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遙遠(yuǎn)的距離(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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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走到舞臺前看了一下場地的佈置,似乎沒有什么可以讓人暫時躲藏的地方。 彤彤突然走過來催促著我換上我的樹人裝,說要準(zhǔn)備進(jìn)行最后的彩排了。我把自己裝入沉重的樹木道具里,舉步維艱地走上舞臺。從道具上的窺視孔中看著阿翊和芳伶對戲,并適時的左右搖擺,在聽到芳伶的尖叫聲后順勢倒下。她曾經(jīng)在這個橋段對我有很多意見,說我倒下的速度太慢,或倒的方向位置不對。所以我?;孟肴绻苷嬗眠@棵樹壓扁她,那種感覺一定很紓壓。 我接著又馬上換上侍者的衣服準(zhǔn)備排演第五場戲。 這時古顏芯和阿翊走出舞臺。她一頭金發(fā)在舞臺燈照射下顯得閃閃動人,粉色低胸禮服更襯托出她皮膚的白皙。禮服上佈滿了蝴蝶結(jié),配著她曼妙的舞姿,就像是一隻翩翩起舞的蝴蝶。她一出場便成了全場注目的焦點,她看起來是那么的耀眼奪目,而我卻是那么的黯淡無光。 古顏芯和阿翊都戴上了華麗的面具。他們搭配著亮系和暗系的服裝,如同光和影的交會,隨著幽美的旋律不停閃動,最后伴著舞臺燈光暗下又亮起而畫下句點。 我心里想著,如果能演阿翊的角色該有多好,只可惜我不會跳舞。此刻,我的腦海突然閃過了一個大膽的揣測,或許匿名者也有著和我一樣的想法,但如果真是這樣他要如何暫時讓阿翊從舞臺上消失?共謀嗎?不對,這個可能性太低。 我抱著這樣的疑問待在后臺,專心地觀察是否有可疑份子的存在。因為如果真要喬裝成阿翊,那他首先必須先混進(jìn)后臺,不過今天在后臺進(jìn)出的人相當(dāng)多,實在很難觀察出誰才是可疑的人。我還因為觀察的太專注,穿著樹人裝在后臺跌了個狗吃屎。 公演開始后一切演出如彩排時一樣順利,直到第三場戲要結(jié)束時,出了個狀況。阿翊眉頭深鎖,臉部的表情也出現(xiàn)了扭曲,似乎在強忍著什么。他一下了戲還沒等布幕完全放下來便衝進(jìn)了后臺。當(dāng)古顏芯跟我說阿翊因為肚子痛先去廁所的同時,我對自己的推測更有了信心。于是我快速跑到進(jìn)男廁,看見在馬桶隔間的門上兩間都貼上了「故障待修」,且也都上了鎖。這時所有的線索已在我腦中連結(jié)起來,看來我的推測果然沒有錯。 現(xiàn)在的問題就只剩下如何抓住這個匿名者,又可以避免不必要的sao動,讓公演可以順利的進(jìn)行?他似乎是個頭腦靈活且身手矯健的人,只要他察覺現(xiàn)場有點異狀,可能就會趁亂逃走。為了不要打草驚蛇,我暫時還不能讓其他人知道這件事,但又要怎么做才能兩全其美呢?在我左思右想之下,突然想到了一個點子。雖然有點亂來,但應(yīng)該不失為一個好方法。 我看著時間,離第五場戲開始還有七分鐘。我走到彤彤跟前,對著她說:「你們還有比較大件一點的女性禮服嗎?」 「是有一件原本要給顏芯穿的,但當(dāng)初不知怎么量的,借來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太大件了。怎樣,你想做什么?」 「呃……這有點難以啟齒。我是想說機會難得,等等想借穿一下順便拍照留個紀(jì)念。」 「???」彤彤的下巴彷彿要掉了下來?!改阌羞@么特殊的癖好我是不反對啦,不過那套禮服很貴,請你穿的時候務(wù)必格外的小心?!?/br> 「這當(dāng)然沒問題。那么還有金色的假發(fā)和舞會面具嗎?」 「那些都還有多出來的,因為芳伶學(xué)姐很挑剔,那時借了好幾款到后來都沒用到。先別說這個了,第五場戲快開始了,你也快點去換好衣服吧。阿翊也不知趕不趕得及回來。雖然他平時鐘愛廁所是人盡皆知的事,但怎么會就發(fā)生在這種節(jié)骨眼上?!雇钡貋砘仵獠?。 第四場戲結(jié)束后,又等了幾分鐘阿翊還是沒出現(xiàn)。彤彤告訴我們只有硬著脖子上了。 剛開場時我端著托盤在舞臺周圍走來走去,但我主要還是在留意舞臺外場的動靜。果不其然,開場沒多久,一個穿著阿翊禮服、戴面具的男子對著后臺的人比了個ok的手勢,便步出了舞臺,原本在一旁的博彥和彤彤有種松口氣的感覺。不得不說他的身形和阿翊十分相似,連走路的姿勢都像,但我敢肯定他一定不是阿翊。 這時我端著托盤走著走著便走進(jìn)了后臺。 彤彤吃驚地看著我?!赋泻?!你怎么走進(jìn)來了,你的戲份至少還要再多走個兩圈?!?/br> 「對不起,有件事情很重要,晚一點我再跟你說明?!?/br> 我迅速跑進(jìn)了更衣間換上了古顏芯的另一套禮服,并戴好假發(fā)和舞會面具。雖然彤彤說禮服有比較大件,但對我來說還是有些緊,不過還好是長版的禮服,不至于讓我的腿毛暴露出來。 我換好禮服便要往舞臺前衝去。彤彤一把抓住我,一臉七月半見到鬼的表情。「承翰!你要干嘛?」 「彤彤,你要相信我。晚點我一定會給你個合理的解釋。我想這應(yīng)該不太會影響到演出,說不定還能成為另類的賣點。不過如果再慢一點的話,恐怕會有不好的事發(fā)生?!?/br> 彤彤雖然松開了手,但還是滿臉疑問。 舞臺上的燈光開始漸漸轉(zhuǎn)為昏暗,舞曲也慢慢進(jìn)入了尾聲。我躡手躡腳地混入后排的賓客群里,慢慢地朝著古顏芯的位置移動。發(fā)現(xiàn)那個匿名者的手緊緊摟住了古顏芯,嘴唇似乎也向著她緩緩逼近。 在舞臺上沒入一片漆黑之際,我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用力拉開匿名者的手并把古顏芯往后拉,且小聲地叫她站到賓客群里去。在一陣摸黑的sao動中,匿名者抓住了的手把我強摟回懷里,并朝著我的嘴蠻橫地親了下去還用力吸吮著。那種感覺就像是他在吸吮田螺那樣。 那一瞬間我的腦海和眼前一樣是一片黑暗,這是我這輩子永遠(yuǎn)不會想再回想起來的感覺,不過人家常說初吻是刻骨銘心的,會讓人一輩子無法忘懷。 當(dāng)舞臺燈亮起時,匿名者瞪大雙眼看著我,彷彿吃到了大便一樣。臺下一陣肅靜后,又歡聲雷動了起來。一旁的社員似乎發(fā)現(xiàn)了不對勁,馬上放下了舞臺布幕。 我緊緊摟住了匿名者的腰,想把他壓制住,但不料他的力氣比我想像中的大了許多,他一個使勁瞬間就衝開了我的束縛。慌亂之中,我順手扯下了他臉上的面具。 他低聲咒罵著:「呸呸呸,怎么是你,噁心死了?!贡阒苯油笈_狂奔。 「靠,這句話怎會輪到你說?!刮覒嵑薜卣f。 他動作非常敏捷,跑起來的速度也十分驚人,一晃眼的時間便竄進(jìn)了后臺。他應(yīng)該是一位被變態(tài)行為耽擱的田徑高手。我撩起了裙擺也跟著他拔腿狂奔。 衝進(jìn)了后臺,里頭的社員被我們突如其來的舉動嚇得愣在一旁。他身手俐落地一個左閃右躲,完美避開了后臺里所有的障礙物。他是隻猴子嗎?我當(dāng)下有著這樣的疑問。同時我也隨著他剛經(jīng)過的路線大步躍進(jìn),不過我卻是沿途撞倒了身邊的道具和佈景。我奮不顧身地往前跑,社員的叫罵聲在背后不絕于耳。 匿名者很快地從小房間的后門跑了出去。這是他預(yù)先想好的逃跑路線,那扇門一般是鎖死的,基本上不會有人從這里進(jìn)出,只要再穿過還在整修的教學(xué)大樓,就可以直接通往校外的一條小徑。這條跳跑路線最大的優(yōu)點就是人煙罕至,不容易被人察覺。 接著我們跑進(jìn)了在整修中的教學(xué)大樓內(nèi),大樓內(nèi)空空蕩蕩的,回盪在其中的只有我們急促的腳步聲。這時我身后還傳來另一個急促的腳步聲,我回頭一看,高智峰竟然也追了上來。我心里暗忖,這次我可不能讓你搶了我的鋒頭。 再跑了約莫一百公尺,我的呼吸開始變得紊亂,視線也覺得有點模糊,看來我還是太久沒有跑步了。我跟匿名者的追逐始終保持著三到四步的距離,不過如果再這樣下去我肯定會追丟的。 此時我靈機一動,扯下我頭上的假發(fā),把它當(dāng)成了流星鎖,朝著他的腳踝投擲了過去。沒想到竟順利纏住了他的腳,他步伐一個踉蹌,便栽了個大跟斗??磥黼娪爸械恼行g(shù)還是有實戰(zhàn)價值的。我朝著他飛撲了上去,想把他壓制在地。他迅速地把手伸進(jìn)了口袋,掏出了一罐防狼噴霧,意圖朝著我噴灑,我見狀馬上別過頭,用衣服摀住口鼻。他一連按了三下,辣椒水瞬間噴了出來,那刺鼻的味道還是嗆得我眼淚直流。 我雙手一個松動,他順勢把我推開,我情急之下一把揪住了他的衣領(lǐng)。他使勁掙扎想把我的手甩開,在拉扯之中他的手肘不偏不倚打中了我的鼻子,頓時一股強烈的疼痛感直通腦門。我慘叫了一聲,便摀著鼻子跪倒在地板上。我感到一陣暈眩,鼻血從我的指縫間滲了出來,霎時眼淚和鼻血齊流。 這時匿名者站起了身,準(zhǔn)備往前方的出口處逃去。倏忽,他前方閃出了一道人影,高智峰一個俐落的手刀擊落了他手上的防狼噴霧器。他握起了拳頭對著高智峰就是一陣猛攻,只見高智峰神色自若地往后擺動了幾下身子,就讓對方的拳頭全揮了空。一會,高智峰見他的攻勢漸衰,抓住了他的手腕一個反折,頓時他痛得矮下了身,高智峰藉勢一個大外割便把他摔倒在地。 高智峰用著膝蓋頂住了匿名者的背,將他的雙手反折,把他牢牢地壓制在地上。 高智峰冷冷地對他說:「怎樣,還來嗎?」 「可恨,只差一點點就成功了?!鼓涿邞嵑薜卣f。 我強忍著身體的不適對著他說:「我雖然不知道你是誰,不過你的計劃十分縝密,令人佩服?!刮仪辶饲搴韲担敢韵率俏液唵蔚耐茰y。首先,要想喬裝成阿翊,就要想辦法讓他從舞臺上暫時消失。你似乎已在舞臺附近觀察我們排練的情形,有好一段時間。你應(yīng)該是錄下了他們的舞蹈,還花了很多時間練習(xí),才有辦法有這樣的表演水準(zhǔn)。不僅如此,你還暫時偷走阿翊的衣服,做了一套一模一樣的。而當(dāng)中你也發(fā)現(xiàn)了,阿翊只要在演出前就有一直喝水的習(xí)慣,估計你是趁著公演時人多手雜,在第二場戲結(jié)束前,在他水杯里加了瀉藥?!?/br> 「喔,原來如此。」高智峰露出了一個不是很討喜的笑臉。 我沒想理會他,接著繼續(xù)說:「但到這里還有一個最困難的問題需要克服,那就是時間。你必須加長他去廁所的時間,才有足夠的時間代替他在舞臺上演出?;顒又行闹挥幸婚g男廁里頭有兩個馬桶,從舞臺用跑得進(jìn)男廁大概只要一分鐘。你一開始只在一間馬桶間上貼禁用標(biāo)語,在第三場戲開始才把第二間的給貼上,為的就是要讓他白跑一趟。這樣可以為你爭取到更多的時間。」 高智峰還是一臉笑意看著我。 我用衛(wèi)生紙擦掉快滴落的鼻血,接著說:「而在隔壁棟最近的男廁,從側(cè)門用跑得過去大概要四分鐘。但你又把側(cè)門給鎖上了,他只能從正門繞過去,這樣距離又遠(yuǎn)了不少,需要的時間就會變成六分鐘。阿翊上廁所的時間本來就比較長,加上這些零星往返的時間,足足有約二十多分鐘的時間讓你用。當(dāng)然,如果不幸他在找?guī)耐局?,就拉在褲子上,對你來說才是最佳的情況。所以你希望他多繞點路,還有這一層面的意義?!?/br> 「你的推理秀還真精彩,沒想到你還有這樣的長處。」高智峰臉上的笑意變得更深。 匿名者不禁瞪大了雙眼,對著我說:「靠,你是名偵探柯南嗎?」 「我不過是個愛看推理小說的廢宅。話說,你到底是誰?」 「我是誰?嘿嘿,不就跟你們一樣,是古顏芯的愛慕者。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講得一臉正氣凜然,還不是都跟蹤過古顏芯?!?/br> 我和高智峰的眼神不約而同地交會了一下,凝結(jié)的空氣里漫延著一種敵意。 這時古顏芯捧著的一大束的玫瑰花和警衛(wèi)走了過來。 我急忙摀著鼻子轉(zhuǎn)過了身。因為我現(xiàn)在的樣子實在太難看了,鼻血源源不絕地滲出,刺痛的雙眼也還淚流不止,跟高智峰的英姿煥發(fā)相比,簡直就像個小丑。 警衛(wèi)把匿名者帶走后,古顏芯把手中的玫瑰花送給了高智峰。他們四目相望了一下,似乎還有什么話想說。見到眼前的畫面,心里的難受無法言喻,只知道這種難受將現(xiàn)在身體的所有不適感完全麻痺,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無法讓人順暢呼吸的感覺。我當(dāng)下只想低著頭,趕快離開這種尷尬到令人窒息的氛圍。 我就這樣失魂落魄地走了不知多遠(yuǎn)的路,才找到了一間男廁。我進(jìn)到里頭,用著大量溫水不斷沖洗眼睛,也用了很多衛(wèi)生紙,但還是止不住鼻血。我望著水龍頭的水嘩啦嘩的流著,那聲音此刻聽起來像是種譏笑聲。 流理臺前的鏡子映照出自己落魄的樣子,雙眼刺痛到發(fā)紅,鼻孔各塞了兩團染紅的衛(wèi)生紙??粗@樣的自己,我不禁嘆了一口。 這時口袋的手機傳出嗶嗶聲,我從口袋掏出手機時,發(fā)現(xiàn)螢?zāi)灰驯粔旱盟榱眩彝耆珶o法觸控,推估是剛和匿名者激烈搏斗時壓壞的。 看著手機螢?zāi)簧系拟殴怆S著嗶嗶聲逐漸暗淡,最后變成一片漆黑,我垂下頭又嘆了一口氣。心想,「今天可能不太適合表白,我應(yīng)該回家查詢農(nóng)民歷上適合的日期,不過就這樣看來應(yīng)該是永遠(yuǎn)也找不到吧。」 此時,靜謐的走廊上傳來一陣腳步聲,帶著某種節(jié)奏緩緩地走進(jìn)了廁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