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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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爾東沙把嗣音埋在了守仙湖邊,沒有帶鏟子,她用手挖了兩個時辰,指甲蓋被掀翻了,兩只手鮮血淋漓。 回到不往軒,這里只剩下了她一個人,她躺在床上,邊哭邊嚎。 阿爾東沙不吃不喝的,只是發(fā)呆。第四天,鏢局的人來了,她們疑心阿爾東沙是被暗殺了。 鏢頭溜進(jìn)房間,看到嗣音床上睡著的阿爾東沙時嚇了一跳。 “頭兒?” 阿爾東沙身子一動不動,眼珠轉(zhuǎn)向她。 鏢頭覺得這一幕怪瘆人的,關(guān)心道:“頭兒,你怎么了?局里還有好多事呢?!?/br> 阿爾東沙坐起身來,緩緩出門去洗漱。 阿爾東沙回來了,她把劫了她鏢的人都抓出來宰了,把被擄走的姑娘從青樓搶了回來,又把青樓里的嫖客和老鴇屠了個干凈。 她不知道該跟誰緬懷嗣音,她們的生命中幾乎只有彼此,和一個早已逝去的母親。這是她最重要的人,是她的養(yǎng)母、她的師父、她的恩人,到底誰能懂她死了個多重要的人?不只是“親人”!王府那些所謂的親人怎么可能跟嗣音平起平坐? 她的內(nèi)心像是有一團(tuán)火,她要被這團(tuán)火燒死了。 阿爾東沙回到天京城的家里,杜容臻只是快樂地迎接她,阿爾東沙無法跟他形容自己內(nèi)心的苦楚,把自己關(guān)在房中發(fā)出困獸般的吼叫。 這樣天天發(fā)瘋的行為嚇到了杜容臻,他把事情告訴了傅淵,傅淵差人帶她進(jìn)宮了。 傅淵從聽說阿爾東沙跑出來清算的時候就猜到嗣音大概是沒了,但阿爾東沙的反應(yīng)比他想象的還崩潰,每天不是陰惻惻地不說話,就是大喊著砸東西,傅淵驚懼地問她:“你瘋了?” 阿爾東沙精疲力竭地看向他:“我不知道該怎么辦了?!?/br> 傅淵讓太醫(yī)給她開藥,喝了那些寧神的藥,阿爾東沙睡著了。傅淵隱約知道她跟葉瑾陽的事,讓人去找葉瑾陽過來。 傅淵很忙,沒有辦法時時守著她,當(dāng)他再次聽到阿爾東沙的名字時,是傳來她跳湖的消息。傅淵匆匆趕赴現(xiàn)場,只見阿爾東沙已經(jīng)被人撈上來了,五六個守衛(wèi)把她壓在地上。 他勃然大怒了:“這是在干什么!” 太監(jiān)連忙湊上來,認(rèn)錯道:“姑娘力氣大得很,一不留神又要往水里跳?!?/br> 傅淵讓其他人讓開,阿爾東沙得了自由果然又要去跳湖,傅淵一把拉住她:“你怎么了?” 阿爾東沙一瞧是他,大叫起來:“有火,有火在燒我!” 傅淵心痛,揮手讓人把阿爾東沙壓住,往她嘴里灌藥,阿爾東沙咆哮道:“傅淵,你給我喂的什么?我不喝!” 傅淵難過道:“安神定志的。” 幾人壓著她將藥灌了下去,阿爾東沙又吼了約半柱香,終于沉沉入睡了。 這之后,阿爾東沙很少有清醒的時候,只要她醒來并發(fā)出嘶吼的跡象,宮人就會按著她喝藥,接著她就睡著了,不用再折磨自己。 葉瑾陽在五六天后趕到了,傅淵告訴他嗣音死了,虞漸瘋了,他此刻有些難以置信。“嗣音怎么會死?” 傅淵搖頭,表示他也不清楚。他提到之前阿爾東沙害怕嗣音會死的事,葉瑾陽若有所思。 邊境戰(zhàn)事不斷,傅淵還有政務(wù)處理,他先行離去,留下葉瑾陽在一旁獨(dú)自等待。 到了申時,阿爾東沙終于醒了,一見到葉瑾陽,她先是疑惑,而后笑起來,“好,好,都開始出現(xiàn)幻覺了?”接著,她便要怒吼:“傅淵!你到底喂我吃的什么藥!” 宮人見她發(fā)病,猶豫著想送藥上來,阿爾東沙大罵:“怎么不喂了!讓我吃!讓我睡!不然我就要被燒死了!” 葉瑾陽抓住她的手臂,大驚失色:“我不是幻覺,您到底怎么了?” 阿爾東沙狐疑道:“你怎么會在皇宮里?”說著,她起身跳下床去,宮人怕她出去撒瘋,顧不得葉瑾陽還在旁邊,一群人沖上來就要給她喂藥。 葉瑾陽驚怒地護(hù)著她,呵斥道:“你們干什么!” 宮人解釋:“姑娘醒了就要發(fā)瘋的?!?/br> 果然,他的背被大力撞開,一個身影飛快地竄了出去,阿爾東沙這次一路往宮門跑,想要離開皇城。她修為已經(jīng)極高,葉瑾陽只能望其項(xiàng)背,好在一路都有守衛(wèi)攔著。 趁著阿爾東沙跟守衛(wèi)纏斗的功夫,葉瑾陽追了上來。 “您要去哪?” 阿爾東沙認(rèn)定了他是自己癲狂產(chǎn)生的幻覺,不作理會,只是專心對付守衛(wèi),正當(dāng)幾人纏斗之時,傅淵趕到了。 葉瑾陽看他來了,連忙道:“傅將軍可以證明,我不是幻覺,我是他請過來的?!?/br> 傅淵一聽,雖不明白前因后果,但也點(diǎn)頭答道:“葉公子是孤請過來的,孤看你們關(guān)系不錯,想讓他開導(dǎo)你?!?/br> 阿爾東沙停下手來,猶疑道:“傅淵,我沒有瘋吧?” 傅淵溫和地笑:“你當(dāng)然沒有瘋了,你只是太難過了,內(nèi)心有些郁結(jié)?!?/br> 阿爾東沙咀嚼著內(nèi)心兩個字,感覺火又燒起來了,胸口如同要爆炸一樣,她努力克制自己狂吼的沖動。 然而小葉這時冒了出來,冷聲問道:“嗣音怎么會死?” 聽到嗣音的名字,阿爾東沙再也憋不住了,尖叫著要往宮門跑,“嗣音!嗣音!我要去守仙鎮(zhèn)!” 傅淵急道:“明天我派人送你去,今天先休息吧?!?/br> 眾人攔住她,有宮人急急忙忙送上藥來。 葉瑾陽不讓她喝,一把抓住了她的衣領(lǐng):“嗣音到底為什么會死,您說??!” 傅淵也吼起來:“都什么時候了你還要逼她嗎!” “那就讓她天天昏睡不醒?” 傅淵為難,阿爾東沙依然在咆哮,葉瑾陽接著發(fā)問:“嗣音為什么會死?” 阿爾東沙大喊:“她當(dāng)然會死!她病了,就死了!” “她得的什么?。俊?/br> 阿爾東沙不說話了,也停止了狂亂的嘶吼,只是靜靜地看著葉瑾陽。 葉瑾陽眼眶紅了。 “是不是跟你一樣的病?” 阿爾東沙搖頭,“我沒病,我沒?。 ?/br> 葉瑾陽一拳想要揍她,被其他人攔住,傅淵看著這混亂的場景,后悔把葉瑾陽請過來,深覺他也頗像個瘋子。 葉瑾陽掙開護(hù)衛(wèi),瞪著傅淵?!白屛覇为?dú)跟她說!” 傅淵一口回絕:“你這是什么態(tài)度!” 葉瑾陽臉色難看地跪下:“陛下,求你了。” “再鬧成這樣,你就滾出去!” 葉瑾陽點(diǎn)了點(diǎn)頭,拉著阿爾東沙去旁邊的小花園。 “您又騙了我?!?/br> 阿爾東沙搖頭,她正與腦內(nèi)產(chǎn)生的一種用頭去撞樹的欲望作斗爭,很是疲憊。 “她是不是修了天心訣所以死這么早?” 阿爾東沙咬緊牙關(guān),沒有精力回應(yīng)他。 “您答應(yīng)了我,會跟我一起老去,一起死去,您騙了我。” 她忍不了了,大吼起來:“是你自己做不到!是你自己拒絕了我!” 葉瑾陽流下淚來,他掙扎道:“我沒辦法拋下家人跟您走?!?/br> 阿爾東沙神經(jīng)質(zhì)地點(diǎn)頭:“嗯,嗯,嗯,嗯,嗯,嗯,嗯?!比缓笸蝗患饨校骸拔冶颇懔藛幔俊?/br> 葉瑾陽抱住她哀求:“別這樣?!?/br> “什么樣?” “我有時間就去找您,好嗎?” 阿爾東沙發(fā)出怪笑:“找我干什么?” 葉瑾陽輕輕地吻住她,阿爾東沙僵住。 “我沒有辦法天天陪著您,但……我們結(jié)過發(fā)的。” 阿爾東沙表情古怪:“什么意思?” 葉瑾陽斟酌道:“我們組建一個家,但我不能強(qiáng)迫您天天陪著我,我可能也經(jīng)常要去押鏢,您覺得這算不算家呢?” 阿爾東沙猶豫,小葉的家里人也很多,她的家只能有兩個人!她搖頭拒絕道:“我有容臻了?!?/br> 葉瑾陽驚慌失措了。 “您愛上他了?” 阿爾東沙否認(rèn):“我沒有,但我的家容不下你們鏢局那些人,只有容臻可以做我的家人,我們是彼此唯一的家人!” 葉瑾陽覺得自己也快精神失常了,他抓緊阿爾東沙的手臂咬牙切齒道:“您愛的是我,您真的瘋了嗎!” 阿爾東沙感覺確實(shí)腦子不夠用了,得吃藥,她擺了擺手。 “我瘋了,我要吃藥?!?/br> 葉瑾陽抓住她,用手護(hù)住了她的頭頂。 “我不會為別人擋雨的,請您也不要愛上別人?!?/br> 這句話讓阿爾東沙腦子更混亂了,她胡亂地點(diǎn)頭,“先讓我吃藥,我要休息了?!?/br> 阿爾東沙招手叫來了傅淵,傅淵送她回宮了。 葉瑾陽目送她離去,陰沉地問:“你真的只給她開了安神的藥?” 傅淵怒道:“放肆!還能是孤害了她不成?”思慮片刻,他低聲道:“太醫(yī)說她……可能是癔病,藥里也有治療的功效,別再刺激她了。” 葉瑾陽只覺茫然無措,阿爾東沙居然為了嗣音瘋了!他呻吟道:“她還能好嗎?” “當(dāng)然能好!輕的話一年之內(nèi)就能恢復(fù),重則叁五年,再刺激她可能就一生也不會恢復(fù)?!?/br> “她就跟你住宮里?” 傅淵漠然道:“她清醒的時候當(dāng)然是不想呆在宮里,但現(xiàn)在她病了,還有什么選擇比宮里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