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四東星烏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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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雄仔,好好打啊,千萬別給我丟人!” “知道了,阿大?!?/br> 少年一臉不耐煩的表情回答著,嘴里開始含上護齒適應(yīng),又檢查了一下自己的拳套,一切準備妥當(dāng)后,他邁開長腿走入面前的八角籠中。 今晚的拳賽是東星社和洪興社的對決。 獲勝獎金是五十萬,雙方在拳賽開始前就已經(jīng)瘋狂下注,買的最多的是洪興社的實力選手金毛強。 對于東星社今天派出的這個少年,眾人都持懷疑態(tài)度,連社團內(nèi)的人都覺得駱駝是不是腦子壞了,不然怎么會讓這個又黑又瘦的小子上場征戰(zhàn)? 陳天雄一進入籠中,四周的觀眾,除了東星的人都紛紛開始起哄,不斷發(fā)出一陣陣嘲諷的噓聲,更有甚者往鐵籠上扔飲料瓶和垃圾。 “cao,你們東星是不是沒人才???黑的跟個烏鴉一樣,勸你還是趁早下去吧~!” “快滾吧,小心被揍死!” “下去吧!下去吧??!” “………” 譏諷的聲音不絕于耳。 站在籠外的駱丙潤一臉淡定的抱著雙臂,站在籠內(nèi)的陳天雄則是一臉不屑,只感覺全身的血液都在沸騰,整個人興奮得像是打了雞血一樣。 這一天,他期待了很久。 這是他第一次走上地下拳臺,離開感化院后,他跟著東星社堂主駱丙潤,加入了這個港島地下世界第二大社團。 自從遇到那個男人,一切好像都有了方向。 駱駝悉心教授陳天雄拳法,還送他去念書,雖然駱駝成天嘴里大道理不斷,叁句話離不開尊師重道仁義禮智,但不得不承認,如果沒有他,自己現(xiàn)在肯定是個流落街頭混吃等死的量地官。 正想著,二十出頭的洪興拳手金毛強在一陣歡呼聲中進入籠內(nèi),極其囂張的站到他面前。 這幾年陳天雄雖然長高了不少,拳法也日漸精進,但面對一個實戰(zhàn)經(jīng)驗豐富還比自己更強壯的對手,他不敢掉以輕心。 “小子,趁現(xiàn)在想跑還來得及?!?/br> 金毛強極為不屑的扯了扯嘴角,居高臨下的看著跟前黝黑精瘦的少年。 “我也希望你今天能活著走出去。” 陳天雄眼神挑釁,嘴上也不饒人。 “哈?有意思,等下別哭著喊老豆就行?!?/br> 金毛強走上前,故意用堅實的胸口頂了他幾下,但陳天雄不為所動,只是極其兇狠的瞪了他一眼。 兩人最后一次檢查好各自的裝備,戴好護齒,等待開賽鈴聲敲響。 “鈴———” 伴隨著激昂刺耳的鈴聲響起,全場的觀眾都伸長了脖子觀望籠中的生死格斗。 兩個身形差距甚大的對手在鐵籠內(nèi)迅速開打,金毛強以壓倒性的優(yōu)勢掌控著戰(zhàn)局,一個回合解決面前這個小子對他來說再輕松不過。 當(dāng)?shù)谝挥浿厝蛟陉愄煨巯骂M時,隨著他口中噴濺出的鮮血,四周的觀眾立即沸騰歡呼起來,現(xiàn)在比賽不過才進行了五分鐘,對于第一次參賽的這小子來說,已經(jīng)算是人生巔峰了。 陳天雄被這重擊掀翻在地,但金毛強卻并沒有急于給他致命一擊,反而像是圍獵一樣,靜靜地看著這個即將被自己玩死的獵物。 就在眾人起哄讓他上前解決掉陳天雄時,金毛強不屑一顧的繞著鐵籠走了一圈才走到陳天雄跟前。 “叫聲老豆,我就放你一馬?!?/br> 金毛強彎下腰,笑得一臉邪惡,凝視著暫時還不能起身的陳天雄。 “我老豆,早就歸西了,怎么你也想試試嗎?” 陳天雄說完這句話,重新咬緊了嘴里的護齒,迅速抬腳一個掃踢擊中了金毛強的小腿,因為駱駝之前跟他說過,金毛強的弱點集中在腿部,之前拳賽上他的小腿受過傷。 話音剛落,金毛強被他這突如其來的一記反擊踢到了之前受過重傷的位置,痛得他半跪在地上直不起身。 “cao!” 這下,金毛強徹底被他惹怒,額頭青筋鼓脹,雙眼好像要噴出火一樣,他完全顧不得腳上的疼痛,站起來猛烈的朝陳天雄揮動拳頭。 可他沒想到的是,這小子的速度和反應(yīng)和剛開賽時完全不同,身手敏捷得讓他心中一驚,他終于反應(yīng)過來,剛才那一記拳頭,是他虛與委蛇故意接下的,為的就是抓住他的把柄,給自己爭取勝利的機會。 這場面讓籠外頓時炸開了鍋,大家臉上都是一副難以置信的表情,短短數(shù)十秒,金毛強居然開始占了下風(fēng)? 駱駝緊繃的神經(jīng)稍稍舒緩了一些,這小子真的是天賦異稟,前兩年才開始跟著他學(xué)拳,但是卻能在短短的時間內(nèi)突飛猛進,今天讓他上場,他也是下了很大的決心。 賽場上已經(jīng)是一片鮮血淋漓,籠中的兩個人都受了不同程度的傷,但很明顯,金毛強已經(jīng)有些力不從心。 被那小子重創(chuàng)的小腿牽制住了他的行動和速度,一時間也無法近身rou搏,只能轉(zhuǎn)為勉強防守,他現(xiàn)在極其后悔當(dāng)時沒有乘勝追擊。 陳天雄眼看將他拖得差不多,開始發(fā)起強烈猛攻,他的出拳速度極快,一直打到金毛強退到鐵籠邊緣,重重的撞到布滿鐵銹的網(wǎng)格上。 此時東星社開始大肆歡呼為陳天雄加油鼓氣,洪興幾位堂主的臉色也變得極其難看。 又過了幾分鐘,高大健壯的男人已經(jīng)快要被打趴在地,但陳天雄絲毫沒有松懈繼續(xù)拼命強攻,若是給對手反擊的機會,自己今天絕不可能活著走出這牢籠里。 當(dāng)最后一記重勾拳打在金毛虎的下巴上,只聽得悶悶的一聲巨響,染著一頭金發(fā)的強壯男人應(yīng)聲倒地,再也沒能夠站起來。 陳天雄汗流浹背的站在籠內(nèi)大口喘息,此時的他,再也不是那個九龍城寨里備受生父欺辱的男孩,今后的他,可以像一只自由的飛鳥,沖破一切困住他的牢籠。 霎時間,全場的驚呼和歡呼聲交織在一起,局勢逆轉(zhuǎn)得實在是太快,讓人覺得不可思議。 站在籠外的駱駝一臉欣慰的笑起來,他賭贏了,這小子真的是個可塑之才。 東星的人迅速沖下觀眾席,激動的打開八角籠鐵門,一群人將滿臉滿身都是血的陳天雄高高舉起,繞著場外游行了一整圈。 駱駝拿著一件披風(fēng)走到陳天雄跟前,又用毛巾替他擦了擦臉上的血污,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表示滿意。 “阿大,我沒讓你丟臉吧?” 少年雖然嘴角扯痛,但還是擠出一個笑容面對駱駝,他從來沒有得到過這樣的歡呼和掌聲。 “打得不錯,下次也不能讓我丟臉?!?/br> 駱駝笑得慈祥,為他披上一襲黑色綢緞拳擊披風(fēng)。 這時,有好幾個地下拳賽的媒體簇擁著上前采訪。 這個默默無聞的后起之秀,第一場拳賽就贏得如此漂亮,這樣的大新聞他們絕不能放過。 “小兄弟,請問你叫什么名字?今天首戰(zhàn)告捷,有沒有什么想說的?” 一個男記者手持鋼筆,筆尖快要觸碰到記事本上,正焦急的等待少年的回答。 “我是東星…” 陳天雄停頓了一下,鋒利的眼神看向不遠處,剛剛在他上臺時罵他黑得像烏鴉的男人。 “我是東星烏鴉,陳天雄?!?/br> 當(dāng)年在感化院第一次見到駱駝時,他完全沒想到自己會有今天。 駱駝和感化院的老院長私交不錯,東星有幾個細佬就是從屯門感化院出來的。 當(dāng)時陳天雄的情況非常特殊,叁天兩頭就在感化院里和人拳腳相向,雖然他基本上不主動惹事,但麻煩好像總是會找上他,而且每次都是他把對方打得鼻青臉腫才能收場。 這讓老院長十分頭疼,他才來感化院第一日就鬧出那么大動靜,如果當(dāng)時沒有及時攔下,恐怕那個張華早就殞命。 后來,院長想到了的東星社堂主駱丙潤,他身為東星金牌打手,一定有辦法教化這匹難以馴服的野馬,最后事實證明,他的想法是對的。 陳天雄自從跟了駱駝進入東星之后,他的性格也逐漸變得開朗起來,能夠和社團里很多人打成一片。 雖然平時大家干的大多都是爭搶地盤打打殺殺的事,但駱駝對他還是更加另眼相看的,幾乎是毫無保留的將畢生所學(xué)教給他。 這個時代進步的速度實在是太快,陳天雄不想落于人后,自他從懂事開始,就極度渴望城寨外的世界,每天看著啟德機場起降的飛機,他也很體驗一下,跟著那龐然大物一起在天空自由翱翔的感覺,但是如果自己什么都不懂,那肯定是連進機場都要被人笑話的。 社團事務(wù)不忙的時候,陳天雄都會去堂口附近的學(xué)校上課,以前在九龍城寨時,城寨里有幾個基督教慈善組織創(chuàng)辦的學(xué)校,閑來無事他就會偷偷去旁聽。 上次和金毛強一戰(zhàn),東星大獲全勝,駱駝特意去銀行為陳天雄開了戶頭,并將一大半獎金都存入其中,用作他以后經(jīng)商或是結(jié)婚的資金。 某個炎熱的周五,駱駝帶著他來到位于香港仔海灣上的珍寶海鮮舫。 兩年前,珍寶海鮮舫隆重開業(yè)的消息就鋪天蓋地的傳遍了港島,這座漂浮在海面的海上皇宮,雕龍畫鳳,皇家氣派十足,站在碼頭上觀望就已經(jīng)覺得頗為震撼。 今天是東星代理龍頭本叔的生辰,除了家人朋友,他還特意宴請了東星的幾個堂主到此一起慶祝。 自從駱駝父親駱正武死后,就是由水靈在幕后安排,讓白頭翁本叔暫代龍頭職位。他本是個富商,可和洪興蔣震是死敵,所以一直在背后大力支持東星,和洪興明爭暗斗。 “雄仔,等下酒席上別像在家里那樣胡吃海塞的,今天這個場合很多人,你又是拳壇新人,注意點形象?!?/br> 駱駝帶著他站在接駁船的船頭,嘴里又是一陣啰里八嗦的叮囑,這小子自從跟了他,成天吃香喝辣,長高長壯了不少,現(xiàn)在才十五歲,個頭已經(jīng)快一米八了。 “阿大,最近熱得要命,哪有胃口吃那么多啊…” 陳天雄不以為然的癟癟嘴,這位大佬的廢話真是越來越多了。 “總之,等下你別到處亂跑,我去哪你去哪,別又給我惹是生非?!?/br> 駱駝見他臉上不耐煩,但該說的他還是要說。 一行人上了珍寶海鮮舫,叁樓宴會廳里快要坐滿了人。 陳天雄跟在駱駝身后,雙眼不禁被內(nèi)里的精致裝修再次震驚,那是以他的想象都無法企及的奢華。 宴席上都是些寒暄道賀的無聊交談,眾人看到陳天雄這位拳壇新星還是忍不住的夸贊,駱駝坐在席上也很自豪,沒多久就喝的滿面紅光。 駱駝的酒癮也很大,一日叁餐都要喝點酒,但他控制有度,和被自己殺掉的那個男人完全不同。 珍寶舫外的夜色已經(jīng)逐漸下沉,星光點點綴在天際。 陳天雄隨意吃了點飯菜,百無聊賴的四處閑逛,幾分鐘后,他停留在二樓廊外的過道上吸煙,吹著海風(fēng),望著波光粼粼的水面風(fēng)景出神。 “媽咪,媽咪!” 一個有些稚嫩的女孩說話聲在身后響起,打斷了他的思緒。 他轉(zhuǎn)過頭,便看到一個七八歲左右,扎著俏皮馬尾,穿著淺粉色紗裙的女孩從他身后跑過去,小手牽住了前面一位盤著發(fā)髻,身材姣好打扮得體精致的女人。 “爹地真的說了下個月帶我們?nèi)W洲玩嗎?” “是啊,下個月爹地才有空啊。” 母女倆手牽著手,身后還跟了幾個保鏢模樣的人。 沒多久,她們的交談聲慢慢變小,背影逐漸遠離,最后一起消失在下行的樓梯口盡頭。 陳天雄又轉(zhuǎn)過頭,看向天空中有些寂寥的月色。 他滅掉了手里的煙,往海水里用力一彈,又回到叁樓宴會廳內(nèi)。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