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慎)
兩人現(xiàn)在的關(guān)係十分微妙。 明明就差那么臨門一腳,卻又遲遲沒有真正復(fù)合,沒有真正把話說開。好像在知道了切片結(jié)果的那一刻起,單曉于就又縮回了一步,心中有所顧忌和芥蒂。 姜懷舟愿意等,愿意給他時間慢慢琢磨,卻并沒有想在說開以前做些什么。那順序不對,不像話。兩人這幾天都是各自睡一間的。 但這些天下來,單曉于終究是瘦了,憔悴了,現(xiàn)在坐在那兒,神情帶著小心翼翼的試探,可憐兮兮的,是個人都會心軟。 于是姜懷舟看著他許久,伸出了一手,說:「過來。」 十年前,似乎也是這個天氣。 春雨細細綿綿,潮濕、悶熱,他們在姜懷舟家里,躲在無人的書房中接吻。 少年笑起來亮晃晃的,充滿著鮮活的生命力。連姜學(xué)霸都不得不承認,是單曉于讓無趣的高中生活變得熱鬧了許多。 他跨坐在姜懷舟身上,不得章法地蹭動著,蜻蜓點水般的輕吻一下一下落在對方唇上。 姜學(xué)霸都被他蹭笑了:「別鬧。」 但不鬧也就不是單曉于了。 「舟舟,」他笑得一臉狡黠,用氣音在人耳邊說:「我用手?」 兩個未成年的孩子,什么都沒能做,又好像什么都做了。隱密而刺激。使少時的記憶都是濕潤的,黏膩的。 如今在擁吻之間,曾遺失的親密與熟稔被逐一尋回。 衣物褪盡時,單曉于開始還有些羞赧僵硬,但也很快放開了,想著管他呢,他什么樣子姜懷舟以前沒有見過啊。 但當(dāng)姜懷舟的手指探入他體內(nèi)時,從未體驗過的異物感仍令他按耐不住地掙動了一下,又被姜懷舟摁住了。 姜懷舟低啞的聲音說:「乖一點?!?/br> 低沉又磁性的嗓音貼著人耳畔說話,吐出來的氣息讓單曉于好像半邊身子都麻了。侵入的手指又增加了一隻。外科醫(yī)師的、藝術(shù)家似的修長手指,在那處緩慢地插入又抽出,慢條斯理地擴張著那個小口。 然后單曉于整個人抖了一下。 「等,等等……」他腳趾蜷縮,有些不知所措:「你別弄那里……」 「哪里?」 單曉于的手下意識地推拒,被姜懷舟捉住了,牽到了自己面前,吻著他的掌心。另一手動作不停,他笑了一聲,問道:「這里?」 單曉于炸出一身雞皮疙瘩,說到唇邊的話語全數(shù)轉(zhuǎn)為一聲不成調(diào)的顫音。手指插弄的速度加快了些,伴隨著幾乎沒臉去聽的濕潤水聲,反覆揉按著最敏感的那一點。前端有晶瑩的液體流出,打溼了下腹。 guntang硬挺的那物抵上入口時,單曉于終于后知后覺地感到有些畏懼,身子不住后縮,但姜懷舟沒讓跑,有力的手臂扣住了他的腰,下身一點一點地挺入。 窄小的通道被碩大的事物完全撐開,又脹又痠。進入到最深處的時候,單曉于小貓一般叫喚了幾聲,眼角有淚落下,被姜懷舟傾身下來吻去了。 他問:「疼嗎?」 單曉于腦海放空,幾乎是呆滯了一會兒才回神:「……好脹。」 姜懷舟大概也被掐得不是很好受,呼了口氣,說:「你放松一點?!?/br> 單曉于哼哼唧唧地抗議:「你怎么不變小一點?」 抗議無效。姜懷舟簡直不想理他,就這個姿勢抽送了起來。 最初的不適過去以后,密密麻麻的快感逐漸取而代之,從尾椎處擴散開來,電流一般竄遍全身。柔軟的內(nèi)壁被嚴(yán)絲合縫地磨蹭著,讓單曉于整個人都酥軟了。 但這種自主權(quán)完全掌控在別人手中的感覺太過陌生,單曉于甚至被弄得莫名有點委屈,洩憤般在姜懷舟的頸上咬了一口。 咬重了又自己覺得心疼,討好似的伸出舌頭舔了舔那一圈牙印。 姜懷舟微微一頓,呼吸重了幾分。 「唔……你、你慢點……」 下身的頂撞變得又快又兇,難以言說的快感讓單曉于全身軟綿無力,被姜懷舟拉起來抱在懷里,由下而上地頂弄著。 「……舟、姜懷舟……」 喘息與哽咽被撞得破碎而不連貫,姜懷舟親了親了他。單曉于的呻吟被堵回口中,眼淚掉得更兇了。高潮來臨時他視線恍惚,腿根顫抖,腰背緊繃出一個好看的曲線。 再后來就真哭了。 也不知是真的被弄得太狠,還是因為別的什么事情而哭的。姜懷舟也沒問,體諒地任由他窩在自己雙臂之間,發(fā)洩一般地哭,還將眼淚都蹭到了自己身上。 一場性事溫柔而纏綿,又帶著一絲隱約的憂愁。 終究還是顧忌著單曉于明天得手術(shù),姜懷舟也沒把人折騰得太過頭。 結(jié)束時,單曉于已經(jīng)昏昏欲睡,躺著任由對方仔仔細細地給他清理,過后又替他穿好了衣服,掖好了被子。 「曉于?!?/br> 迷迷濛濛之際,單曉于感覺自己像在一葉輕飄飄的小舟上,搖搖晃晃的,有人一遍又一遍地哄著他入睡。 「我在呢,」姜懷舟輕輕吻著他的后頸,說:「不怕?!?/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