撐腰 第10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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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彌點頭:“對的?!?/br> 半晌,葉欣藍也稍稍展了展愁眉:“好吧,那萬一有什么自己沒法擺平的事,要是他欺負你了,一定要跟mama說,知不知道?” 老生常談了,蘇彌頷首:“肯定的?!?/br> 護照沒在家里,葉欣藍想了半天,說早先就給她寄過去了,放在某個背包夾層。 蘇彌大致知道在哪里,想了一想,便沒急著尋了。 - 第二周節(jié)目錄制現(xiàn)場,簡笙來湊了個熱鬧。 今天要練的歌是《知足》,謝烺起初不同意,他覺得這歌兒太流行了,不酷,影響他的個人風格,但是吧、他另一方面又怕因為惹毛了嫂子而被踹,理智和情感暗暗較了一番勁,酷哥還是低下了他粉色的頭。 蘇彌選這歌的理由很簡單,因為她猜測謝瀟言會喜歡,畢竟這是唯一在他的歌單停留很久的歌。不喜歡的話為什么要聽那么多遍呢? 況且這曲子她很熟,即便經(jīng)過謝烺改編了一番,上手還是游刃有余得很。蘇彌不必耗費太多的時間練習。 那天在休息室里候場,別的選手隔著一堵墻在錄制的聲音悶沉傳來,在嘈雜動蕩的樂聲里,蘇彌跟簡笙坐在一起閑適地吃起菠蘿。 簡笙說:“童小園前天訂婚了你知?????道嗎?” 蘇彌并不詫異問:“和之前傳的那個聯(lián)姻對象?。俊?/br> “對,叫高佑銘。雖然長得不怎么樣,但勝在有錢嘛。而且還是比韓舟有點聲望的——哦,不止一點?!?/br> 蘇彌聞言,好笑道:“你說,誰都能把韓舟比下去,不知道他會不會又氣死?!?/br> “他活該么,自己一手好牌打得稀爛能怪誰?!?/br> “原來你也覺得他是好牌打爛?!?/br> “對啊,他本來唱歌就挺厲害了,zuoai豆也是有實力在的啊,妥妥的大vocal,長得也不錯,蠻清秀蠻討喜的,不跟頂流比的話,在內(nèi)娛也混綽綽有余,誰知道心氣那么高,手段多得要死,什么都得爭,還跑去整容,笑死人了?!?/br> 蘇彌聽著,笑著笑著,又替韓舟覺得前景凄涼。 她放下手里的水果,鼻息輕嘆,沒說什么,因此這一聲嘆就顯得更為冗長低迷。 蘇彌從小身邊圍著一群混世的公子哥,這些人將她鍛煉得眼界一直還可以,因此能看上韓舟,他的氣質(zhì)里自然有吸引人的一面。 她從前覺得這個人身上總有一層薄薄的光,是不傷人的那種柔光,邊緣還浮著一道清雅的霧。 他跟謝瀟言那類天生耀眼的人不一樣,不需要光芒萬丈這樣的標簽,也不需要太多眾星拱月的時刻,只安靜適然地停留于自己的小天地??扇缃裉K彌回頭再看,他那點淡淡的光輝早就消弭得什么也不剩。 而他的不需要,從來也只是她的自以為是。 韓舟可太需要了。 “你搞清楚沒?”簡笙突然又問。 蘇彌:“什么?” 簡笙:“謝瀟言喜歡的人是誰?” 說到這個,她聲音放低:“我感覺啊……咳咳、他可能是喜歡我。” 按住簡笙差點坐不住的肩膀,蘇彌又說,“不過不過!我……不是很確定,我覺得要是直接問他吧,他大概也不會承認,說不準還倒打一耙說我暗戀他?!?/br> 簡笙詫異于前半句,又好笑于她的后半句,點頭說:“他真的會?!?/br> 蘇彌想了想說:“所以我打算不問了,就找個機會跟他告白,說一說我的想法?!?/br> “真的假的???你要先提嗎?你確定開得了這個口?萬一他喜歡的不是你怎么辦??” 一連串問題丟出來,蘇彌不慌不忙說:“不管那么多,喜歡就是喜歡嘛,反正我不想藏著掖著。我就是很喜歡謝瀟言,想一直給他當老婆?!?/br> 也試想過最壞的結(jié)果,她皺著眉抱住臉:“哎不管了,我一定要說。要直接說,不想拐彎抹角的,累死了。” 跟爸媽啰啰嗦嗦解釋過那么多,到好朋友面前,理由就顯得輕便簡潔許多:“誰能拒絕一個長得帥,有錢,又活好的男人啊——” 說到這。 休息室的門陡然被推開。 蘇彌連忙收聲。 屋內(nèi)兩人皆是一愣,抬頭詫異地看著正在往里面走的韓舟。韓舟低著頭在打電話,朝手機咒罵著什么,忽而抬眼發(fā)現(xiàn)自己走錯了房間,看向蘇彌時,他表情凜冽,連句抱歉也沒說,便匆匆折返了。 等韓舟出去,松下一口氣,簡笙問:“你上次說丁起給他內(nèi)定是真的假的?” 蘇彌說:“我只是聽到他們這么談,是不是真的還得看結(jié)果。不過上回現(xiàn)場鬧得確實挺難看的,謝烺粉絲都看不下去了?!?/br> 簡笙:“天,你就這么看著小人得志???也真是忍得住?!?/br> 蘇彌:“老實說,如果不是這個節(jié)目,換做別的節(jié)目,想捧他的照樣會捧,資本的水總是很深,我又不能面面俱到都去插一腳。而且呢,觀眾也不瞎,這個冠軍要是不配他當,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當一回皇族,估計演藝生涯都得帶著這污點了。總之韓舟現(xiàn)在怎么樣我已經(jīng)懶得關心了。” 借用一句話:“能被捧紅算他命好——” 說著,蘇彌又想到上回無意偷聽到的那些不堪入目的對白,不由捏了捏拳:“不過呢,他要是敢欺負謝瀟言,我一定會讓他死得透透的?!?/br> 簡笙見她咬著牙床的模樣,從蘇彌臉上看到難得一見的報復心,不由地“嘖嘖”一聲。這戀愛的酸臭味! …… 這天錄完節(jié)目回到家里,蘇彌已經(jīng)精疲力盡了。送她回來的人是嚴哥,嚴哥見家里沒人,又在落羽公館的門口站了會兒崗,等到賓利車緩緩開進庭院,嚴哥才使命必達地完成交接工作,安心撤退。 陳柏叢從駕駛座下來,動作麻利地給后面的謝瀟言開門。 大少爺駕到,氣勢當然得有。 蘇彌從別墅里出來,迎到院門口,遠遠看見謝瀟言邁開長腿下車,他白襯西褲,稍稍低著頭往前走了兩步,也就這么風流倜儻、恣意不拘的兩步,讓她堪堪看出了一點醉意。 想到什么,謝瀟言又頓住步子,看向身后的陳柏叢,他抬起手,打了個響指給他示意:“下班?!?/br> 陳柏叢還一臉不放心:“老大,你行——” “我行得很,快走吧你!” “ok,那明早我呼你?!?/br> 謝瀟言懶洋洋回過身,聲音悠長地“嗯”了一聲。 在看到候在門口的蘇彌的瞬間,謝瀟言的精氣神恢復過來,他挑了挑眉,勾起唇角:“還有愛妃在這兒列隊歡迎呢,今天小爺真當皇帝了?!?/br> 他露出慵懶輕佻的笑意,嘴角括弧淺淺,稍稍折身,用手指勾她下巴調(diào)戲。 蘇彌躲開,說:“愛你個頭的妃,列你個頭的隊,只有我一個,失望死了吧!” 謝瀟言笑:“一個頂好,找那么多干嘛?成天爭誰最愛我么,無聊?!?/br> 他說著,牽著蘇彌的手往家里走。 蘇彌問他:“怎么喝酒了?”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br> 他剛應完,蘇彌就收到了陳柏叢發(fā)來的道歉——今晚有個大項目,謝總推不過,只能喝了點,我也沒攔住,抱歉抱歉。 蘇彌回:又不關你的事,不用道歉。 她見謝瀟言尚且還有四五分理智、走路也不用人攙,稍稍放下一點心來,等回完消息,蘇彌再看,某人已經(jīng)邁著長腿跨上樓梯,三兩步就到了二樓臥室門口。 蘇彌也跟過去,看著謝瀟言脫下身上的衣服,神色拘謹判斷他的醉意,一切進展得還算自然正常,直到他從衣帽間出來時,腦袋在玻璃門上磕了下,他扶著裝疼的額頭,沒出聲,但緊擰的眉讓疼痛昭然若揭。 蘇彌噗嗤一聲。 就像老虎變成了hello kitty。有點威風和氣焰,但不多。謝瀟言瞄她一眼,眉皺得更緊了:“你笑我?” 蘇彌接過他手里的浴巾:“來吧笨蛋,我?guī)湍阆??!?/br> 今天終于輪到她奚落。 但他只聽見后面半句。 某人不爽的眉頭登時松開了。 蘇彌拉著他去浴室,她在里面調(diào)節(jié)水溫,謝瀟言倚在門框,姿態(tài)懶散,正似笑非笑看著她。 蘇彌:“怎么不過來?” “害羞呢,”他瞇著眼,不可思議道,“不是吧,真有人要給我洗澡啊?!?/br> “你還會害羞么?臉皮比城墻還厚。” 嘴上揶揄著他,她又忍不住笑,去攙人。 好在今天的澡洗得很平靜很順利,謝瀟言酒品不錯,沒鬧出太大動靜。 末了,他坐床沿,敞著腿,蘇彌就站在他腿間,胡亂地替他擦著濕漉漉的發(fā)。 懷里的“hello kitty”正在昂首看她,睜著一雙含情脈脈的桃花眼,半晌不語,只是凝神看著。他的手松松地摟住她的腰。 蘇彌怕他不舒服又不說,碰了碰他的胃,主動問:“疼不疼?” 謝瀟言搖頭。 “真沒事?” 謝瀟言點頭。 她耐心勸說:“以后不要喝酒了好嗎?很傷身體的?!?/br> “好?!?/br> 他應完,轉(zhuǎn)而又一臉求夸夸的期待表情,問她:“我是不是乖死了?!?/br> 她失笑:“對啊,你乖死了?!?/br> 謝瀟言忽然抱住站在他身前的蘇彌,將臉貼在她的胸口,聲音悶沉渾厚,像一股力量牽動著她:“今天好不好?” 蘇彌想了想,大概是在問節(jié)目上的事,“挺好的,就是錄太久,有點累?!?/br> 他低低地嗯了聲,又問:“沒有人傷害你吧?” “當然沒有,誰敢啊?!?/br> 他輕笑一聲,平靜地說:“寶貝,你想做什么都可以,我永遠在你身后給你撐腰,知不知道?” 蘇彌愣了愣。 約莫有十幾秒,而后她將毛巾丟到一邊,輕揉他的發(fā),忐忑問道:“謝瀟言,你是不是很喜歡我???” 默了默,他聲音細細碎碎的,說:“不,我愛你?!?/br> 再一次抬起眼,謝瀟言看著她,不無真摯地坦白道:“蘇彌,我愛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