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香盈袖(重生)/偏執(zhí)丞相寵妻日常 第11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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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決定了要在這里安身立命,顧晚卿自會把這兒當成自己家一樣打理。 衛(wèi)琛不在府中,顧晚卿回了院子也是獨自一人。 干脆讓昭瀾傳了管家過來,打算開始接手府中事宜,掌管中饋。 管家的本領(lǐng), 顧晚卿還是向母親學(xué)了些。 雖然前世她與荀岸婚后一直住在太傅府, 但也想過有朝一日, 荀岸功成名就,他們自己出去開府。 為此,顧晚卿私下里學(xué)了許多,做了不少準備。 可惜她還什么都沒用得上,一覺醒來,就已經(jīng)是今生了。 想到這里,顧晚卿筍尖似的手輕按了一下太陽xue,柳眉不由皺了起來。 她還是沒想明白,這世上怎么會有這么離奇的事情。 要不是這世上真有荀岸,且荀岸也記得上輩子的事,顧晚卿真要以為,她當初與荀岸的那門親事,只是一場有頭沒尾的夢境。 “夫人不必如此,主子早前已經(jīng)安排了專人打理府中事務(wù),就是不想夫人為這些瑣事cao心勞累?!闭褳懸宦狀櫷砬涞南敕ǎ阒喇敵跣l(wèi)琛提前安排好一切,有多高瞻遠矚。 當時昭瀾還覺得奇怪,怎的主子不讓夫人打理這些。 按理說,這些事務(wù),都該是各家夫人執(zhí)掌。 是否主子對夫人不夠信任? 衛(wèi)琛看透了他的心思,許是怕他誤會什么,在顧晚卿那邊有失分寸,難得解釋了兩句。 昭瀾這才知道,他家主子有多周到,又有多喜歡顧家這位二小姐。 他甚至舍不得將府中累人的這些瑣事壓到她身上。 “是嗎?他不打算讓我執(zhí)掌中饋?”顧晚卿的想法和之前的昭瀾差不多。 至于昭瀾所言,她只覺得是些冠冕堂皇的漂亮話,不可信。 昭瀾見她眉尾微挑,似有些不高興,趕忙解釋道:“主子說了,夫人的志向不在于這深宅中相夫教子。” “哪怕你們已經(jīng)成親了,他也不想拘著夫人,做這些勞累傷神之事?!?/br> 說到這里,昭瀾頓了頓。 他想著,主子之間的事情,他這個做下屬的或許不該多言。 便又小聲讓顧晚卿將他方才這些忘掉,更別讓衛(wèi)琛知道他跟她說過這些。 話雖如此,顧晚卿怎么可能忘掉自己剛剛才聽過的話。 她神色略有些僵滯,心里翻騰著詫異。 竟是沒想到衛(wèi)琛是這么打算的。 衛(wèi)琛說她的志向不在于這深宅中,那在何處? 他所謂的她的志向……是指今生的顧晚卿的志向吧。 可她不是他印象中的那個顧晚卿。 思緒百轉(zhuǎn),顧晚卿捏著手帕的指節(jié)緊了緊,不知為何,竟覺得有些不舒服。 仿佛自己只是代替今生的自己,嫁給了衛(wèi)琛。 而衛(wèi)琛真正心悅的,也是今生那個志不在深宅的自己。 “行了,你下去吧?!卑肷魏?,顧晚卿收攏了思緒,不再糾結(jié)于過去的事。 她也不想再探究,衛(wèi)琛喜歡的到底是不是現(xiàn)在的她。 待昭瀾退下后,顧晚卿在霜月的伺候下回屋補覺。 反正衛(wèi)琛把一切都安排好了,也不讓她管府中的事。 既然如此,她就做個無所事事的丞相夫人便也罷了。 “對了霜月,你有空去打聽一下,沈復(fù)生的近況?!?/br> 臨躺下時,顧晚卿的思緒終于輾轉(zhuǎn)到荀岸身上。 想起婚禮前夕,她與他把酒道別,后來喝醉了,也不記得有沒有把該說的都說清楚。 雖然她與荀岸沒了夫妻緣分,卻也喜歡他今生能夠好過。 霜月聽了,還以為顧晚卿對那沈復(fù)生還留有念想,為此苦口婆心:“小姐,您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當今丞相的夫人了,可不能再想著旁人了。” “若是讓姑爺知道了,又該不高興了?!?/br> “我沒有,我只是覺得有負于他,希望他也能過得好?!?/br> “這樣啊……”霜月見顧晚卿神色認真,暗暗放了心:“那您放心吧,我聽昭瀾說,沈?qū)W正如今辭了國子監(jiān)學(xué)正的職位,被安王殿下招入府中去了?!?/br> 顧晚卿將衾被拉到胸口位置,微微側(cè)目看向替她掖被角的霜月:“當真?” 霜月連連點頭:“奴婢親耳聽昭瀾說的,定然不假?!?/br> “那就好?!鳖櫷砬渌闪丝跉?,總算對荀岸的愧疚淺淡了些。 “那小姐……您以后要不要對姑爺好一些?” 霜月問得小心翼翼。 顧晚卿愣怔片刻,神情不自在地看她一眼,“我對他怎么不好了?” 昨夜他喝醉了酒,胡亂啃她親她欺負她,她也沒跟他計較,這還不夠好嗎? “……奴婢不是那個意思?!彼轮ㄖㄟ磉?,“奴婢只是覺得……以前的您會對姑爺更好?!?/br> 顧晚卿搭在衾被上的手僵直了片刻,不由攥緊。 她張了張嘴,想問霜月,以前的她對衛(wèi)琛是怎樣的態(tài)度,轉(zhuǎn)念卻又不想問了。 就算知道了又如何,現(xiàn)在是現(xiàn)在,以前是以前。 她無法成為誰的替代品,哪怕那個人是她自己也不行。 - 顧晚卿這一覺,直接睡到了晌午時分。 她醒來時,窗外日頭高照,聽得見幾聲嘶啞蟬鳴。 霜月恰好進門,本意是喚她起來用午膳。 沒想到顧晚卿自己醒了,倒是省了她不少功夫。 午膳顧晚卿是在房中用的,昭瀾來傳話說衛(wèi)琛未歸,讓她不用等他用膳。 后廚那邊準備了許多顧晚卿愛吃的菜肴,哪怕是她一個人,午膳的菜色也是豐富的。 衛(wèi)琛身為一朝丞相,公務(wù)繁忙,顧晚卿可以理解。 哪怕這才是他們新婚的第二日。 顧晚卿心里也并未與他計較。 下午她在府中閑逛,熟悉了一下丞相府的環(huán)境。 閑散度日,該吃吃該睡睡,就這么到了夜里。 顧晚卿還是沒見到衛(wèi)琛,也沒好讓霜月去打聽。 直到第二日,從早到晚,顧晚卿仍是沒見到衛(wèi)琛,她才覺得奇怪,也生出些不滿來。 明明她已經(jīng)決定放下過去,以后和他好好過日子了,衛(wèi)琛卻突然失蹤了似的,像是故意躲著她。 這算什么事? 若他后悔娶了她,大可以與她面對面說清楚。 何故這般晾著她? 顧晚卿為此心神不寧,睡不著覺。 再過一日便該回門省親,在此之前,她打算和衛(wèi)琛說清楚。 于是這日熬到深夜,顧晚卿也沒歇下,就等著衛(wèi)琛忙完公務(wù)回來。 但她雖然意志堅定,但擋不住鋪天蓋地的倦意。 等到夜深時,顧晚卿便靠坐在床頭睡著了。 沒多久又驚醒過來,詢問霜月衛(wèi)琛的行蹤。 得知衛(wèi)琛回府了,在西院那邊,顧晚卿沒做多想,拎著裙擺便往西院那邊跑。 霜月只能追在身后,無比糾結(jié)要不要告訴顧晚卿,衛(wèi)琛剛回不久,命人備了水沐浴。 按理,他臨睡前定然要到屋里看看顧晚卿的。 昨夜便是如此。 不過姑爺不許她告訴小姐,霜月便什么也沒說。 - “衛(wèi)琛!” 一襲藕荷色裙衫的顧晚卿,猛地推開了西院主屋的房門。 她進了門,便直接越過畫屏去里屋,身影在深夜搖曳的燭火下蹁躚若蝶。 屋內(nèi),勞累了整日的衛(wèi)琛正閉目靠著浴桶養(yǎng)神。 桶內(nèi)水汽騰升,滿屋云霧繚繞,宛如仙境。 清幽靜謐,不被人打擾。 至少在顧晚卿闖進來之前,室內(nèi)是安寧的。 不過之后嘛,沉寂的氛圍似被一把鋒利的刀刃破開,連同衛(wèi)琛低垂的眼睫也掀了起來。 他沒想到顧晚卿會突然跑過來,本打算沐浴過后再去看望她。 衛(wèi)琛心下慌了一瞬,抬眼看見繞過畫屏朝他走來的女子時,又迅速安定。 面上更是山水不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