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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零之有間小賣部 第96節(jié)

    本以為德柱會陪她吃飯呢,誰知道人家騎車就要走。

    魏橙花連忙問要去哪里,正是吃飯的時候。

    德柱笑瞇瞇,你猜!

    魏橙花可猜不到德柱去哪里了,反正他是拿著小半盆酥魚走的。

    停下車,就是橙花家,敲了半天門,方曼穎才從里面出來。

    “媽,剛炸好的小黃魚?!睆埖轮矝]下車,提著網(wǎng)兜就要塞給方曼穎。

    方曼穎奇怪看著張德柱,心想這是刮了哪門子邪風(fēng),張德柱向來都是空著手,從沒買過東西。這次還送剛炸的小黃魚,真是邪了。

    “來,到家里坐坐?!狈铰f接過來,連忙讓德柱進(jìn)去。

    “不去了。”德柱知道平時只有方曼穎在,她每天中午吃過飯都要午休,自己這一進(jìn)去,人家也不用午休了,還要陪他客氣。

    “進(jìn)來吧。”方曼穎把大門打開,“正好你爸在家,有了這小黃魚,中午不得喝點?”

    “我爸在?”張德柱從車上下來,“那是得進(jìn)去了?!?/br>
    晚上下了班,張德鳳回到家,看見張東東坐在院子里啃魚。她趕緊放下車子,提起一只尾巴,就要吃。

    這一咬,皺起眉,“怎么是涼的啊?!?/br>
    “姑姑,你還沒洗手呢?!睆垨|東看著她說,“你不知道回到家要先洗手嗎?”

    這小黃魚剛炸出來是酥脆好吃,可一旦涼了,魚腥味就出來了,而且也不酥了,軟綿綿的趴著,味道十分奇怪。

    張德鳳把魚放回去,十分不高興,“這是中午炸的吧。”

    “是?!睆垨|東倒是覺得涼了更好吃,魚rou更勁道了。

    張德鳳一邊洗手一邊抱怨,“中午家里又沒什么人,干什么中午炸魚,晚上炸不行嗎?中午就你奶奶和你媽吃飯,兩個人吃飯還用炸魚?”

    “不是啊?!睆垨|東看德鳳,“我吃了?!?/br>
    “你吃了?”張德鳳洗干凈手,“你不是在托兒所嗎?”

    “我奶奶中午把我叫出來,隔著鐵柵欄喂我吃了兩條呢?!睆垨|東說,“當(dāng)時可熱乎了,可好吃了。就是現(xiàn)在涼了點?!?/br>
    “是嗎!”張德鳳氣哼哼。

    正生著氣,橙花從房間出來了,四點下的班,比別人早回家兩個多小時,已經(jīng)在床上貓了一覺,十分舒服。

    “二嫂也沒吃上吧?!睆埖馒P說,“咱們也不晚上炸!”

    “我吃了?!蔽撼然匆娦↑S魚就怕,德柱給她送了那么些,吃了一下午,現(xiàn)在看見就反胃。

    她捏著鼻子走遠(yuǎn)了,“你二哥中午給我送了。對了,還給你大哥也送了?!?/br>
    張德鳳一算,這不對啊,敢情一家人全吃小黃魚了,就她沒有!

    第54章 有醋嗎

    “是嗎?還有這事?”

    趙開艋挑挑眉, 看向韓冰,那雙吊梢眼往上微翹,一挑眉, 翹得更加往上了, 一副想死不死的模樣, 蹲在辦公室門口的臺階上, 要死不死地抽著煙。

    “是啊, 這事他們還想瞞, 可你不知道, 早就傳遍了。有人舉報的當(dāng)時, 供銷社里人就開始傳了。你當(dāng)那里上班的人都是吃干飯的,沒事就愛嚼舌根,愛說同事的壞話。而且那陳姐,自詡老資格, 在單位整天耀武揚威,前一段時間就因為打架, 鬧到一把手那里去了, 直接把一個司機(jī), 哦, 臨時工,給開除了。她這趟吃了癟, 多少雙眼睛看著呢,會不往外傳?”韓冰說著話,又從煙盒里抽出一根煙, 就著火柴點著了,長長吸了一口,“反正吧, 都是些屁事?!?/br>
    “那最后怎么說的?”趙開艋閑著無聊,便細(xì)細(xì)問。

    “反正就不了了之了,聽說方主任回來后一直興頭都不高,正盯著陳姐呢,可陳姐有一把手罩著,這又關(guān)系到了他們供銷社里面的內(nèi)斗,兩方誰也不想讓唄?!表n冰說。

    “那你們說搞合并的事還有消息嗎?”

    “怎么沒消息,估計年前能搞完?!表n冰一想起這件事就頭大,“好好兩個單位非要合在一起。以前不是沒合過,合過又分開,這會兒又要合在一起。也是服了?!?/br>
    “反正你們是一個路子的。就你們商業(yè)局管城市,他們供銷社管農(nóng)村,合在一起不更好規(guī)劃?兩個單位,合作起來,怎么都沒一個方便。”

    “那合起來后人員編制怎么辦?”韓冰搖搖頭,“算了,這也不是我cao心的事,反正吧,不管怎么合怎么分,只要給我一口飯吃就成。”

    “你害怕沒飯吃?”趙開艋瞥他一眼,“上過月你老婆和你小舅子在我這里沒少分啊兄弟?!?/br>
    韓冰聽了,咧嘴一笑,“別說那么難聽,什么叫分?人家沒干活,沒給你跑銷路啊?工資就是工資,什么叫分啊?!?/br>
    韓冰這么一想,的確,他老婆才跟著趙開艋干了多久啊,上過月拿回家好幾百塊,嚇得韓冰數(shù)了多少次,我的天爺,怎么那么多!

    韓冰老婆就說了,這還多?你知道我們趙總一個月賺多少不?從外面運來的摩托車,去港口接過來的時候這個數(shù),轉(zhuǎn)手一賣,這個數(shù)。

    韓冰瞪大眼睛,“漲了四倍多?”

    “你以為呢!還只是一輛啊!”韓冰說,“他一輛就能賺我這個一個月的,你還覺得多?”

    “那這么一說,就是不夠多了。”韓冰看著那一疊錢,“你說咱們自己敢干不?”

    韓冰老婆擰了他一把耳朵,“你給我消停點吧,你可是吃公家飯的。這事啊,危險著呢,咱不能干,從中間跟著吃點稀的就行了?!?/br>
    大家都講究個安安穩(wěn)穩(wěn),誰也不想過提心吊膽的日子。畢竟一大家子,有老有小,就趙開艋,人家沒結(jié)婚沒孩子,孤家寡人一個,說跑就跑了,天涯海角你可找去吧。這就是人家的優(yōu)勢,就是那種光腳的,啥啥都不怕。

    韓冰突然想起來,他老婆還說了,安欣賺的更多。那小妮子很有來路,竟然認(rèn)識對岸的人,最近在搗鼓東西回來,可不一樣了,她自己那份,搭了趙開艋的船,分的只比趙開艋少一點,現(xiàn)在都快成他們開艋國際貿(mào)易的二把手了,厲害著呢。

    也是個光腳的。

    這是韓冰老婆對安欣最后的評價。

    韓冰往辦公室里瞅一眼,安欣剛剛掛掉電話,聽說話是在講貨的時,一邊接電話,一邊記下什么,最后還嘰里呱啦幾句,韓冰聽不懂,但不是土包子,知道那是法語。

    “哎,她剛才說的什么,法語是不是?”

    趙開艋一根煙抽完了,瞇了瞇眼睛,“是,你還能聽得懂法語?”

    “怎么樣,我給你介紹的人不錯吧?!表n冰挑眉,大拇指往里一戳,“我就知道她是這塊料。你不知道,當(dāng)初她想開小賣部,因為核查不下來,就天天往我那里跑,那個嘴啊,可能說了。我就知道,這人,天生是做生意的??蓻]想到,還會法語,嘖嘖。”

    “你沒發(fā)現(xiàn)她眼睛顏色和咱們不一樣?”趙開艋說,“她有外國血統(tǒng),好像是老毛子那邊的。她爸爸是白俄,他爸爸自己又有法國血統(tǒng),反正吧,挺雜!”

    “那會說很多語言了?”

    “會法語,俄語,英語,其他的就不知道了。”趙開艋得意兮兮,“反正打咱們市一劃拉,會這么多語言的,也就她了吧。這才是國際商貿(mào)公司的排面?!?/br>
    “嘖嘖嘖?!表n冰看著他,“說你胖你到是喘上了。對了,你下批貨什么時候到?”

    “月底吧?!壁w開艋道,“不出意外就月底了。”

    “趕緊吧。下個月初有檢查,突襲的,我可不知道具體哪天,萬一來不及通知你怎么辦?”

    “放心,咱倉庫里都是正規(guī)路子,不信你現(xiàn)在去查?!?/br>
    韓冰白他一眼,站起來,就要走,“走了啊,中午回家吃飯,你嫂子說要燉大鵝。”

    “你可真敢吃!大鵝你也吃!”趙開艋蹲了半天,蹲的腿都麻了,晃悠悠站起來,突然問:“你知道被舉報的是哪家嗎?”

    韓冰搖頭,“這個倒是沒人說。不知道。反正就那幾個小賣部唄?!?/br>
    趙開艋點點頭,“等你們合并了吧,到時候介紹我認(rèn)識一下陳姐。聽你說著,就感覺這人很帶勁,狠啊,是我這一卦的?!?/br>
    “得!臭味相投都竄一起去了?!表n冰笑了笑,“猴年馬月了,不知道能不能合并上。對了,有件事我和你說?!?/br>
    趙開艋看著他,“怎么了?”

    “找找正規(guī)的貨吧。小商品。”韓冰小聲說,“供銷社配貨也就最近一段時間了,一旦合并,他們肯定要撤出來。國家已經(jīng)有這方面的動向了。你們啊,早動起來早賺錢?!?/br>
    趙開艋聽了,若有所思點點頭,“我也聽說了?!?/br>
    “所以說,不能一條黑路走到頭吧。改轉(zhuǎn)型的時候就得轉(zhuǎn)。你那些活兒啊,干不長?!表n冰高瞻遠(yuǎn)矚,惦記著老婆和小舅子的安全,總是要在一旁敲打趙開艋。

    國家對這方面的管控越來越嚴(yán),私貨肯定不能長久,趁著這一段時間賺一筆就得了,早點退出來,搞別的。

    “行。我知道了。”趙開艋說完,就聞到一股香味。

    安欣從辦公室里出來,這么冷的天了,人家依然是一條長裙,下面一雙短靴,上面一件米白羊絨衫外加一個深棕羊毛披肩。從辦公室出來的時候,還拿著一個文件夾,順手遞給趙開艋,“你看看數(shù)量?!?/br>
    趙開艋笑嘻嘻地接了過去,又用力抽抽鼻子,“這是什么香水?”

    安欣瞧他一眼,“怎么,好聞嗎?”

    “香!”

    “去!”安欣白他,“香水能不香嗎?什么都不懂。這是花果香,還有各種香調(diào),是分前調(diào)、中調(diào)和尾調(diào)的。”

    安欣看他一臉茫然,擺擺手,“算了,和你說這些沒用的?!?/br>
    趙開艋低頭看完了文件,都實打?qū)嵉膶ΓD(zhuǎn)頭遞給安欣,“有沒有不這么甜的?”

    安欣不明白,“什么不這么甜?”

    “香水啊?!壁w開艋說,“有沒有不這么甜膩的?要那種凌冽一點的香,就是怎么說,冷冷的味道?!?/br>
    安欣眼底滑過一絲不耐煩,“你直接問有沒有適合邵女的香水不就得了?”

    “嘿嘿?!壁w開艋沒否定,咧著一張嘴,抬手刮了下梳得光溜溜的大背頭,“你看你,說話別這么直白嘛?!?/br>
    安欣往前一步,差點就和趙開艋鼻尖對上鼻尖了,趙開艋下意識就往后退了一步,一腳踩空,直接從臺階上掉了下去。

    “沒有!”安欣瞪著他,狠狠道:“你可別想了!”

    得福小賣部又重新走向了正規(guī),每次司機(jī)小王都是第一個給邵女送貨,再幫她把貨搬進(jìn)去,有時還捎帶手給理順了。因為眼看著邵女的肚子越來越大,和小王一起來的司機(jī),每每看到這幅場景,就十分想多干一點,總是對著小王感嘆,我的天啊,聽說是三胞胎!

    那就多干點活吧,反正這大嫂對我們也很好。

    兩人商量好了,理所能及的活都干了,幫助別人也是幫助自己,臨走的時候兩個口袋都塞滿了東西。

    轉(zhuǎn)眼到了月底,德福的石膏可以拆了。

    這天下午不忙,四點多請了假,德柱騎著三輪車帶上德福去拆石膏。

    一拐彎,就直接沖南面去了。

    德福怎么覺得都不對,忙問:“這是去哪?不是去醫(yī)院嗎?”

    “拉上橙花?!钡轮ξ?。

    張德福就不明白了,干什么還拉上橙花,醫(yī)院有什么好去的。

    到了電影院,橙花已經(jīng)在門口等著了,看見德柱來了,趕緊要上車。

    張德柱從三輪車上滾下來,“別慌別慌,我扶著你?!?/br>
    魏橙花撇了撇嘴,又十分美,得意洋洋的抬抬下巴,說:“我自己能行?!?/br>
    “我的姑奶奶,你省省力吧?!睆埖轮鲋然ㄉ狭巳啠然ㄗ谇懊?,離德柱近,用力摟住德柱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