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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噬夢師/BL向在線閱讀 - 【參】《噬夢師》終結的敘情詩 第9夢 本能

【參】《噬夢師》終結的敘情詩 第9夢 本能

    跟著伊克洛斯收服惡夢的璐平猛地回頭,看著空無一人的走廊,似乎感受到周圍有不同于方才的氣氛出現(xiàn),那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后頭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

    璐平邊想邊側轉避開惡夢的追擊,眼前的伊克洛斯其魔法屬性雖然是夢組,但攻擊能力卻絲毫不輸給噬組的人,手指握緊,眼前的惡夢就像是傀儡一般,攻擊另一隻惡夢,直到雙雙陣亡,同時化為灰燼。

    「好厲害,伊克洛斯老師,你的魔法屬性應該是鮮少有人習得的cao控師吧?」

    「你還有時間稱讚我嗎?身為我的學生,只會躲和逃命,這樣下去,能畢業(yè)嗎?」

    璐平尷尬地搔著后腦勺,「所以才要跟著老師嘛,哈哈。」

    伊克洛斯蹲下來,將惡夢殘留的電波清除乾凈。

    璐平才正要蹲下來看清老師究竟拿了什么儀器凈化負面電波,伊克洛斯就起身繼續(xù)前進,讓他才剛蹲到一半又得起身,「老師,等等??!剛剛那是什么?」

    「我家族販售的東西,要一百萬金幣,你想買,我可以幫你打九九折。」

    璐平急忙跟上伊克洛斯的腳步,「就算打一折我也買不起呀,等等我嘛!我們到底要去什么地方?」

    「要去精神科,找個人來凈化這些負面情緒,你得幫我解決其他小隻惡夢?!顾舫鲚稳Γ⒁暠粣簤羟致缘难芯渴?。新生們昨晚忘記把研究室上鎖,才讓那些正在分析中的惡夢有機會逃跑。

    璐平拉弓,箭筆直射穿前方只有一團黑影的小惡夢,伊克洛斯快步前進,眼前的惡夢全數(shù)被有力的助手璐平消滅。

    不過人果然不能褒獎啊,伊克洛斯才剛覺得璐平有用,身后卻沒再射來弓箭。他扭頭一看,身后出現(xiàn)了目測大約四米左右的人馬惡夢,頭都頂?shù)教旎ò辶恕?/br>
    不知不覺間,璐平已經(jīng)退到伊克洛斯背后,背貼背,像是在催促伊克洛斯開鎖。

    「叫你解決惡夢,干嘛黏著我?」

    「這實在太超出我的等級范圍了?!?/br>
    「為國奉獻生命也挺光榮的啊?!?/br>
    「咦?你不會真要我去送死吧?」璐平嚇得把長弓擋在面前,連拉弓的勇氣都沒有。要是對方夠強,把箭反彈回他身上,就必死無疑了。

    看人馬族伸長脖子對他大吼,手中有一把看起來比他的強上數(shù)倍的弓箭,明明都是弓箭手,為何人家看起來拉得這么帥氣?啊啊,人馬族的臉果然很俊美!

    是說現(xiàn)在不是稱讚對方顏值高的時候??!怎么辦?

    他緊閉雙眼,黑暗的視線卻出現(xiàn)身影,是被殺死前的米歐回望他的眼神。

    他快速張開眼,腳底的魔法氣流瞬時往外爆開,人馬族射出的弓箭直直撞上他在剎那間製造出的結界,結實的鏘聲,讓伊克洛斯勾起唇角,慶幸身后的保送生還有點用途。

    電子音發(fā)出長聲的「嗶」后,璐平身后猛地筑起金屬圍墻,且結界往四面八方長出尖狀,斬斷了人馬族還來不及收回的手,發(fā)出燒焦味的手臂不偏不移地落到璐平的手中。

    「噫!」他嚇得拋開那隻冒煙的手。

    伊克洛斯悠哉地將精神科的研究室解鎖,「不要擠啦,門已經(jīng)開了不是?」側目全力衝向前方的璐平,以及那隻遺落的手臂。

    璐平的視野里映有伊克洛斯的背影與研究室內部的景象,寬敞的地下室里有數(shù)十個能容納單位病人的圓柱型病床。不像一般病床橫躺在地,圓柱型密閉的病床就像樹枝一樣直立種在地下室,底下宛如樹根的管線持續(xù)輸進繽紛的液體提供病人使用。

    他注視離自己最近的透明容器,里頭的青綠色液體正被輸進的紅色液體取代,年約五、六歲的小女孩就關在里頭,表情安祥,像睡著般,直到紅色液體完全填滿容器后,小女孩突然睜開宛如洋娃娃的大眼,痛苦地注視著璐平,像是溺水者一樣向他求救。

    「同情心會害死人,你現(xiàn)在看到的病人,都是高危險群病患,他們被惡夢同化,進而製造出高等級惡夢攻擊市民。這些都是噬組學生們解決案件后帶回來的病患,由我們夢組給予他們美夢,這是身為夢組的你最瞭解的,不是嗎?」

    璐平垂首,眼角馀光仍有小女孩痛孔掙扎的影子。

    這根本不是美夢,只是讓他們茍延殘喘下去的謊言而已。

    這些研究對象部份是天生的精神異常,部份是經(jīng)歷嚴重災難,身心靈受創(chuàng)的病患,還有一部份是重大通緝犯,被噬組在夢里進行緝捕時影響精神。除了被判死刑的罪犯,會製造惡夢的創(chuàng)傷后壓力癥候群病患必須進行一生的看管治療。

    這些他都知道……可是這么小的女孩會被關在這里,極大可能是一出生受到母體的影響而精神受創(chuàng),她不應該跟重大刑犯關在同一個地方。

    「明白狀況的話,戴上這個?!挂量寺逅箳伣o他像是耳掛式耳機的東西。

    看伊克洛斯將其掛在兩耳邊,璐平也跟著照做。

    「為了避免你的腦波被他們影響,戴上后跟我進來?!?/br>
    璐平跟著伊克洛斯進入實驗室,不敢亂看其他被關在容器里的病人,深怕瞧見他們痛苦的模樣而萌生不必要的同情。

    「你可別以為國家是白給我們錢研究,我們的目的在于減低惡夢的數(shù)量,維持社會秩序。在群體生活,不能只同情少數(shù)人?!?/br>
    璐平撥開頭上密密麻麻的管線,抵達隱密的辦公室。里頭有兩位實驗專員,中央是被困在容器里,與正常人一樣能眨眼、能呼吸、能注視人的女性病患,年紀約四十上下。

    「伊克洛斯教授,您好?!?/br>
    「教授,這邊是這週的記錄?!箤Ψ绞且量寺逅寡芯渴依飪?yōu)秀的夢組學長,將報表遞給他們口中的教授。

    伊克洛斯雖然外表輕浮,口吻也不像為人師表,但他的確是噬夢學院夢組的第一把交椅。據(jù)網(wǎng)路上的名詞百科解釋,他還曾經(jīng)是藍卡迪家族的繼承者,是才華與權位于一身的魔法局噬夢師職員。

    伊克洛斯快速閱覽完資料,回頭看著還感到一絲困惑的璐平。為了讓他瞭解夢組的工作,伊克洛斯伸手緊握住他,「我?guī)氵M去『她』的夢境,測驗你怎么治療她?!?/br>
    璐平聽到類似金屬摩擦的巨響,剛壓住腦袋,腦壓忽然變高,眨眼間就已經(jīng)進入他人的夢境。

    看著還握住他的那隻手,感受到伊克洛斯手心透出的些許溫度。明明只有意識的進出,他卻像整個人進入別人體內的異次元一樣,能呼吸、有體溫、有意識,還能與周圍的人溝通。

    夢境與現(xiàn)實的時間速率不同,也因此,就算待在現(xiàn)實的他們沒有意識,也僅只有零點零零零一秒間處于這種狀態(tài)。

    目前所在的地方已經(jīng)不是實驗室,夢組的學長也不存在于這個空間里。他和伊克洛斯此時正在長到腰部這么高的麥田中,彼方的小屋景象被陽光襯得格外溫馨,輕柔的光線吐露著此刻靜謐的幸福。

    璐平動了動手指,意識還能隨心所欲地控制身體,應該算是成功進入他人夢境了吧?

    「這是女性病患過往被美化的記憶?!?/br>
    璐平小跑步跟上伊克洛斯,看著前方的人不耐煩地撥開金色麥穗,夾雜著都市人對鄉(xiāng)村生活不慣而引起的煩躁。

    坐在搖椅的女性立刻察覺到他,拔腿便想逃,伊克洛斯伸手撒出魔法網(wǎng),將那名女性困在網(wǎng)子中。

    「這樣太殘忍了吧?」璐平伸手想幫那名女性從魔法網(wǎng)解脫,女人的身體卻長出觸角般的東西,綑住他的左手,「咦?咦咦咦咦咦!」霎時間,他被觸手拋向天空,要不是機靈抓住樹枝,不會飛行魔法的他早就摔死了。

    不過在夢里死掉,現(xiàn)實的他應該不會死,只是精神受損而已。

    「現(xiàn)在知道我說的,同情會害死人了吧?」

    璐平認命地從樹梢爬下來,「我明白了,只是她為何一看到你就抓狂?」

    「因為她從犯人手中被解救時,第一個看見的是我。被囚禁在不見天日的地下室超過十年的時間,大概產(chǎn)生了人質情結,認為我們才是壞人吧?!?/br>
    璐平注視這名女性,眼神透露不捨與憐憫,「好可憐喔?!?/br>
    「這世上可憐的人一直都比幸福的人還要多,所以才會需要我們來維持世界的秩序。」

    伊克洛斯走近那名女子,撿起被遺落在網(wǎng)外的娃娃,「救起她的時候發(fā)現(xiàn)她懷了犯人的孩子,但那名孩子出生后受到重刑犯的父親,與被當作人質,精神嚴重受損的母親影響,接種魔導注劑z后沒多久便去世了?!?/br>
    前方起了一陣蘊含鬱金香香味的風,璐平撩開飄起的發(fā)絲,眼前再普通不過的鄉(xiāng)村生活,一如往常的午后時分,風中帶點初夏氛圍的炙熱與黏稠,潮濕讓春麥熟成的香氣更顯濃郁。這么普通不過的夢,是這女性的美夢嗎?

    璐平蹲了下來,穿過網(wǎng)洞,握住女人的手。

    「我說過別產(chǎn)生不必要的同情!」

    明知道伊克洛斯會生氣,璐平卻不由自主地擅自行動。儘管被女人的觸角勒緊雙手,頸部更是被女人新長成的觸角綑住,他仍不放開那雙滿是皺摺的手。

    在沒有遇到那樣不幸的事以前,十年前的她,或許是個對世界抱有夢想,天真爛漫的少女吧?他不奢求世上沒有壞人,但至少這樣不幸的事情,別發(fā)生在四周的人身上。

    他從知道塔納托斯神父的計劃后,就極力阻止米歐。沒錯,他會私心把米歐的記憶奪去,也是為了不讓米歐重蹈覆轍,成為毀滅世界的一份子。

    「在夢里,你幸福嗎?」璐平的尾音一結束,地面開始大幅震盪,陸地往外震動,從伊克洛斯與璐平中央裂出一道深痕,璐平不但險些跌進那道剛新成的深溝,頸部還被對方的觸角勒得喘不過氣。

    被裂開的土地帶到對岸的伊克洛斯,從醫(yī)生袍中掏出一把手槍,兩聲槍響,射穿綑住璐平頸部的觸角,女人就像突然失去一隻手般痛苦哀號著。景象立刻切換到另一個空間,那是混雜著通風不良而產(chǎn)生的霉味、汗味,以及某種伊克洛斯與璐平都很熟悉的味道。

    凌亂的衣物被撕裂在臟亂的屋內,女人的樣貌變得年輕,緊抓著唯一在手邊的東西,一件已經(jīng)發(fā)了霉,還有惡臭味道的毛毯,遮住被褪去一切而裸露的少女胴體。

    璐平并不像見慣裸體的伊克洛斯那樣鎮(zhèn)定,他趕緊褪去身上的羽絨外套,披在少女的肩上。

    似乎是感受到溫度,少女凍僵的情緒逐漸潰堤,淚水如細雨般落在積了一層灰的地板。

    「伊克洛斯老師,夢組的工作,不是還有一種治療方式嗎?」

    伊克洛斯雙手盤在胸前,他是知道答案的,卻還是想等璐平說出口,「喔?是什么呢?」

    「有一種,能在夢中消除片段記憶的治療方法?!?/br>
    「嗯,確實有呢?!?/br>
    璐平用堅定的眼神看向后方的伊克洛斯,「那么,可以請您,用那種方法救救她嗎?」

    伊克洛斯眸中閃出一絲失望,向前抓住璐平的手,將他扯離女病患,「很可惜,我們需要利用她的能力來拯救上百位病人。」

    璐平坐倒在地,看著伊克洛斯手中的武器金屬卡瞬間變成針筒,鮮艷的桃色液體注入少女的頸部,她立刻倒入伊克洛斯懷中,就像睡著一樣。

    夢中的少女睡著后,景象也全數(shù)瓦解,變成漆黑的空間。

    「她的恐懼能排斥惡夢磁場,是精神科研究室里最重要的人,她不在的話,這群病人便會被自身產(chǎn)生的惡夢殺害。」

    璐平只能為對方施予「美夢」的魔法,讓對方在夢中做著美麗的夢中夢。

    兩人瞬間回到研究室,學長們繼續(xù)談論方才的話題,完全沒察覺到兩人入夢過。

    意識才剛歸位,在場眾人突然感受到一股駭人的磁場,那音頻立刻使優(yōu)秀的兩位學長不支倒地。伊克洛斯抵著額頭,趕緊探索音頻來源,同時,瞪眼望向不受影響的璐平。

    音頻僅持續(xù)三十秒便結束。這個月已經(jīng)是第二次發(fā)生了,這種音波對夢組的人影響特別深,連巴比倫之都都感受到了,那底下的人民豈不是受到更嚴重的傷害?但希普諾斯的身體狀況不佳,案件他也盡量不讓希普諾斯知道。

    見學長們暫時無法醒來,伊克洛斯便說了只有兩人在時才能說的話,「對了,翅膀的狀態(tài)如何?」

    璐平下意識撫摸過背部,他有定時服用伊克洛斯給的藥,平日便不需要靠魔法來壓抑翅膀的生成。翅膀的骨架目前還隱藏在脊椎附近,只要不被外力攻擊,平日便不再疼痛,「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痛了?!?/br>
    「那就好,你是我第一個遇到有翅膀的病人,吃完藥有任何副作用,都要在第一時間告訴我,我會幫你調整?!挂量寺逅褂殖槌鲆桓危c燃它,「你知道的,神之族的后裔并不多,大家都窺探你們的血,你要小心。」

    「謝謝老師,我會注意的。」

    璐平走在回寢室的路上。

    如今,對他來說首要的事,是讓米歐活下去。和米歐說了一堆打工,只是為了掩飾,其實所有打工時間,他幾乎都待在伊克洛斯的研究室。

    但是他心里又擔心米歐是不是需要吸血?之所以希望米歐只吸他的血,是因為他的血比普通人來得更能讓米歐飽足。在他得知自己是神之族后裔時,也調查了有關這族的祕密,他們的血比使用寶石補血來得快。

    璐平站在與米歐共有的寢室艙門前,深吸了口氣,緊張地在心中默念到十,才敢使用寢室卡解鎖,里頭卻已關上照明了。

    他靠在自動關起的艙門前,注視側睡面墻的米歐。

    自從那件事之后,米歐就不曾主動找他說話,睡覺也盡量背對著他,連唯一能偷偷與米歐聯(lián)系的入夢,也因為米歐習得控夢而無法使用。

    璐平甚至沒脫外套,直接倒入溫暖的被中。應該要先洗個澡,換輕便的衣服再上床睡覺的,但他已經(jīng)累得能馬上睡著了。原本在米歐身旁,他絕對不睡覺的,可是不管是控夢測驗、吃藥、在伊克洛斯實驗室發(fā)生的事,還是看到米歐與撫子友好的畫面,都讓他覺得疲憊。

    他明明也很喜歡撫子這個朋友,這樣的心還真丑陋。

    璐平果真一倒就入睡了。聆聽穩(wěn)定的呼吸聲,米歐悄悄坐起身,觀察璐平好一陣子后,才踏下床。

    他從棉被里抽出預備好的西洋劍,原本想練習看看入夢魔法,不過還是拿出西洋劍以防萬一。

    當初在宿舍床位大戰(zhàn)時,入夢系列的卡片已附著在他的西洋劍里,也就是說只要使用西洋劍,就能百分之百進入對方的夢境。他還沒試過,正好可以進入璐平的夢試試看。

    他站在璐平身邊,拿起西洋劍,劍柄透出糖果色的光芒。他似乎進到璐平的夢里了,但眼前的景象依然是躺在床上的璐平,只是周圍的擺飾不太一樣,感覺比宿舍溫馨許多。

    望著趴在床上睡著的璐平,他伸手將覆在睫毛上的發(fā)絲撥開。璐平在夢里竟也在睡覺,他還以為能看見一些過往的事呢。

    老師有說過,只要入夢的對象是和自己很親密的朋友或家人,很容易就能進入對方的記憶大門,從夢境的深處探索對方不為人知的祕密。

    但果然,璐平?jīng)]有把他當作能敞開心胸的好友。

    忽然間,璐平伸出手,抓住他,將他用力甩到床上。

    米歐自覺力量不會輸給璐平,可待在璐平的夢里,璐平若有學好控夢,夢境里最強的人便是夢的主人。

    他在床上動彈不得,就像抱枕一樣被璐平抱著睡。

    璐平將臉埋入他的胸口,使勁全力抱著他,那力道不但令他疼痛,也讓他有些鼻酸。為何要如此緊抱著他?如果這么珍惜他,就不會把他推開了不是嗎?

    「怎會自投羅網(wǎng)呢?來我夢里。」

    璐平咬開他身上的鈕釦,手輕撫著胸前敏感的部位。

    米歐訝異自己竟興不起一絲反感,明明在入學測驗時還很排斥這行為,現(xiàn)在,他卻任由對方從胸口吻上頸部。

    「你不是不把我當作戀愛對象嗎?為何要對我做這些事?」

    對于米歐的問題,璐平?jīng)]有馀力回答,他吸吮著米歐的頸側,眼角馀光注視到那印記正微微發(fā)燙。眼前的這個身體,這雙唇,這冰冷又性感的眼神,都是他的所有物。

    米歐是我的,是我的!

    璐平撐起上身,俯視著有些呆滯而沒能反抗的米歐,指腹抹過那雙唇,輕輕順著輪廓滑至頸部,彎身吻上因指尖碰觸而微微張開的唇瓣。

    「你真是笨蛋啊,居然進到我的夢里。你知道嗎?夢里的我才是真正的我?!拐f話間,他雙手掐住米歐的脖子。

    越是愛著米歐,越是只看著米歐,他就越想用暴力來佔有,對米歐真是又愛又恨。他知道這份愛極為病態(tài),只能在現(xiàn)實中僑裝得樂觀天真,好忘記現(xiàn)在這丑陋的本性。

    他張嘴再次含住米歐的唇,伸入并激進地纏繞住對方的舌,不讓他求救、不讓他有機會掙扎,甚至不想讓他呼吸。他多么想把對方吃了,想讓對方愛著他的同時,受盡他的暴力折磨。明知道這些變態(tài)舉動就和強暴犯沒兩樣,但他還是無法控制,想盡情弄壞他所深愛的人。

    他會同情那位被囚禁的女人,或許是因為自己和犯人很像的緣故。

    「璐平……我……」米歐抓著璐平施力的手腕,沉溺在甜膩的快感中,頸部的擠壓卻讓他快要窒息。他無法在痛與愛之間取得平衡,只能伸手,試著碰觸被甩到一旁的西洋劍,握住它。

    武器的冰冷讓他意識到一件事,他真正想抓住的,是眼前的這個人,儘管不明白對方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但無法得知真相也罷,只要此刻,他將予對方的愛毫無保留地傳達過去就行了,用那無法說謊的身體,將那名為愛的溫度傳達給對方,任其佔有、侵略,讓璐平愛他愛得不斷呻吟,即使遍體鱗傷,也值得。

    米歐放棄拿武器攻擊,在逐漸缺氧的狀態(tài)下,顫抖著雙手,勉強摸上璐平的臉頰。炙熱的手溫令璐平的表情更加緊繃,「你不懂我接下來要對你做什么嗎?為何不逃開?我已經(jīng)控制不了真實的自己了,知道嗎?」

    璐平稍微松開手,讓米歐得以喘息與嚥下口中的唾液。

    不想米歐一手探進璐平身著的外套口袋,將冰冷的手銬拿出。

    璐平一見到手銬,忽然瞪大眼,呼吸變得更加急促,「是啊,那手銬就是為了阻止我失控而存在的隨身物品,那可不是普通的手銬,只要銬上,我的本性就會被鎖住,你現(xiàn)在就可以使用它。」

    米歐抓住手銬,咬牙盯著越發(fā)激動的璐平。他沒將手銬銬上,反而將之扔到地板,聲響令璐平停下動作。

    「別用『為什么這么做』的眼神看我,我老早就說過我喜歡你了啊,不管你怎么暴力對我,我都喜歡你,喜歡你,喜歡得不得了!」

    米歐邊說,邊將指尖陷入璐平的發(fā)絲,緊抱住他,在他耳邊張嘴,微微地呼吸,不希望因缺氧而大口呼吸的模樣傷到璐平,「可是,你為什么裝作不認識我?為何要拋棄我?」

    他側著臉,用全身的力氣壓制想嚎啕大哭的悲痛,泛紅的臉龐不禁輕輕顫抖著,「難道說,因為我是壞人,或是我喜歡你很噁心,造成你的困擾了?」

    感受到貼著他的那張臉流下眼淚,璐平用力將米歐推開,雙手緊壓住米歐的雙肩,注視那白皙的頸部泛出紅印,那是被他勒過而造成的傷痕。掉落在床上的鈕釦,被扯開衣服而袒露的上身,全都是他失控下的杰作。

    「我再說一次,快從我的夢境中離開,否則我就在夢里殺了你!」

    米歐自覺都把底牌掀開了,璐平卻還是推拒他。他側過臉,強忍著即將崩潰的悲傷。

    視野里,忽然飄下如雪花般的片片羽毛,這景象稍微溫暖米歐的心。他偷瞄一眼璐平,沒想到,掉落的羽毛竟是來自璐平背上的巨大翅膀。

    那潔白的羽毛、金色的,發(fā)絲加上拿著弓箭,米歐明知道這時候笑出聲好像個m,但還是忍不住聯(lián)想在一塊,「噗!你該不會是丘比特吧?」

    璐平因憤怒而扭曲的五官這下不知道該變作什么表情了,他只能垂低眼,不敢相信這種時候米歐還能笑得出來,「現(xiàn)在不是開玩笑的場合吧?!?/br>
    米歐雙手交疊,遮住他的整張臉,用嘴大口吸著氣,「我不笑的話,還能用什么來圓場?你根本不曉得我有多狼狽。我甚至想著,即使被你殺死,只要能和你在一起就好了。」

    「你錯了!」璐平怒斥他這樣的想法,「那是因為你還沒學會控夢以前,我時常進入你的夢境里,你被我催眠才愛上我的,其實你一點也不喜歡我,你根本不會喜歡我!」

    璐平緊抓住他的衣領,力道真的像要把他殺了一樣。米歐只能痛苦地伸長脖子,任由對方的拉扯而貼近,卻不明白自己為何還能冷冷笑出聲音。

    「如果要讓大家都有好結局,那就立刻自我了斷吧!鬼牌國國王?!?/br>
    自稱是未來的他的男人說了這番話,已足以讓他自甘墮落。

    現(xiàn)在的他,絕對不想做任何會傷害大家的壞事,但未來的他卻這么做,這之中必定經(jīng)歷了什么吧?足以讓他崩潰到成為鬼牌國國王。既然如此……

    「璐平,你就殺了我吧,不要只在夢里,現(xiàn)實也是,好不好?」米歐一把抱住璐平,勉強吻向他,儘管他仍緊抓住自己的衣領,仍紅著臉,親吻一直說要殺死他的璐平。

    這模樣徹底擊垮璐平的最后一道防線,他強壓上米歐的唇,手往下滑動,順著那纖細卻明顯經(jīng)過鍛鍊而帶有腹肌的腰,一面深吻,一面觸碰那只有他知道的敏感處。

    只要對方因他的動作喘息、起反應,他就會更加用力,想看到對方強忍疼痛,卻又急喊想要更多的yin浪感,再深入、還要更多地得到對方需要他存在的回應。

    背負罪惡,用那名為「愛」的熱度,填滿不是用來接受愛的地方,如同黑墨般,他正污染宛若白紙的米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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