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成州平 第5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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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是不想殺了武紅那個女表子,然而人命這條底線,他也不能碰。 成州平意識到,他需要迅速把這場對話掌控在自己手里。 他轉了一圈那把手/槍,問閆立軍:“閆哥,你信不信我?” 閆立軍依舊一副笑面:“當然信你?!?/br> “不用這個?!背芍萜秸f,“只要閆哥你準了,我有別的辦法給自己報仇?!?/br> 閆立軍說:“也別鬧太難看,小五男人是為我死的,這事一直是我心里的疙瘩?!?/br> 閆立軍這么說,成州平就知道自己賭對了。 閆立軍是經歷過大富大貴的,他入獄之前,是金三角最大的進口商之一,現在的他不如過去的二十分之一,對他來說,錢最重要,他不可能在還沒東山再起的時候鬧出人命。 連楊源進他都能忍,何必在這個關鍵的時候殺了武紅? 之所以給他槍讓他去殺了武紅,只是為了試探他的態(tài)度。 成州平諷刺地想,他們真把自己當什么江湖兒女了?還打打殺殺,就一幫落伍的文盲而已。 他們的偵查技術與時俱進,而這幫毒販的販毒手段還停留在二十年前,一把□□,嚇唬誰呢。 閆立軍給他倒了杯茶,說:“劉鋒啊,這單生意成了,咱們以后接觸的就都是大客戶,你不用一個點一個點的去跑了,要成大事啊,先得學會忍。你和小五的事,等這次交易結束,老哥給你出頭?!?/br> 成州平說:“我記住了,閆哥?!?/br> 他想,如果沒有毒品的話,真可以把閆立軍當個恩師。為人處世之道,警隊里那些人加起來也比不過一個閆立軍。 成州平晚上住在閆立軍家里的客房。閆立軍很會享受生活,他家每個房間的窗戶都能看到洱海。 今晚月亮彎彎的,很明亮,成州平拿出手機,拍了一下月亮。 他不是有情懷去記錄生活的人,但就在這個微小的瞬間,他產生了一個空前的想法。這么好的景色,是不是可以和別人分享。 反正也回不去了,他摁滅手機——睡覺。 今天晚上帶隊老師請客,帶學生們去ktv。 大學生是個非常特殊的群體,他們不像高中生那么沒心沒肺活力滿滿,不像社會人士那樣麻木不仁。他們千奇百怪,壞的各有特色。 男生們猛給女生灌酒,要不是老師在,真的就玩瘋了。 小松知道怎么逃離這種場合,她以進為退,主動灌別人酒,就輪不到別人給她灌酒了。 一個男生反抗:“你一女的怎么這么能喝???” 小松張揚地說:“家族遺傳,不服氣啊?!?/br> “服氣服氣,你厲害!” 其實小松就喝了半瓶啤酒而已。 酒后該干什么? 吐真言就對了。 實習期間,學生很難湊在一起,各有各的苦,現在聚會的都是自己學院的人,沒有這邊醫(yī)院的人在場,他們開始暢所欲言,吐槽這段時間碰到的事。 從醫(yī)院的流程到人員素質各罵了一遍。 小松沒有參與這個話題,雖然說她也遭遇到了一些為難,但收獲也很多。再說當初是她自己選擇要來這里的,好的壞的,都是她自己的事。 說著說著,他們就提到了小松幫沒醫(yī)保的民工墊付醫(yī)藥費的事。 帶隊老師何欣說:“咱們學生不能吃這個啞巴虧,宣傳組的同學,等支援結束了,就把這個事跡放到咱們學校公眾號上。” 小松識趣地說:“我當時就是不想丟咱們學院的臉,你們寫的時候不要放我名字,就說是咱們整個集體的?!?/br> 所有人都為她大公無私的精神感動。 當然,她沒那么無私。這只是她用來保護自己的方式,這件事情公布出去了,她就會成為所有人目光的焦點,到時候,那些人是會真心的贊揚她,還是試圖扒開她呢? 她的家庭,她自己,也許還會有更多。 他們會像成州平那樣,用蠻力將她扒開,會有人憐憫她嗎?她不相信,也不需要。 不過這件事的重新被提及,提醒了她,她還欠著成州平五千塊。 他們今天在ktv待得很晚,小松回到家一看,凌晨兩點。 她記得李長青的一些生活習慣,凌晨兩點是個相對安全的時間。 她筆直地坐在沙發(fā)上,撥通那十一位數字。 電話響了三下,就被掛斷。小松知道他會打給自己的,果然十分鐘不到,她接到了成州平打來的電話。 他一開口,就是疏遠的口吻。 “找我什么事?!?/br> 小松淡淡說:“你給我卡號,我把那五千塊還給你?!?/br> 成州平現在從閆立軍家里出來了,夜晚很靜,他不知不覺走到了一個民宿的露臺上。露臺上靠欄桿的地方一副桌椅,桌子上擺著一個花籃,里面裝著幾只干花,晚上光暗,看不清它們原本的顏色。 成州平一手插著兜,一手握著手機,站在欄桿前。 “不用了?!彼麘蛑o說,“我沒那么小氣?!?/br> 小松可是龔琴的女兒,龔琴是個戰(zhàn)斗機,她從小耳濡目染,傷人的本事自然不差。 她記得,李長青工資不高,龔琴發(fā)起瘋,就拿這事來說事。 李長青的撫恤金是留給她的,比他的工資高多了。 小松說:“你跟我裝大款啊,我又不是不知道你們干這個掙得怎么樣,啊對了,不會是干壞事拿的錢吧。” 她每一句話都碾壓在成州平的自尊心上。 “我看你一個小姑娘,好日子放著不過,愣頭愣腦跟了我,不想和你計較而已?!?/br> 他還是那副語氣,輕慢,懶散,句句透著一個成年男性的自以為是。 小松突然笑了聲,她笑聲很是真摯,因為她真的覺得很好笑。 她和成州平,現在才算坦誠相待,知根知底了。 不過,成州平的話并沒有真正傷害到小松。 她已經接受了命運能賦予一個人最大的傷害,成州平這點對她來說,算不了什么。 “實習結束我就走了,以后也不會再來云南了,我怕以后沒機會還你了?!?/br> 因為信號的緣故,他們的對話中斷了兩秒,那兩秒信號故障,像是來自成州平的沉默。 他說:“行,回頭我把銀行卡號發(fā)給你?!?/br> 小松說:“我掛電話了,不打擾你工作了。” 小松在掛斷電話的時候,覺得自己可能說的有些重了,不過電話都掛了,她沒有機會去彌補自己語言帶來的傷害。 過了一分鐘她就收到了成州平發(fā)來的銀行卡號。 她回了兩個字:「收到?!?/br> 成州平看著那兩個字,胸口被堵住了。他一腳踹向腳邊的椅子,罵了一句,椅子被他踹得哐啷響。 寧靜的洱海,明亮的月色,他成了這里唯一的罪過。 第二天中午,成州平跟著閆立軍去見了幾個老朋友。閆立軍現在請人都在段萍的館子里,段萍除了川菜,也會做別的菜系,他們想吃什么段萍都能做出來。 午飯結束,回到閆立軍家,楊源進就發(fā)來了交易的信息,閆立軍把手機遞給成州平看了眼,“這個地方?!?/br> 楊縣劉家村,2組108戶,8月7號,晚一。 離交易時間只有還有四天。 成州平要把毒品運到交易地點,需要車。之前那輛面包車因為黃河報廢了,閆立軍給了他一輛白色皮卡,他一路開回昆明。 小松中午在醫(yī)院食堂吃飯的時候,打算用手機把錢轉給成州平,cao作的時候,手機匯款軟件跳出這樣一條提示—— 「對方銀行不支持手機業(yè)務辦理,請于銀行柜臺進行業(yè)務辦理?!?/br> 她第一反應是,成州平不會給了她一個假的賬戶吧? 小松的表情看上去很困惑,一個本院護士走來:“遇上啥事了?” 小松問:“你知道瀘水鎮(zhèn)銀行嗎?” 護士說:“我還真沒聽過,你百度地圖上搜一下吧。” 小松說:“好,謝謝你?!?/br> 她在百度地圖搜了一下,果然有這么個地方。她打了百度地圖上提供的電話,第一遍沒人接,等下午兩點到了營業(yè)時間,又打了一遍。 這次有人接聽了,接電話的是一個軟軟糯糯的小姑娘,她說著一口標準優(yōu)雅的普通話。 “請問有什么需要嗎?” “您好,我請問一下,給你們行里的賬戶匯款,需要去哪家銀行?” 業(yè)務員說:“省行就可以了?!?/br> 但嵩縣沒有省行,只能去昆明市里。小松想來想去,第二天請了一天假,去了銀行把那五千塊匯給成州平的卡上。 她在銀行的等候區(qū)編輯了一條短信給成州平。 「已匯款?!?/br> 成州平回她的,也是冰冷的兩個字。 「收到?!?/br> 小松刪了他們兩的兩天記錄。 她請了一天的假,現在還不到中午十二點。小松去了點評軟件上排名第一的過橋米線店,這家店位于一座商場四樓,一出電梯,小松就看到排滿長隊的人群。 她反正也沒別的事做,就排起了隊。排了二十來分鐘,終于可以去座位等候區(qū)。 她坐下的時候,服務員貼心拿來菜單和一杯果茶。 小松說:“謝謝?!?/br> 果茶端在手里冰涼涼的。 她忽然后悔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