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季潮濕不宜私奔 第5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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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思違用正經(jīng)的表情回答:“復活了。” “很好,去工作吧?!彼f,“之后你還有的忙。” 他以為她說的是做醫(yī)生。 值班的時候,易思違沒看手機,再掏出來,就發(fā)現(xiàn)了好多個未接來電。這個號碼他不認識,但這種撥號方式,倒是有些似曾相識。除此之外,大妹也發(fā)來了消息。 易思陸說:“mama叫接電話。” 一點都不意外。 在身為長子的易思違眼中,mama是個愛美的人,脾氣不好,但不是壞人。從小家境殷實給了她底氣。但是,mama也有自己的倔強。與丈夫吵架的時候,盡管自己每天要做不適應的工作,她也沒向任何人求助過,獨自肩負起照顧孩子的任務。 后來她再婚了,又離婚,最近大概是單身,好像開了自己的服裝店。 每次和mama打電話,總是要一口氣聽很久。易思違準備等有空再聯(lián)絡,然而易思陸又發(fā)來消息,告訴他mama已經(jīng)在他們在的城市降落。 為什么?易思違一頭霧水。 他給莫烏莉發(fā)了消息,告知她這周會很忙。資歷老的醫(yī)生大概能多休假,他這樣的年輕人,平時肯定要多勞。不過,這次卻不是出于勤奮。易思違說:“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媽突然來了?!?/br> 莫烏莉的回答更令人意外:“是我聯(lián)系她來的?!?/br> 作者有話說: 第55章 夏秋瘧疾(2) 為什么要把奇怪的人引來見面?說實在話, 成年以后,他和mama實際碰面的次數(shù)并不多。倒不是關系有多差,主要還是忙的緣故。勸人學醫(yī)天打雷劈, 其中也有這一層面的含義。學醫(yī)殺死時間,殺精力,也殺人。他又不在老家發(fā)展, 早早地就搬行李到教授家蹭飯吃。 易思違很困惑:“為什么?” 莫烏莉風輕云淡地回答道:“我準備跟你結婚?!?/br> 他沉默了一會兒,靠這短暫空白的幾秒鐘去理解她的言下之意, 然后把自己解讀的可能性說出口:“……結婚前要見家長?” “是吧?”莫烏莉正在工作, 靜悄悄地敲了一會兒鍵盤, 想了想, 接著解釋說, “別人都是這樣。之前也都是走這種流程?!?/br> 莫烏莉已經(jīng)結過一次婚,典禮什么的毫無意義, 對她來說,最想要的還是法律上的認證。那才是切實可靠、有價值的東西。 “……”易思違不說話了, 手頭也什么都沒做。 她說:“沒事的。不適合可以再離婚嘛?!?/br> 不單是結婚手續(xù),離婚她也不是新手了。 易思違的mama人怎么樣?會不會同意?莫烏莉一點都不在乎。她只是完成這個環(huán)節(jié)而已。 不過, 她也不是完全一無所知。 恰如她在易思違的父母雙方當中選擇了見母親。嚴格來說, 易思違和mama走得更近。畢竟……他是和外公外婆一起長大的,小時候也都是mama照顧。雖然易思違這人對這類問題很遲鈍, 你像逗小孩一樣,問他更愛爸爸還是更愛mama,他也只會亂用臉, 露出奇奇怪怪的訕笑, 扭扭捏捏地說“這怎么說”。但是。 但是, 十年前也好, 十年后也罷,私下翻易思違手機時,莫烏莉有注意到,易思違時不時還是會問大妹mama怎么樣,讓她多關心mama。 易思違的mama是和易思違的meimei思陸一起來的。說實在話,他父母的長相都不完美,但是,正是那些優(yōu)秀的地方拼湊成了長子。 他mama穿著打扮很精致,處處都別出心裁,頭發(fā)染成了很淺的褐色,下身是剪裁過的褲子,上身是波點。不但如此,化妝不僅入時,還結合了本人的風格,顯然是平時就有一套固定契合自己的妝容模式。 來客整個人看起來相當年輕。這不僅僅是穿搭使然,她本來就是很年輕做的mama。 值得一提,mama身上的香水味重到一進門,易思違就苦笑起來。 “又不是灑農(nóng)藥,而且和你一點都不搭?!彼f。 mama進了門,說話像扔刀子:“你以前不也是這樣噴嗎?現(xiàn)在不了?” “我在醫(yī)院工作,噴香水會害病人哮喘——” 這位女士根本沒等他說完話。易思違的mama轉過頭,瞄準莫烏莉。她臉上浮現(xiàn)和藹的微笑,親切、從容,用嬌滴滴的聲音跟莫烏莉打招呼:“你好,你一定是小莫吧?我是思違的mama?!?/br> “伯母好,”莫烏莉也連忙起身,笑著打招呼,“我叫莫烏莉?!?/br> 兩個不同年齡階段的女人握手,分開,互相自我介紹,然后落座。她們?nèi)粲腥魺o地打量對方。 好奇怪的感覺。 不只是莫烏莉,連帶對面的中年女性內(nèi)心也升起了這樣的感慨。 易思陸姍姍來遲。她先去上了個洗手間,這時候回來,手上還沾了水。易思違遞給她紙巾,又拉開旁邊的座椅。 “你去接的她?”他問。 “嗯。你不是不接電話嘛?!睍r隔多年,如今的易思陸已經(jīng)是成年人,循規(guī)蹈矩地做著上班族,“你肯定很忙?!?/br> 易思違的mama搭腔,淡淡地說:“思陸來的可及時了,昨天還帶我去吃蛋糕??上А以诮涮牵圆涣??!?/br> 外人聽起來,這就是很和睦的對話。 然而,作為早就相識、互相知根知底的親子,易思陸馬上做出了回應:“哼,少諷刺我?!?/br> “本來就是,我都這個年紀了,肯定吃不了蛋糕的呀?!眒ama完全不為所動,甚至露出一絲隱蔽的冷笑,“莫小姐也在這,不要鬧得這么不愉快嘛?!?/br> 對于易思違的mama來說,叛變自己,投靠前夫的大女兒毋庸置疑是叛徒。 莫烏莉和易思違復合了,中間隔了十年。作為曾經(jīng)和現(xiàn)在的見證者,這位大妹的反應很小,得知以后,她只輕聲說了一句“挺好”?,F(xiàn)在面對面聊起來,易思陸很直白地說:“說實話,我松了一口氣。我感覺我哥就是一根筋的人,容易在一棵樹上吊死。說文藝點……《荊棘鳥》你們看過嗎?” 她mama喝了口茶,冷不丁插嘴:“喜歡找罪受?” “不是!”易思陸對自己親媽實在無語了,“我是說他和jiejie的感情始終如一好吧!” 事實上,根本不“始終如一”。易思違有點不知道怎么說,也懶得解開思陸的誤解。 與此同時,莫烏莉毫不心虛,甚至粲然一笑,主動回應:“這是命運。因為我和思違很有緣嘛,孽緣?!闭f這話時,她甚至看向易思違,從桌下伸出腳,悄悄貼住他。 易思違沒否認。 倒是易思違的mama沒開口,只是默默打量著他們。 開始上菜了,莫烏莉和易思違的mama坐在相鄰的座位,餐桌只有四個人,兩個人也挨得并不近。服務員靠近,把盤子推上去,衣服下擺貼到餐桌邊緣,同時碰到了這兩位女士的骨碟。 等到服務員走掉,幾乎是異口同聲,莫烏莉和易思違的mama都開了口。 “易思違。” “易思違?!?/br> 她們對視,但還是一起說出了后面的話:“紙巾?!薄敖o我紙?!?/br> 這種奇怪的感覺隱隱約約得到了印證。 之后的這頓飯上,莫烏莉提出了和易思違結婚的計劃。 易思陸說:“很好啊。本來我還以為易思違要四五十歲才會定下來?!?/br> 易思違說:“你還想過這種事?” “嗯?!币姿缄懸恢笔莻€直來直去的小孩,“我還想像了,對象是你帶的研究生。你把人家肚子搞大了,然后奉子成婚。” 這是什么地獄的未來。 易思違正想著,就聽到mama開口。 “我不贊成你們結婚?!币姿歼`的mama說,“據(jù)我所知,莫小姐是二婚吧?我不在意你父母是什么樣的人,但是,你大學的時候就為了出國,把易思違給丟下了吧?” mama是什么樣的性格。易思陸是知道的。 “我和他是和平分手?!蹦獮趵蛘f,“我是二婚,但婚姻這件事,很容易犯錯的,及時止損才對。伯母也離過一次婚。再說了,迫于自己的事,不得不把兒子或者男朋友丟下,伯母也懂的吧?” 莫烏莉是什么樣的作風。易思違是知道的。 這兩個人在異乎尋常的地方有相當多的共同之處。 這頓飯,到最后只有易思違和易思陸在吃,莫烏莉與他們的mama兩個人全程在談判。 不說是吵架,是因為她們?nèi)谭重惗己艿?,連來上菜的服務生都以為她們只是在聊天。 但也不能說是在聊天。劍拔弩張不是假的。 走出飯店時,莫烏莉與他們的mama已經(jīng)都不再繞彎子,把話攤開來說。這時候倒有點像較量了,還是勢均力敵的那種,但是,因為爭執(zhí)的內(nèi)容太離譜了,反而有種強烈的喜劇感。兩位年齡階層不同的美人在風中凌亂。 易思違的mama說:“我把他養(yǎng)得性格這么好,是為了讓他能最后離婚,給我養(yǎng)老的!你八成是控制欲很強,覺得易思違有意思,就想先抓住他結了婚再說!” 莫烏莉說:“但你現(xiàn)在又不要用!你肯定是那種唯我獨尊的mama,以自我為中心,拿身邊人當樂子,生小孩也是為了玩!易思違沒少被你折磨吧?” 易思違的mama語結,莫烏莉也哽住了。兩個人不管怎么指責對方,都像是在介紹自己。 到最后,連易思陸都聽不下去,覺得自己哥哥好像太慘了,及時叫停,把mama拽走。易思違的mama不愿被拽,揮開她的手,硬是拎著名牌手提包,踩著高跟鞋落落大方走的。 易思違和莫烏莉也上了車。 被這樣一激,莫烏莉不會打退堂鼓,只會覺得要更快定下領證的時間,以免變數(shù)增多。她在安排一切,問他哪天有空:“下周一?我反正會騰出時間來。就周一吧?!?/br> 易思違掏出手機,看到mama發(fā)來消息。點開后,信息內(nèi)容是有年代感的玫瑰表情,額外附上兩條文字。一條是“加油”,另一條是“結婚是很痛苦的,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很有個人風格的文字信息,但是,易思違知道,這就是祝福了。 望著那兩則消息,他忍不住想,誰結婚是要“加油”???又不是跑馬拉松比賽,一般不都該祝幸福嗎? 最近,莫烏莉有自己的工作要忙,沒功夫花在瑣事上。她沒去成洛杉磯屬實因福得禍,一回來就遇上一堆工作。 周敬如大概飛機落了地,給她發(fā)郵件。她現(xiàn)在完全沒空看,但他得空,又打了電話過來。 當時莫烏莉正在工作,是秘書接的,幫她說了之后回電話。等忙完以后,莫烏莉才打回去。 周敬如脫口就是:“等我們回國再談談吧。尤其是那個對你動粗的瘋子,你追究責任沒有?要不要我介紹律師給你?” 莫烏莉正在看公司實驗室提交上來的文件,因為其他部門提出的要求不合理,導致她現(xiàn)在心情不好。然而,與那嚴峻的表情截然相反的是,她的聲音卻很甜美溫柔,這是莫烏莉歷來都擅長的事。 面對往后還能有訂單、人情來往的對象,她熱情地回答:“謝謝你,但暫時不用。我會自己解決的?!?/br> “不,你不懂嗎?有的人就是這樣,給點甜頭,就貪心不足蛇吞象?!贝蟾胚@“意中人落入險境”的情況戳中了他的某種情結,周敬如死死咬住不放,繼續(xù)深情地關心道,“我?guī)湍闾幚硪幌掳?。?/br> “不用啦?!彼穆曇粽粘J婢彛拔易约簳鉀Q?!?/br> 他們又這樣推拉了幾次,最終掛斷。莫烏莉拿開手機,面無表情,俯瞰已經(jīng)黑掉的屏幕。 像周敬如這樣的人,按理說該跟他弟弟一樣,是身邊危機很多的人才對。可是,絕大多數(shù)時候,面對她,他總是這樣漏洞百出。莫烏莉對此的理解是輕蔑——因為周敬如不把她放在眼里。他在這個世界上玩□□賭,可他只把她當成自己身邊替他推倒籌碼的陪賭女郎。 要是他輸?shù)煤軕K會怎樣? 莫烏莉想。 作者有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