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千金回家種田了 第9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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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彼c了點頭,“你有心了?!?/br> 不管嘴上說啥,都是給她寶丫兒送東西,這份心意是好的。被侯府來人惹的一肚子氣,因此散去兩分。 第96章 哄人 “你怎么來了?”陳寶音坐在屋里, 看著桌上的籃子以及一盤蔥油餅,問道。 顧亭遠坐在她對面,溫聲道:“做了蔥油餅,想到你還沒吃過, 給你送一些?!?/br> 他們是未婚夫妻, 他又點明了來看寶音,杜金花當(dāng)然不會故意攔他, 說了幾句話就走出去了, 將堂屋讓給兩個小年輕。 “你嘗嘗,合口味嗎?”顧亭遠將盤子往對面推了推, 含著期待道。 陳寶音已經(jīng)被香味兒引誘了,雖然心情不好, 但不影響她吃東西?;蛘哒f, 正因為心情不好,吃點好吃的,心情才會好起來。 “怎么樣?”見她捏起一塊吃下, 顧亭遠略帶緊張地問。 陳寶音點點頭:“好吃。”就算味道一般, 她也會說好吃,他特意做了送她,不好傷他的心。 何況, 味道當(dāng)真不錯。餅還熱乎著,外焦里酥, 蔥香氣別有風(fēng)味。很簡單的吃食, 但他做得意外的可口。 “我很喜歡。”她補充一句。 顧亭遠明顯很高興, 說道:“你喜歡就好。” 她吃餅, 他看著。 侯府來人的事, 讓她心情一直不怎么好。在他面前, 又不必強顏歡笑,于是低頭沉默著吃餅。 顧亭遠看了一會兒,忽然說道:“今日,有自稱淮陰侯府的管事來找我。” 陳寶音猝不及防,忽然噎?。骸澳?,你說什么?” 顧亭遠重復(fù)一遍:“有個管事模樣的人來找我,自稱是淮陰侯府派來的,讓我……” 他看她一眼。 “讓你什么?”陳寶音的臉色很不好看,餅都吃不下去了。 顧亭遠小聲告狀:“以明年春闈要挾我,讓我不要打你的主意?!?/br> 話落,屋里寂靜得針落可聞。 空氣都仿佛凍住了。 陳寶音臉色難看得厲害,身軀都有些發(fā)抖,巨大的憤怒和難堪涌上來,淹沒了她。養(yǎng)母,她……怎能如此?為何會如此?將她當(dāng)成什么?把她的顏面置于何地? 她不知道怎么面對顧亭遠,口中香酥的蔥油餅,也變得苦澀難以下咽。他平白遭受這些,真是無妄之災(zāi)! 看著她微微顫抖的身軀,緊繃的臉龐,顧亭遠暗嘆。他知道會如此,但他還是要說。陳家村沒有秘密,他今日不說,改日她從別人口中一樣得知。 與其她來問他,不如他現(xiàn)在告訴她。 “我有些害怕?!彼粗f。 陳寶音勉強咽下口中的蔥花餅,抬起頭:“你要退婚?” 聲音清冷,又有些不似她口中發(fā)出來的。 顧亭遠從沒有過退婚的念頭,她是他心儀之人,他盼望著與她結(jié)為連理,攜手白頭。 “若是退婚,豈非坐實我心思不純?”他說著,眼底泛起清淺笑意,“況且,我讀圣賢書,意志并不像外表看起來的軟弱。這等威脅,不能使我改變本意?!?/br> 他說起這話,倒讓陳寶音想起曾經(jīng)寫的話本。書生被小兔妖咬了一口,嚇得病了,臥床休養(yǎng)了好些時日。他當(dāng)時反駁說,書生未必那般軟弱。 是他自己未必軟弱。天底下的人,不單單是讀書人,大多數(shù)人都會畏懼權(quán)勢,在權(quán)勢逼迫下低頭退讓。 “你不怕榜上無名?”在他溫柔包容的注視中,陳寶音只覺心中的無地自容消散兩分,靜靜看著他問。 顧亭遠抿抿唇,輕聲道:“害怕?!毖劬镩W動著微光,“你哄哄我,好不好?” 什么?陳寶音一愣。 轟! 緊接著,反應(yīng)過來他在說什么,臉上轟的一下,熱意涌上,她滿臉通紅:“你,不知羞恥!” 他在說什么? 好不要臉!趁火打劫!厚顏無恥! 陳寶音在心里罵了一堆,都是對他的痛斥,偏有幾縷甜蜜在心底滋生,令她的眼神兇不起來,反倒水潤晶亮,嬌俏可人。 顧亭遠看在眼中,笑意更濃:“若能得佳人一哄,羞恥是何物,不要也罷?!?/br> 本是沉重的話題,偏偏被他帶歪了,變成了談情風(fēng)月。 陳寶音抿住唇,低下頭,冷靜了一會兒,復(fù)又抬頭:“我去跟她說,不阻你前程?!?/br> 養(yǎng)母許是為她好。 但,陳寶音接受不了這種好。 她嫁顧亭遠,自己心里清楚,抱著風(fēng)險。這是她自己選的,她要做勇敢的陳寶音,愛就愛,恨就恨。多年之后,若他好好的,她便與他好好的。若他不好了,她也會好好的,自己好好的。 也許,她命不好,最終也落得凄慘下場。但那是她咎由自取,她誰也不怪,自己釀的苦果自己嘗。不用養(yǎng)母為她擔(dān)心。 她是徐家主母,她是陳家農(nóng)女,就該橋歸橋、路歸路,她不再惦記她罷。 “你放心?!彼?,想到去京城,求進徐家的門,心中冒出一往無前的堅定,“你會有自己的公道!” 此行不為別的,只為顧亭遠的前程,他應(yīng)有的前程。 若是……有機會,便跟養(yǎng)母好好告別。她離開侯府時,兩人沒有當(dāng)面話別,總是一個遺憾。 “你不會哄人?!北阋娒媲暗臅?,清雋的臉上露出一點委屈,“我不要這種哄?!?/br> 陳寶音一愣。 “你可以喂我吃餅。”書生伸出手,輕輕推了推面前的盤子,朝向她面前,抿著唇,眼睛里流露出期待。 陳寶音:“……” 她在說正事! “你正經(jīng)些!”她忍不住拍拍桌子。 什么時候了,還?;?! 顧亭遠眨眨眼睛,抿著唇,默默把盤子拉回來。自己抓起一塊蔥油餅,吃起來。 眼睫垂下,輕輕顫動,像是棲息在沾在露水的花枝上,努力不墜落的蝴蝶。 陳寶音:“……” 心底忽然生出一絲愧疚。 將盤子拉回身前,捏起一塊蔥油餅,送到他嘴邊:“呶?!?/br> 喂他吃,還不行嗎? 顧亭遠看看她指尖,又抬起頭,臉上綻開歡喜:“嗯?!痹俅未寡郏绞?,咬過。 剛才的委屈,全然不見了。 他很注意分寸,沒碰到她的手指,但他靠近過來的臉龐,親密又不設(shè)防,讓陳寶音很不自在,后背上爬過一層酥麻。 這人。她抿著唇,想生氣,又氣不起來。 “還想吃?!焙芸欤瑫氏?,抬起亮晶晶的眼睛看著她道。 陳寶音不想喂他了。剛剛都喂過了。哪能這樣親密?他們還沒有成親。 可是,他坐在對面,正襟危坐,脊背挺直,一張清秀的臉龐上充滿期待,這副模樣,莫名很像…… 蘭蘭養(yǎng)的黃豆。 一股無法宣之于口的邪惡心思,漸漸在心底滋生。陳寶音控制著表情不要露出異樣,暗暗捻了捻發(fā)癢的手指,慢慢伸向盤子。 捏起一塊蔥油餅,緩緩遞過去,輕輕說:“啊?!卑?,張嘴。 便見對面那人微微側(cè)頭,把指尖的餅叼過去了,一邊吃得腮邊鼓鼓的,一邊用亮晶晶的,充滿快樂的眼神看著她。 第97章 備禮 說不出的欣悅在胸腔中鼓蕩, 陳寶音的臉上慢慢紅了。 “你自己吃吧?!彼痛寡垌?,別開視線,不敢再迎上他的目光。 顧亭遠觀察著她的神情,不似厭惡的樣子, 是害羞了嗎?他眨動眼睛, 輕聲說:“再喂一塊。行嗎?” 陳寶音垂下的手指捻了捻。想起他純?nèi)黄诖哪?,愈發(fā)覺得自己心思險惡。 他不是黃豆! 她怎么能把他當(dāng)成黃豆呢?! “你自己吃?!彼^頭道, “又不是沒有手。” 顧亭遠望著她的神色, 慢慢說道:“可我想你喂我?!?/br> “就一塊?!彼f,聲音輕輕柔柔, “我被威脅前程了,你不知道, 我心里有多害怕。” 陳寶音聽到這句, 忍不住抬起頭:“你有多害怕?”恕她眼拙,沒看出來一絲一毫。 “很害怕。”顧亭遠說道,表情認真, “你想不到的害怕。” 陳寶音:“……” 她怎么覺得, 他在逗她呢?直覺他在趁機占便宜,耍無賴。可是,萬一他當(dāng)真很害怕…… “好吧?!彼f。 顧亭遠頓時笑起來, 坐得板板正正,等候她喂食。 陳寶音捏起一塊蔥油餅, 抿抿唇, 努力克制自己不要想到別的地方去。 她是在喂顧亭遠, 一個活生生的人, 她的未婚夫。而不是一只狗狗, 獨屬于她的狗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