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成州平 第3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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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松接過單子,夸張地說:“劉姐,那個陪同看起來有點兇,喝的比病人還多,剛我跟他溝通都快嚇?biāo)懒?。你們見著了一定躲著點?!?/br> 劉珍尷尬說:“你也注意一點?!?/br> 小松拿著單子,剛出了搶救室,看到走廊墻壁前靠著一個男人。 急診的燈很亮,在明亮的光線下,他的疲憊無可遁逃。 小松壓制了一下自己躍動的心意,遞出繳費單,說,“這是繳費單,你看一下明細(xì)?!?/br> 成州平瞥了眼黃色的單子,并沒有伸手去接。 小松說:“你拿著呀?!?/br> 成州平雙手插在沖鋒衣口袋里,靠在墻上的腦袋轉(zhuǎn)向小松,“我不好相處,不接。” 小松知道他這是聽到自己跟劉珍說的那些話了,她硬著頭皮解釋,“我說的是你兇,沒說不好相處?!?/br> 他們在這里停留太久,被別人看見,勢必引起懷疑。 成州平從小松手里抽過繳費單,冷冷地說:“我兇過你么?” 他手指夾著繳費單,走在醫(yī)院冰冷的長廊里,發(fā)現(xiàn)身后一直有人跟著,停下來,回頭質(zhì)問身后的小尾巴:“你跟著我干什么?” 小松說:“我怕你不知道在哪里交費。” 成州平被她的爛借口給搞得哭笑不得,“所以你就跟在我屁股后面,要是我走錯路了,就把我拉回去么?” 小松說:“差不多吧。” 成州平說:“你帶路吧?!?/br> 小松立馬背著手小跑到成州平身前。 成州平從口袋掏出手機,看了眼時間,現(xiàn)在是凌晨零點五十八分。因為喝了酒,他比平時困得更早一些,可看著小松跑步的樣子,堪稱精神抖擻。 成州平看著那個背影,腳步越來越慢。 兩年前在機場遇到是巧合,那今天呢?也是巧合么? 兩次巧合,那個可能不叫緣分,而是叫邪門。 交完費成州平合上錢夾,轉(zhuǎn)身問小松:“還有我要做的事么?沒了的話我先回去了。” 醫(yī)院在縣邊緣地帶,周圍空空如也,這個時間很難打車。 小松問他:“你住哪?怎么回去?” 成州平被問住了。 他和黃河來這里是收貨的,晚上和幾個個體販子在ktv喝酒,按照計劃,晚上在ktv過夜,明早拿上貨,直接回昆明。 結(jié)果黃河這毛頭小子一個勁給自己灌酒,灌出了胃出血。 生意可能都泡湯了。 生意...他他媽的居然為這種事發(fā)愁。 小松見他低頭沉默,重新問了一遍:“你怎么回去啊?” 成州平不是個體貼的男人,在和女人相處的時候,他絕不是溫柔的類型。兩年前的那趟旅途,他對這個女孩的照顧,完全是因為李長青的緣故。 但時間在向前走。 距離李長青去世已經(jīng)三年了,他的影響已經(jīng)減淡了很多,而那趟旅途之后,成州平也沒再把她當(dāng)做李長青的女兒看待。 沒了這層身份濾鏡的加持,成州平對她的態(tài)度可見一斑。 他語氣頗為煩躁地說,“你一個醫(yī)院實習(xí)生,問這么多干什么?” “擔(dān)心你出門被車撞,待會兒急救室又多來一個病人?!?/br> “...” 成州平嘴角一沉,說:“你現(xiàn)在有空嗎?” 小松抬眉,眼睛帶笑:“嗯?” 成州平說:“找個方便說話的地方?!?/br> 小松想了想,想來想去,只有家屬等候區(qū)。 “那我先出去抽根煙?!?/br> “醫(yī)院禁煙?!?/br> 成州平被她說的一愣一愣的。她明明語氣很好,甚至說話的時候,眼里帶著很善良的笑容,但每句話都要堵死你的退路。 而且,誰都沒法對這樣一張臉生氣。 成州平暗自吸了口涼氣,淡淡說道,“那直接回去吧?!?/br> 沒必要非回到家屬等候區(qū)再說,他們回去的路上,一直沒碰到其它人。 成州平走在稍稍靠前的地方。 小松并沒有緊緊跟著他,而是刻意與他保留了差不多一米的距離。她觀察著成州平走路的方式,發(fā)現(xiàn)他走的不是直線,而且動作有點慢,和他平時不一樣—— 她驚訝地發(fā)現(xiàn),自己清楚地記得兩年前那趟旅途的每一個細(xì)節(jié)。 成州平是個很有精氣神的人,這次見到她,她覺得他有點萎靡。 小松問:“你是不是不舒服?” 成州平昨晚睡了三個小時,今天白天開了八小時車,晚上喝的不比黃河少,全靠身體那點底子撐著。 他搖頭說:“我沒事?!?/br> 回到等候區(qū)的時候,成州平已經(jīng)想明白了,有些事沒有必要說的很清楚,打發(fā)人這件事,他還算擅長。 正當(dāng)他要開口的時候,小松忽然說:“你現(xiàn)在,還是劉鋒?” 成州平愣了一刻,他沒想到她知道了。毫無疑問,她肯定是在德欽的那場旅途中得知的,可具體是什么時候,他的哪一個舉動出賣了自己,他卻想不起來了。 當(dāng)從她口中說出“劉鋒”這個名字的時候,他已經(jīng)造成重大失誤了。 他輕聲嗯了下,說:“我叫劉鋒。” 小松雙手插在白大褂口袋里,大步上前,走到成州平前邊,看上去好像是她在給他帶路。 “我叫李猶松,假期來這里醫(yī)院實習(xí),假期結(jié)束就回學(xué)校了。你呢?你做什么職業(yè)的?方便留個手機號嗎?” 她重新自我介紹,成州平聽完,有點無奈。 不,是很無奈。 這話他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小松察覺到了對方的壓力,又說:“你不方便說也行,我可以去問你的朋友?!?/br> 成州平果斷警告:“你別和他接觸。” “我只是個實習(xí)生,醫(yī)生和護士們讓我干什么我就得干什么,沒有自主權(quán)利哦?!?/br> “我們明天就離開了?!?/br> “你朋友的情況看起來明天是走不了的。明天他轉(zhuǎn)消化內(nèi)科,得好好檢查一下。不能因為他喝了酒,就覺得他是因為喝酒引起的胃出血,萬一是胃癌呢?” 小松的口吻比她的樣貌和年紀(jì)都要成熟。 成州平說:“那就讓他自己呆這兒?!?/br> 不管對方是不是成州平,小松和其他醫(yī)護一樣,最害怕沒有人管的病人。 她說:“不能這么不厚道吧?!?/br> 成州平聲音冷淡,“我就這種人。” 說話間已經(jīng)到了等候區(qū),成州平拄著椅背站著,“我勸告你一句,不要自找麻煩?!?/br> “我很機靈的,而且,我不覺得你是麻煩?!?/br> 成州平?jīng)]見過這樣的女孩,或說女的。非要他說小松這種人像誰,他只能想到閆立軍。都是笑著說狠話,讓人想和她翻臉都找不到機會。 成州平的臉色冰到極點。 兩年前那趟旅途,小松沒有見他笑過。 他是個看上去就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男人,總是冷著一張臉,但小松還是能夠察覺到,他現(xiàn)在不僅是冷淡,而是生氣了。 如她所說,她是個機靈的人,知道什么時候該放,什么時候該收。 “你如果沒有地方去的話,晚上可以躺在椅子上睡覺,明天一早醫(yī)院門口就能打著車了。” 成州平已經(jīng)不耐煩了,他低頭拉開沖鋒衣拉鏈,往椅子上一躺,用沖鋒衣蓋住頭,“知道了?!?/br> 小松看著那個被沖鋒衣包裹的不明物體,再次聯(lián)想到解剖室里的人體模型。不過人體模型可沒有成州平這么難擺布。 她知道他看不見自己,但還是輕輕招了招手,用唇語說:“后會有期啊,成州平?!?/br> 第26章 (二更) 成州平凌晨四點在等候區(qū)醒來,他發(fā)現(xiàn)自己頭對著的那個椅子上放了一個不銹鋼保溫杯,保溫上貼著一張黃色便簽。 他拿起保溫杯,還是熱的。 便簽上寫道:【蜂蜜水,醒酒養(yǎng)胃。】 在這行字底下,是一串?dāng)?shù)字,那是一個手機號。 成州平把便簽從保溫杯上摘下,揉成一團,本來想要扔進垃圾桶里,但這里好像沒有垃圾桶。 他拎著衣服坐起來,因為電話突然響了,他把那個揉成團的便簽隨便塞進了褲子口袋里。 “小五姐?” “劉鋒,見到貨了嗎?” “明早驗貨,沒問題的話直接拉回昆明?!?/br> 小五說:“我一朋友昨天開車回昆明,說高速最近查的嚴(yán),我給你提醒一下,盡量走小路?!?/br> 成州平說:“謝謝小五姐提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