撐腰 第9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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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透露行程。” 蘇彌:“難得的清凈。” 樊嘉玉笑了下:“也可以說是冷清?!?/br> 她的想法總是會悲觀一些。 蘇彌嘗了口熱美式,苦得她舌頭發(fā)麻,但這味道的確又不賴。樊嘉玉相對精準(zhǔn)地揣測到了她的喜好。 說些什么呢?提她的mama,會不會揭人傷疤?蘇彌還在猶豫著,樊嘉玉已經(jīng)先一步開口打破這沉默的局面:“我mama走得挺安詳?shù)摹K秃芏嗟哪赣H不一樣,對我沒有很死板的期待,比如嫁人生子這一些,她只希望我能做一個好人,快樂地生活。所以對她來說,已經(jīng)沒有什么完不成的夙愿了?!?/br> 蘇彌說:“她這么開明,一定也不希望你一直沉浸在痛苦里。節(jié)哀順變,我就不勸你振作了,跟你的mama想法相同,往后的日子快樂一點吧。不要給自己太大的壓力,有人教會我要及時行樂,經(jīng)歷過生離死別,你應(yīng)該比我更懂這一點。” 樊嘉玉點頭:“我會的,我也是這么覺得。所以我才會選擇去那個演技班進修,我的粉絲也很支持我,我想要好好地珍惜他們的愛,每一份愛?!?/br> 由剛才的話想到八卦的事,蘇彌把話題往輕松的方向引:“說起來,好像沒看到過你有什么緋聞啊?!?/br> 樊嘉玉愣了下:“嗯,因為沒有談過戀愛。” “合作的帥哥那么多,都沒有一個動心的嗎?” 她想了想,苦澀地?fù)u頭淺笑:“沒有。” 樊嘉玉斂著眸,說:“可能是因為,在最不經(jīng)世?????的年紀(jì),遇到過很驚艷的人。所以后來的每一個人都比不上他,我也不太知道,對其他人動心是什么感覺了。” 這一句話又點醒蘇彌。她們好像還沒有正面聊過暗戀這個話題,于是她借機說出口:“所以你上次說的,你喜歡的那個人,現(xiàn)在還有聯(lián)系嗎?” 樊嘉玉搖頭。 蘇彌:“其實可以試一試,愛要說出口才有意義嘛?!?/br> 她說:“他結(jié)婚了?!?/br> 蘇彌一怔,而后改口:“拜拜就拜拜,下一個更乖。世上男人多的是,你也會找到你的良緣。” 樊嘉玉笑了下,“如果真的不會再有下一個人出現(xiàn),孤獨終老其實也可以。” 雖然不是很理解,蘇彌沒反駁,只是好奇問:“他長得很帥么?” 她點頭:“我覺得他是我們學(xué)校最帥的男生?!?/br> 加上“我覺得”這三個字就有點情人眼里出西施的意思了,蘇彌還不服氣地覺得謝瀟言才是當(dāng)之無愧的三中校草呢。 她問:“你們是同班的嗎?” “不是,他比我大一屆?!?/br> “怎么認(rèn)識的?” 樊嘉玉想了想:“應(yīng)該算不上認(rèn)識吧,一切都是我單方面的?!?/br> 在接下來這一陣沉默里,她娓娓道來和他的初遇。 “那天是在早讀課之前,老師讓我拿三個凳子去五樓會議室,我不想來回好幾趟,所以是一起拿的,但是我的手太小了,一邊拎兩個很費勁,而且當(dāng)時快打鈴,好多人踩點進教室。樓道里面很擁擠,我本來就抓不住凳子腿,還被人急匆匆地擠了一下,其中一個凳子沒拿穩(wěn),就從我手里滑了,掉在地上,我往樓梯上走,眼看著凳子就這樣滾了下去。 “他趕著上課,正好從樓下上來,步子邁得挺急的,轉(zhuǎn)彎的時候也沒看見,那個凳子就砸在他的小腿上。我嚇得不行,趕緊給他道歉,可能看我表現(xiàn)得太驚慌了,他一點也沒有怪我,問我去幾樓。我告訴他五樓,他就把那個凳子撿起來,要幫我送上去的意思。 “我怕他遲到,就說不用幫忙,他說沒事,又指著我另外兩個凳子,讓我都給他。 “我挺不好意思的,說不用。但是他動作很快,沒管我要不要,就一起接了過去。男孩子的手大一些,三個凳子他也拎得很輕松,很快給我送到了會議室。只不過很可惜,那天我們都趕著去教室,所以沒有說別的話?!?/br> “雖然后來私下里打聽到了他的名字,但是我很后悔沒有親口問一句。越想越懊悔,越想越覺得……”說到這里,她頓了頓,又道,“不過后來我也想清楚了,問不問都無所謂,反正人家也不會記得住我。” 蘇彌完全可以共情她的想法,在最窘迫低落的時候,愿意對你拔刀相助的人,怎么會輕易忘掉呢?善良仗義永遠(yuǎn)是最吸引人的美德之一。 “我明白,喜歡一個人就會在這樣的小細(xì)節(jié)里來回打轉(zhuǎn),其實對方根本就不在意你想什么。” 樊嘉玉點著頭:“對?!?/br> 沉吟少頃,蘇彌給她打氣:“人生還很長,青春是一段重要的路,可是再重要也接著往下走了。如果遺憾沒辦法挽回,就沒有必要再一直回頭看?!?/br> 樊嘉玉應(yīng)了一聲,她把目光放遠(yuǎn),看向窗外正在滑行的一架飛機,緩緩地說:“反正這輩子是沒有希望了。如果下輩子還能遇見,我希望……他可以記住我的名字吧。” 蘇彌說:“既然不能修成正果,那就不要再見了?!?/br> 她又看向她,聲音很輕淡地應(yīng):“嗯?!?/br> 喝一口咖啡,再抬眼,蘇彌就看到她眼里的水霧。樊嘉玉幾乎是在哽咽地說了句:“可是我舍不得。” 蘇彌沒有再說。 直到臨行前,在登機口,樊嘉玉拉著蘇彌,深深地看著她,眼里水汽在鼓動膨脹,她抿了抿唇說:“學(xué)姐,你一定要很幸福很幸?!?/br> 蘇彌點著頭,說著“你也是”,取紙巾幫她擦一擦眼淚。 看著飛機飛上青空,蘇彌盯著那團將樊嘉玉裹進去的云,在心底為她祝福,也為她遺憾悲憫。 不是每一段故事都有圓滿,總有人要扮演那個悲情的配角。 在“世上有情人終成眷屬”的背后,同樣會有千千萬萬愛情的殉道者,用他們不能夠窺見天光的愛,去祭奠那些脆弱而顛簸的年少歲月。 被佛牌封緘住的、不可告人的姓名,不知道折磨過她多少年。 直至今日,總該煙消云散,但所有的執(zhí)念攢聚在嘴邊,又變成一句舍不得。好在還有可供期盼的來生,能讓她在禮佛的路上,能夠重拾少女虔誠,祈求著輪回后的回眸與擦肩。 …… 蘇彌從機場出來,有點感慨地在風(fēng)口站了會兒,她在這時接到謝瀟言的電話。接起,她“喂”了一聲。 隨后,一道虛弱的聲音響起:“蘇彌。” 她大驚:“韓舟?!” 像是完成任務(wù)一般,韓舟開口便急匆匆說了句:“我對不起你。” 蘇彌:“??” 謝瀟言恣意傲慢的聲音傳來:“說清楚,對不起什么?” 韓舟像是咽了口口水,而后恢復(fù)平靜說:“對不起,那次在voco,沒有保護好你?!?/br> 謝瀟言兇神惡煞的:“還有呢?” “還有……我、不應(yīng)該一次又一次玩弄你的心意和感情。” “念臺詞呢你?能不能有點兒誠意?”謝瀟言沒好氣地奪回他的手機,對韓舟說了句,“算了,滾吧。” 狀況外的蘇彌:“……” 等謝瀟言解決好那頭的事,半分鐘后,他回到電話線路里。 她問:“你把他怎么了?” “沒怎么,挨了我一拳?!?/br> 蘇彌不敢置信:“你真的打了?!” “打了啊,”他懶洋洋說,“放心,鼻子沒歪,比我想象得結(jié)實。” 她愣了好久,失笑一聲:“我說你什么好啊?!?/br> 謝瀟言笑了下:“實在想不到詞夸,就說‘老公你也太帥了’就好?!?/br> 蘇彌機械重復(fù),語調(diào)淡淡:“老公,你也太帥了?!?/br> 他氣笑,“你是鸚鵡嗎蘇女士?” 打架這種事還能讓她評價出什么好話?不過蘇彌還是寵溺地彎起唇角:“哦,你好帥我好愛,行了吧?” 說完又怕他太得意,她不等回答就掛掉了電話。聽起來那么荒唐的事,但看他這么多年對著韓舟拳頭癢癢的份上,說起來也算是合情合理了? 蘇彌覺得好笑,又覺得不可思議,她無奈地笑著,走出了機場。 第56章 ◎地老天荒◎ 說是給了一拳,就真只有一拳。畢竟是成年人,還是要講些規(guī)矩,怎么能胡作非為、沖動打人呢?——除非是真的忍不住。 謝瀟言已經(jīng)很久不跟人動手了,那天也不是特地上門挑釁,而是恰好在丁起的公司談事情,結(jié)束的時候碰見了練完歌的韓舟。 韓舟見了從辦公室里出來的人,先是一愣,而后埋頭要走。 謝瀟言步子邁得大一些,很快跟上他:“躲什么,問你些事?!?/br> 韓舟遂停下腳步,“你要問什么?” 在公司頂層的天臺,監(jiān)控的死角,漫天飄著灰霉的輕塵。 謝瀟言點了根煙一五一十地盤問,韓舟一五一十地點頭承認(rèn)對蘇彌每一次的傷害。他已經(jīng)很久不這么坦率地做回那個冰冷的自己,不用再叫他謝總,只是用一種破罐破摔的心態(tài)跟謝瀟言面對面站著。 謝瀟言憑借最后那點還能撐起來的沉著,把煙抽完。將右手的煙蒂換到左手指縫間,虛虛地夾著。 隨后攥緊拳頭,狠狠揮到韓舟的臉頰上。 韓舟一個踉蹌撞上旁邊的水箱,耳目眩暈,尚沒爬起,被人攥緊領(lǐng)子。 “我把她讓給你,是讓你這么欺負(fù)的嗎?” 韓舟脆弱的嘴角已經(jīng)顯現(xiàn)出一片青腫,他淡笑一聲:“讓給我?愛而不得的人就別裝大度了,就算沒有我,她也不會是你的,你有本事讓她跟你一輩子——” 韓舟話音未落,被一只手緊緊掐住脖子。 謝瀟言把他摁在水箱,另一只手撥出去電話,在盲音里,他舉著手機說,“給她道歉。” 韓舟的臉色被他掐紅,他還在逞強地梗住脖子:“謝瀟言,你有本事掐死我?!?/br> 謝瀟言的手指又緊了緊:“你以為我不敢?” “……” 就是這樣,蘇彌收到了那句姍姍來遲的道歉。 不過時過境遷,她還要聽這干嘛呢?沒有怨懟,也沒有瀟灑釋然,她只是覺得平靜,并且希望謝瀟言不要因此而惹出麻煩。 謝瀟言回到家里時,蘇彌正在琢磨著自己下廚做晚飯。 她打碎兩個雞蛋投入碗中,用打蛋器攪弄著,聽見外面的動靜,放輕手里的動作,細(xì)致地捕捉著他的腳步聲。 謝瀟言走進了廚房。 他從身后擁住她,握住她手背,替她攪動著打蛋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