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七零福氣包的對照組 第53節(jié)
福團的福氣、她家的福氣就是最大的,別的沒福的人也配和她們比? 年春花見陳容芳好像聽到了這里的討論,更加得意了,覺得自己比陳容芳強,她走到陳容芳面前:“陳容芳。” 陳容芳回應(yīng)她一聲,看她還能作出什么妖。 年春花今天來是特意敲打陳容芳的,她后面想了想,楚志國雖然腦筋愚笨,但確實善良,恐怕的確做不出和她搶福團的事情。但是陳容芳一個外姓人就不一定了。 說不定,陳容芳想著搶福團呢。 年春花便乜斜著眼說:“陳容芳,我警告你,你當初對福團不好,今后也不要起想把福團要回去的心思,你當初放棄了福氣,這是改不了的?!?/br> 陳容芳忍不住笑了:“你放心好,天塌下來我也不會再養(yǎng)福團,我和她沒什么緣分,我把我自己家的兩個孩子養(yǎng)好就行了?!?/br> 年春花不大信:“你就不想要福團的福氣?” 陳容芳本來都要抬腳進屋,聽見這話后倒是認真說:“福團有啥子福氣?害得別人落胎、毀了一輩子的福氣?這種福氣,我陳容芳要不起。再則說,哪怕福團真的有點啥子,我為什么要別人的福氣?我陳容芳有手有腳,不靠別人,我就靠我的這雙手?!?/br> 她想到白佳慧的遭遇,身為妯娌,終究心里難平,諷刺道:“福團再有福氣,我也只想讓我的孩子吃好一點、穿好一點,千萬不要像之前的三妮一樣,爸爸mama辛辛苦苦上工賺工分,在家卻吃別人剩下的,還要對別人說謝謝!” 陳容芳見王螢亦步亦趨跟著年春花,也問了王螢一句:“你肚里的孩子也有些月份了,將來你上工,你肚里這個孩子卻吃別的孩子牙縫里省下來的,你愿意不?” 王螢:…… 那當然不愿意了,大部分情況下,正常的媽都會覺得自己的孩子最好,別的孩子再有福再可愛,那也隔著肚皮、不是血親。 王螢只是想討好年春花,可不敢回答這個問題,怕得罪了年春花。 王螢打了個哈哈,尷尬地語焉不詳?shù)溃骸斑@……不一樣……” “福團……有福……”說著,她自己的聲音都越來越弱。 見王螢吞吞吐吐的樣子,陳容芳已經(jīng)知道了她的答案,冷笑一聲,要說論福氣,縣城里工人的孩子、領(lǐng)導的孩子更有福氣,王螢愿意把吃的都給這些有福氣的人,不給自己的孩子嗎? 常言說,金窩窩銀窩窩不如自己的狗窩窩,用在孩子身上也是一樣的。 就陳容芳自己而言,她不管別的孩子多么優(yōu)秀有福,她的心尖上始終是自己的孩子。 陳容芳不再和這兩人饒舌,提著苕桶就進去了。 另一邊的樹下,福團在和幾個哥哥做游戲,冷風一吹,就把陳容芳和王螢的談話吹過來了。 她咬了咬唇,也不想再玩兒玻璃珠了,陳mama這么不想要她?縱然,福團也不喜歡陳mama,但是不喜歡人是一回事,別人不喜歡她又是另一回事。 福團手里的玻璃珠打了滑兒,滾進一個小溝里,楚學文連忙去撿。 年春花也帶著王螢,氣沖沖走來,年春花不忿極了:“她還好意思說有手有腳不靠福氣?我放他媽的屁!城里的工人,就是因為有福氣,做的活兒沒農(nóng)民苦,日子就是過得比農(nóng)民好,她沒有福氣,哪怕把腰桿累斷了,也富裕不起來!這是定數(shù)!” 王螢諾諾稱是,就像個應(yīng)聲蟲。 然而緊接著,陳容芳、楚志國以及其余吆豬的人就把陳容芳家的豬給趕了出來,一頭碩大的肥豬,那顏色白得發(fā)亮透粉,肚皮下的rou都耷拉著,是一頭十足的大肥豬。 一看,就上得起秤。 乖乖,王螢咽了口唾沫,有這頭大肥豬,陳容芳她們今年能分到多少rou? 年春花剩下那半截話也跟著咽到了肚子里,一股強烈的不甘、憤怒幾乎要把年春花的眼睛給點燃了!她家的豬在今天早上吃了整整一桶豬草壓秤,但是,都沒這頭白豬肥。 她家前段時間太忙了,事情也多,家里男人都去了醫(yī)院,女人也跟著去照顧,連福團都被打得哭爹喊娘,沒什么時間經(jīng)營豬。她家的豬瘦小得很。 年春花不高興地看著那頭豬,心里的不甘化成酸水,蔓延到五臟六腑。 得罪了福團、得罪了福氣的陳容芳,怎么能攤上這種好事兒呢? 福團敏銳地察覺到奶奶的不快,也看到別人對陳容芳那頭肥豬的渴望、贊嘆,她咬了咬唇,總覺得事情不該是這樣的。 福團原本一直隱隱感受到的都是陳mama不要她后,陳mama家會越來越倒霉,甚至會家破……人亡。一想到這,福團的心有些絞痛,就像昨天想著趙猛他們倒霉時的那種感覺一樣。 福團不敢多想太可怕的東西了,但還是壓抑不住自己的心情。 現(xiàn)在陳mama家好似越過越好,這讓福團有了種不好描述的不快,好似命運沒有給陳mama懲罰一般。 福團斂上眼睛,近乎期盼地想著,她也不要陳mama家家破人亡了,但要是這只豬當著所有人的面,現(xiàn)在不斷拉稀、把重量全部都拉完就好了。她也不是一定要這頭豬立刻拉稀拉死,而是至少讓大家知道,誰的福氣才是最旺的。 就在福團剛想完的瞬間,陳容芳家的豬就發(fā)生了異樣,那頭漂亮健康的大白肥豬步子越來越慢,一個哆嗦,淅淅瀝瀝的東西流了出來,拉了??! 大白肥豬被突如其來的病痛折磨得上吐下瀉,步子也站不穩(wěn)了,蹄子在泥濘的路上打滑。 所有人都驚訝地看著眼前這一幕。 花嬸兒連忙道:“快快,抬著這只豬走。”要是在路上,這只豬拉成這個樣子,把肚里的水都拉空了,那可不劃算啊。 幾個隊員連忙就想扛著豬走,縣屠宰隊的人倒是慢悠悠的,買方想著占便宜,賣方不想吃虧,這都是正常的事情。 隊員們不顧縣屠宰廠的人怎么磨洋工,緊趕慢趕把陳容芳家的豬送去稱重的地方。 李秀琴也在稱重處,弄明白這只拉稀的豬是陳容芳家的后,一咧嘴笑開了:“大嫂啊,你這也太沒福氣了,你家的豬也太不爭氣了!我家的豬都是上了秤后才拉了一泡,之前一直憋著,你家的豬可真不頂用啊?!?/br> 陳容芳只顧看自己的豬,沒搭理她,倒是宋二嬸一直在這邊,說了句:“你家的豬瘦得跟個猴兒似的,容芳家的豬再拉稀,都比你家的豬大?!?/br> 李秀琴:…… 她不甘地閉上了嘴。宋二嬸翻了個白眼,她最瞧不上的就是李秀琴、年春花這一家子恨人有、笑人無的,說別人前,也不看看自己是個什么樣子。 楚志業(yè)則咬著旱煙笑,那樣子就跟他多聰明一樣,他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珠子,想顯示自己看到的遠見:“這豬,不會是病豬吧?是不是要病死了?” 楚三叔一個巴掌拍到楚志業(yè)腦袋瓜子上,怒氣沖沖:“說什么胡話,閉上你的臭嘴!” 這個楚志業(yè)是傻的?為了顯示自己那點子能耐是不是有病?。?/br> 要是楚志國、陳容芳家的豬死了,隊里少一頭豬完不成任務(wù),那所有人分到的rou都會變少。他不知道這個道理,還在那顯示自己的小聰明? 蠢貨。 楚志業(yè)被打懵了,還要說什么,其余嬸子輩的人已經(jīng)受不了他賣弄蠢相,捂著他的嘴拉到后面去。 幸好,縣屠宰隊的人看到陳容芳家的豬本來非常健康,又看到這只豬拉稀,不壓秤,覺得自己能占便宜,沒有說這只豬是不是快死了、不收之類的話。 陳容芳倒是眼淚漣漣,任誰碰上這樣的事情都會難受,楚志國低聲說:“沒事,偶爾吃點虧沒什么,人哪能一直一帆風順?” 這話,就是純粹的安慰之語。 楚楓、楚深則憤怒地找福團的蹤影,這個事情太玄了,玄到兩個孩子第一時間就是考慮是不是所謂有大福氣的福團干的。 尤其是楚楓。 楚楓有之前的記憶,之前,陳容芳楚志國帶著豬去收購站收購,那只豬明明好好的,也是到收購站就開始拉稀,福團家的豬則十分堅/挺,還有心思吃路旁的野草壓秤。 喜得當時所有人就夸贊福團:“真是太有福了,福團啊,能給家里帶來好運,你看看哪家的豬這么懂事?再看看另一家的,那真是拍馬都趕不上?!?/br> 這件事,自然也成了福團打臉配角的好戲碼。當稱重完成,陳容芳家的豬頓時就不吐了,陳容芳一屁股坐在地上,哭得眼睛都睜不開,反而更招來說她沒福的嘲笑。 捧高踩低,不外如是。 而在楚楓看來,世上沒有這么巧的事兒,這個事情明顯又是福團那“順我者昌逆我者亡”的光環(huán)在發(fā)生作用。 加上這一世,她家的豬長得很肥美,這個“病”就更來勢洶洶,仿佛要直接要了豬的命一樣。 楚楓、楚深在人群里找福團。 果不其然,看見福團穿著一身紅襖子,衣服上繡著兩片綠色的樹葉兒,站在樹底下,圓潤的眼睛望著這里,沒有一點驚訝,一副歲月靜好的樣子。 楚深憋不住了,福團這種暗戳戳的邪性,壞在暗處,明明導致了壞事兒,卻因為不是她直接做的,別人就拿她沒辦法。 楚深偏偏不吃這個虧,反正他是小孩子,小孩子和小孩子之間打幾架也沒什么關(guān)系,也犯不了法,他現(xiàn)在就要去替自己家討回公道! 福團本來靜靜看著陳mama家倒大霉,心里有種說不出的甘美滋味。結(jié)果打眼一瞧,就瞧到楚楓、楚深想來找她。 福團一下子就慌了神。 這兩姐弟想干什么?她又沒做什么……福團盡力讓自己冷靜下來,現(xiàn)在周圍沒有糞坑,難道楚楓楚深還想扔她一身的糞不成? 福團看見別人倒霉時,是輕松的,知道自己的福氣能讓自己無往不利,但她偏偏怕報復(fù)……是人,哪兒有不怕報復(fù)的呢?福團真是要嚇死了,他們?yōu)槭裁床荒茏哉J倒霉? 福團手心里都在出汗,想去找其余哥哥保護她,可是,楚深長得比所有哥哥都要高…… 福團咬了咬唇,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朝人群里擠去,她要去到大人的身邊,有大人們在,楚楓楚深就不敢動手了。 福團一下子鉆到人群中,往稱豬的地方擠。 見她心虛成這副模樣,楚楓楚深更加確認自己的判斷沒有錯,福團確實有大問題。楚楓和楚深也不急于一時,反正福團不可能一輩子都在大人們的旁邊。 她喜歡靠福氣害人,有本事就一輩子不要出門,一輩子躲著別人的報復(fù)。 楚楓眸光冷淡,她看著上吐下瀉的豬,那只豬遭了大罪,本來明亮的雙眼晦暗起來,四蹄酸軟,它做錯了什么?它什么都沒有做錯。 就像是之前得罪了福團、年春花的那些人家死的那些雞,那些雞也是無辜的。 什么福氣能夠置萬物死生于不顧? 這樣的福氣,真的不會有報應(yīng)?也許是有的,楚楓想到了趙猛、趙三妹。 趙猛打了福團,后面卻沒有一點“懲罰” 趙猛、趙三妹仍然好好地過著自己的日子,也就是說,福團的福氣,其實是有破局的辦法。 這時,那只豬還在吐,仿佛要活活上吐下瀉而死,周圍人看不下去,對陳容芳說:“容芳,你管管你家豬,再這么吐下去,全身只有rou沒有水了?!?/br> 那不虧死了嗎? 人怎么管得了豬?以往,有人的豬在上秤前拉肚子,豬的主人都會又急又氣,拿著竹條打豬,想靠著訓誡、直白的方式讓豬聽話。 陳容芳卻沒有,她下不了這個手,陳容芳眼睛都紅了:“算了,算了,我認了。” 這只奄奄一息遭了大罪的豬費力抬眼看了眼喂養(yǎng)它的陳容芳、楚志國,他們都很傷心,沒有落下一條鞭子來。其余人有的難受,有的義憤填膺…… 在福氣文世界,動物也許能通靈。 就像福團會有魚兒小兔子主動往她懷里鉆,讓她拿回去吃一樣,這些動物好似有些靈性。 此刻,這只性命垂危的豬也好似通了靈一樣,依戀地蹭了蹭陳容芳的手。 它是主人豢養(yǎng)的家畜,有既定的命運,用既定的命運等待之后的輪回,但主人待它非常好,反而是這一刻的罪,并不該它受。 這只站都站不穩(wěn)的豬猛地一轉(zhuǎn)方向,豬的眼睛酷似人眼,這只豬的眼睛朝人群里的福團望去,好像找到了可怕的罪魁禍首,它不顧一切沖過去,一整頭幾百斤重的豬的力氣是非??植赖模@么短距離的沖擊沒人拉得住。 它沖向福團,帶著滔天恨意不顧一切朝她撞去,福團連忙避讓,周圍人群擔心被牽累,下意識四散開,福團的腳踩到了淤泥,吧唧一聲躲開豬的橫沖直撞,卻摔到了地里。 福團身上漂亮的紅襖子落到泥里,剛才這只可憐的豬拉了許多稀,現(xiàn)在那些惡臭的東西全部都染到了福團的身上、頭發(fā)上。淅瀝瀝的,白豬一個轉(zhuǎn)身,拉了一些熱的稀淋了福團滿身滿臉。 福團被刺鼻的惡臭刺激得想吐,無助地縮著身子,怎么會這樣? 但是,還不等她吐出來,那只豬就揚起前蹄,想要重重踩下來,被反應(yīng)過來的幾個隊員趕到旁邊去。 這只豬在短暫的爆發(fā)、反抗福氣之后,身子一軟,重重癱在地面不動了。陳容芳連忙跑過去查看,不住流眼淚。 福團這時候也已經(jīng)被嚇得要死,她剛才真的差點以為自己要死了,劫后余生,現(xiàn)在福團感覺身下一熱,她被嚇得尿了褲子,小腿抽搐,半天都沒反應(yīng)過來,只能在尿堆里打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