,變成一張花貓臉,偏生目光又迷茫朦朧,如同找不到回家之路的孩子,瞬間就輕輕笑出了聲,三兩步快速行至她跟前,用手帕擦拭著沈如霜的臉頰,細心地幫她把青絲挽好,哭笑不得道: “這是怎么了?你怎么看了一眼馬車就變成了這樣?” 沈如霜依然緊緊抿著唇,驚懼地攥緊了顧尋舟遞過來的手帕不說話。 “你看到的人是誰?難不成你認識?”顧尋舟試探著問道,發(fā)覺沈如霜空洞木然的眸光微微晃動,但還是不愿意說話,隨口說著玩笑打趣道: “他是你仇家還是誰?你現(xiàn)在是我停鶴居的人,有什么好怕的?總不會是你那討人厭的夫君死而復(fù)生,變成京城貴人來尋你了......” 話音未落,沈如霜整個人像是被擊中一樣頓時一激靈,小聲驚呼出聲,愣怔地望著顧尋舟,眸光中皆是恐懼和絕望,帶著讓人擔憂的窒息之感。 她知道顧尋舟不是知情之人,那番話也是玩笑罷了,但撇去她從前撒謊說夫君已經(jīng)死了不說,大體上還真是被他說中了,讓她聽了膽戰(zhàn)心驚。 見她神思恍惚的模樣,顧尋舟也覺得有些意外,未曾想到這么一句玩笑話竟然會有這么大的反應(yīng),思忖了片刻后想不出緣由,眼下情勢也不好繼續(xù)逼問,只當是關(guān)于過往的那些事兒戳到了她的痛處,輕嘆一聲后,溫柔地走上前去,溫暖的掌心覆上沈如霜的肩頭,柔聲道: “好了,先不要去想這些,咱們先回去吧。” 沈如霜這才勉強壓制住凌亂的心神,逼著自己迅速冷靜下來,就算蕭凌安來了,說不準也不是全然為了她;就算真的是為了她找來的,最起碼她還有顧尋舟,還有停鶴居可以暫且藏身和依靠。 思及此,沈如霜的心緒終于安定了許多,眸中那層迷霧緩緩地消散了,感激地望了一眼耐心待她的顧尋舟,垂眸時略微有些心虛,認同地點了點頭,乖乖跟在他的身后。 二人在青石板鋪就的小巷中快步行走,都默契地沒有再次出聲詢問,顧尋舟也配合著沈如霜時快時慢的步伐,永遠在她身后一步緊隨,直到走到街巷的盡頭,到了行馬村的村口之時,沈如霜才驟然停住,蹙著眉頭轉(zhuǎn)頭問道: “若是不從這兒回停鶴居,可還有別的路可以走?” 她方才忽然間有一陣奇怪的預(yù)感,就像是有人拿著棒槌在心間急促地敲了一陣般的,仿佛在預(yù)警著這條路不能再往前走,既然蕭凌安已經(jīng)有所察覺,定然不會善罷甘休。 她太了解他的脾性,現(xiàn)在他要么會讓官府把整個村鎮(zhèn)都翻個底朝天,要么就是不愿意將這件事情張揚出去,派出信得過的心腹甚至親自上陣,總之會死死咬著不松口。 “你這是想做什么?躲著賊似的......”顧尋舟微微側(cè)首上上下下打量著沈如霜,皺著眉并不是很想走別的道路,但是看她還是有些恍惚,又堅持著沒有改口,只能妥協(xié)道: “好好好,從村口繞過去,后山還是有另一條路可以走的,我現(xiàn)在就帶你去,只不過不僅遠了不少,路也難走,你可別喊苦喊累?!?/br> 聞言,沈如霜這才舒緩了些,聳立的肩膀緩緩地放松下來,跟著顧尋舟繞路去了后山。 這條路確實如他所說,因為鮮少有人走動的緣故,一路上雜草叢生,階梯也年久失修很是凌亂,沈如霜心神有些渙散,手腳在不經(jīng)意間被鋸齒草劃出了幾道傷口。 但她完全顧不上這些,咬著牙也快步走到了停鶴居,讓顧尋舟意外地挑眉。 * 官府的馬車穿過喧鬧的集市,晃晃悠悠地停在了行馬村的村口。 地方官畢恭畢敬請蕭凌安下了馬車,佝僂著腰背跟在他身邊,指著村口歪歪斜斜的小道,小心翼翼道: “貴人您看,這行馬村的路不好走,這里也較為偏僻貧苦,尋常人家也沒人用得起馬車,村民大多一輩子也不大出得去,所以就沒人費心思修路了,您的馬車也過不去,只能麻煩貴人多走幾步路,上了山就是您說的停鶴居?!?/br> 蕭凌安淡淡應(yīng)了一聲,使了眼色讓安公公囑咐一句后又給了些賞錢,看到地方官沒見過世面似的望著滿滿一小袋銀子眼冒星光,樂呵呵地打發(fā)手下的人走了,保證會對這件事守口如瓶。 這下他才算是放心了些,讓暗衛(wèi)都在山下等著,獨自帶著安公公朝著停鶴居邁進。 這段山路不算難走,對于西境的戈壁灘來說甚至算得上極為容易,倒是安公公上了年紀走得較慢,所以蕭凌安先行走到了半山腰,望著“停鶴居”三個蒼勁有力的大字欣賞了許久,眼前再次閃過多年之前顧尋舟清瘦決然的身影,在腦海中預(yù)想著見面之后的場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