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十
桌上除了一摞書,還有幾部大部頭,全英文,鄭雁生用自己僅剩的一點英語拼讀能力,拼出諸如佛洛伊德、榮格的名字。這時如果鄭雁生再好奇一點,隨便拿出一本書打開扉頁,就能發(fā)現(xiàn)那扉頁上寫的名字還有韓珈。 衛(wèi)琉擦擦手,走到座椅上坐下。 鄭雁生這時候想起要和他說說話了,“你早上回來的嗎?” 衛(wèi)琉拿過一本兒書來打開,從折角的那一頁開始讀,“昨晚?!?/br> 鄭雁生身形一頓,不過他很快調轉話頭,“說起來,我媽生日快到了,我本來想攢錢送她一份特別的禮物,時間有點不夠,我都不知道該送些什么給她?!?/br> 衛(wèi)琉翻書的手一頓,“只要你好好學習,就是最好的禮物。” 鄭雁生沒忍住,笑了。 “你怎么回答得怎么官方……那我不打擾你了,我去寫題了?!?/br> 鄭雁生見話題實在尬得不知如何說起,只好作罷要告辭,衛(wèi)琉卻拉住了他。 “鄭雁生……對不起……” 鄭雁生沒回頭,他臉上有些勉強的笑意,“各取所需不是嗎?有什么需要道歉的,在你床上干壞事確實很刺激……” 衛(wèi)琉拉著他手腕的手收緊了些,“總之,我以后不會用這樣的事來要挾你了?!?/br> 鄭雁生急忙抽回手,“好了好了,說開了就行,你別想太多,我真沒放心上。”說罷匆匆離去。 衛(wèi)琉收回目光,那一串串英文字母也不再能看進去,他的目光落到陽臺上晾著的校服衣褲,心里的駭浪又攪得他不得安寧,只好從最底下的抽屜里翻出一袋藥來吃掉。 回了自己房間的鄭雁生坐到桌子邊上,揉著被捏紅的手腕,卻發(fā)出一聲意味不明的嗤笑來。 憑什么做過惡,到頭來一句對不起就可以了結呢? 憑什么讓他瘋癲,最后又要他變正常呢? 不如一起陪他瘋了吧,免得人間孤獨。 是夜,鄭雁生洗完澡坐在陽臺上吹風,一邊吹風一邊背書,睡覺的時候感覺嗓子癢癢的,第二天早上起來果然感冒了。 上了一上午的課,腦子昏昏沉沉的,午飯時候去校醫(yī)室拿了點藥吃了,下午又是暈暈叨叨的。 晚自習的時候,趴在書桌上昏睡到不省人事,直到衛(wèi)琉叫他。 “鄭雁生……別在這睡,起來,回去了?!?/br> 鄭雁生埋著頭,沒反應,衛(wèi)琉一摸頭,燙到灼手,趕緊背起人下樓。 醫(yī)務室里醫(yī)生還沒走,見衛(wèi)琉背了人進來,趕緊扶著放到床上去。 “喲,下午不是才來拿了藥嗎?怎么燒成這樣?”醫(yī)生給量了體溫,趕緊擦酒精物理降溫。 “他這個情況得打點滴了,需要人按時給他擦酒精降溫,只要溫度降下來就沒事了?!?/br> 衛(wèi)琉就這么守著鄭雁生打了半夜的點滴,直到后半夜他溫度降下來,才又把人背回去。 衛(wèi)琉把人放到自己床上,打來熱水給他擦洗了一番,脫去外套,蓋好被子,儼然一副老父親cao勞生病的兒子般細致入微。 “鄭雁生……快點好起來,爸爸我快被你累死了?!毙l(wèi)琉熄了燈,爬進被窩,半叮囑半吐槽地說了一句。 睡到天蒙蒙亮的時候,鄭雁生醒了。 他正對著衛(wèi)琉,盯著他沉睡的模樣,不知悄聲說了些什么,看口型,是在喊“爸爸”。 叮鈴鈴的鬧鈴聲響起,衛(wèi)琉睜開眼,鄭雁生已經穿好衣服,在煮早餐了。 “你感覺好點沒?要不要給你請個假?” 鄭雁生隨手磕了個雞蛋,“不用,我沒什么事了,煮的雞蛋面,吃嗎?” 衛(wèi)琉嗯了一聲,進了洗漱間刷牙洗臉。 刷好出來,熱騰騰的雞蛋面已經盛好在桌上,還點綴了幾顆零星的海苔片。 兩個人各自吃完,衛(wèi)琉洗了碗,八點,兩個人一前一后地出門上學。 鄭雁生在網(wǎng)上給韓珈買了禮物,今天快遞到了,他準備去拿,隨手發(fā)了微信問了衛(wèi)琉有沒有快遞要拿,衛(wèi)琉發(fā)了串取件碼過來,“晚飯煮部隊火鍋?!编嵮闵亓藗€流口水的表情。 鄭雁生買的是一條蒂芙尼手鐲,這已經是他能力范圍內最拿得出手的禮物了,送韓珈的,他總不想太隨便也不想要敷衍,特地要求在手鐲上刻了字,“送給最愛的mama” 這看起來是個又直男又傻氣的禮物,鄭雁生心里卻還是期待著,希望韓珈喜歡這份禮物。 衛(wèi)琉的快遞是個方形盒子,鄭雁生晃了晃,很輕,心里想的是,衛(wèi)琉就送這個?不至于不至于。 上了樓,衛(wèi)琉的門開著,鄭雁生已經聞到泡菜的香氣,剛走到門口,就和面對面站著的衛(wèi)琉韓珈撞了個正著,不過韓珈背對著他,衛(wèi)琉倒是看到了,與鄭雁生對視了一眼,后者落荒而逃。 鄭雁生一路跑到天臺上,手里還抱著兩個快遞盒,看到追了上來的衛(wèi)琉,“你不是說她今天來不了嗎?”鄭雁生本意是想表達他不小心撞見了,十分尷尬,衛(wèi)琉聽出了些別的意味,他走上前拉住鄭雁生,“我和她說你給她準備了禮物,她推掉了會議趕來的?!?/br> 鄭雁生抒了口氣,“那她應該也知道我知道了。” 衛(wèi)琉拉著他往下走,“嗯?!?/br> 鄭雁生悶聲嗯了一句,兩個人一起回到屋子里,鄭雁生見到韓珈,笑得眼睛都瞇了起來,過去抱著韓珈都不撒手。 “mamamamamama…你能來真好!”語氣里都透露著雀躍。 韓珈今天穿了件白色針織長裙,溫柔優(yōu)雅里又透露出成熟女人的韻味,笑起來連桌上的鮮花都遜色不少。 “好了好了,像只粘人的小狗,還沒斷奶嗎……過來坐,今天我給你們煮泡菜火鍋,你上次不是路過韓國餐廳就在念叨嗎?今天就能吃上同款味道了?!表n珈將兒子拉過去坐到自己旁邊,自己對面就是衛(wèi)琉,他已經盛好飯等著母子二人。 鄭雁生今天表現(xiàn)得格外乖巧溫順,韓珈走的時候戴上了他送的手鐲,衛(wèi)琉送她去打車時聊起鄭雁生生病的事情來,韓珈紅了眼。 送走了韓珈,衛(wèi)琉回了房間,關上門,鄭雁生在洗碗。 “不是說了我回來洗嗎?”衛(wèi)琉走到廚房,自覺地拿起盤子來清水。 “我洗也是一樣的,她坐上車了?” “嗯。”衛(wèi)琉把洗好的盤子放到烘干機里,鄭雁生在廚房門邊擦手。 “對了,那個快遞不是你要送她的禮物嗎?剛才你都沒拆?!?/br> 衛(wèi)琉關上柜子,“那不是送她的,是送你的?!?/br> 鄭雁生好奇地拎過快遞盒來,“真的?那我拆咯?” 衛(wèi)琉擦著手,“拆吧?!?/br> 鄭雁生拿起包裝盒子打開,拎起那銀色的長鏈子看了半天,顯然不解。 衛(wèi)琉有些不大自在,咳了一聲,“嗯……第一眼看到就覺得很適合你,就……買了?!?/br> 鄭雁生轉身看他,“那……這個要怎么戴?好復雜的樣子?!?/br> 衛(wèi)琉耳根子有點發(fā)燙,“我……我也不太懂,你……你拿過去自己好好研究研究吧?!闭f著就背對著鄭雁生。 背后卻沒了動靜,響起衣物摩擦的聲音,衛(wèi)琉不敢回頭,這聲音他知道,鄭雁生在脫衣服。 隔了好一會兒,鄭雁生走到衛(wèi)琉背后去,“是這樣嗎?爸爸~” 衛(wèi)琉回頭的一瞬間,整個人凝固了,然后腦門一熱,鼻血有些克制不住了。 “鄭……鄭雁生!你故意的吧!”衛(wèi)琉一邊止住鼻血,一邊躲免直面鄭雁生。 少年白皙的胸膛上纏繞著銀色細絲,就是大白天,也免不了一番視覺沖擊。 “你說的合適……就是什么也不穿的合適呀……”鄭雁生半開玩笑半吐槽,撿起衣服穿了回去,那身體鏈他卻穿著,掩蓋在了衣服下面。 衛(wèi)琉止住了鼻血,“禮物你也收了,趕緊回去寫作業(yè)吧?!?/br> 鄭雁生這下子才聽話地點點頭,“知道了。” 鄭雁生一走,衛(wèi)琉沖去了浴室,開了冷水冷靜了十幾分鐘,最后才濕漉漉地出來。 瘋了瘋了……他一定是瘋了,看個鄭雁生的上半身都能看起火來。 這估計就是鄭雁生順著電話線勾引他的那天太印象深刻,衛(wèi)琉就跟條件反射一樣,鄭雁生隨手拉個拉鏈脫個外套他都能嚇一跳。 鄭雁生回了房間,自己在浴室的鏡子前欣賞了半天,剛剛只穿了一半,現(xiàn)在是全穿好的樣子。 上半部分的銀色細絲在少年的脖頸手臂手腕腰際上纏繞,下半部分繞著一只大腿延伸到腳腕腳趾,小腹的部分垂著一些流蘇,若隱藏若現(xiàn)。 嘖…真該讓衛(wèi)琉過來看一看,他的眼光確實好,鄭雁生對這條身體鏈的喜愛程度已經達到了想焊在身上不脫的地步了。 鄭雁生轉身拿衣服穿時,瞥見鏡子里自己后腿上一塊紫紅色的團塊痕跡,顯然一愣。 良久,勾起一個可謂燦爛的笑來。 衛(wèi)琉,你和你爸一樣,經不起勾引……一樣的丑陋。 第二天跑cao的時候,衛(wèi)琉沒和往常一樣在前排,他按著鄭雁生的節(jié)奏慢慢跑著,和他并排。 瞥見了鄭雁生手腕間露出的游絲,他壓低了聲音。 “怎么來上課還穿著……萬一……被政教處查到……” 鄭雁生低聲笑了一句,“查到我就說是你送的,咱倆一塊兒玩完?!?/br> 衛(wèi)琉氣結,不過也沒有再揪著鏈子的事情,“這個周有模擬考,好好考?!?/br> 鄭雁生悶聲嗯了一句,衛(wèi)琉這時候就跑上前去了。 鄭雁生跑完步去上廁所,衛(wèi)琉遠遠地跟在后面,好在廁所里沒什么人,鄭雁生進隔間的腳步一頓,顯然等了衛(wèi)琉幾秒,丟了個很明顯的眼神給衛(wèi)琉,衛(wèi)琉左右看了幾眼,快步跟了上去,然后別上了門。 “你做什么?”見著鄭雁生準備脫衣服,衛(wèi)琉不太確定地問了一句。 鄭雁生只是解開了拉鏈和扣子,依舊顯得色氣十分。 “做壞事?!?/br> 衛(wèi)琉止住了他要脫下褲子的手,“這是在學校,鄭雁生?!?/br> 鄭雁生卻笑了,拉著衛(wèi)琉的手游進了褲頭。 “在學校好,在學?!碳?。” 衛(wèi)琉的眼神隨著動作的弧度加大從錯愕變成震驚,又轉換成忍耐。 “鄭雁生,你考驗人的方式……這么特別嗎?”衛(wèi)琉承認自己又一次落敗了,他在周身guntang里,又嘗到了那一夜的銷魂滋味。 鄭雁生半閉著的眼睜開,“你不也禁不起考驗嗎?你說,你是喜歡女人多一點,還是男人多一點?” 這個問題無異于問衛(wèi)琉,是喜歡mama多一點,還是兒子多一點。 衛(wèi)琉的手指包裹在狹窄濕熱的甬道里,緊得他喘了一口粗氣,“鄭雁生……那你回答我,你是女人多一點,還是男人多一點?” 鄭雁生笑了,還有些顫抖,“都有。” 衛(wèi)琉往深處一送,“那我都喜歡?!?/br> 進廁所的人一個接一個,鄭雁生仰著頭張著嘴呼吸,周身透著淡粉色,他靠在墻上,與衛(wèi)琉四目相對。 鄭雁生的褲子還是脫了下來,衛(wèi)琉一手濕答答的,另一只手臂上掛著鄭雁生的干凈衣物。 他努力壓低了聲音喘息,此時上課鈴聲早已經響過,廁所里只剩下他們倆在做壞事。 “衛(wèi)琉咬著鄭雁生耳朵,吸紅了他的耳垂。 膝蓋在他并攏的腿間頂開一條縫,下身擠了進去。 “你怎么看出來的……我演都不夠認真?” 鄭雁生因為感到疼痛悶哼一聲,搖了搖頭。 “你太認真了,就顯得虛假……嗯……往上頂頂……嗯……” 衛(wèi)琉在鄭雁生腿間進出,蹭擦著他腿芯,一手在taonong著他另一物,鄭雁生眼里泛著水汽,整個人處于失焦麻醉的狀態(tài),他得靠著衛(wèi)琉的肩膀才不至于無力地滑到地上起不來。 “鄭雁生……你要榨干我……”衛(wèi)琉喘著氣,兩個人已經輪番泄過一次。 “爸爸……分明是你先勾引我的……你先送的套……又送了鏈子……”鄭雁生拖著哭腔控訴他。 衛(wèi)琉扶了一把他的腰,軟得什么也不剩下。 “是……我先勾引你。合著你嘴上說祝福長長久久,身體上卻饑不可耐?!?/br> 鄭雁生抬頭笑,“你不也嘴上說真心,身體誠實得要命?!?/br> 衛(wèi)琉用了整整一包紙都沒給兩人清理干凈,最后拿了鄭雁生的底褲。 鄭雁生癱軟在馬桶蓋兒上,接過衛(wèi)琉遞給他的衣服一件件慢慢套上。 “我說……底褲被你搞臟了?!编嵮闵嶂澴樱娦l(wèi)琉拿他底褲擦腹肌,怪性感的。 “你干的好事,怪我咯……臟了我給你洗?!?/br> 擦完將底褲一卷,放自己褲兜里了。 兩人在廁所里待到最后一節(jié)課下課鈴響,才一前一后地走出廁所。 體力消耗大,兩個人也沒精力自己煮飯,在食堂吃了才回住處洗澡。 下午去上課的路上,“鄭雁生,別老想這些了,你要爽我也陪你爽了,好好學習考個好大學。你媽一直都是這樣期待的……雖然我和她也是各取所需,但應該比你想的要走得更久一點。以后……除非忍不住我才會幫幫你?!?/br> 鄭雁生知道衛(wèi)琉不是在說假話,點點頭,“你比你那個戀童癖老爹稍微靠譜一點?!?/br> 衛(wèi)琉輕笑一聲,“你夸人是這樣夸的嗎?” 鄭雁生聳聳肩,“我也不是什么好的,勾引男人就像是本能反應?!?/br> 衛(wèi)琉拍拍他的肩膀,“希望你下次遇到個更有原則的男人,會義正言辭地拒絕你那種?!编嵮闵怂粋€大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