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成州平 第8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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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松買了正月十五當(dāng)天的高鐵票回校,而成州平,將在她走的后一天前往廣西。 這一周時間,成州平白天都在隊里,晚上才過來賓館。雖然工作的內(nèi)容不能告訴她,但可以給她透露壓力測試和心理測試的內(nèi)容。 成州平把白天的做的壓力測試題目拿給小松,一個小時,小松都認真地坐在桌前做題。 橘色的燈光照著她的側(cè)臉,她格外投入。 成州平被她晾了一個小時,開始后悔讓她做抗壓題了。 他關(guān)掉電視,走到桌前,手指無聊的繞了一下她的馬尾辮,“你怎么保養(yǎng)的,嫩的跟高中生一樣。” 小松剛好對完答案,她把自己的分數(shù)寫在試卷開頭。 比成州平分數(shù)還高。 成州平心里有點嫉妒,他松開小松的頭發(fā),手上都是余香。 他坐到桌沿,低頭凝視小松:“我記得你高中就像現(xiàn)在這樣?!?/br> 小松抬起頭,“你個禽獸,是不是我上高中那會兒就惦記我了?” 成州平還認真想了一下:“那會兒追我的人一大堆,還真輪不到你?!?/br> 小松冷笑:“你很驕傲是嗎?” 自從小松高中起,成州平就在她這里屢屢失利,現(xiàn)在依然。 “把你弄到手了,能不驕傲么?!?/br> 聽聽,這是人話嗎。 小松懶得理他。 她從椅子上站起來,走到行李箱前,蹲下來翻來找。 成州平從桌子上下來,坐到椅子上,一只胳膊肘放在椅背上,另一只手隨意地扣動著打火機,視線落在小松翹起的臀部上。 小松翻了半天,終于在行李箱的夾層里翻出一只手繩。 她站起來,朝成州平走來,才發(fā)現(xiàn)椅子已經(jīng)被他給霸占了。 成州平揚頭像她示意了一下,一只手夾著煙,另一只手攤開,放在自己的大腿上。小松問:“我坐哪兒?” 成州平手掌招了招:“坐這兒?!?/br> 他的語氣讓小松感到難為情,她輕斥:“你是流氓么?!?/br> “只準(zhǔn)你耍流氓,不準(zhǔn)我么?” 小松不肯坐在他手上,成州平夾煙的那只手,直接勾住她的腰。他的力量依然在,用了三成力一攬,小松就跌坐在了他的手上。成州平握著她臀部的手攏了一下,小松瞬間紅了臉。 她低著頭說:“你把手給我?!?/br> “要哪只?” 小松看了眼自己右手,成州平送她的紅繩是戴在右手上的,于是她說:“右手。” 成州平的手從她身旁繞過去,把煙蒂扔進煙灰缸,這只手老老實實放在了桌子上,而另一只手,在小松臀部上輕柔地撫摸。 小松心無旁騖地把手里的彩色編織繩戴在他手上。 成州平的手腕比起她的來說不算細,卻骨節(jié)分明,滿滿的力量感。 他是個簡單的人,身上的色彩,逃不出黑白灰藍,這個彩色的繩子掛在他手上,十分突兀。 成州平問:“這是什么?” 小松說:“那年我們?nèi)タ慈照战鹕?,我在飛來寺買的紀(jì)念品。” 成州平回想她剛才在行李箱里一通翻找的舉動,而行李箱,正是那年她去麗江時帶著的那一個。 小松人莽心細,她不可能把送他的禮物隨便塞進箱子里,除非,她是臨時決定送他的。 成州平說出真相:“你是不是買來這繩子就扔進了箱子里,剛剛才想起來,所以隨手送我?” 小松發(fā)覺成州平是真的很敏銳。 她把自己胳膊搭在他胳膊上,兩個人的手臂交織在一起,組成了一個“十”字。 他們手腕各帶著彼此送的繩子,兩條繩子都很廉價,卻是他們最貴重、最貴重的身外物。 “成州平,這是九眼不滅長壽金剛繩,它是藏式的平安符。我一直不信這些的,但因為總是接二連三遇到你,我想有些事,科學(xué)無法解釋,我不得不迷信。” 其實除了前兩次的偶然相遇,后來的相逢,都是他們求來的。 如果她沒有在醫(yī)院救老人,如果他沒有追趕火車,如果她沒有關(guān)心老周,后來的這些全不會發(fā)生,他們也會和許多匆匆而過的旅人一樣,后會無期。 成州平將小松往自己懷里抱了抱,聽到她問:“你知道這繩子為什么叫九眼不滅么?” 成州平轉(zhuǎn)了轉(zhuǎn)手腕,嘴唇貼在她邊:“為什么?” “因為不管從哪個方向看,都能看到九只佛眼。成州平,它們會替我盯著你?!?/br> 此時成州平才有了離別的實感,他真正意識到,明天他們又要分離,別說相會,就連通電話都很難。 他低頭吻著小松的頸窩,喑啞道:“李猶松,要是有更好的人,你就跟他走,我不記恨你?!?/br> 他身上偶有少年般叛逆的時刻,更多的時候,還是成熟穩(wěn)重的。 這世上從來沒有百分百的事,當(dāng)年李長青出事之前,誰也沒料到。成州平意識到自己害怕了,甚至想要退縮。在以前,從沒有這種情況發(fā)生。 他也知道自己怕的原因是什么。 以前的他,無牽無掛,他死了頂多讓警隊多一個英雄,不會有人為他傷心難過,他就不用背負另一個人的后半生。 在更早、更早...第一次見她,她還是個孩子的時候,成州平就心疼她。 她那么小的年紀(jì),在最該天真的年紀(jì),卻像一個成熟的成年人,坦然接受了命運的不完美。 成州平對小松的感情太過復(fù)雜。 他心疼她,佩服她,向往她,當(dāng)然,他愛她。 他這輩子所能擁有的感情,都給了小松。 小松沒有回答成州平的話,她問成州平:“成州平,你知道,為什么我們會看到日照金山么?” 成州平聲音埋在她鎖骨窩里,他來回舔吻著她,聽起來心不在焉,像是在逃避答案:“為什么?” 她回身,捧住對方的臉頰,她的目光落在他刀鋒似的眉上,他深海似的眼中。 “因為它知道,我和成州平,都是執(zhí)著的人,它要是不來,我和成州平誰都不會走?!?/br> 就算相逢無期,她仍固執(zhí)地相信,等到最后的人,會擁有一切。 她親吻了一下成州平的嘴唇:“成州平,我們雖然不能像別人那樣正大光明地牽手、散步,每天通話見面,但這是我們的選擇,我們不要退縮,也不要后悔。” 幽靜的淡黃色燈光里,成州平動情地吻住她,他們無我地撫慰彼此,把自己完完全全獻給對方。 作者有話說: 五千字的一大章是誰哭瞎了??? 是我啊。 叨逼幾句,后文還有二十章,會有點小虐,因為我要趕進度,會盡量把虐的章節(jié)都放在同一天更新。 我一直覺得小說也好現(xiàn)實也好,兩個人只要能夠?qū)崿F(xiàn)各自的人生價值,各自圓滿,在不在一起都不重要,但這段旅程里我覺得小松和成州平必須在一起,要是不he,我就一輩子寫糊文叭。 第64章 小松回學(xué)校這天,成州平送她去高鐵站。 小松的車是中午一點十五的,他們十一點四十到了高鐵站,到了高鐵站,他們中午去吃了鴨血粉絲湯。 小松吃得少,成州平自然而然地,把她剩下的那碗吃了。看到干干凈凈的碗,小松想到什么,她眼里劃過一絲笑意。 成州平抬頭的瞬間,正好看到她眼里的笑意,于是問:“笑什么?” 小松的食指勾住他的食指,“成州平,你記得當(dāng)初在德欽,我沒喝完的那碗酥油茶嗎?” 成州平當(dāng)然記得。他那時表面冷靜,心里別提多慌張,當(dāng)時他是真的沒有想到小松會提出讓他喝她剩下的酥油茶。 他眼神看向玻璃門外面的人群,說,“忘了。” 小松說:“你忘了也沒關(guān)系,我記得。你當(dāng)時,rou眼可見的慌了。” “我有么?”成州平挑眉看向她。 他再慌的時候也不會露餡,怎么可能被她看出來。 小松說:“你肯定不知道我為什么那么做,成州平,當(dāng)時我是故意的。” 成州平的手圈著礦泉水瓶,食指有一下沒一下敲著塑料薄膜,他說:“你當(dāng)時為什么那么做?” 小松老實交代:“當(dāng)時我想,如果你喝了,就說明你是個隨便的人,你要是不喝,就是個好人?!?/br> 成州平被她的邏輯打敗了。他一邊擰礦泉水瓶蓋,一邊說:“知道我不是個好人,你還湊過來?!?/br> 小松搖了搖頭。 成州平正喝水的時候,聽到她說—— “不是我,是我的心?!?/br> 這么rou麻的話,她說的坦率自然,成州平差點被水嗆住。 他一如當(dāng)時,掩蓋住自己的慌亂,佯裝冷靜看向小松。 小松發(fā)現(xiàn)他這個人,心里越亂,就會裝得越正經(jīng)。 她點開手機,看到時間,十二點半了。 “成州平,我們走吧?!?/br> 成州平擰上瓶蓋,站起來,手握上小松行李箱的拉桿,推著她的行李箱走出餐廳,進入送站大廳。 現(xiàn)在還算在年內(nèi),車站被布置得張燈結(jié)彩。小松原本是和成州平牽著手的,在轉(zhuǎn)彎的時候,她看到一個服裝店。 服裝店的玻璃門上貼著一個巨幅的海報,海報是一個外國模特穿著一件黑色沖鋒衣。 小松驀地想到,成州平那件黑色沖鋒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