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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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離廁所事件過去了三個月,鄭雁生進入了復習沖刺階段,每天忙著刷題刷題刷題,和衛(wèi)琉唯一的交流日常就是,“刷幾套了?” “三套”,彼此互道加油。 韓珈開了個新公司,忙起來一周也只打一個電話,鄭雁生沒有什么異議,之前那么在意,還不是沒有什么用,放飛自我以后,鄭雁生也不用再繃成一根弦。 這天下了課,衛(wèi)琉急匆匆地出了學校,中午也沒有回住處,下午的時候,何叔送他到學校,正碰上鄭雁生從街角那頭慢悠悠地走過來,衛(wèi)琉下了車,和后座上的人說了再見,朝鄭雁生走去了。 兩個人一起走進學校,后座上坐著的正是衛(wèi)老爺子,他看著兩個小年輕人并肩走進學校。 “那孩子后來沒有和衛(wèi)鳴聯(lián)系了吧?!崩蠣斪勇曇粢琅f中氣十足。 何叔啟動車子,“是,沒有任何聯(lián)系,倒是和小琉的關(guān)系變好了,應該是韓珈做了思想工作。” 老爺子哼了一聲,“那女人不是什么善類,她這個兒子又能好到哪里去……” 老爺子顯然也看不上這母子倆,何叔不吭聲了,其實他還是有點可憐鄭雁生,差點遭了衛(wèi)鳴毒手不說,還和小琉走得親近起來,真是前有狼后有虎。 鄭雁生走上樓梯,衛(wèi)琉跟在后面。 “鄭雁生,你媽想讓你填本市的大學,我覺得你可以去更好一點的學校,你自己是怎么想的?” 鄭雁生腳步?jīng)]有停頓,“能怎么想,順她的心意唄?!?/br> 衛(wèi)琉皺了皺眉,“我爺爺?shù)囊馑际牵屛胰狻?/br> 鄭雁生轉(zhuǎn)過了樓梯扶手,“國外不也挺好的嗎?” 衛(wèi)琉沒再說話,又莫名煩躁起來。 鄭雁生沒有把衛(wèi)琉的話放在心上,話是那么說,真到最后考完,他是沒有定數(shù)的,不過好在鄭雁生幾次模擬考的發(fā)揮都很穩(wěn)定。 五月份的時候,空氣都變得焦灼起來,班上鬧騰的也不再鬧騰了,連課間睡覺的都強撐著睡意要再背幾個單詞。 鄭雁生也犧牲了午覺時間拿來刷題,樓上熱得出奇,他只穿了件白色背心和寬大短褲,耷拉著拖鞋伏在桌子上寫題。 陸飛前幾天來過,因為成績太低,加上沒什么讀書的心思,他已經(jīng)不讀書了,現(xiàn)在在市郊那家夜場當經(jīng)理,他拍著鄭雁生的肩膀,叮囑他要好好考,考個好大學。 因為是特地來找鄭雁生的,他帶了瓶紅酒買了些下酒菜,兩個人邊聊邊喝,直到后半夜要上班,陸飛借鄭雁生的浴室沖了個涼,換上他的工作服。 鄭雁生喝了些酒,面色潮紅,陸飛的話讓他紅了眼。 “飛哥……”鄭雁生有些哽咽,陸飛臨走前給了他一個安慰的擁抱,鼻頭一酸。 “生啊……好好讀書……等你放假了,回來找飛哥,飛哥帶你去吃好吃的,再攢攢錢,我在這邊買套房子,以后你回來就有地方可以住了……生……”陸飛再講不出口多余的話,摸了摸鄭雁生后腦勺。 陸飛下了樓,鄭雁生進了浴室洗澡。 夜色濃重,可他過分清醒。 分道揚鑣啊,真是隔一段時間就要上演的老舊劇情,可再老舊,依然會留下新的眼淚。 鄭雁生后知后覺地抹了抹臉,好奇怪啊……這一年他好像除了學習就是在流淚。 鄭雁生啊鄭雁生,你注定是南方的大雁,飛得再遠,終究要往南飛回。 六月如約而至,期待了一年的高考,終究是來了,鄭雁生又再次坐到了高考考場上,看了眼墻上的鐘,拿起筆開始寫。 考完最后一門英語,鄭雁生走出考場,衛(wèi)琉等在校門口,看他出來,走上去迎他。 “怎么樣?”衛(wèi)琉問他,只見他擺擺手,“考完就忘,問就是想吃砂鍋粉?!?/br> 衛(wèi)琉輕笑了一下,“行,砂鍋粉?!?/br> 再見到衛(wèi)鳴的時候,他開了車來接衛(wèi)琉。 鄭雁生沒什么表情,他和衛(wèi)琉最后抱了一下,墊腳啄了他一下,衛(wèi)鳴將行李放進后備箱,一扭頭就看了個真真切切。 微微皺了皺眉,衛(wèi)琉已經(jīng)打開車門坐了進去。 鄭雁生朝他們擺擺手,“再見!” 衛(wèi)鳴客套地點點頭,進了車子里,看著車子遠去,鄭雁生重重抒了一口氣。 你看,他也沒有表現(xiàn)得多在意,所以也請不要你不要在意,對一個成熟又成功的老男人動過心不是什么壞事,勾搭他兒子也一半是為了韓珈。現(xiàn)在一切都結(jié)束了,你就卸掉臉上的笑容面具吧。 鄭雁生回了住處,踏踏實實地睡了一下午。 入夜,他被一通電話吵醒。 “喂……抱歉……我不參加了,對……再見?!痹瓉硎顷戯w給他報名的原畫師大賽,鄭雁生什么都沒準備,掛斷了電話,他坐起來。 桌上的書已經(jīng)賣掉了,只剩下一個大紙盒,立馬裝滿了他這一年來的畫稿。 鄭雁生打開柜子,取出衣服來開始收拾。 夜里九點,他坐上了回老家的夜巴。 一樣熟悉的風景,浸染了夜色,變得陌生起來。鄭雁生打開手機,退出班群,刪掉好友,直到聯(lián)系表和電話簿里除了家人什么都沒有剩下。 接下來回去做什么呢?不管,先睡上一天吧。 鄭雁生回了外公外婆家,每天的日子就是打打游戲,做做家務,和外公外婆一起溜溜彎,韓珈一周回來一次,母子倆也會去公園里轉(zhuǎn)轉(zhuǎn)。 韓珈說,衛(wèi)琉被送出了國,兩人除了交流病情的微信,別的什么都沒有留下。 鄭雁生才聽懂了些大概,原來衛(wèi)琉和韓珈能認識,也是因為機緣巧合。 衛(wèi)琉因為躁郁癥,需要一個長期心理疏導師,韓珈留學的時候?qū)W的就是心理疏導,在朋友的引薦下,韓珈就成了衛(wèi)琉的私人心理疏導師。 衛(wèi)琉對韓珈rou眼可見地依賴,好幾次都偷跑出去找韓珈,那時候病情發(fā)作,也只有韓珈能安撫住他。 鄭雁生忽然覺得曾經(jīng)嫉妒衛(wèi)琉得要命的自己,真是幼稚到了家。 對于自己做過的事情,鄭雁生也談不上多后悔,委屈是真的,哭過也是真的。只是都過去了,真相也都浮出水面,再抓著不放,就是自己給自己添堵。 鄭雁生啊,你呢,多開心一點,未來也許就看起來沒那么孤獨不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