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亂臣 第13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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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苑音看著桌上一沓堆起來還未拆開的書信,嘆了口氣。 幾乎都是從上京寄來的,她隱瞞了行蹤,他們都以為她在兗州,信全送到了這,都是夏琴一五一十給她收好。 她將信全拿起,又慢悠悠爬上了竹苑,想著索性一次在這等他,順道瞧瞧信,見多半是父親寄的,還有幾封輕塵寫的,她想著先瞧完,再順道依次都給回了。 蕭闕回來的時候就恰巧看到這一幕,她懶洋洋靠在榻上看信,身邊那個圓臉小丫頭捧著餅嘴就沒停下來過,言二又是研磨又是鋪紙,偶爾添茶,樣子瞧著頗有些不值錢。 倒是會挑人使喚。 他不緊不慢入內(nèi),她瞧見他回來,忙放下手中的信叫他來坐,但是做足了一副主人樣子。 “方才外祖父都同你說了些什么?”她見他坐下,湊上前去問他。 她留了夏琴在澄輝堂守著,若是里面出了什么岔子,夏琴早該來回稟她,只是安靜到現(xiàn)在他人都已經(jīng)全須全尾的回來,想必他們之間談的應該還算是融洽。 見他叫人都退下,以為是要說什么緊要的事,于是神情頓時又嚴肅了幾分,心提了提,卻只見人長臂一攬,將她攔腰抱進懷里。 “薛國公說想另給你選一門親事,那人最好是兗州人士,不拘著貧富,讀書人也好,習武之人也罷,生的比我好看便可,找個能叫你過上安生日子的?!?/br> 他開口,話音中帶著些怨念,像極了在外頭受了委屈回來告狀的。 縱是有些狐疑,想他應該是油鹽不進的主,可是現(xiàn)下瞧著人一臉的挫敗,她還是遲疑地伸手去抱著他安撫。 “旁的先不說,生得比你好看的只怕是再找不到。”她輕聲道,反正就是夸贊,她也算信手拈來,只話中是帶了真情實感的。 她甫一說完,只覺得抱著的人身子顫抖的厲害,她抬眼正見他憋笑的厲害,最后再也忍不住,露出些清淺笑意。 “想不到我在阿音眼里,竟是這般。” 知自己被愚弄,蘇苑音咬牙笑笑,將人松開扣住他有力的臂膀,作勢要撲上去同他你死我活。 還握不住一個圈的臂膀輕輕抬手就能擺脫控制,他卻看著人張牙舞爪,像只小貓似的來鬧他,又恰好能在她鬧得最兇重心不穩(wěn)的時候托著她的腰將人扶住。 早知如此就不應該惹她,偶爾還會蹭到他,她可不管他死活,變本加厲著的來,他心猿意馬的想,若是早些將人迎進門,也不必忍得這么辛苦。 他對她實在沒什么自控能力,現(xiàn)下果然還是該保持著距離最好。 她鬧停,才又給人一個甜棗吃。 只見她開口,嘴里像抹了蜜似的:“我就喜歡你一個,那日回頭就想好了同生共死,才不圖什么安生日子,你安然無恙,我就安生。” 作者有話說: 第137章 蘇苑音又收到封信,是蘇齊岳寄來的,算算寄出的時間應該就是前幾日,前幾日她才剛將信寄出一茬,還沒有那么快送到,所以那頭以為許久沒有她的音訊,累得記掛許久。 她攤開信,信上說的大多是家常,兄長辦好了差事升了官,宋氏又開始張羅起了兄長的婚事,只兄長不太配合,每每不歡而散,旁的應該是顧及著她同蘇落雪之間的那點齟齬,幾筆帶過,蕭旼新納了房側(cè)室,她陷在后宅里同人斗的混天暗地。 最后他才帶了嘴自己壽辰快到,盼著她回來同往年一般全家小聚。 蕭闕又在自己同自己對弈,見她已經(jīng)安靜了好半晌沒開口,他掀起眸子往她這邊瞧,恰好看見她輕攏起的兩道眉。 “怎么了?”他出聲。 “父親的壽辰快到了,催著我回去呢?!彼π?,不知這信怎么回,為了盡可能少的牽扯他們,暫且是回不去了。 蕭闕默了默,落了顆子。 “你若是記掛,不若我派人將他們接來,壽辰就在兗州過,之后也暫且不必先回去。” “不可。”她搖頭。 “蘇落雪還在上京,母親定不會答應,她們都留下,父親又怎會來?!?/br> “筆給我。”她坐在榻上使喚他,那人揚揚眉,還是縱著她的脾氣,放下手中的棋子,去書桌前拿了支她平日里最愛用的筆遞到她手里,連紙都一次給替她在炕桌上鋪好。 見她不再出聲,他才又坐回去,重新捋一捋方才下棋的思緒。 她最近常常都往竹苑市集兩頭跑,藥還是有人再賣,但是不多,只能零星收到一點,比起預想當中的數(shù)額,實在差的太遠,有的早已被施壓之下征收殆盡,多數(shù)人還是不敢得罪刺史。 這邊的事不能cao之過急,得先尋到癥結(jié)所在才行,她得在這兒耽擱上一陣,其余時候若是得空,她必定是回來找蕭闕的。 因為廣漢那邊齊軍突然來了個二皇子派下來的副將,同趙乾交手小勝過幾場后齊軍士氣突然大漲,趙乾應對顯了些疲態(tài)。所以他這邊應當快要啟程,大概也就這幾日的事。因為離別在即,所以她得空總是會來尋他,算是珍惜他臨行前的幾日。 在國公府,他仍舊被奉為座上賓,住在清幽竹苑里,外祖父一早就吩咐下去,不叫閑雜人等來打擾,他的行蹤也沒泄露給任何人知道。 只是關于他們之間的事,外祖父卻一直沒松口,不知他們那日究竟談了些什么,她后來有去問過幾回,又總是被蕭闕輕飄飄繞過,隨后便就是不了了之。 他不欲讓她cao心此事,知她最近收藥之事進展并不大順利,也不插手干預,只會替她梳理一遍關竅,引著她用自己的法子做應對。 這般幾次,她越發(fā)愛來尋他,來看書小憩或是回信以及同他說話,看書的時候不許他吵,說話的時候又不許他不回應,分明很是難伺候,他卻將人寵的厲害,縱著她退讓,她就越發(fā)明目張膽,使喚他也尤為順手。 她瞧見他對自己聽之任之的模樣,也是最近才發(fā)現(xiàn),他哪里天生就是那般壞脾氣,除了心眼小些,若是順著他來,他無有不妥協(xié)的。 … 蕭旼看著蘇落雪遞上來的那本名冊,上頭有蘇齊岳的印章,瞧了眼上頭寫的名字,這名冊其實整理得已經(jīng)大差不差。 此次朝中官員升遷調(diào)動,吏部未偏私,皇兄手底下的人同他手下的都對等,還剩下旁的幾人,他用筆將幾人的名字悉數(shù)寫下,才抬眼看向蘇落雪。 “這件事你做得不錯,瞧著這些日子你清減了不少,苦了你了。”他將人拉進懷里,眸子里帶著一點極具欺騙性的溫存,開口笑道。 “若不是之前激一激你,我都不知你還能給我?guī)磉@樣的驚喜,我就知曉你是我專程挑中的,不會讓我失望。這幾日我是多去湄兒那了些,知道你吃味,她有了身孕,你也就莫要同她計較,日后我定多來瞧瞧你?!?/br> 蘇落雪眼中閃過一絲暗茫,心里早沒有什么期許,不過逢場作戲,她輕攬住人的脖頸笑得嬌媚。 “殿下可要說話算話?!?/br> “那是自然?!彼χ鴳?,隨即將人抱起身,朝著內(nèi)室去,對接下來要做的事,彼此都心照不宣。 蘇落雪最近在府上又似是恢復了剛進府時的風頭無兩,頗為受寵,便就是出府回蘇家也無需再去瞧誰的臉色,近幾人蘇落雪如何她是有所耳聞的,現(xiàn)下親眼一見,瞧著人較之上次一別之后面上的氣色好上不少,懸著的心這才放下些來。 蘇齊岳不重欲,連房妾室都沒有,蘇府后宅清靜,為人側(cè)室該在府上如何做,宋氏教不出她什么,只盼著她好,卻殊不知這種“好”,都是拿些什么換來的。 蘇齊岳見她回來,沉著臉將人叫進了書房,名冊丟失了那么久,蘇齊岳必定會發(fā)現(xiàn),對此蘇落雪并不意外,只卻不知她如今將其全須全尾的換回來,怎就叫父親生出那般大的火氣。 從前都沒叫她跪過,現(xiàn)在竟一言不合就叫她跪下不讓起來。 “你可知這次你為蘇家?guī)矶啻蟮準??”他看著方才她送回來的名冊,如今對這個女兒也實實在在是失望至極。 這話落進蘇落雪耳中就像心被針|刺般難受。 “那蘇苑音同蕭闕那個亂臣賊子勾結(jié)在一起父親眼里都不算是闖禍,怎我將名冊交由殿下瞧一瞧便就闖禍了?父親可知為何先前我在府中的日子會過得那般難,周蕪有周家全數(shù)身家傍身,尹湄身后有清肅伯府做依仗,唯獨只有我,父親這時候偏就要講什么不偏不倚,對我棄之不顧。我才是在幫蘇家!父親不愿做的事情我來替父親做,父親信我,二皇子必定會前途無量,日后我們蘇家定會飛黃騰達。”她說得極為篤定,可是叫旁人看來,這話就像是魔怔了一般毫無依據(jù)。 蘇齊岳冷冷瞧她,滿眼失望:“你這門親事本就不該是我們能攀上的,倘若他心中有你便也就罷了,你可是當初蕭闕想要求娶苑音時是如何向我允諾的?單憑他愿此生就只娶苑音一人,就不知比二殿下強上多少。 一條船上的人太多,出力的人多的確是行得更快,可是宦海沉浮,遇上兇險時必定會舍棄幾個負累,你覺得相比起旁人,我們蘇家這寒門里破格提拔起來的,毫無根基的新貴,是做那替死鬼還是真能一步步走到最后?” 蘇落雪難以置信搖搖頭,怎么可能?蕭闕此前在上京是什么名聲,怎么會對她用情至深,一定是迷惑父親的手段... “有我護著蘇家,那替死鬼如何也輪不上我們!”她急于想證明些什么,可是越急迫,反倒是越顯得心虛。 心比天高,不擇手段,卻識不清自己,被那點盲目的妄念支配。 “有時候我真寧愿你流落在外的時候就已經(jīng)死了,也好過如今這幅樣子。” 他嘆氣,隨即收回視線,再不去瞧她,只是道:“你走吧?!?/br> 她不肯認錯,只咬牙站起,看了一眼仿佛突然之間就老了很多的父親,心里突然就有些彷徨。 有朝一日,她定會叫父親后悔。 夜至子時,兗州長平國公府。 澄輝堂內(nèi)墻上一道影子被搖曳的燭光映射得忽閃,一個蒙面的黑衣人從窗邊翻身而入,瞧見了坐在桌案前的人,俯身跪拜交出一封信。 “主公,上京來的信?!?/br> 薛照薛靜|坐了片刻,眼底可瞧出顯而易見的煩躁之意,良久他才伸手接過,乏累開口:“下去吧?!?/br> 黑衣人點頭,又從窗邊悄無聲息離去,仿若無人來過,周遭寂靜如初。 薛照年看著信又是愣怔,收到家書真相大白之后,他確實有一點秘密,一點叫他被永曦帝牽制,默默吃下暗虧無所作為,只能終日活在愧疚中,能叫整個薛家都身敗名裂的秘密。 一旦揭穿,或許第一個向他們揮戈的人就是蕭闕。 良久,他才將信展開,一道不規(guī)律的風突然帶起燭光,案前突然一暗,他警覺握向身側(cè)的劍柄,抬眼只瞧見一個玄青色長袍的身影。 那人似是對他握劍戒備的姿勢置若罔聞,只不疾不徐的邁步走近,近在那盞躍動的燭臺前停下,恰巧順著滾下一滴燭淚。 他伸手觸了觸,燭淚瞬間干透,叫他有些敗興地蹙了蹙眉,見薛照年還是警惕地在瞧他,他不以為意笑笑:“薛國公難道不好奇,永曦帝十萬火急送來的這封信上,究竟都寫了些什么嗎?” “你在監(jiān)視我?”薛照年瞧著蕭闕,有些難以置信。 蕭闕仍舊掛著笑,只是那笑意并不深,將他的話默認下。 “我曾經(jīng)以為,薛家滿門皆是忠烈之士,乃至朝野上下是唯一配得上定國二字的肱骨世家,也曾讓我很是敬佩??墒?..” 他頓了頓,燭火撲簌之間,似也不怕燙似的,終是如愿接到了一滴燭淚,方才還覺得有趣的事頓時就覺得有些索然無味。 “可是我現(xiàn)在都有些弄不清楚,你們究竟效忠的是那個心懷天下的人,還是那個權柄?!彼f得有些淡漠,不慢不緊路過燭臺,抬腳向繼續(xù)向那書案走去。 “說說吧,到底是個什么秘密,能連那錚錚鐵骨做的脊梁都壓得彎?!彼鬼蒲φ漳辏€尚且留了分情面沒用強的去搶那封說不準能解開他所用困惑的信。 他們彼此都知曉,今夜注定漫長。 .... 蕭旼大步進了興慶殿,自從將周寸方請進了宮中做了幾壇法事,父皇終是得空見他。 他入內(nèi),看著那個神采終是比往日精神些,只大抵是沒好好休息而雙眸赤紅的男人。 “父皇,我有事要稟?!彼虻亻_口。 最近奏報堆積成山,他瞧著奏報分出點精力去應蕭旼:“何事?” “我手下探子傳回的信,蕭闕自上次在梁州邊縣消失之后,已經(jīng)久久未查到他的行蹤了。兒臣懷疑,他此刻已經(jīng)去往兗州,恐怕是存了想策反薛家的心思,未避免叫我們陷入被動之局,兒臣以為還是得尋法子牽制住薛家才好,不若將那蘇苑音召回上京做人質(zhì)...”他斂下眸子,說得倒真像是不存什么私心的真切。 永曦帝卻不以為意嗤笑:“薛家不敢?!?/br> 作者有話說: 卡文中……今晚大家別等啦明天更么么~ 第138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